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希希已經(jīng)從極度的恐懼中冷靜了下來,只是身體還不住的發(fā)抖,她努力的抓著關(guān)鍵信息,販毒的買賣是外公,爸爸,舅舅一起做的,也許還有媽媽,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明顯是爸爸想反水,直接把連家人踢出局。
或許媽媽得了精神病……也和爸爸有關(guān)。
她腦子不停的轉(zhuǎn),卻還是一團亂麻。
她不希望舅舅真的去死,就算有罪,還有法律不是嗎?
怎么能由爸爸和哥哥定奪?但她也無能為力,哪里有人會聽她的……
“怎么會?秦岸這個畜生,他過河拆橋,用得著我們就連家就捧著,如今用不著了就要卸磨殺驢,都怪父親,引狼入室,害了我們一家啊。”連輝先是不敢相信,然后哭著悔不當初。
秦淮示意給連輝止血,他倒是不在乎連輝死不死,可畢竟他還沒得到他想要的,怎么能叫他死了?
“行了,你已經(jīng)是山窮水盡,唯一的活路,就是跟我合作,”他俯瞰著連輝,按住了他剛止血的傷口,“你說呢?”
連輝疼的臉都憋成了豬肝色,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忍痛點頭,他早就窮途末路,哪里還真的有談判的條件?
他咬咬牙,下定了決心,“好,我把一切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換我們一家活命……”
秦淮坐到凳子上,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把她們兩個帶上去!
秦希希被拉著往地下室的門走,一同的還有已經(jīng)不知死活的連瑤,昏黃的燈光照在她慘白的臉上,秦希希心里一顫,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右眼皮不住的跳。
她掙脫越南佬的桎梏,抓住秦淮染著血跡的皮鞋哀求,“哥哥,無論如何,我求你……放舅舅一家活著,我求你……”
秦淮神色復(fù)雜,他銳利的目光隔著金絲眼鏡投向女孩滿是污漬的臉,“別管這些,與你無關(guān)!
“帶她上去!
秦希希就那么坐在臟兮兮的地上,身后靠著看不出本色的塑料桶,眼睛一直盯著趴在地上的連瑤,任由亞倫叫她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希希小姐,你還好嗎…”亞倫看著失魂落魄的女孩,遞出一張紙巾。
秦希希抬了下眼,沒接,她問,“亞倫,你們會放過舅舅一家嗎?”
亞倫有點笨拙的蹲下身,給她擦著臉上的污漬,他盯著這張干凈純潔的面孔,真的很難說謊,他一頓,“會的!
女孩眼里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光,她輕點頭,冷的抖了一下,沒再繼續(xù)問,只是又找了個話題,“亞倫,我還一直沒問過你呢?你是哪國人?”
其實她現(xiàn)在不是很想說話,可是過分的安靜會讓她更害怕,索性和亞倫聊聊,也許會更了解更多的信息。
“…英國人!
秦希希動了動酸痛的肩膀,仔細的端詳亞倫的臉,“是嗎?感覺也有點像亞洲人!
“也是亞洲人!彼苯幼降厣,和女孩隔著一段距離。
“我父親是英國人,我的母親是個日本女人,不過我八歲的時候,他們都去世了,我的養(yǎng)父,是個華人!彼粗〈疤幫饷娴乃{天,緩緩說著。
秦希希有點驚詫,她一直以為亞倫的亞洲血統(tǒng)是華國的,沒想到是日本的。
“那,你為什么會來華國,是有什么親人嗎?”
亞倫一頓,“為什么這么問?”
秦希希偷偷的聽著地下室的動靜,沒聽到什么,她回過頭,微微笑著點頭,“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說的,只是我……沒什么朋友,這么問也許冒犯你了吧!
五大三粗的男人聞言有點不好意思,連連擺手,“沒有,只是除了秦董,沒什么人愿意搭理我這樣的人的!
“秦董?我叔叔嗎?”
她直覺這個秦董是秦淮,而不是秦海。
果然,亞倫對她毫不設(shè)防,“不是的,是秦淮!
也不知道是這件事無關(guān)緊要,還是什么原因,他直接全盤托出,“前段時間秦氏集團的董事會全部重新洗牌,秦海先生退出董事會,已經(jīng)去英國了!
“那是什么原因呢?”
“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
她知道亞倫只是不想告訴她,她沒再作聲,想起度假村那次,哥哥并非只是為了娛樂城的項目,她想起上次那幾個董事會成員,原來哥哥早有預(yù)謀了。
她家族的成員接二連三發(fā)生意外,讓她有種濃濃的不安感,想捋出頭緒,卻又無從抓起。
不待她多想,身旁一聲嚶嚀把她的思緒拉回了現(xiàn)實。
“嗯!嗯……嗯!”
是連瑤醒了,她掙扎著想從麻袋里出來,看向秦希希的眼神有憎惡,有懇求。
秦希希心一緊,看了亞倫一眼,還是開口道:“能給我瓶水嗎?”
亞倫起身,她又叫住他,“如果有的話,再找一個吸管!
見亞倫離開,那幾個守衛(wèi)的視線也不在她們這里,她偷偷的解開綁住連瑤的繩索,然后低聲道:“別掙扎了,如果你想活著,就別吵別鬧,裝死,聽見了嗎?”
她緊盯著亞倫越來越近的身影,不動聲色的坐回原地。
“抱歉,沒找到吸管。”亞倫遞過瓶裝水,按了下耳朵上的通訊器,“有緊急情況,你在這里別動,等我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