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2章 什么都不是
阮煙羅眸色淡淡的看向曼芬,“不是說父親又新提了一個姨娘嗎?怎么不見人影?”
曼芬放下了手中茶杯,“她要生了,估計也就是這幾日了,所以身子重不方便過來吧。”
“都說是個兒子,她從前小心謹(jǐn)慎的,這幾天倒是又蹦又跳的,還唱起了戲,感覺不想要的感覺,畢竟,老爺他……”
“誰說我不想要了,活動一下不過是想要生產(chǎn)的時候順利些罷了!甭艺f著,門外一個大肚婆扶著丫頭的手慢吞吞的走進(jìn)了大廳。
好肚子大的象皮玩一樣,而阮煙羅第一個看到的也是這個新姨娘的肚子,果然很大,而且感覺都開始下沉了,看完了女子的肚子,就是女子的臉,以為會是個嬌滴滴的美人。
卻沒有想到,只是一個看起來長相普通的女子,不過是年輕些罷了。
但是美色與修景宜與雨織和曼芬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的。
阮正江這審美,她深為女人深為女兒還真是理解不通,“姨娘好!
“王妃快別客氣,黎許給王爺王妃請安了。”
阮煙羅眼看著她真的彎身來拜,急忙的起身,“都快要生了的人了,快別客氣,坐吧。”大肚子的女人,自古以來都是有特權(quán)的,能不讓她做大幅度的動作就不做大幅度的動作,不然動了胎氣,不值當(dāng)。
黎許借著她的手,站定,“多謝王妃體貼。”
“既是我回了家,叫我煙羅就好。”阮煙羅淡淡的。
第一次見黎許,雖然看起來跟她差不多的年紀(jì),但是她是阮正江的女人,輩份上就比她大了一輩。
“那我就不客氣了,煙羅,你是王妃,王爺在朝中肯定是要比我們這些上不了臺面的人能說得上話了,老爺還在里面關(guān)著,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呀,你和王爺能不能幫忙問問情況,不管怎么著,總得給我們一個結(jié)果,也省得大家的心一直在這懸著,上不上下不下的吊著,特別的難受,我這幾日就是,因為心情差肚子里的胎兒也折騰的厲害,常常就覺得要活不下去了,嗚嗚。”黎許說著,手就抹上了眼睛,一付真哭了的樣子。
倒是個會清演戲的,聲情并茂,不過她說的也確實對,遇到事了伸手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干脆早點了結(jié)算了,是死是活起碼有個音。
雖然對阮正江沒感情,他死了她也不會有什么難過,可是這府里的女人們卻是無辜的,她們指望的還是阮正江呀,想想,就是可憐,“阿墨,這事就請你幫個忙吧,也免得姨娘和姐妹們一直憂心!
“好!币恢睕]出聲的燕寒墨手指點在桌面上,淡清清的開口了。
如果不是阮煙羅跟他說話,他都要一直不說話的樣子了。
王爺?shù)募軇菽媚蟮那〉胶锰帲慌,讓人敬畏,或者,這就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吧。
阮煙羅倒是沒想到燕寒墨答應(yīng)的這樣痛快,一付為人女婿要為人說話的樣子。
可其實事實真相誰人又不知道呢。
阮正江要不是因為陷害燕寒墨,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阮正江出手,燕寒墨自保,只不過他那個自保的手段簡直不要太高明,不只是保住了自己,捎帶的把阮正江也弄進(jìn)了天牢,燕寒墨才是最后的贏家。
但是這個黎許求她和燕寒墨幫忙卻求的理直氣壯呢。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瘋狂,明明是阮正江害了燕寒墨,可燕寒墨反倒還要為阮正江求情。
日了狗了。
她想罵人。
“墨王爺墨王妃吉祥。”正說著話的功夫,修景宜到了,阮煙羅看向她身后,居然只有一個丫頭,阮煙雪和阮煙冰都不在。
這有些不象她們兩個的性格了,人越多,越出頭的。
不過很快就明白了過來,阮煙雪如今是羞于見人吧。
至于阮煙冰,一些定是修景宜聽說燕寒墨來了,便將阮煙冰留下了,不許她來。
否則,就阮煙冰那個花癡樣子,說不定鬧出什么笑話來給她丟臉。
所以,最保險的辦法就是不帶她來。
不得不說,論最了解阮煙冰的,非修景宜莫屬了。
“夫人請起!边是阮煙羅客氣的發(fā)話,燕寒墨理都不理。
端坐在最上首的位置,阮煙羅怎么就覺得他今天陪她一起來,唯一的任務(wù)就是給她撐場子撐門面的呢。
他往那一坐,在場的人就全都是大氣也不敢出,說話都要壓低聲音的。
這與對她的態(tài)度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墨王爺?shù)镊攘褪沁@樣的大大的。
修景宜看到燕寒墨坐了從前阮正江所坐的位置,其實那是主位,哪怕燕寒墨貴為墨王爺,貴為阮家的女婿,可到了阮家也是客。
