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幻見狀,只好妥協(xié),說道:“那就換個人吧!
“可以啊,換你來!
“我?”
寧子卿握住了許幻的手,并哀求道:“你就陪著我吧,有你幫我鼓勁兒,我能做得更好!
在寧子卿滿是期待的眼神下,許幻根本沒辦法拒絕。最后,許幻還是如了他的愿,陪著他一起做康復訓練。
寧子卿不怕吃苦,所以他恢復得很快,沒用多少時間,就可以自己行走。
但不論他如何努力,右手的靈兒活度總是不好。
看著自己的右手,寧子卿很奇怪的樣子,問著身后的許幻:“為什么我的右手,一直都沒什么力氣呢?”
許幻看過寧子卿的右手,并且觀察出,他的手腕受過很嚴重的傷,應該這輩子都沒辦法恢復如常了。
她不想讓寧子卿傷心,便垂下眸子,掩飾道:“一點點來,會慢慢好起來的。”
“如果我好不了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當然不會,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不會嫌棄你的!
聽了許幻的話,寧子卿很開心,俯身就抱住她,并說:“就知道你最好了!”
寧子卿的懷抱又寬厚又溫暖,讓許幻不由自己地想沉醉其中。
可許幻也知道,這個臂膀不屬于自己,就算她再貪戀,也要保持冷靜,絕對失了自己的心。
許幻如此告誡著自己,但她的心,不是早就不屬于自己了嗎?
輕輕眨了下眼,許幻將額頭,抵在寧子卿的肩膀上。
“看看,這就是人人稱贊的許醫(yī)生,公然和別人摟摟抱抱!”
一室安靜中,有道嘲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那聲音太尖銳,言語中又帶了太多的惡意,讓許幻不由自主地皺起眉。
她和寧子卿分兒開,回頭看過去,便看到那日幫她解圍的年輕醫(yī)生。
年輕醫(yī)生本來是喜歡許幻的,還想和她有進一步的發(fā)展。后來大爺大媽們要給許幻介紹男朋友,他還特別有危機感,想在許幻面前好好表現,從而得到她的青睞。
但讓年輕醫(yī)生沒想到的是,許幻竟然有男朋友了。既然有男朋友,她為什么不早說,這不是戲弄別人的感情嗎?
從那之后,年輕醫(yī)生就認定了許幻是個綠茶,F在看到她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許幻面色很平靜,他向對方命令道:“出去!
“好事被人撞破,覺得臉面掛不住了?哎,剛剛我真應該拍照的,這樣一來,就能讓別人也看看你的真面目!
“我想和別人擁抱,用得著向你解釋嗎?更何況,在我眼里,他就是我的病人,醫(yī)者父母心,我抱抱他,安慰他,怎么了?”
“說的真好聽,這么想安慰他,那是不是也可以上兒床安慰?”
對方的話越說越下流,許幻已經變了臉色,并且想給對方點教訓。
可還沒等她發(fā)難,寧子卿先揮拳打了過去。
寧子卿還沒有完全康復,不管是力氣,還是靈兒活度,都不是人家的對手,所以年輕醫(yī)生很輕松地躲過去,而寧子卿則因為身體失衡,而摔到地上。
看著狼狽的寧子卿,年輕大夫哼道:“才醒過來幾天啊,就想著替人出頭,不自量力。”
說完,他便輕飄飄地離開了。
許幻見寧子卿摔倒,也來不及找年輕大夫算賬,忙過去將他扶起來。
寧子卿卻推開她,還說:“我可以自己起來!
許幻發(fā)現寧子卿的手腕有擦傷,便去找外傷藥。因為著急,來回都是一路小跑。
待她坐在寧子卿身邊的時候,呼吸還有點喘,說道:“來,把手給我,我給你涂藥!
如果是平常,寧子卿早就乖乖伸出手了?墒乾F在,他好像沒聽到一樣,依舊低垂著頭。
“是怕痛嗎?沒關系的,我可以幫你吹吹。”
許幻說著,主動握上寧子卿的手。
可寧子卿卻抽回手臂,并將受傷的手藏在背后。
他的動作,讓許幻一愣,問道:“你怎么了?”
“在你眼里,我只是個病人。既然如此,就讓別人來給我治病吧,不勞煩你了。”
許幻沒想到寧子卿是在計較這個,不由露出無奈的表情。
她向寧子卿的身邊挪了挪,問道:“那你說,我是不是醫(yī)生?”
“是!
“那你是不是需要康復的病人?”
“是。”
“既然都是,那我的話有什么問題?”
“但我們的關系不只如此,我不能沒有你!”
寧子卿理直氣壯的說著,而許幻直覺得心口,被什么東西重重撞了一下。
片刻之后,她才神色溫柔地看著寧子卿,說:“我也是這樣啊!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還要對那個大夫說,我只是你的病人?”
