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輕撩了一下衣袍,從容的隨在燕寒竹的身后,便進(jìn)了暢春園,還不到三天,她就來了這里兩次。
一次是以風(fēng)水寶鑒行云煙的身份,一次是以興盛行大當(dāng)家的身份。
兩次都不是她刻意要來的,卻不得不來。
一進(jìn)了暢春園,阮煙羅就發(fā)現(xiàn)了里面還多了一個人。
有點面生。
不過看面相,絕對是燕勛眾皇子中的其中一個,與燕寒竹燕寒墨等兄弟有著那么些微的相象。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萬歲!毖嗪窆Ь垂虻,在燕勛面前,他一向都是循規(guī)蹈矩的,他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一個,保住太子爺?shù)纳矸荩渌亩际谴我摹?br />
“起來吧。”
“是。”燕寒竹起身,站到了另外一個早就在這里的皇子身邊,不經(jīng)意的瞄了那皇子一眼。
阮煙羅也恭敬跪倒,兩次來皇宮分別代表了不同的人設(shè),她不想再象上次見到阮煙雪那樣露出破綻來,所以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對付燕勛。
“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
燕勛卻并沒有如同對侍燕寒竹那般讓她起來,直接問道:“你就是興盛行的大當(dāng)家的?”
一旁的燕寒竹頗有些得意了,就憑燕勛此刻的反應(yīng),他就已經(jīng)勝了一半了,這個興盛行的人想跟他斗,絕對輸給他。
“是!
“你叫什么名字?”燕勛繼續(xù)問,還是沒有讓阮煙羅起來。
阮煙羅只好繼續(xù)跪著,心底里罵了燕勛一百一千遍‘混蛋老妖怪’,還是只得回道:“洪一山!
“你家住哪里?還有何親人?”燕勛再問。
“回稟皇上,小人無父無母,從小就是孤兒了,乞討為生,祖籍何處已經(jīng)不記得了!
燕勛捋了一下胡須,有些沒想到她給了這樣一個答案,“興盛行是你所建?”
“是,小人從小就沒有親人,是父老鄉(xiāng)親把我養(yǎng)大的,就想回報一下鄉(xiāng)親百姓,便開了興盛行!
“大膽刁民,別以為朕不知道你的興盛行是怎么建起來的,你根本沒出一兩銀子,你建了興盛行全都是搜刮我大燕國各個臣子的財物才建起來的,你可知罪?”燕勛突然間一聲厲喝。阮煙羅一個抖擻,不得不說燕勛是一個很會攻心的人,從之前慈眉善目的溫和到此刻突然間的疾言厲色,還真是驚了她一下,微微抬頭,阮煙羅微微一笑,“皇上何出搜刮此言,那些都是各位大臣心甘情愿
的獻(xiàn)給小人的,他們的心愿也與小人的一樣,希望小人能賺了錢,然后回饋四方百姓,這也算是各位大臣們自己的功德。”
“嘭”,燕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來人,把這個洪一山給我關(guān)進(jìn)大牢里,沒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了他,還有,誰人也不能探監(jiān)!薄案富氏⑴,一個小民罷了,父皇不必如此動怒,兒臣倒覺得他說的也有點道理,若不是那些臣工們自己心甘情愿的獻(xiàn)與他,他也未必能搜刮到那么多的錢財興建了興盛行!币慌裕莻之前就在這里的皇
子開口了。
“還不是他捏了朕那些臣子們的把柄,別以為朕不知道,朕全都知道,你這是卑鄙無恥的小人行徑。”
到了這會子,阮煙羅已經(jīng)沒什么可怕的了,也只能豁出去了,“皇上,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他們?nèi)魶]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小人也不會捏了他們的把柄。”
“哼,給我拉出去,怎么還不動手?”見阮煙羅不卑不亢的居然還是不怕他,燕勛更惱了!案富,她說的有道理,兒臣也覺得那些個被她捏了把柄的臣工就應(yīng)該各降一級官位,再罰俸一年,以儆效尤,這樣他們就知道收斂了,至于這個洪一山,雖然是拿捏了眾臣子,不過念在他賺了銀子都施舍
給了百姓,兒臣覺得,她比那些大臣更可敬。”“老十一,你這是什么話,你沒有看到這個洪一山,還有興盛行的人是多么的囂張,他們根本沒把咱們大燕國,還有皇族人當(dāng)回事,當(dāng)眾與我對著干,當(dāng)時那樣的場面,分明就是造反,父皇,你一定不能放
過這個人,不能放過興盛行!甭牭绞换首友嗪罢f到這里,燕寒竹反對了起來!疤訝敚鞘且驗槟憬衼砹四愕囊蝗f鐵衛(wèi)要屠殺百姓,還有,你護(hù)著那個阮予謹(jǐn),一個耍酒瘋大呼小叫的人你居然護(hù)著,在我們興盛行里,沒有這個規(guī)矩,在我們興盛行里,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想我
大燕國也是一樣的吧?”
“這……”燕寒竹被阮煙羅最后一句給噎著了。
他要是說王子犯法與庶民不一樣,那他就是打燕國律法的臉,在燕勛面前,這個話他絕對不能承認(rèn)。
“大膽,阮予謹(jǐn)不過是喝醉了罷了,又沒有殺人放火,洪一山,你當(dāng)你到朕這里是來玩過家家嗎?一丁點的小事動轍就要送衙門,來人,馬上把他送去大牢!毖鄤子忠宦晠柡取
這一次,燕寒景噤聲了。
兩個侍衛(wèi)沖了進(jìn)來,轉(zhuǎn)眼便架起了阮煙羅要送往大牢。
燕勛說出來的話,那就是圣旨。
阮煙羅閉了閉眼,此時再說什么都是多余的。
整個大燕國,她現(xiàn)在唯一一個對抗不了的就是燕勛。
被押著出了御書房的門檻,正要送去刑部大牢,一道人影攔在了她的面前,“怎么回事?”
“回七王爺,是皇上口諭,將這個興盛行大當(dāng)家的洪一山押入大牢!
“他犯了什么罪?”燕寒墨低低問了一句,仿佛他才知道似的。
“這個……這個小人等就不知道了!彼麄冎宦牷噬系摹Q嗪c了點頭,再看了一眼阮煙羅,這一眼意味深長,阮煙羅以為他多少會用傳音入密之功與她說句話,可是沒有,他就只看了她一眼就走進(jìn)了御書房,“父皇,兒臣建議將興盛行收歸我皇家所有,不過
,也要交到父皇的手里打理!毖鄤子洲哿艘幌潞,若有所思了一下,才道:“這事就先放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