但是他已經(jīng)先入的坐到了那里,她此刻再想糾正怎么也不好了。
那不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打燕寒墨的臉嗎。
這給修景宜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
她是畏懼燕寒墨的,也是欣賞燕寒墨的,如果可以,她也想把阮煙冰嫁給燕寒墨,可惜燕寒墨根本不接受。
再加上因為燕寒墨的原因,阮正江和燕寒竹這兩個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的至親的人都完了,修景宜此時看燕寒墨的目光也是冷冷的。
維持的不過是表面上的關(guān)系罷了。
“煙羅有事?”見燕寒墨不理會她,她也懶著拐彎抹角,不管怎么樣,她現(xiàn)在還是當(dāng)家的主母,所以阮煙羅回來,她是必須要問一下她回來的目的的。
也好處理。
“有事!比顭熈_也喜歡這樣直來直去的,坐了一會就膩了,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她也不會隨燕寒墨回阮府來。
不管怎么樣,她都沒辦法喜歡上這里,一點都不喜歡。
“那一定是急事了,否則,不可能白天不來,大晚上的專程過來,說吧!毙蘧耙说,看著阮煙羅的眼神清清淡淡的,想要發(fā)作,卻又不敢發(fā)作,也知道求阮煙羅也沒用,索性不求了。
是的,一切都已成定局,現(xiàn)在是真的求也沒用了。
“阮夫人這態(tài)度有些惡劣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對本王妃說話,語氣這樣不善,這是身為曾經(jīng)的相爺夫人所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來的嗎?”不想,阮煙羅還沒開口,一直都沒怎么開口的燕寒墨開口了。
一開口就是護(hù)犢子,護(hù)阮煙羅。
阮煙羅悄悄的在心里給燕寒墨貼了一個寵妻狂魔護(hù)妻狂魔兩個標(biāo)簽,這樣的燕寒墨,好貼心,她喜歡,她也更愛了。
燕寒墨這一次的聲音,可不是能使人懷孕的好聽的聲音,而是冷冷的,聽著讓人打寒顫那一種。
聽著他的話語,修景宜驚嚇的直接跪倒在地,“王爺息怒,妾身沒有任何對王妃不敬的心思,只是一時心情郁結(jié),說話的語調(diào)冷漠些罷了,還請王爺王妃寬恕!辈还茉趺春蓿嗪腿顭熈_一個王爺一個王妃的身份擺在那里,修景宜懼怕燕寒墨。
就算是他們什么也沒有帶過來,就兩個人坐在那里,她也懼怕燕寒墨。
燕寒墨身上那種骨子里自帶的強(qiáng)大氣場,讓人想要忽視都難。
修景宜說完了,燕寒墨居然沒有理會她。
他這樣不理她,阮煙羅自然也不理。
于是,修景宜就只能尷尬的繼續(xù)跪在那里,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大廳里那么多人,第一次的,她被人下了面子,難堪極了,“煙羅……”小聲的叫了一嗓。
可阮煙羅就當(dāng)沒聽見,目光掃過周遭,“我與王爺一起過來的,又都是家里人,幾個兄弟們也一起叫過來吧,還有三姐姐和十一妹妹,都去叫過來!
人少,說了也沒意義。
要說就要在人齊全的情況下,二哥要在,修景宜的兩子兩女也要在。
她要把二哥扶正,二哥就要在當(dāng)場,修景宜和她的兒女們在她和燕寒墨在場的情況下,絕對不敢過多的說什么,畢竟剛剛燕寒墨已經(jīng)打壓了修景宜的氣焰,此刻已經(jīng)降到了冰點。
只要他們不敢太反對,而迫于她和燕寒墨在場而答應(yīng)了下來,那么以后也不好反悔,然后她昨天就帶二哥入宮,給二哥請旨接替阮家,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所以,這一切,阮家的人一個都不能少,都要在場。
“有事就說事情,不用都叫過來,不需要,你父親從前在這里的時候,也沒有都叫過來一個不差的先例!
“那是父親,如今他已經(jīng)被關(guān)押在大牢里了,那就說明他從前做事有很多不對不周到的地方,所以,我現(xiàn)在才要糾正一下,都過來一并都聽了,省得以后再反悔說我不有當(dāng)場宣布。”阮煙羅回懟回去,就算是人是她修景宜的子女又如此,起碼的禮儀上的規(guī)矩,還是要遵守的。
“你……”修景宜氣得臉色都白了,可是懟不過阮煙羅呀。
而燕寒墨和阮煙羅誰也不說讓她起來,大廳里唯有她一個跪著的,就覺得矮人一等,卻只能繼續(xù)矮著。
畢竟,哪怕她是阮夫人,但是也高不過大燕國的皇子王爺,在燕寒墨面前,她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