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2章 你怎么了
阮煙羅輕輕點頭,可眼里的許離越來越模糊,模糊的再也看不清了。
只為,她眼里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
她想忍住的,可根本就忍不住。
低低的啜泣聲響在臥室里,那聲音讓燕寒墨的心一顫,伸手摟過了阮煙羅靠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以傳音入密之功低聲道:“阿羅,不哭,別讓媽放不下,你笑了你開心了,她才能走得安然走得踏實!
阮煙羅立刻接過燕寒墨遞給她的紙巾,用力的擦了擦眼淚,然后擠出一抹笑來,“媽,我?guī)闳タ纯丛奂业男聞e墅,好不好?”
“這……”許離吃力的轉(zhuǎn)頭看向醫(yī)生,這也是在征詢醫(yī)生的意見,她自己什么情況她自己知道。
隨著許離的視線,阮煙羅也看向了醫(yī)生,一眼看過去,分明就寫著‘你答應過我的’,是的,醫(yī)生答應了她再給許離兩個小時的。
她也沒多要,只要兩個小時就夠了。
醫(yī)生微皺了一下眉頭,可就在他要開口阻止的時候,突然接收到了燕寒墨冰冷的目光,那目光如箭一般的射在他的身上,雖然沒有實質(zhì)性的疼痛,可是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卻讓他莫名的覺得恐慌,莫名的不敢忤逆燕寒墨的意思,于是,就在燕寒墨的目光緊盯的情況下,他不由自主的開口,“可以!
燕寒墨聽到這兩個字后,終于微松了一口氣。
因為在醫(yī)生的這兩個字后,他明顯的看到了阮煙羅眼中的欣喜,阮煙羅欣喜了,他就欣喜了。
她開心,他就也開心。
她和他,本來就是一體的,不可分割的。
想到這里,他下意識的就認定自己不能獨自一人穿回去,否則,他和阮煙羅的一體豈不是就此打破了。
然后他穿回去,他不放心她,她亦也是放心不下他。
可若連她也一起帶上,那也生孩子時的剖腹產(chǎn)倘若出現(xiàn)了問題怎么辦?
在這個時代里呆得久了,他對大燕國的醫(yī)療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感了。
當然,中醫(yī)除外。
阮煙羅也說過,中醫(yī)最是博大精深,直以現(xiàn)在,在現(xiàn)代,中醫(yī)也依然是很多人的選擇之一。
至于那些機器,都屬于西醫(yī)的范疇。
不過,在現(xiàn)代的社會里,中西醫(yī)通常都是無縫切換的,已經(jīng)難分彼此了。
中藥制成成品,這就是阮煙羅在大燕國的首創(chuàng),她的藥店很受歡迎,也因此讓她賺的盆滿缽滿。
可等他到了這現(xiàn)代,才知,那些不過是最簡單的醫(yī)學舉措罷了。
那些先進的儀器,才是最最先進的。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車,后面他還想坐坐這現(xiàn)代的輪船游艇,還有飛機火車,這些都是讓他好奇,讓他想往的。
有了醫(yī)生的同意,阮煙羅開始行動了,許離也不那么排斥了。
擔架抬著她,很快就到了屋外。
阮煙羅讓她乘坐了燕寒墨的新車,人就放躺在后排的位置上,頭靠在她的身上,可以借著那高度看到車外的風景。
而他們的車后,就是120急救車。
原本120急救車不同意這樣跟著燕寒墨的車跟著許離的。
不過燕寒墨答應了急救車,只要中途有人撥打了120,而120那邊的車次不夠用的情況下,急救車可以隨時離開,而且不影響他給出的包車的費用。
況且,急救車的司機也早被阮煙羅的孝心所感動,也想要讓她替許離圓這一場夢。
是的,就象是夢一場。
可只要真的做到了這場夢,那么就是死而無撼了。
許離微笑的靠在阮煙羅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離開了她的房間的原因,在周遭新鮮空間的滋潤下,許離的臉色漸漸的紅潤了起來,時不時的喝一口水,目光則是迷離的看著車外,“真好,真好。”一邊看一邊低喃著這一句。
或者,這樣子出來,于之前的她來說,根本就是一種奢侈吧。
她之前連打電話接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甚至于連起床都成問題。
所以,才昏迷了過去的任由阮煙羅把她的手機打成了沒電。
“媽,你看那邊那棟樓,是咱們T市的標志性建筑,全市最高樓呢。”阮煙羅手指著車窗外的一處建筑物,對許離解說著。
“嗯嗯,好高!痹S離瞇眼看著那棟樓的方向,氣色也越來越好了。
阮煙羅喂她喝了一點熱牛奶,那還是上車的時候,燕寒墨親自去微波爐里熱了端出來的。
還加了糖。
許離慢慢喝著,唇角掛著滿足的笑容,“寒墨呀,等阿羅生了,你就去把小錦和小瑟接過來,這樣一家五口就團聚了,至于落戶口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外公來辦就好了,他要是敢不辦,你就告訴我,我一定罵他!
