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的筵席漸漸被拋在身后。
紅色的海洋也漸漸從視野里消散。
從熱鬧到荒涼,原來不過是眨眼之間。
君離擋住了燕寒墨。
燕寒墨先有了燕君非的阻攔,此刻再有了燕君離的阻攔,哪怕他再是高手,也消耗掉了體力和內(nèi)力了。
更何況,燕君非和燕君離比起燕寒儒的功夫絲毫也不差了,相反的,兩個人也許是因為身份見不得光的緣故,平日里對自己的要求更高,所以,真打起來,其實并不差燕寒墨多少。
燕寒墨之前之所以打中了燕君非,是速戰(zhàn)速決再使詐,他是豁出去了。
但是現(xiàn)在,燕君離卻是實打?qū)嵉牟还芩趺词乖p都不為所動的就是攔著他。
阮煙羅讓他攔著燕寒墨,他就堅決的執(zhí)行這一條,堅決的攔著燕寒墨。
阮煙羅越來越快,回頭再看時,視野里已經(jīng)再也沒有了那兩個男人的蹤跡。
她迅速的到了燕城的西城門外。
西城門外的官道邊上,一輛破舊的馬車正穩(wěn)穩(wěn)的停在那里,“李媽!彼蛦疽宦暎曇衾锶际巧硢〉奈兜,這一刻,心已死。
“小姐?”李媽乍一聽到她的聲音便撩開了車簾子,然后詫異的看著她,“小姐,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昨晚上阮煙羅就有交待她今天不必跟著喜轎,就在這城門外的馬車?yán)锏人?br />
她當(dāng)時就問阮煙羅這是為什么,阮煙羅就說是為了以防萬一。
沒想到,阮煙羅口中的萬一真的發(fā)生了,這大婚沒結(jié)成嗎?
“李媽,我們走!比顭熈_扶著李媽的手跳上了馬車,“你先駕車,往北走!
“好,好的。”李媽匆匆忙忙的駕起了車,小姐讓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除此外,她還能有什么選擇呢?
這會子哪怕是有再多的疑問,也先都遵從小姐的意思去做,然后,等小姐再慢慢告訴她發(fā)生了什么。
不然,小姐的臉色很蒼白,讓她很擔(dān)心。
阮煙羅上了馬車,擦了擦臉,也擦去了臉上的妝容,隨即對著鏡子快速的化起了妝。
她動作很快,只用了三五分鐘的時間就好了,她化了一張男人臉,再從車?yán)镎页鲆惶自缇妥尷顙寕浜玫哪醒b穿在了身上,隨即探頭到馬車外,見四野無人,便道:“李媽,我來駕車,你進去坐著就好。”
“小姐,使不得,我來駕車!薄安唬麄冋J(rèn)識你,卻不認(rèn)得此時的我,所以,我駕車最穩(wěn)妥,你進去用我平時教你的化妝的手法給自己隨便化個妝,只要不讓人認(rèn)出你是李媽就好!比顭熈_快速的說到,此時,她一門心思的只想徹底的
擺脫燕寒墨。
從此,再不相見。
呵呵呵,她原本也沒有打算嫁給他。
若不是他三天前的求婚,她真的不會嫁。
卻就是一時的心軟,換來了今日的虐心。
男人,她再也不相信了。
都是說的一樣,做時又是另一樣。
“好,好的,小姐!崩顙屢膊恢腊l(fā)生了什么,揪心的按照阮煙羅的話做了,很快就化了一個妝,再看鏡子,連她自己都不認(rèn)識自己了。
“小姐,我化好了,我來駕車吧。”一想到阮煙羅懷了身孕還駕車,李媽就心驚膽顫的。
“不用,我來!比顭熈_咬了咬唇,她還撐得住,只是心太傷罷了。
“小姐,你懷著身孕呢,可不能出差錯呀。”李媽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這懷孕的女人最怕顛了,萬一顛出事來孩子掉了怎么辦?
“我會小心的,男人駕車比較安全,更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我來就好,你安心坐著,若是呆會真有人追上來,我就叫你媽,就說兒子帶著老媽去投靠親戚,記住了嗎?”這也是阮煙羅早就想好的說辭。
“哦,我知道了。”李媽皺皺眉頭,哪怕她此時再想幫阮煙羅也沒用了。
阮煙羅根本不用她幫。
“你知道這些就好了,其它的,我自己來應(yīng)付,你不管發(fā)生什么都安穩(wěn)的坐在車?yán),不用理會,就等我(guī)汶x開就好!
“小姐,那小紫和紅袖呢?”李媽焦慮了,剛剛小姐一路而來,身邊真的沒有紅袖和小紫,一看就是運用輕功來的,小紫和紅袖根本不會呀。
“李媽,我顧不上她們了,我們先離開,以后有機會我再想辦法找到她們帶到我們身邊來,你放心吧,她們兩個是我的人,我不會放下她們不管的!
“小姐,我們做下人的,讓你操心了。”看著阮煙羅駕車,李媽的心底里酸酸的,別人家的大小姐都享受著傭人的服侍,可她家的大小姐卻偏要駕車侍候她。
這反了呀。
阮煙羅淡定自若的駕車,車速并沒有到最快,太快了絕對容易惹起別人懷疑。
不疾不徐就是最穩(wěn)妥的。
哪怕是此時知道燕寒墨已經(jīng)追過來了,她也不能自亂陣角的先慌了先亂了。
反正,就這一個車速,否則,只要加速被燕寒墨追上,秒秒鐘就被認(rèn)出來了。
馬車慢悠悠的行駛在官道上,這個方向,她之前專門找了一天來勘測過,如果真的被燕寒墨發(fā)現(xiàn)了,也還有后招。
一環(huán)連一環(huán),環(huán)環(huán)相扣。
對付燕寒墨那種男人,她自有她的招法。
見到車速緩了下來,李媽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不嫁墨王爺了?”
“昨晚我被掉包了,李媽,一早上花轎的是阮煙冰,你沒發(fā)覺不對勁嗎?”
李媽一拍大腿,“怪不得早上她自己早早的化好了妝,根本沒用我們化呢,還有她一早上也沒說什么話,就小小聲的說了兩個字,我那時一直以為是你覺得要出嫁了害臊不說話呢,原來……這可怎么辦呢,小姐,你要去拆穿阮煙冰,墨王爺對你那么好,你還是要嫁給他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呀,小姐,我們回吧!崩顙屩朗侨顭煴愕墓恚腿脊值搅巳顭煴念^上,此時一點也沒有想到
阮煙羅的出走是因為燕寒墨。風(fēng)輕輕吹,吹得漫身的毛孔都舒展了開來,此時的阮煙羅已經(jīng)完全的冷靜了下來,輕輕搖頭,“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