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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紈绔棄少 > 刑警隊長的最后一案 第24節(jié)
  當天,孟開良作為嘉賓,也去了慶典現場,譚元元杵著話筒和攝像機,站在酒席之外。她是一個職業(yè)素養(yǎng)極高的人,工作的時候,不管自己心情怎樣,都會不折不扣的完成任務,每次的稿件也都撰寫地漂漂亮亮,頗受領導賞識。

  孟開良無數次替她惋惜,如果當年譚家沒有出事,譚元元一定是一位事業(yè)非常成功的女強人。這么想著,他就走了神,沒聽臺上講什么,不知怎么的,譚元元就來到了臺前,對王青澤做起了現場采訪。

  當天來的媒體有二十幾家,只有譚元元獲得了這次采訪的機會,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孟開良替譚元元捏了一把汗,生怕她在臺上出什么差錯。

  但他多慮了,譚元元發(fā)揮地極好,整個采訪在輕松歡快地問答中結束,臺上臺下一片歡樂,非常符合當天的主題。

  結果就是這次完美表現,竟被那王青澤盯上了。

  當天晚宴,譚元元作為特邀嘉賓被請到了酒席之上,其他媒體記者都是在隔壁單開的工作餐,只有譚元元一人,與景華集團的核心成員共同坐在一張桌上,恭維之聲此起彼伏,一杯接一杯的酒水被灌下,不遠處的孟開良知道譚元元不勝酒力,他幾次想沖上去幫她攔下酒杯。

  可他們對外一直保持著陌生人的距離,他怕幾年心血付之一炬,就一直忍耐著,決定再等等看。更主要的是,他知道譚元元是個有分寸的人,不會任由自己失控,所以他不停地祈禱譚元元能主動拒絕,早點離席。

  但他不知道的是,譚元元喝的酒里,被王青澤下了藥。

  自從第一杯酒下肚,譚元元的神志就有點不受控,后面機械的應對不同人的敬酒,根本毫無招架之力,據事后譚元元形容,當時的感覺就像一只牽線木偶,對方讓她喝,她就端起來喝,徹底喪失了抵抗力。

  不一會,譚元元就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王青澤招呼著公司員工:“快來扶一下譚小姐,把她先送到旁邊客房休息。”話音剛落,兩名服務員跑過來架起譚元元就要走。

  孟開良見狀,知道自己不能再置之不理了,站起來就要去攔人,偏偏這時,有人舉著酒杯走到他跟前,拉著他要跟他喝酒,孟開良急急地拒絕了:“不好意思,我三急,您先找其他人,我去一趟就回。”

  可就是這么一兩秒鐘的功夫, 再回過頭去,他找不到譚元元了。

  他頓時慌了神,轉身直奔客房部,這短短的幾分鐘里,孟開良腦海中飛過無數種可能,每一種都是他們無法承受之痛,他必須要馬上找到譚元元,其他任何事情都顧不得了。

  客房部離晚宴大廳有一段距離,需要拐過一個長長的走廊,孟開良匆匆走著,馬上要接近客房部連接處的大門時,就聽見里面?zhèn)鞒鰞扇苏f話的聲音,其中一人正是王青澤。

  孟開良下意識地瞬間停下腳步,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唯恐那邊能聽到外面有人過來。幸好里面說話比較投入,似乎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動靜。

  孟開良悄悄靠近,就聽到王青澤說:“這個女人一直在給我找麻煩,她去找過沈銘陽試圖翻案,沒想到今天還敢來這里采訪我,我不知道她現在了解到多少,今天來這里目的是什么,所以我想辦法給她撂了!

  “啪”地一聲,另一人似乎是打了王青澤一巴掌,一說話,孟開良聽出來了,是他岳父羅景華:“你還嫌給我惹的事不夠多是嗎?!要不是看在你和露露結婚這么多年還算老實的份上,我才不會給你收拾這個爛攤子,我是給露露面子,她作為景華集團的千金,丟不起這個臉,但你要記住,不要再給我惹事了,否則我景華集團不是非你不可!”