“好!毖嗪_著車,輕輕點了點頭,老人家說什么他就應什么,更何況是這樣他最想做的事情呢。
此一刻的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穿回到大燕國去接了小錦和小瑟過來,然后一家五口一起享受這現(xiàn)代化的生活。
哪怕從此不再高高在上,也不再有那么多的手下和傭人簇擁著,可那些原本就不過是一種排場,真正的生活從來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這是他到了這里后總結(jié)出來的。
就象開車,自己開車的感覺絕對比坐順風車舒服。
甚至于有一種飛翔般的感覺,那么的美妙。
而最主要的是自主,只要有時間,想去哪就去哪。
就象現(xiàn)在這樣帶著阮煙羅和許離去他們快要裝修完的別墅,說走就走,多舒服。
而且絕對比馬車快,比騎馬舒服。
騎馬是年起來風光,實則有多累只有真正騎過馬的人最懂。
騎個一兩分鐘還沒關系,騎久了要忍受馬飛奔時帶起來的風吹日曬,還要忍受那些顛簸。
倘若是個大熱天或者是下雨天,在馬背上的日子一點也不好受。
而開車,就完全沒有這樣的不良感覺了。
絕對是最美好的的體驗。
他喜歡這車,從提車到手,就愛不釋手了。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別墅小區(qū)。
就停在了自家的車庫里。
別墅的外墻是交房時就貼好了瓷磚的,外形很干凈很漂亮,裝修的只是內(nèi)里罷了。
阮煙羅等燕寒墨停穩(wěn)了車,這才打開了車門,“媽,我試著扶你下去,如果不行就讓寒墨抱你。”
“好!痹S離應了一聲,眸光已經(jīng)落向了車外,對這里的一切好奇極了。
她女兒的新房子,看著特別的大氣。
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抑或是一路上吃了東西的緣故,許離居然就有了力氣,被白纖纖攙扶著下了車。
燕寒墨已經(jīng)從后備箱里拿出了輪椅,與阮煙羅一起扶著許離坐上輪椅。
因為早就決定要接許離一起過來住了,所以,別墅的園子里那條曲曲彎彎的小路也修的很平整,輪椅上去剛剛好。
先逛了園子,才種的花草剛剛出苗,還不是很茂盛,不過看起來欣欣向榮的,一派生機盎然。
讓許離看著就喜歡,“呵呵,真想有這些小草的生命力!闭嫦朐俣嗷钅敲磶滋,活到她能看到女兒女婿住進這里,多好。
這樣一想,頭便一痛,痛的她一個激欞的身體狂抖了一下。
“媽,你怎么了?”正推著許離的白纖纖立刻就感覺到了,急忙的詢問過去。
“沒事,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罷了!痹S笑不以為意的笑了起來,眼底眉梢,看起來那么的愉悅。
這樣的許離,就給阮煙羅一種錯覺,絕對不會象那個醫(yī)生所言很快就會離開人世的。
她要媽媽再多活一些時日,能多多少就多少。
“什么往事呢?方便說來聽聽嗎?”
“也沒什么,就是你爸向我求婚的時候,就是送我的這種花,還是花骨朵,但是看著還是挺艷的,等咱家園子里的花開了,寒墨也要送阿羅喲。”許離說著,就看向了燕寒墨,完全是一付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象樣越看越歡喜的樣子。
“好!辈乓浦策^來的鮮花,等他和阮煙羅過幾天住進來,花也就開了,時間上剛剛好,他也是請綠植專業(yè)算過時間點的。
一家三口正在園子里逛著呢,就聽到了車子駛進來的聲音。
阮煙羅轉(zhuǎn)身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阮向南的車,“媽,爸爸來了!敝钡郊覀時候,她才想起來,因為擔心媽媽,她都忘記去通知阮向南了。
不經(jīng)意的就瞟向了燕寒墨,不用猜也能想出來是燕寒墨通知阮向南來這里的。
雖然她一直覺得許離不會死的,也不是什么回光返照,不過對于燕寒墨的細心,她還是很感激,不由得朝著燕寒墨微微一笑,以示感激,更多的是暖心吧。
那個從前看起來冰冰冷冷的墨王爺,現(xiàn)在越來越有人情味,越來越有人間煙火的氣息了。
阮向南下了車,朝著他們?nèi)齻人走過來,急匆匆的腳步頃刻間就到了,“阿離,你怎么樣了?”早就看到了輪椅上的許離,她還能這樣坐著,就代表著情況應該還好吧,與燕寒墨形容的情況很不好,好象不搭架呢。
如果不是相信燕寒墨,他都要以為是燕寒墨誑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