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柔弱無骨的女人
檀香裊裊,飄溢在空氣中。
黑色的身影箭一般的射向阮煙羅。
一句‘亂宮闈’的名聲,便足以要她的小命了。
主上的意思是,既然是這樣妖冶的女子,留著也是禍害,直接要了她的命,就再也沒有亂宮闈的可能了。
想要把一件事情消解于無形無聲無息,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毀了她。
此時只需他手掌用力一擰,就什么都解決了。
忽而,手腕上一痛,隨即便有樹葉輕飄飄落在那黑影的唇上,也掩住了他差點(diǎn)驚呼出口的聲音,身子一起,已經(jīng)被一股力道帶離了阮煙羅。
他扭頭看著那股力道的方向,頓時驚住了一張臉,“爺……”
“她是我的人,怎么回話是你的事,總之,有我在一天,她就活一天!
“爺,你拗不過主上的!焙谟耙幌伦庸虻乖诘,皺眉勸解著。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鄙烙擅,富貴在天,他連最愛的女人都能殺,更何況是他這個兒子,輕輕一笑,若是怕死,他也不會做到今天的位置,他也不會親自參了燕寒儒。
動他的女人,他不會手軟。
虛語怔了一怔,起身,“爺,你自己保重!闭f完,他轉(zhuǎn)身飛縱而去,仿佛,從來也沒有來過這法恩寺的后山。
燕寒墨冷冽的眸光在幽幽的落在阮煙羅安靜睡沉的小臉上時,終于溫和了些許。
彎身輕輕一抱,阮煙羅就到了他的懷里,被吵了,她依然沒有睜開眼睛,而是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如小貓一樣乖巧的貼在他的身上,然后,繼續(xù)睡。
仿佛,知道是他,知道他不會害她一樣。
她還是如之前那般的嗜睡。
身形幾個起掠,根本不必走山路,樹影的騰移間,便落在了一片碧綠的荷葉前,荷葉中,是一朵朵初綻的蓮,美不勝收。
一座小橋,沿著湖邊蜿蜒到湖中央。
典型的皇家花園的設(shè)計。
湖中的一座涼亭中,此時已經(jīng)擺好了幾樣點(diǎn)心和水果,全都是阮煙羅平時愛吃的。
燕寒儒的提議是賞蓮賞竹。
但是,可以陪她一起賞的只能是他。
燕寒墨抱著懷里柔弱無骨的女人,想到菩薩眼里流出來的那一行字,唇角勾起一抹淺笑,那樣的事情,也就只有阮煙羅才能做出來,一如她對付修景宜還有其幾個兒女的手法,從未輸過。
她卻不知道,這樣雖然能逃婚,卻也為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傻。
阮煙羅是被一股子濃香的烤魚味道薰醒的。
迷糊的睜開眼睛,下意識的伸手就去摸身上的包,里面可是有好多的銀子呢,燕寒儒給她的,還有她自己贏的。
然,手落在胸口,她才發(fā)現(xiàn)那包已經(jīng)不在身上了。
阮煙羅一下子醒透,“紅袖……”
“紅袖午睡去了!
“燕寒墨,怎么是你?”一眼看到燕寒墨,阮煙羅怔住了。
“呃,我還想問你為什么要出現(xiàn)在這里,爺想一個人靜一靜,你打擾到爺了。”燕寒墨冷聲,繼續(xù)著手里正‘吱吱’冒著泡泡的烤魚,湖里現(xiàn)捉的魚,開膛抹上佐料,此刻已經(jīng)烤得差不多了,阮煙羅真是個天生的吃貨,就嗅著這味道也能醒過來,醒的時間剛剛好。
“你放屁,我睡著前一定不是睡在這里的,我想找到這里都找不到呢,哇哇,這里好美!贝藭r阮煙羅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面前的湖還有大片大片的荷。
她以為燕寒儒形容的后山的湖一定不會很大,就跟二哥那里的差不多,就是一個小水塘而已,沒想到一眼望過去,對岸的樹木象小草,真遠(yuǎn)。
半山上能有這樣的一個湖,絕對是巧奪天工,太難得了。
再觀察了一會,就發(fā)現(xiàn)這湖應(yīng)該是把一座山在半山腰處生生劈成了兩半,然后在正中央就生成了這湖,湖中一片荷,蓮蓬和蓮花掩映其間,再配上遠(yuǎn)處近處這法恩寺幽幽的檀香,就覺得這是人間仙境一般。
燕寒墨微微皺眉,女孩子能這樣隨意說話的,除了阮煙羅他找不到第二個人選了,“欣賞夠了就走,別在爺?shù)牡乇P上晃悠!
阮煙羅站起了身形,懶洋洋的捏了捏肩膀,還好這廝是把她放在一片柔軟的樹葉上睡著的,否則,這會子身子一定酸麻不已了。
她朝他走過去,盯著那架在火上烤著的烤魚,一共有三條,她只要其中一條就好了,真香,這要是放過了吃不到嘴里,她此生都會后悔,只嗅著那香氣就口中生津了。
“我要那條!敝钢渲凶畲蟮囊粭l,那是她的了。
“拿銀子來買,否則,免談!
“銀子?”阮煙羅這才想起來她剛剛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包就已經(jīng)不見了,還有紅袖放在她身邊的點(diǎn)心,“燕寒墨,我的包呢?你給我藏到哪里去了?”
她辛辛苦苦賺來的,她容易嗎?
“什么包?我去湖里捉魚,回來的時候你就這樣睡在那里了,不知。”
“你騙人,你一定知道!彼闫饋碛胁畈欢嘟f兩的銀子,有了這些銀子,她想做什么都差不多夠了,這要是沒了,她哭死。
“不知道。”
“燕寒墨,你要是敢不還給我,我……我……”阮煙羅看看燕寒墨的塊頭,她好象打不過他,再想想他的身份,好象她也不能怎么著他,最后,她直接道:“你要是敢不還給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哦?阿羅的意思是只要你找到了包,你就理我了?”
“果然在你那里,快還給我!
“什么時候說在爺這里了?爺只不過說‘只要你找到了包’,又沒說在爺這里。”
阮煙羅頓時氣結(jié),想抓燕寒墨的小辮子比登天都難,“燕寒墨,我突然間發(fā)現(xiàn),阿儒比你好多了!
至少燕寒儒會送她銀子,把他身上所有的銀票都給了她。
可是燕寒墨呢,仙人板板的,小摳到極致了,別說是給她銀子了,不給還搶她的。
她想咬他。
“那你嫁給他呀?連嫁都不想嫁,還說他好,阮煙羅你口不對心!毖嗪浇禽p勾,想氣他,她阮煙羅還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