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兩個人悄悄從一個密道離開了風水寶鑒行。
這個密道在風水寶鑒行開業(yè)的時候就已經(jīng)建成了,那時候,阮煙羅剛好坐完了月子。
兩個人撿著偏僻的路段前行,燕寒墨一手抱著燕小錦,一手牽著阮煙羅的手,那畫面特別的美。
哪怕自己看不到自己的樣子,可阮煙羅的腦海里自動自覺的就生成了從前看過的電視劇里俠士俠女一起攜手仗劍走江湖的風流場面。
她也想與燕寒墨有那樣的一天。
可惜,現(xiàn)在的他們還任重而道遠。
相比于阮煙羅的想七想八,燕寒墨卻是一邊飛行一邊警惕的關(guān)注著周遭。
因為帶上了燕小錦和燕小瑟,他不能不小心。
小小的孩子,經(jīng)不起任何的。
忽而,就覺得身后不遠處有異動的感覺。
“阿羅,小錦給你,你去墨王府,我來斷后!憋L聲中,他輕聲語,仿佛這接下來的斷后就是一次閑庭漫步似的,根本不值一提。
“好!比顭熈_也不遲疑,一手燕小瑟一手燕小錦,雖然兩孩子四歲了也大了,不過經(jīng)常一起抱兩個小家伙的她依然抱得動。
再加上她這幾年的修為,早就將在法恩寺里記下的圖譜和內(nèi)力修練的爐火純青了。
所以,抱兩個孩子根本是小意思。
燕寒墨的功夫她也清楚。
所以,抱孩子的她先離開是最正確的選擇,否則,留下來只會讓燕寒墨分心。
哪邊輕哪邊重,她明白。
肅殺的氣息從身后傳來。
數(shù)十個黑衣人突然間追身而至,也是從天而降。
來的,特別的快。
從燕寒墨發(fā)覺到出現(xiàn)在眼前,也就一口茶的功夫。
這些人,不是許皇后派給阮煙羅的那些人。
那些人若是跟上來,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
燕寒墨冷冷的望著已經(jīng)停在他面前的黑衣人,“誰派來的?”
這些人,也不象是宮里派來的。
宮里派來的暗衛(wèi)雖然功夫了得,不過,身上沒有這些人身上這樣陰柔的氣息。
“把孩子交出來!睘槭椎囊粋黑衣人冷聲道。
燕寒墨微一擰眉,這些人知道燕小錦和燕小瑟的存在了。
但是,宮里的人似乎還不知道。
放眼整個大燕國,能比燕勛更早知道孩子們存在的人,他一時間也想不出是哪個組織了。
不過這一刻,只覺得更要保護好燕小錦和燕小瑟,“不可能。”
“那就納命來!睘槭椎暮谝氯藫]劍沖上來。
頓時,他身后的黑衣人也朝著燕寒墨攻擊了過來。
眼看著一半攻向了他,另一半的人要越過他去追阮煙羅和孩子們,燕寒墨一邊避過襲擊他的人,一邊去攔那些要去追阮煙羅的人,總之,絕對不能讓他們追上阮煙羅。
一把長劍隨著他矯健的身形游走在數(shù)十個黑衣人之間,就象是游龍一般,哪怕他只有一個人,也半點不落下風。
而那些要越過他的黑衣人,居然一個也沒有越過去。
總是在快要沖過去的時候,被他凌厲的劍鋒給擋了回來。
“刷刷刷……刷刷刷……”只是幾個起掠,就倒下了一小片。
而且,劍劍都直指對方的咽喉。
燕寒墨第一次下手這樣的狠戾,只為這些人的目標不是他和阮煙羅,而是燕小錦和燕小瑟,而且一點也不顧忌保護孩子們的他的身份。
又或者,他們不知道他是燕寒墨?
一時間,燕寒墨也迷糊了。
可這些思緒也不過就是瞬間,便消散在了腦海里。
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分析去理清。
殺。
除了殺還是殺。
他殺紅了眼。
黑衣人一個個的倒下,但是沒有一個人退縮。
嗅著空氣里血腥的味道,還有這些人身上那種陰柔至極的氣息。
男人身上有這樣的氣息,這些人要么是太監(jiān)要么是練了什么詭異的內(nèi)功。
但是從打斗中,他一時間還分辯不出來這些人的來頭。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劍法。
只用了一袋煙的功夫,數(shù)十人盡數(shù)倒下。
眼看著只剩下了最后一個人,燕寒墨這一次沒有直接滅口,而是劍尖抵在了他的咽喉處,“說,你們是誰派來的?只要你說了,本王保證不會弄死你!
“哈哈哈,燕寒墨,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黑衣突然間哈哈一笑,隨即身子一歪,應(yīng)該是吞下了什么劇毒的東西,七竅流血而亡了。
“該死!毖嗪具想著從這個活口中問出些什么來,沒想到這人訓(xùn)練有素,看來跟上他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黑暗中一片血腥,燕寒墨準備放出信號彈叫來自己的人來打理這邊的尸體,突然間就發(fā)現(xiàn)那些尸體仿佛又活了一樣,全都飄了起來,然后迅速的朝著同一個方向移動著。
他一劍砍下去,尸體斷為兩截,但兩截的身體依然朝著同一個方向移動著。
就仿佛有磁鐵在強吸著這些尸體過去似的。
不管他怎么砍都是這樣的結(jié)果。
而且,飄動的速度特別的快。
箭一般的朝著遠處而去。
吸尸大法?
腦子里赫然閃過這個法術(shù)的時候,燕寒墨終于站住了。
吸尸大法已經(jīng)消失了一百多年了,他以為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沒想到這樣詭異的法術(shù)現(xiàn)在又現(xiàn)江湖了不說,居然還是針對他的。
果然就如阮煙羅所說,哪怕他不爭,也有人要置他于死地,甚至于還要搶走他的一雙兒女。
而那個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居然還請來了吸尸大法。
就在他遲疑的片刻間,眼前的數(shù)十具尸體轉(zhuǎn)眼間就消失無蹤了。
只剩下他一個人站在黑暗中,眼目所及,一片安靜,仿佛剛剛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可他分明記得剛剛那數(shù)十個黑衣人要置他于死地的出招,每一招都是直奔他的要害之處。
好在他們不是他的對手才沒有得逞。
但此刻回想,也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轉(zhuǎn)身,燕寒墨朝著墨王府的方向飛奔而去,這件事,他沒打算告訴阮煙羅。
但是,一定要查出是誰派來的黑衣人。
如果他猜的沒錯,應(yīng)該是宮里請來的這些人吧。風,已經(jīng)驟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