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0章 正常的男人
夜色溫柔。
又睡了兩個多時辰的阮煙羅醒了過來。
入目,還是皇宮里的那間臥房。
小錦和小瑟應(yīng)該是被帶出去了。
燕寒墨也不在。
只有紅袖一個人守在她的床前。
不過,小妮子這個時候正在打盹呢,腦袋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就象是小雞在啄食一樣。
這是困狠了,不然,紅袖絕對不會這樣的。
“紅袖,醒醒,去床上睡!比顭熈_輕推了一下紅袖,她剛剛已經(jīng)感受過了身體,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了,所以,不用紅袖時時刻刻的守在身邊了。
“小姐……”紅袖聽到她的聲音,下意識的低喚了一聲,隨即驚醒的跳了起來,然后,睡眼惺忪的望向阮煙羅,隨即,一下子醒透。
“我沒什么事了,去睡覺,不用守著我!比顭熈_看到這樣的紅袖,不由得搖搖頭,看來她之前昏迷不醒的時候真的是嚇壞紅袖了。
“那可不行,王爺說了,除非他回來親自守著你,否則,我不能離開的!
阮煙羅就知道又是燕寒墨,搖了搖頭,笑道:“那你說,在墨王府里是王爺說了算還是我這個王妃說了算?”
紅袖撓撓頭,“我可以不說嗎?”以前阮煙羅可沒少與燕小錦燕小瑟玩游戲,就是問燕小錦和燕小瑟是小紫好還是她紅袖好,然后,兩個小家伙絕對聰明的都是說都好。
但是看阮煙羅此刻的表情,她要是不從阮煙羅和燕寒墨兩個人中選一個的話,阮煙羅都不饒她的感覺。
“不可以,說!
“那……那個好象是小姐說了算吧。”燕寒墨非常的寵愛阮煙羅,寵愛的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時常都覺得阮煙羅有些過份呢。
燕寒墨是她們見過的最寵女人的男人了。
還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
初初見到燕寒墨寵愛阮煙羅的方式時,她們幾個人直接被顛覆了思維,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燕寒墨那么寵愛阮煙羅,所以見慣不怪了。
“既然是我說了算,你是聽我的,還是聽王爺?shù)模俊?br />
“這……”
“去睡覺,否則,我分分鐘就能讓你以后都見不到我,哼哼!比顭熈_笑著威脅紅袖,紅袖撇了撇嘴,一時間看著阮煙羅猶豫了起來。
“小姐,你這是威脅!
“我就是威脅了又怎么了?我可是你的主子!
“呃,你從前不是說人人都是平等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自稱是我主子了?”紅袖也抗議了起來。
“以前是以前,這會我就是要做你的主子,有問題嗎?”阮煙羅笑瞇瞇的看著紅袖,眼睛都紅了,“你再不去睡覺,眼睛要成熊貓眼了,丑死了,簡直丟我的臉。”
“很丑嗎?熊貓眼了嗎?”紅袖一聽阮煙羅的話,就著急了,轉(zhuǎn)身去拿起放在梳妝桌上的銅鏡,照起了自己的臉。
“哪里就熊貓眼了,也沒丑嘛,小姐你就騙人!奔t袖看了又看,嗔怪的瞪了阮煙羅一眼。
阮煙羅眨了眨眼睛,“你看看你眼睛里的血絲,再不睡覺的話,我保證你明天一早醒來就變成熊貓眼變成丑八怪了!
“可是,小姐你……”
“你看我現(xiàn)在的樣子象是有問題的嗎?去睡吧,一會我也再睡會,等天亮了,就回王府!彼幌矚g皇宮。
從前兩個寶貝被燕勛留在宮里的時候,她每一天都是擔(dān)心不已,那時就發(fā)誓,她的親人,誰也不能再留住在宮里。
沒想到,她居然就留了一天。
好在,燕寒墨把小錦和小瑟送出去了。
“不行,要等太醫(yī)確定小姐可以動了,才能回去呢!