寧子卿的表情委屈極了,好像被人拋棄了一樣。
許幻不舍得讓他流露出這樣的表情,立刻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如果我不這樣說,他肯定會說一些對你不好的話,我不想讓別人傷害你!
“管他說什么,我都不怕。而且應該是我來保護你,而不是你保護我!
“就算你想保護我,是不是也要康復之后呢?不然的話,”許幻抓起嚴斐然的手,說,“你只會受傷。”
看著自己受傷的手,寧子卿很懊惱地垂下頭,喃喃著:“我真沒用,沒能收拾那個家伙!
“收拾他,有的是辦法。但我們的時間很寶貴,我想讓你先康復起來!
寧子卿聽了許幻的話,抬頭鄭重地看著她,并說:“我會好好鍛煉的!
“好,那現在能讓我?guī)湍阃克幜藛??br />
消氣之后,寧子卿感覺到傷口火兒辣辣的疼,忍不住問:“會不會痛?”
“有一點,忍一忍就好了。”
許幻說著,打開了藥瓶。
寧子卿見狀,立刻閉上了眼,好像怕得不行。
許幻沒想到寧子卿會這么緊張,便輕輕地幫他涂藥。
但就算許幻動作再輕,寧子卿也叫喚起來:“疼!”
“有沒有那么夸張?”
寧子卿悄悄看了眼許幻,然后笑道:“是有點夸張,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多心疼我一下。”
許幻無奈地笑笑,說:“我的心都在你那了,還要怎么多心疼你啊?”
話音落下,許幻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急兒促的腳步聲。
那聲音帶著干脆,也預示著來者的心急。
腳步聲驟然消失,而后,有人推開了房間的門。
在看到寧子卿的瞬間,薇薇安不由屏住呼吸,之后又滿面喜悅,笑著說:“天,真的醒過來了!”
薇薇安那邊,是稍晚一點才知道寧子卿的消息。知道他蘇醒之后,薇薇安便迫不及待地趕回來。
雖然提前結束了蜜月,但是嚴斐然并沒有說什么,還親自將她送到療養(yǎng)院,此刻,他人就在外面等著。
薇薇安看寧子卿,看著看著,鼻子就開始發(fā)酸,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是真的很心疼寧子卿,經歷了那么多的波折,他終于苦盡甘來了。
見薇薇安在哭,寧子卿的心里悶悶的,且有一種,想去安慰她的沖動。
四下看了看,寧子卿從桌上拿了一張紙巾,然后走到薇薇安的身邊,遞給她,用很溫柔的聲音說:“別哭了,眼睛會腫的!
他那聲音,真是又輕又柔,還帶著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會嚇到薇薇安一樣。
而寧子卿的表現,讓許幻默默地退到旁邊,垂下頭,掩住眼底的痛意。
看吧,她只不過是暫時照顧下寧子卿而已,住在他心底的人,始終都是薇薇安啊。
薇薇安拿過紙巾,擦干凈眼淚,而后朝氣蓬勃地對他說:“既然醒了,以后就給老娘好好的!”
薇薇安覺得自己正氣十足,但她的大嗓門卻嚇到了寧子卿,讓他不由后退兩步,并皺眉說:“你好粗魯啊。”
他那嫌棄的表情,讓薇薇安愣住,而后就感覺到所有的血氣,在往頭上涌,最后,薇薇安粗著嗓門說:“剛醒過來你就敢嫌棄人,你皮癢了吧!”
寧子卿承認,面前的女人很漂亮,也很有風兒情。
但是她喊起來的時候,也真像只母老虎。
寧子卿轉身就躲在許幻的身后,并語氣弱弱地說:“許幻,她可真兇啊,像個母老虎一樣。”
“哈,母老虎?寧子卿,你觸到了我的底線,你完了你!”
薇薇安說著,就開始擼胳膊挽袖子。
許幻見她要動手,忙握住她的手臂,說:“寧子卿失憶了,你別和他計較!
這話讓薇薇安停下動作,同時,用打量的目光看著寧子卿。
曲優(yōu)優(yōu)在電話里對薇薇安說過,寧子卿失憶了。只不過剛一見面的時候,薇薇安太過開心,就把找茬忘到了腦后。
現在經許幻一提,她才想起來,自己對面前的寧子卿來說,和一個陌生人沒有區(qū)別。
感覺到薇薇安在看自己,寧子卿又向許幻的身后藏了藏。
但寧子卿人高馬大,不管他怎么藏,都能露出他肩膀以上的位置。
輕輕呼吸了下,薇薇安問許幻:“他是一點都沒有想起來嗎?”
“沒有!
“所以,他也不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