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6章 你要好好的
阮煙羅一個一個人的爬上去,爬到了最上面一個人的身上時,距離宮墻的墻頂已經(jīng)沒多少了,輕輕一縱,便輕盈的落于宮墻之上,掃描了一眼下面的情況,見沒有什么異樣,飛身一落,她進(jìn)宮了。
下落的時候,她先是踩踏在一棵樹的樹干上,緩了緩下墜的沖力,然后才輕飄飄的落到地上的。
她不為自己,也要為腹中的胎兒。
她不是那么不靠譜的人。
進(jìn)宮來查明情況,看看宮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這絕對不能還什么也不知道,就把自己個給搭了進(jìn)去。
那不符合她阮煙羅的性格。
站在樹下,嗅著宮里的氣息,這么深的夜了,宮里安安靜靜的,不象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似的。
可是這靜,偏又給人以詭異的感覺。
其實剛剛在宮墻上的時候,站的高,她早就把整個皇宮盡收眼底了,與往常真沒有什么區(qū)別。
還是那些宮燈,有的宮殿宮燈多些,有的宮殿宮燈少些。
這不過是依著宮里的嬪妃們的位份決定的。
得寵的宮燈點的都多些,不得寵的,就連宮燈也點不起似的整個宮殿都暗漆漆的。
而暢春園的方向也是一如既往的樣子。
她忽而就覺得可能是自己和燕寒墨太過敏感了吧。
這宮里一眼看過去,真不象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似的。
想了想,她轉(zhuǎn)頭看跟著跳下來的幾個暗衛(wèi),指揮了起來,“你,去暢春園看王爺是不是在那里,你去老太妃那里,你,去許雪婉那里,其它的人隨意轉(zhuǎn)轉(zhuǎn),查找王爺?shù)南侣,有消息了來這里向我匯報!
她大著肚子呢,還沒過頭三個月,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否則,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燕寒墨都不饒她。
“是,王妃!睅讉暗衛(wèi)異口同聲,留下一個繼續(xù)保護(hù)阮煙羅,便四散開了。
宮里,自有與燕寒墨的人的接頭暗號,所以,查燕寒墨的下落絕對是很簡單的事情。
可是走著走著,就有暗衛(wèi)返了回來,“王妃,皇宮里的情形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把你覺得不對勁的地方說出來!比顭熈_眸色一凜,心頭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各個宮殿里的人,主子和奴才都好象被拘起來了似的,沒一個出來的,只有守夜的御林軍走來走去,而且人數(shù)較之從前多了兩倍都不止的感覺!
“抓一個過來問話。”阮煙羅聽到這里,直接說到。
就憑這暗衛(wèi)才打探出來的消息,只怕這宮里真的出事了,否則,不可能四處可見的除了御林軍再不見其它的宮女太監(jiān)和嬪妃了。
哪怕是夜深了,都歇息下了,可是值夜的宮女太監(jiān)也是不可以睡覺的,就當(dāng)值的守著各宮的嬪妃,這突然間的全都不見,人明就是一個大問題。
還有,倘若沒什么事,為什么御林軍激增了那么多的人數(shù)。
那些御林軍大半都?xì)w燕寒儒來統(tǒng)領(lǐng),一定是他派進(jìn)來的。
只不知那么多的御林軍防的又是誰呢。
暗衛(wèi)轉(zhuǎn)身去擄御林軍了。
這有些難。
畢竟,能在宮里當(dāng)差的御軍的兵士各個都是出類拔萃的,都不是吃素的。
可是燕寒墨的暗衛(wèi)卻是出類拔萃中的出類拔萃,是精英中的精英。
只幾分鐘的功夫,一個人就被丟到了阮煙羅的面前。
“王妃,得手了!
阮煙羅點了點頭,那暗衛(wèi)一伸手就點開了那人的啞穴,同時一手的手刀落在他的脖子上,“不許叫喊,否則,你自己死不足惜,會連累你一家老小全都跟你共赴黃泉!
阮煙羅早在暗衛(wèi)去擄人的時候,易了妝容,此時已經(jīng)是男子的打扮,變了變音,他沉聲問道:“可是十七爺派你們進(jìn)宮巡邏?”
“是……是……”那人想喊,可是暗衛(wèi)的手刀就在他脖子上壓著,只要稍一使力,他不止是喊不出聲,還會立刻沒命。
“哪一宮的的外圍御林軍的人最多?”
“好象是暢……暢春園,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其它的兄弟們說的!
暢春園,那是燕勛的寢宮。
聽起來那里的御林軍多似乎也沒什么毛病,那是保護(hù)燕勛的。
這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轉(zhuǎn)念一想,為什么昨天前天再前天沒這么多的御林軍進(jìn)宮保護(hù)燕勛,偏就今天進(jìn)了這么多的御林軍保護(hù)燕勛呢?
這其中,還是有問題。
“為什么各宮的主子和奴才都沒出來的?”
“這……這個奴才也不知,奴才只負(fù)責(zé)跟隊巡邏,然后遇到刺殺皇上的直接亂箭射去,殺無赦!
阮煙羅眉頭一擰,“你們巡邏也有一兩個時辰了吧,宮里這樣的安靜,這是誰人未卜先知的知道有人要刺殺皇上?”
