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這樣一說,許雪婉一怔,“如果燕寒墨沒事,那非兒也就沒事了,對不對?”
當(dāng)母親的,哪怕再想做太后,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活著。
活著,才有一切。
“自然!崩咸V定的說到。
許雪婉頓時轉(zhuǎn)頭看那個坐在擔(dān)架上的士兵,“你為什么要騙本宮?”
算起來,要是燕寒墨真的死了,阮煙羅不可能穿紅戴綠的回燕城來的。
阮煙羅回京城的那一天,還是她親自去接的,阮煙羅那一天那一身大紅的裙子的確特別的惹眼。
不,燕寒墨一定沒有落崖。
那她的兒子也就沒有落崖。
“我沒有撒謊,我沒有。”那個受傷的士兵立刻慌慌的解釋著。
可許雪婉哪里還肯信他,她只信自己的眼睛,她是真的看到阮煙羅穿紅戴綠的了。
要是自家夫君沒了,哪怕沒有披麻戴孝,一身素凈的衣著總應(yīng)該有的。
可阮煙羅自從回京城,沒聽說她的穿著素凈過。
這不是老太妃在唆使她,而是她親眼所見。
許雪婉想到這里,心情也好些了,冷冷的睨著那個受傷的士兵,“拉出去送到刑部大牢,本宮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
害她差點(diǎn)以為天要塌下來了,以為燕君非真的死了。
果然,是她自己想多了。
許雪婉這一下命令,便有太監(jiān)來抬起了那個士兵,那士兵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好心來報許皇后,沒想到許皇后不止是不信他,還要把他送進(jìn)刑部大牢。
進(jìn)去那樣的地方,只怕他就再難出來了,“冤枉呀,冤枉呀,我沒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是真的,墨王爺真的拽著十八王爺跳崖了!
“給我堵住他的嘴,本宮再也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想想此刻之前,那就是一場惡夢。許雪婉再也不想做那樣的惡夢了。
很快的,士兵被抬出了坤寧宮。
阮煙羅看著那個方向,心底一片凄然,幸虧她當(dāng)時回燕城之前,就想到了這種種的可能,否則,此刻再想翻盤,很難很難。
不過,算起來,那個受傷的士兵也算是幫了她一次了。
讓她因禍得福。
此刻,又可以扳一次許雪婉。
哪怕扳不倒,也要再挫一挫許雪婉的氣勢。
手扶著軟榻,吃力的坐了起來,阮煙羅淡淡的掃向許雪婉,“皇后娘娘,你聽信別人的謊言來冤枉我那是你識人不清,是你自己的事。
現(xiàn)在,你因?yàn)閯e人的謊言而推了我,讓我失去了我和阿墨的孩子,這個帳,是不是也要算一算了?”
許雪婉的臉色頓時難看了,“是你自己身體素質(zhì)不好,我根本沒有用力。”阮煙羅轉(zhuǎn)向了皇上,“皇上,我想在場的人,不止是您,其它人也全都看到了吧,我阮煙羅來之前,明明還好好的,可是被皇后娘娘一推,這胎兒就不保了,還與她沒有關(guān)
系嗎?
要是沒有關(guān)系,為什么我在王府里在路上沒有滑胎呢?”
“那個香囊不是我的!痹S雪婉厲聲阻止阮煙羅繼續(xù)煽動周遭的人,她已經(jīng)看出來了,哪怕是她宮里的人,此時也都以懷疑的眼色看著她了。
畢竟,阮煙羅走進(jìn)她這坤寧宮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狀態(tài)還是不錯的。
可她沒做就是沒做,她是皇后,她不可能在自己的坤寧宮里當(dāng)著燕勛的面做那樣下三濫的事情。
阮煙羅緩緩起身,顫巍巍的站到了地上,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燕勛。
腳底下很輕,輕飄飄的。
她覺得自己要死了一樣。
可她還是堅(jiān)持著走到了燕勛的面前,“撲通”一聲,染血的身子跪在了燕勛的面前,“煙羅只請皇上為皇上的孫子做主,他才兩個月大呀!
那么的小,如果不是顧水凝,她不會中毒,燕寒墨也就不會為了救她而染毒。
那這個孩子就是健康的,根本就不會死。
這所有,都是顧水凝算計(jì)的。
顧水凝,如果顧水凝還沒死,她是不會饒過顧水凝的。
她會讓顧水凝為她的孩子陪葬。
從前不狠,那是她至親的人都還好好的,但是現(xiàn)在,沒了燕寒墨,沒了她才懷上不久的胎兒,她好恨,好恨。
這一切的根源都是顧水凝,而顧水凝則是被燕君非給唆使的。
至于燕君非,一定是許雪婉唆使這個兒子的。
“快扶她起來!毖鄤滓汇,倒是沒想到阮煙羅會忍著一身的痛堅(jiān)持的走到他面前,這個時候,這么多人在場,他總要表態(tài)些什么才對。
紅袖急忙上前,“小姐,你這是何苦呢?”
“我只想給我的寶貝討一個說法!
“阮煙羅,你這是在血口噴人,皇上,我真的沒有對她做什么!
“那我的孩子是怎么沒的?”阮煙羅句句追問,不想放過許雪婉。
“誰知道呢,我還說那香囊就是你的呢,說不定,是你自己害死你自己的孩子,然后陷害我,對,就是這樣的!
“呵,剛才我看了一眼那香囊的布料,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就是你的貼身宮女裴嫣兒家里做出來的布料!
“胡說,不可能的!
“皇后之所以說不可能,是不想裴嫣兒被查出來連累到你自己的頭上吧,但是我大燕國,誰不知皇上是英明的,他只要一聲令下,到底是不是,就全都清楚了!
“來人,找個裁縫看看那個香囊,看是誰家的布莊生產(chǎn)的。”燕勛低喝一聲,被阮煙羅如此的捧著,他也不能太過站在許雪婉那一邊了。
聽到燕勛這樣的命令,許雪婉頓時長松了一口氣,她自己沒做,她自然知道,“這樣最好,省得本宮說不清楚。”
她的尾音還未落,身在她身后一步開外的貼身宮女裴嫣兒就走了過來,“娘娘,不可!
裴嫣兒這一說,許雪婉就慌了,“那個香囊的布料,當(dāng)真是你裴家生產(chǎn)出來的?”
這一句問話,她的聲音壓得低低的。
低的,只有她和這宮女裴嫣兒能聽得見。
裴嫣兒慌亂的點(diǎn)點(diǎn)頭,再點(diǎn)點(diǎn)頭。這樣的反應(yīng)就證明,那個香囊的布料真的很有可能是裴家生產(chǎn)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