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近邊疆,越多傳來的關(guān)于前線的戰(zhàn)事。
阮煙羅原本緊張的心也越來越放松。
畢竟,之前收到的訊息都是從前線這里傳回去的,至于假傳她一點也不知道。
這古代又沒有現(xiàn)在那般有手機什么的,哪怕隔著萬水千山,也能第一時間知道情況。
放松了,連趕了半個月路的阮煙羅便選了一個小鎮(zhèn)住下了。
明天就能到軍營了,她今晚不想再趕夜路了。
畢竟,再往前的路倘若是遇到敵軍中途的埋伏什么的,大晚上的特別的危險。
白天他們一行人喬裝成老百姓的樣子,那樣去到哪里都是正常的。
小鎮(zhèn)上共有兩家客棧,阮煙羅選了一間不起眼的看起來相對破舊一些的客棧。
她要的不是舒適,而是安全。
這一路行來,餐風(fēng)路宿,有時候連夜趕路前行找不到客棧,困了就在馬路邊上睡一覺,這是經(jīng)常性的。
馬牽進了馬房,阮煙羅四處檢視了一下,覺得沒問題了,便洗漱了睡下。
雖然人在外面,還是睡不踏實,但好歹這一晚上有床了。
有暗衛(wèi)值夜,還有二哥在,她終于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了。
這樣,明天到軍營的時候,至少不至于精神不濟吧。
好歹,她也要注意一下形象。
阮煙羅在里,紅袖在外,主仆二人頭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這也是這半個月以來每天的日常。
每次到了睡覺的時候,絕對是一閉眼睛就能睡著。
實在是太累了。
騎馬趕路和坐汽車火車一點也不一樣。
顛簸的人都要瘋了。
阮煙羅睡沉了。
夢里就夢見了火車。
火車上有臥鋪,哪怕是趕路的時候,也可以舒舒服服的象在家里一樣睡覺,同時,還不耽誤行程。
阮煙羅美美的睡著,她想家了,想念現(xiàn)代的家。
哪怕那個小公寓里從前只有自己一個人住,也想。
想念那里的床想念那里的枕頭,最想最想的是電視手機和筆電……
那些,可能是她這輩子也難以企及的一個夢了。
不,不是夢,明明就是親身經(jīng)歷過的,但是現(xiàn)在,卻是那樣的遙不可及了。
先是夢到了現(xiàn)代的火車,隨后又是無一例外的夢到了燕寒墨。
或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吧,她每一個晚上都能夢到燕寒墨。
她夢到燕寒墨又要跳崖了,他跳崖前深深看著她的樣子那樣的悲壯,不,她不要他再跳崖了。
哪里有那么多的懸崖要他跳呢。
只要不跳,也許還有辦法解了他身體里的毒的。
可,燕寒墨還是義無反顧的要跳崖。
“燕寒墨……”阮煙羅著急的一聲喊。
這一喊,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哪怕是在睡夢中,也是超級的大聲。
她是真的真的想要喊住燕寒墨,不許他再跳崖了。
“閉嘴。”粗魯?shù)囊宦暤秃,隨即,一只手就捂住了阮煙羅嘴。
呼吸,瞬間開始紊亂了。
幾乎就要沒有空氣的感覺。
出門在外時刻緊繃的心弦讓阮煙羅瞬間就醒透了,抬手就要去推開此時正捂著她嘴的人,同時,另一手已經(jīng)一掌襲擊了過去。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人的本能的條件反射。
如果是她自己的人,絕對不會捂她的嘴,甚至于不給她呼吸的。
所以,她此時就認定了這人是壞人,是想要殺她的人。
卻沒想到,她隨意揮出去的一掌,一點都沒浪費的‘啪’的一下就擊中了目標。
相當?shù)木珳省?br />
可就在她的手揮落下去的時候,突然間被一只大掌反手一捉,便捏住了她的手臂,“別出聲,否則,都得死。”
這一聲,低低的,卻滿滿的都透著警告的味道。
阮煙羅這才聽到了外面的嘈雜聲。
“給我搜,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阮煙羅怔了怔,那個‘他’就得此時她身邊的男人嗎?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紅袖早就被這男人點了穴道。
天,她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要是早想對她圖謀不軌的話,她和紅袖早就遭殃了。
紅袖現(xiàn)在只是被點穴的定在那里,除此之外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異樣。
她出來就只帶了一個紅袖,其它的人,只恐帶多了更是添亂。
不帶也不行,畢竟軍營中都是雄性生物,總不能有時候讓男人服侍她吧,那不現(xiàn)實。
收起心思,阮煙羅借著淡弱的光線掃向男子,她也皺起了眉頭。
之所以睡得這樣安穩(wěn)這樣沉,是因為自己的人中是留了暗哨的。
始終有人在當值。
可是,她沒有聽到任何的預(yù)警信息。
輕嗅了嗅周遭的空氣,并沒有什么異樣的味道。
那自己的人就不是被人下了迷香了。
阮煙羅困惑了。
實在是不明白這個人是怎么偷偷潛進她的房間的。
倘若換一個人,一定會因為這男人上了床而羞憤的,可她卻不以為然,她是現(xiàn)代人,對這些,真的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外那些人又是什么人?
為什么要追蹤這個男人?
而兩方人馬,與自己又是敵是友?
這一刻,必須盡快做出判斷,否則,一會真要打起來,她都不知道要怎么站隊。
心思百轉(zhuǎn)的時候,門響了。
“開門,開門!遍T外的人大聲的吆喝著。
阮煙羅細聽了一下聲音,不象是燕國人的口音。
舌頭有些大,就算說的是燕國話,可是很生硬。
既然不是燕國的人,那就是入侵燕國的人。
只是一瞬間,阮煙羅就認定了,就算身邊這個男人與外面的人都是敵人,可至少身邊這個男人靠譜點。
“你解了她的穴道,我就幫你!比顭熈_看了眼紅袖,她可不會解這個穴道,先把紅袖救下要緊。
然后,再處理外面那些人。
畢竟,那些人可是來尋這個男人的,跟她和紅袖無關(guān)。
這個時候,她淡定了許多。
因為,她和紅袖雖然很放松的睡下了,不過還是著的男人的妝容,而且還是穿著衣服睡的?伤齾s忘記了,她睡夢中的那一句‘燕寒墨’,早就泄露了她真實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