  王青澤被打地有點懵,咬著牙說:“爸,我真的,我和露露結婚后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結婚前我糊涂,可是我自己給擺平了,沒想到譚家那娘們這么多年咬著不放!

  “你心虛個什么?她咬又能咬出什么來?有證據嗎?你一慌反而容易露餡,不要再添亂了,你給我記住,就算有證據,指不到你頭上,就咬不死你!

  “那,就給她放了?”

  “放放放,不放你還想怎么著?納個?”

  “不不,我這就放……”

  ……

  孟開良驚出一身冷汗,眼見著里面人要出來,他連忙躲進旁邊的疏散樓梯,直到他們二人離去,他才仿佛回過神來,全身都在發(fā)抖:“是他!竟然是他!”隨后,孟開良就陷入了強烈的自責,怎么就忘記了,背后的那個人是知道譚元元的,他怎么能把她推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下一秒,他又慌張起來,元元去哪了?他們要給她放哪去?

  為了避免被發(fā)現,孟開良從疏散樓梯下到低層,又乘坐電梯返回晚宴大廳,剛一進去,就見譚元元果然被送了回來,正躺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熟睡,此刻的她,還不知道孟開良已經聽到了最駭人聽聞的真相。

  第三十三章 算了

  譚元元醒來后,胃里不停地翻滾,還伴隨著絲絲的抽搐,頭也暈暈沉沉,她用力敲了敲腦袋,翻身下床。

  昨晚怎么醉了的,她完全想不起來,最后的印象就停留在景華集團的老總們給她敬酒。

  走到臥室門口,聽見廚房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她拖著毫無力氣的雙腿把自己挪了過去,就見孟開良背對著自己正在忙碌。

  灶臺上的鍋“咕嚕!钡孛爸鵁釟猓魂囍嘞泔h來,那一瞬間,譚元元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精神受創(chuàng)、孟開良晝夜相陪的那段時間。

  說不感動是假的,可越是這樣,譚元元越是愧疚,這么好的人,她怎么能這樣耽誤他呢?

  醞釀了一會,她才沙啞著聲音說道:“孟哥,不如算了吧,我不想浪費你的人生!

  聽到聲音,孟開良驚喜地回過頭來,眼睛里頓時充滿笑意:“你醒啦,稍等一會,飯馬上就好,你都睡了一整天了,現在感覺怎么樣?難受嗎?待會先喝點粥暖暖胃!泵祥_良一邊說,一邊拿起勺子伸到鍋中攪拌起來。

  譚元元沒說話,就靜靜地看著他,這歲月靜好的畫面,她有十多年沒體會過了,可如果不是遇到她,或許孟開良現在每天都可以給妻子做飯,還有稚兒繞膝。

  她不該的,不該把他拖下水,她太自私了,她得把他推走,以后就是自己查到死,也和其他人無關了。

  眼淚毫無預兆地流下來,孟開良聽到啜泣聲,擦了把手就走了過來:“怎么了這是?是不是還不舒服?”

  譚元元不停地搖頭,啜泣聲越來越大,轉化為壓抑地哭聲,最后又變?yōu)楹窟罂蓿袷且尫懦鲞@段時間以來長久的壓力,孟開良抱住她,任由她發(fā)泄。

  良久,譚元元才平靜下來,然后對孟開良重復說了那句話:“孟哥,不如算了吧!

  孟開良松開她,輕聲說道:“這個問題一會再說,你先吃飯!苯又ゎ^盛了一碗粥端到餐桌上。

  雖然一點都吃不下,但譚元元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坐下來小口喝了起來,一碗粥喝完,惦記著剛才的事情,譚元元執(zhí)著地又提起話題:“我們什么線索都沒有,沒有可能了,就算有趙警官幫忙,就算周隊長是個可依靠的好人,可現在連真兇的影子都沒找到,拿什么翻案呢?”

