在星艦時代,每一位火種領(lǐng)袖的誕生,都是經(jīng)歷無數(shù)苦難的神跡,超凡者需要與“福音盒”進(jìn)行溝通,那個時代的超凡者們,對火種了解很少。
后來,在逃亡過程中,福音盒分離瓦解,才有了明確的“火種”。
顧慎靜靜看著阿弗。
這個問題,其實(shí)他很久之前就在思考了,大概是他在鳶丹街,汲取第一枚無序源質(zhì)黑點(diǎn)的時候,就在思考的問題。
為什么,只有抵達(dá)【使徒】級別的超凡,才能消滅的黑點(diǎn)。
熾火輕松就可以消滅?
按理來說,那應(yīng)該是火種才具備的能力!
關(guān)于這個問題,顧慎一直到“重啟夢境”結(jié)束之后,才找到答案。
他想要拔出愛之主座像中的“熄火之劍”。
可現(xiàn)實(shí)世界之中屢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即便熔煉了冥火,一樣沒有看到任何希望。
但在夢境之中,他反而拔劍成功……
冥火無法拔劍,熾火才能拔劍。
熾火,是比“火種”等級更高的力量。
如果說,“火種”的本源意味著對物質(zhì)界規(guī)則的徹底碾壓,意味著最高級別的“無序”。
那么“熾火”的力量,便是與火種站在對立面的,最高級別的“秩序”。
這就是熾火能拔劍的緣故。
星艦文明時代想要鑄造的熄火之劍,其實(shí)就是“熾火”,是極致的“秩序”!
“很多年前,星艦時代的火種領(lǐng)袖,從‘福音盒’中取走屬于自己的火種。”
顧慎柔聲提醒,“那么‘福音盒’是什么?”
“福音盒……福音盒?”
阿弗瞳孔收縮,眼睛瞪大。
它忽然明白了顧慎的意思。
火種,是福音盒碎片,可將它們拼湊在一起,并不算是完整的“福音盒”。
無序拼湊在一起,依舊是無序。
它們的外面,需要有一層“秩序”。
阿弗喃喃開口:“所以你的‘熾火’,就是承載十二枚火種的盒子……”
“這只是一個猜想!
顧慎微笑道:“但我敢肯定,有這個猜想的不止一人,至少圖靈先生也是這么想的!
因?yàn)樗篮^(qū)中的最高席會議室里,有十三個席位!
十二枚火種。
以及……象征秩序和歸納的“熾火”!
……
……
阿弗還在震驚之中。
巨大的生命艙體忽然開始震顫。
這意味著,褚靈的新生,開始了最后倒計時。
數(shù)秒之后,圣光溢出秘銀,青銅大殿憑空起風(fēng),無數(shù)溫暖的風(fēng)兒四處回蕩。
金色幻夢在這一刻徐徐擴(kuò)散。
艙體中的女子,緩緩睜開了雙眼。
顧慎上前一步,手中的神女服被風(fēng)卷起,高高飄揚(yáng)。
復(fù)蘇之后,褚靈的身軀像是徹底“元素化”的那些超凡者,由于愛之火種點(diǎn)石成金的【不泯】權(quán)柄特質(zhì),她微微前傾,柔軟的身軀便突破了生命艙體的外殼,猶如水珠一般,輕輕落在了地面之上。
風(fēng)氣縈繞,無數(shù)圣光隨風(fēng)破散。
她落入了顧慎的懷中。
“感覺如何?”
“感覺……還不錯。這一次不是從井里爬出來的,很新鮮!
或許是因?yàn)樘脹]有“見面”。
兩人此刻的對話,聽起來十分客氣,甚至有些生疏。
但下一刻。
褚靈將身上的大半重量都壓在顧慎身上,輕聲道:“抱歉……腿有些軟,扶我一下!
“???”
阿弗驚呆了,什么虎狼之詞。
“扶著呢!
顧慎溫柔道:“第一次真正意義的活著,腿軟站不住,不丟人。”
遙想當(dāng)年。
他剛剛轉(zhuǎn)生到神嬰軀殼中的時候……一樣站不住,只能爬。
顧慎向著阿弗投去了一個“你最好識趣點(diǎn)”的目光。
但后者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反而嘖嘖湊了過來,靠得更近了一些。
“唔……咳咳!”
顧慎握拳重重咳嗽了兩聲。
阿弗依舊無動于衷,甚至茫然開口:“你怎么了,嗓子不舒服么?”
“……”
顧慎輕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diǎn)燃熾火,將周圍地界都拉入【造物主】領(lǐng)域之中。
二人四周的空間迅速變化,下一刻,便來到了凈土簌懸木下。
相擁的姿勢沒有絲毫變化。
但如今,二人從現(xiàn)實(shí)世界,來到了精神世界。
只不過……比起初始號的青銅大殿,凈土未必是更好的私會之地。
如今的凈土簌懸木下,很是熱鬧。
亡魂軍團(tuán),人山人海,都在看戲。
顧慎貴為世界之主,他降臨之時的異象,驚動了所有人。
雖然在簌懸木周圍立了禁制,遮蔽了具體影像,此刻兩人相擁的模糊姿勢,卻是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嘖嘖……真是羨煞旁人!
鐵五嘴巴咧到了牙根,一把摟過呆呆傻傻的洪衷。
“褚姑娘……終于又見面了。”
李青瓷坐在屋舍之外,獨(dú)自一人默默品茶,臉上也掛著欣慰的笑。
簌懸木下。
“……久等了!
褚靈的面頰微微有些泛紅,她聲音很小,小到只有兩人能夠聽到。
顧慎搖了搖頭。
褚靈曾在冰海等了他整整七年。
與之相比。
顧慎,并不是那個“久等”的人。
回首望去,顧慎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幸運(yùn)的人。
正因?yàn)樾疫\(yùn),所以不能辜負(fù)那些為自己默默付出的人。
顧慎一字一句,認(rèn)真說道:“該說久等的人,是我。”
第一百零九章 與【命運(yùn)】開戰(zhàn)
“這七年……你們都去了哪里?”
“我們?nèi)チ撕芏嗟胤剑覀冏哌^了長野的每一條街巷,看遍了苔原的每一座雪山,在東山等日出,西海看日落,這世上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我們的足跡。”
“這世界很大。”
“的確很大,從日落的西海出發(fā),要整整一年,才能回到日出的東部雪山!
“看來你們真的去了很多地方!
公園的長椅上,牽著一大串氣球的老者,情不自禁發(fā)出了一聲感慨。
忽然之間,他話鋒一轉(zhuǎn),望向身旁的年輕人,困惑不解地問道:“可是你是怎么認(rèn)出我來的?”
“您又是怎么認(rèn)出我的?”
坐在老者身旁的年輕人,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拋出自己的問題。
“認(rèn)出你并不難!
老人搖了搖頭,溫聲答道:“顧慎,你知道么?你的身上有一股獨(dú)特的氣息……這縷氣息放在濁世之中,就像是暗室中的火,我又不是瞎子,這么大的一團(tuán)火,總該能夠看見!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