“這……這個奴才也不知,奴才只是個小嘍羅!蹦侨说纱罅搜劬Φ耐顭熈_,根本猜不出阮煙羅是什么人。
可越猜不出,就越是恐懼。
能派人在他們上百號人的隊伍中頃刻間就擄起了他,這個押著自己的人他就覺得宛如鬼魅一樣,身手快的根本無法形容。
那這人的主人的功夫,更是難以想象了。
所以,他此刻看著阮煙羅,渾身已經(jīng)抖如篩糠了。
“我看不盡然吧,那么多的嬪妃都那么乖乖的,一定是有什么問題,或者,是不是有嬪妃出了大事?”阮煙羅心思一轉(zhuǎn),忽而冷聲問道,語速極快。
這兵士被她的語速唬了一跳,不由得道:“賢妃娘娘傍晚的時候沒了,還有侍候她的宮女和太監(jiān),然后,宮里就傳出話來,所有的嬪妃和宮女太監(jiān)一律不得出室內(nèi)半步,否則,死活由命!
阮煙羅了然,她果然猜對了。
賢妃娘娘可是燕勛未入宮成為帝王前在王府里與德妃齊妃和許雪婉一起成為燕勛女人的老人了。
算得上是宮里面德高望重的嬪妃了。
如今,那四人之中,德妃早就因為燕寒衍失了勢,齊妃也就是耶律齊婉已經(jīng)被燕寒墨接出了宮,被大燕國認(rèn)定是‘已故’的王妃了,沒想到四人之中還剩下的唯一的妃子賢妃也沒了。
嗯,現(xiàn)在,最德高望重的也只剩下許雪婉一個人了。
只不過,她最近還在禁足中。
上一次欲害燕寒墨不成,反倒是被燕寒墨拿下了阮正江和先太子燕寒竹,她也失了勢。
不過,再失勢,她皇后的位置還在那里擺著呢。
燕勛并沒有廢后。
已經(jīng)廢了太子,再廢后,只怕整個燕國都要亂了。
那是燕勛所不想的。
所以,許雪婉只是被禁足,并沒有被廢。
阮煙羅這一思量,只覺得剩下賢妃的死與許雪婉脫不了干系。
“王妃,他……”
阮煙羅一點頭,“留他一條命。”
“是。”一字的尾音未薄,不能那人求饒,身子已經(jīng)軟軟的倒了下去,被打暈了,還被點了穴,三個時辰內(nèi)別想醒過來。
“王妃,現(xiàn)在去暢春園嗎?”暗衛(wèi)又道。
“等消息。”阮煙羅卻是不急,燕寒墨進(jìn)宮已經(jīng)那么久了,再急也不急于這一時,她也不想聽一面之言,多聽幾個人的消息,總是有好處的。
免得聽錯了消息,然后走了冤枉路不打緊,萬一中了誰人的圈套被許雪婉的人拿下,她才是傻呢。
還是蠢。
她靜靜站在樹下,一身的黑衣襯著她的身材也頎長了起來,再加上因為懷了身孕而有些發(fā)福的身子,看上去倒還真有些更象男子了。
等了又等,最先回來的是去許雪婉宮里打探的暗衛(wèi),“王妃,許雪婉并不在坤寧宮!
阮煙羅點了點頭,繼續(xù)等。
又過了片刻,趕去老太妃那里的暗衛(wèi)回來了,“王妃,老太妃病重,王爺就在那里,我回來的時候,聽說皇上和皇后也正趕往老太妃那里!
阮煙羅心頭倏的一緊,莫名的,右眼皮又是狂跳了起來。
然后,再也不想等暢春園那邊的消息了,“走,去老太妃那里!
此時,阮煙羅已經(jīng)明白燕寒墨進(jìn)宮這么久都沒消息的原因了。
原來,是老太妃病重了。
所以,燕寒墨一直守在老太妃那里。
打從他母妃被燕勛軟禁后,他就被燕勛寄在老太妃那里撫養(yǎng)著。
這么多年,都說生恩不如養(yǎng)恩大,不管她和燕寒墨是什么樣的心思,但在別人的眼里,齊妃娘娘已經(jīng)‘沒了’,燕寒墨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孝順的就是老太妃了。
就連皇上燕勛都要排第二號。
所以,燕寒墨進(jìn)了宮,發(fā)現(xiàn)老太妃病了,就必須要守在老太妃的身邊。
只是,再回想一下,最近這段日子,一點也沒聽說老太妃生病的消息。
但是,老太妃畢竟年紀(jì)擺在那里,年事已高的人,隨時都有可能誘發(fā)身體里的病因,然后,就是病來如山倒。
這也是有可能的。
可這個可能,阮煙羅不相信。
不可能老太妃病的這樣巧,她病了的時候,整個皇宮里都是如臨大敵般的防御。
這不是在防老太妃的病,這是在防刺客。
想到這里,阮煙羅腳步更快。
可是她就算是想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因為,每走幾步就是一批巡邏的御林軍。
左避右閃,走了半天也沒走出多遠(yuǎn)。
心,越發(fā)的沉郁了。
燕寒墨,你一定要好好的。
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