  但孟開良太了解譚元元了,他知道她這樣說,只是想讓他算了,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停下來的,但他能放棄她嗎?

  永遠不會。

  見譚元元已經聽話地吃了飯,孟開良決定告訴她昨天發(fā)生的事情:“誰說真兇的影子都沒有,你知道你昨晚醉倒后發(fā)生過什么嗎?”

  “恩?”譚元元一愣,隨即手忙腳亂地往身上摸:“我我我……”

  孟開良知道她想岔了,連忙打斷她:“停停停,你別緊張,你身上一點事都沒有!痹谧T元元疑惑地眼神中,孟開良把昨晚發(fā)生的一切,毫無隱瞞地說了出來。

  或許是剛才的情緒已經發(fā)泄完畢,此時譚元元沒有激動也沒有悲憤,她看上去無比地平靜,可那眼神,卻像是扎著釘子。

  “沒證據?呵,說我咬不死他是嗎?”一絲陰冷從嘴邊散開:“我會找到的,如果真的找不到,我也會想辦法讓警方重啟調查,就盯著他查!哪怕是豁出我這條命!

  “你別做傻事,沒到那一步!泵祥_良怕她沖動之下做出不能挽回的事情,連忙安慰。

  譚元元這才斂去厲色:“我不會的,你放心,我要瞪大眼睛親眼看他們的報應!

  ***

  周時從譚元元的出租屋回到家,第一次感覺身心俱疲。

  很顯然,孟開良和譚元元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果真沒有找到切實的證據指認王青澤,不然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局面。

  另外,孟開良還對周時反復強調,一定要小心警隊有人左右案件,雖然沒有直指高強,但就是那個意思。

  高強那邊,周時的確一直打著問號,他不愿意相信高強會與這樣的人沆瀣一氣,可總歸是物證出了問題,這里面有無高強的參與,不得而知。

  要不,去詐一詐他?

  周時躺在床上思索著策略,一時出了神,竟沒注意到老婆李菁什么時候進了家門。

  直到重重的響聲傳來,周時一個激靈,這才發(fā)現李菁把兩個大大的行李箱扔在了他的面前,手指著門口道:“把你的東西全部拿走,什么時候愿意把協(xié)議了,什么時候再回來!

  “菁菁,我們再談談好不好?”周時跳到李菁跟前一把拉住她。

  李菁抽出手,臉色蒼白:“你的腦子里只有案子,沒有我和孩子,一丁點的位置都沒有,我做不了你的妻子,沒什么可談的了,我不怪你,但我們不合適過下去了!闭f完后,把周時連同行李一起推出門外。

  周時站在臥室外,聽著里面似是有哭聲,他很想好好思考下婚姻的問題,可案子的事情卻不斷亂入,總是揮之不去。

  算了,算了。

  算了就算了。

  周時敲敲門:“菁菁,我簽!

  20 分鐘后,周時大包小包離開家,去哪呢?他想了想,給高強打了電話:“喂,接我一趟唄,我無家可歸了!

  高強開著車,不出十分鐘就呼嘯著來了。

  一見周時垂頭喪氣地樣子,忍不住嘲笑:“哥們,掃地出門了?”

  “我去你家,你媳婦沒意見吧?別搞得你們夫妻吵架!

  “那你放心,她剛才聽說后,把房間都收拾出來了,你安心在家里住著!备邚妿椭軙r收好行李,拉著他上了車。

  去高強那里,是想方便進一步觀察他,他不知道高強如果知道他沒安好心眼,會不會也和他決裂。

  這算不算是為了查案不擇手段?周時忍不住自嘲。

  “你看你現在窩囊的,怎么混成了這樣,工作工作停了,婚姻婚姻黃了,這么落魄,真替你躁得慌。”高強主動提起了這件事。

  周時順勢說了下去:“工作停了,調查不會停,我現在已經了解到了更多內情,并且確認了真正的兇手。”說完后,孟開良不動聲色地盯著高強。

  但那家伙看不出有什么不對勁,反而面露喜色:“我靠我愛死你了,我勸你趕緊給我抓到真兇,洗脫我的嫌疑,李局找我談了好幾次了,暗戳戳地懷疑我做假案,我高強是那樣人嗎?我跟你說,就是真查出我有問題,也是那真兇給我扣的屎盆子。”

