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墨輕輕放下了車簾子。
“顧水凝,要娶王妃的是本王,不是皇上,皇上代替不了本王,若能代替,你大可以嫁給我父皇,是不是?”顧水凝卜一出口,燕寒墨就反感了。
拿父皇來壓制他,他很不屑。
如果父皇不是皇帝,又怎么有資格來壓制他?
從小到大,教他的是母妃是太妃,從來都不是燕勛,他沒有盡過他為人父親的責(zé)任,有的只是一直一直壓在他身上的讓背負(fù)的責(zé)任。
可燕國的責(zé)任,憑什么只要他來背?
為了母妃,他卻不得不背。
“你……你說什么?”看不見了燕寒墨的人,卻聽見了他剛剛冰冷的話語,顧水凝身子一顫,差點從馬背上摔下去,她那么的愛他,他居然說這樣的話。
“本王一直都有家,就不勞顧小姐操心了,至于顧小組的依靠,這輩子都與本王無關(guān)。”燕寒墨繼續(xù)語不驚人死不休,就是想要徹底的點醒顧水凝,讓她徹底的死心。
馬車外一片安靜,他這樣的話語所有的能聽到的人都聽到了。
“撲通”一聲,顧水凝掉下馬了。
“出人命了!
“快救人,快救人!瘪R車外頓時亂了起來。燕寒墨只好再次的撩起了車簾,一眼看出去,就見顧水凝摔在了馬邊上,好在她的馬并沒有失控,還知道顧水凝是它的主人,此時就站在一邊護著,沒有亂踩踏,否則只要一蹄子踩下去,顧水凝就會毀容
了。
有人圍了過去,在檢查她的情況了。
燕寒墨淡漠的道:“駕車!
這個時候,他更是不能上前,否則,只要上前去救下顧水凝,只怕這輩子都撇不開這個女人了。
“是,王爺。”
車夫駕起了馬車。
就在眾人關(guān)切顧水凝的時候,他走了。
馬車行駛的較平時慢了很多,每行一步,都要避讓漸漸聚向顧水凝的人群,很慢。
顧水凝慢慢的坐了起來,一眼看到離開的馬車時,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哪怕是才摔傷了,也不管了,突然間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沖向了燕寒墨的馬車,“讓開,讓開,我要見他,我要見到他!
她迷亂的追向燕寒墨的樣子,讓眾人紛紛讓開了一條通道,讓她得以通暢的前行。
倒是行駛在前面的燕寒墨的馬車慢了下來。
畢竟馬車是個龐然大物,比起一個人來,在這樣的人群中很難行駛,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于是,不過是片刻間,顧水凝就追上了燕寒墨的馬車。
“停!彼活櫼磺械臎_到了馬車前,就擋在了馬的前面。
馬車夫急忙一聲‘吁’,才叫停了馬,否則,馬身直接就撞到了她顫巍巍的身上了。
那一聲‘!嗪牭们迩宄。
顧水凝攔住了他的馬車。
他有些沒想到這個女子為了嫁給她居然做到了這樣的地步。
這樣子在人前,倘若他不答應(yīng)她,只怕她這輩子都甭想再嫁給旁的男人了。
他燕寒墨不要的女人,其它的男人又有誰還敢要呢?
更何況已經(jīng)是過了二八年華的女子。
二十歲,在燕國很多這個年紀(jì)的女子孩子都有兩三個了。
可顧水凝為了他,至今未嫁。
這樣的執(zhí)著讓他特別的無奈。
他只是想要她死心,她卻還是不肯放手。
輕輕撩開了車簾子。
馬車前的女子赫然入眸中。
衣衫因為摔掉了馬身而有些凌亂,臉上也有擦傷,鼻子也還在流血,頭發(fā)早就散開了披在肩上。
可哪怕是這樣的顧水凝,看起來依然韻致無雙,嫵媚惑人,不得不說顧水凝絕對算得上是個美女,還是一個才女。
可惜,她不入他的眼。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燕寒墨,你寧愿一輩子孤獨終老也不肯娶我嗎?”顧水凝發(fā)現(xiàn)他看了過來,移前一步?jīng)_到了他面前。
燕寒墨淡淡的搖了搖頭,“你受傷了,本王親自去通知你父親,讓他派人來接你回府!闭f完,他直接跳下馬車,縱身而起,幾個起掠就縱上了路邊的屋頂,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那樣絕頂?shù)妮p功,看得很多百姓一陣咋舌,一時間,都忘了顧水凝這個大笑語了。
顧水凝也是看著燕寒墨離開的方向,根本回不了神了。
他只是離開的動作,都那么的瀟灑好看。
那身玄黑色的長袍與他的馬車一樣,帶給她一種絕對神秘的感覺。
就是那種神秘的味道,常常的誘惑著她的心,總是越陷越深,越陷越深,深到不可自拔。
卻,怎么都是無解。
他不娶她。
他不要她。
她這樣的追過來這樣的求著他這樣的當(dāng)著人前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可燕寒墨還是不要她。
甚至于,連正眼都不給她一眼。
哪怕是她攔了他的馬車,他也可以一個人離開,直接棄馬車而不顧了。
就是這樣的仿佛她貼上他,他就染上了晦氣一樣。
眼淚,“刷”的滾落。
顧水凝第一次負(fù)氣的哭了。
還是當(dāng)著人前。
就那么無聲的流著眼淚。
流到鼻間,隨著血意染紅了她的小臉,一片狼藉,也一片駭然。
“顧小姐,你受傷了,還是先回去吧!苯K于,燕寒墨徹底的沒了蹤影,有人回過了神來,提醒著顧水凝。
顧水凝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剛剛發(fā)生的所有,對于她來說,這是一輩子的恥辱,她為燕寒墨做到了這般的田地,可是他回應(yīng)她的還是絕對的冷漠和不屑一顧。
突然間,一種恨意襲上心頭,燕寒墨,她恨他。
她恨極了他。
這輩子,要么嫁給他,要么就做他的仇人。
哪怕是父親那里,她也是要如此的交待。
父親一向聽從她的意見的。
她遭受如此大辱,父親不會坐視不管的。
一瞬間的心思頓開,顧水凝轉(zhuǎn)身沖著自己的馬吹了一個口哨,她的棗紅色的馬就朝著她飛奔過來。
所經(jīng)的百姓紛紛讓開,詫異的看著她翻身上馬,很快離開。
仿佛,她從來也沒有出現(xiàn)在墨王府前。
仿佛,剛剛的所有全都沒有發(fā)生過?桑摪l(fā)生的就是發(fā)生了,再也無可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