“行了,快去睡吧,羅嗦婆。”阮煙羅恨不得擰紅袖一下,怎么感覺紅袖比李媽還羅嗦了呢。
這可不是好現(xiàn)象。
紅袖打了個哈欠,這才轉(zhuǎn)身去睡了。
睡覺一事,就得有個舒舒服服的床,再心無旁鷺的只知道睡覺,才能睡得踏實(shí)。
阮煙羅很快就聽到了睡在外間的紅袖的呼嚕聲,趕走了紅袖,她卻再也睡不著了。
可是小腹,還是有絲絲的疼意,她也不敢亂動。
好不容易保下來的胎兒,上一個她已經(jīng)很心痛了,這一個,拼死也要護(hù)住也要保住,所以,讓她吃什么苦忍什么常人所不能,她都樂意。
夜,越來越深。
遠(yuǎn)處近處的更梆子次第響起,強(qiáng)強(qiáng)弱弱,弱弱強(qiáng)強(qiáng),也打破了夜的寧靜。
才三更天。
阮煙羅披衣而起,悄悄的不發(fā)出聲響的出了臥房。
就想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否則,再躺下去她覺得自己都要廢了。
院子里,一道身影佇立在那里,仿佛一座雕塑。
“君離?”這張臉不止是燕君離有,燕君非也有,哪怕燕君非已經(jīng)毀了容,可是經(jīng)過整容后,已經(jīng)恢復(fù)了些許,如果不仔細(xì)看,還是與燕君離一模一樣的感覺。
燕君離大步迎上來,擔(dān)心的扶住她,“怎么下床了?”他可是記得太醫(yī)交待過了,阮煙羅要安胎,不然,再有一次就慘了,就再也保不住這個孩子了。
太醫(yī)還說了,總流產(chǎn)對身體的損傷特別的大,阮煙羅這是要再次流產(chǎn)的話,以后能不能再生都是問題了。
阮煙羅輕輕一退,不著痕跡的掙開了燕君離的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你不用擔(dān)心,這么晚了,怎么還在這里?為什么不回去陪蕓兒?”明茴蕓才是他的妻子,他該守著的也只應(yīng)該是明茴蕓,而不應(yīng)該是她吧。
“我是擔(dān)心你,就想等你再醒了再回去!
“那我現(xiàn)在醒了,你可以回去了!比顭熈_笑,又退后了一步,“回吧。”
“阿羅……”燕君離低喃輕喚,實(shí)在是不想就此離開。
可是阮煙羅卻不給他繼續(xù)留下來的理由了,“君離,你我都是有家的人了,你有蕓兒,我有阿墨,你這樣守在這里,蕓兒會醋,阿墨也會……”遲疑了一下,阮煙羅沒有說吃醋,而是說“不舒服”。
燕寒墨也會不舒服。
其實(shí)不止是不舒服,是真的會醋呀。
最近,燕寒墨特別的能吃醋,吃醋到她都頭大。
要是被燕寒墨看到燕君離居然敢握她的手,她都懷疑燕寒墨是不是會動手的恨不得砍掉君離的手。
那可是萬萬不可以的。
燕君離眸色黯淡了下去,不過,看著她的目光卻還是舍不得離開,“阿羅,保重,好好照顧自己,下次,再不要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
阮煙羅苦笑,被蛇襲擊的事情她最最不想了,那根本不是她能掌控的事情,真的不怪她。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乖!毖嗑x癡癡的看著阮煙羅,看了一眼又一眼,這才轉(zhuǎn)身,飄然離去。
她再次醒來,他再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想到自己王府里明茴蕓,此刻一定還在等他呢,不由得腳步加快。
明茴蕓于他,就是一個責(zé)任。
還是一輩子都拋下來的責(zé)任。
那么丁點(diǎn)大的小姑娘,他不能負(fù)了她。
讓她的嫁給他,成為她一生的后悔。
出了宮,回到了王府。
如今他的王府已經(jīng)是煥然一新,重新翻新了,也擴(kuò)大了。
這是燕勛的意思。
他知道,因?yàn)檠嗪臉O力舉薦,父皇燕勛已經(jīng)在心底里默認(rèn)了他即將成為太子了。
這個,曹連英已經(jīng)悄悄的透露給他了。
雖然母后現(xiàn)在還在被禁足當(dāng)中,不過曹連英對他們幾個兄弟還是很客氣的。
父皇身邊的紅人,任何事情都逃不開曹連英的眼。
一眼掃過臥房的方向,一片漆黑。
燕君離倒是沒想到明茴蕓居然沒有等他回來就先睡了。
這很意外。
之前,只要他沒有回王府,她是絕對不會睡的。
一定要等他回來了才肯睡。
沒想到今天居然早早的就睡了。
燕君離悄無聲息的進(jìn)了臥房,對于輕功卓絕的人來說,掩藏自己的腳步聲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燕君離來到了床前,已經(jīng)習(xí)慣了黑暗的他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明茴蕓。
均勻的呼吸就在耳邊,小丫頭應(yīng)該是睡著了。
想到這里,燕君離傾身上床,就躺在了明茴蕓的身旁。
原本,初初大婚的時候,兩個人是分房分床睡的。
只為,他說她太小。
而明茴蕓也算是乖巧,坦然的接受的同時,也開出了一個條件,等她九歲的生日一過,他就必須與她一起睡了。
明茴蕓的意思是,一直分房睡分床睡,好說可不好聽呢。
傳出去說她還小不能行事算是好的,她也不怕那樣的名聲,但是她不想父母親人知道呀。
知道燕君離一直都不肯碰她,那會是有多擔(dān)心呢。
她是不會讓父母家人擔(dān)心她的。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要慢慢的融化燕君離這塊冰,要成為他真真正正的妻子。
可,燕君離才躺好,一只小手就動了,輕輕的落在他的臉上,點(diǎn)點(diǎn)撫過,“阿離,回來了!
溫溫柔柔的聲音,一如往常,哪怕他回晚了,明茴蕓也沒有任何的質(zhì)疑和不快,只是以指撫摸他的臉,那指尖的滾燙,帶起他身體里絲絲的癢。
不管怎么樣,他都是一個正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