  周時“嗯”了一聲,說:“我也希望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

  “嘿,你什么意思,你也懷疑我對不對?”高強拔高了音調,拍了下方向盤,氣哼哼地說:“算了,我也不辯解,要不這樣,我交個投名狀行不行?你看你現在停了職,很多事情也沒了權限,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全力以赴。當然,我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

  這想法倒是挺新奇,周時沒想到高強會來這么一手,他琢磨著,要不要相信他呢?他是真心想幫忙,還是想借機了解案情,以便自己暗箱操作?

  腦子里兩個小人打了半天架,最后,周時選擇了試著相信。

  “好吧,的確有事情是我現在不方面行動的,你省里有人,能不能幫我協(xié)調一下?”

  “說,干脆點!

  “有一名人證跑到了國外,孟開良告訴我,他已經私下找到了此人的下落,但是他們沒有辦法把他帶回來,別搞不好被當做綁架就麻煩了,我之前聯(lián)系了那邊的大使館出面查找的,但那邊流程很慢,到現在還沒有下一步反饋,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把人帶回來!

  李建的事情,孟開良一并告訴了周時,原本是他想讓警方官方出馬的,結果還沒來得及告訴周時,周時那就出了事。

  此時告訴高強,也是周時下的一個賭注。因為孟開良找到李建下落這件事,只有趙博生和周時知道,趙博生不可能有問題,如果李建在接下來出了什么意外,那便高強脫不了關系。但如果他能把人帶回來,那么就此可以洗脫嫌疑。

  高強沒急著答應周時,想了一會才說:“我得試試,涉及到國際交往,有些棘手,但也不是沒辦法,明的走不了,我也有暗招,你放心,絕對給你辦妥!

  周時扭頭又看了眼高強,見他的表情不像作假,不知為何,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身邊人是可靠的,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

  “哦對了,還有件事!敝軙r忽然又想到,自己還有一腦門子官司沒解決呢。

  “你現在怎么學的這么墨跡,能不能一口氣說完。”高強懟道。

  “實在是,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一件接一件!敝軙r苦笑:“你有沒有辦法在醫(yī)院安插下人手,幫我盯緊那個送水工,我發(fā)誓,以我當時的力氣,他絕對不可能摔傷,更不可能吐血,我現在懷疑他是故意的,吐的血八成也有問題,但這些我現在一概接觸不到,也不知道進行到什么程度了,我希望你幫幫我。”

  高強不以為然地嗨了一聲:“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就放寬心,這件事誰聽了都覺得有問題,局里都是向著你這邊的,其實李局已經讓我安排人暗查了,現在你的案子為了避嫌,移交給了隔壁市公安,紀委也在同步跟進案情,他們查他們的,咱們查咱們的,自己的兄弟不保護,誰來保護?”

  一股暖流從心頭涌出,他周時原來并不孤單!

  “吱嘎……”高強猛地踩了一腳剎車,車子發(fā)出難聽的摩擦聲。

  剛剛前面突然別過來一輛車,他們差點追尾。

  高強解開安全帶,下車就要罵,就見前面的司機也下了車,一看,這不是張立陽那小子嗎?他開著私家車把高強別停了,三步并作兩步跳過來,高強劈頭蓋臉一通輸出:“你特么的不要命啦,會不會開車啊,干嘛哪!”

  張立陽一臉焦急:“我找我?guī)煾,他也不接我電話,急死了!?br />
  周時拿出手機,這才發(fā)現好幾個未接,手機不知什么時候碰了靜音了沒聽到。

  “啥事啊這么急?”周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