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舅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對方就按住年輕人的手,帶著他先走出了房間。
薇薇安沒想到年輕人這么快就被帶走,臉上還有些惋惜,似乎覺得還沒玩盡興。
三舅舅笑瞇瞇地看著薇薇安,話里有話地說:“你和子卿的關(guān)系還真好,不放心我們照顧,還千里迢迢把他弄到這里來休養(yǎng)!
薇薇安沒和他客氣,哼道:“這不廢話嗎,子卿就是個小綿羊,你們一幫豺狼虎豹,怎么可能放過他!
“這就是你的誤會了,我們都是一家人,自然會好好照顧他的。”
“一家人?那需要我把你們舉報寧子軒的事,公之于眾嗎?”
雖然被人戳破了偽善的面具,但三舅舅還是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說:“寧子軒作惡多端,我們舉報他,那是大義滅親。心里雖然痛,但還是正義更為重要!
哎,薇薇安真是不想聽他講話了,簡直是讓人反胃。
揉了揉耳朵,薇薇安有些不耐煩地說:“你怎么想,我不關(guān)心,反正子卿就在我這住著,誰也別想動他!
“我們沒想動他,只是子卿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也看到了,這樣的人,的確不適合拿著家傳的寶石。不如,就交出來吧!
繞了那么大一圈,才繞到正題上,這家伙也真是夠啰嗦的。
薇薇安端著手臂,翻著白眼說:“合不合適,不是你們說的算,那是寧子軒給他弟弟的,有本事,你們?nèi)フ覍幾榆幰ァ!?br />
年輕人被帶到門口,但他還是能聽到里面的談話。
當(dāng)她聽到薇薇安暗諷他們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甩開身邊的人,就沖進病房,對薇薇安嚷嚷著:“好說好商量不行是不是,真當(dāng)……”
啪——
還沒等對方吼完,薇薇安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她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氣,對方的臉上立刻就浮現(xiàn)出一個通紅的五掌印。
年輕人被打愣了,薇薇安則甩著手,嘲諷道:“皮糙肉厚就是耐打,上次被我這樣打的人,牙齒都打掉了好幾顆,你卻一點事都沒有,在厚臉皮上,你是真的很優(yōu)秀啊!
年輕人死死捏著拳,咆哮著要教訓(xùn)薇薇安。
三舅舅也看薇薇安不順眼,恨不能將這女人拆皮卸骨。
但現(xiàn)在事情還沒談妥,他不能對薇薇安動手,只能對年輕人喊道:“不成氣候的東西,再亂喊亂叫,就把你丟到海里去!”
吼完,三舅舅又好像神經(jīng)分兒裂似的,笑容溫和地看著薇薇安,說;“年輕人不懂事,希望薇薇安小姐不要和他介意!
“怎么能不介意呢,我的手都打痛了呢!
“薇薇安小姐的皮膚真是吹彈可破,這樣用兒力,難免會痛,”三舅舅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說,“你也是要結(jié)婚的人,如果在這個時候,傳出一些關(guān)于你和寧子卿曖兒昧的傳聞,肯定會對你有所影響。”
薇薇安收回手,笑著說:“恐嚇我啊,你覺得我是害怕恐嚇的人嗎?”
“我沒有恐嚇你,只是讓你知道,我們已經(jīng)展示出最大的誠意。如果你還不能夠配合的話,我們也只能讓你見識見識我們的手段!
“就你們那些下九流的手段,也好意思和老娘提!”
三舅舅軟硬兼施,可薇薇安還是一副不肯商量的態(tài)度,這讓他沉下聲音,并說:“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可是你卻對我們的誠意視而不見。既然如此,我們也不用再顧忌往日的情分了!”
“好大的口氣,在我這,還輪不到你們這些人叫囂!”
這次,沒等薇薇安說話,有人替她開了口。
聽這熟悉的聲音,薇薇安忍不住回頭,并在門口,看到尹夜辰的身影。
咦,這家伙怎么會來?
薇薇安一臉不解,三舅舅倒是一秒鐘變了臉,笑瞇瞇地說:“久仰尹少大名,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尹夜辰對虛偽的恭維視而不見,冷漠地對帶來的保安,說:“你們還愣著干嘛,把人趕出去!
“我們是來探望親人的!
尹夜辰側(cè)頭看著薇薇安,問:“是這樣嗎?”
薇薇安立刻搖頭,并說:“他們是壞人,要對子卿不利,還貪圖我的美色,要對我動手動腳!”
前半句話,還能勉強聽一聽,可這后半句,則讓尹夜辰嘴角抽了下,
三舅舅遭到莫名的指控,立刻喊道:“薇薇安,你可不能這樣血口噴人啊!”
“我血口噴人?敢問尹少剛剛進來的時候,是不是聽到他在恐嚇我?”
尹夜辰揚起眉,道:“沒什么可說的了,走吧!
三舅舅是看出來了,尹夜辰就是在袒護薇薇安,不管他們說什么,都是沒用的。
所以今日,他們就算辯駁出個一二,也沒有意義,反而會和尹夜辰交惡,憑白惹了個敵人。
無奈之下,這伙人只能灰溜溜地離開。
三舅舅在經(jīng)過薇薇安身邊的時候,陰森森地看了她一眼。
薇薇安根本沒在怕,當(dāng)時就瞪了回去,還露出一臉得意的表情。
三舅舅將她的得意都看在眼中,并在心里告訴自己,一定會找機會,讓這女人身敗名裂!
那伙人離開之后,薇薇安便狗腿地對尹夜辰伸出了大拇指:“不愧是尹少,剛正不阿!”
尹夜辰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說:“這是尹氏今年最重要的項目之一,自然不會允許那些阿貓阿狗來搗亂。這里,你就繼續(xù)讓寧子卿住著,我不會讓別人來打擾他的休息!
“有尹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尹少怎么來的這么是時候?”
提起這件事,尹夜辰的臉上掛著幽怨,說道:“還能因為什么,嚴(yán)斐然給我打了電話,說有人來這里找麻煩,要我親自跑一趟!
本來呢,尹夜辰根本不想來,嚴(yán)斐然命令又如何,他會聽嗎?
但是曲優(yōu)優(yōu)知道了這件事,非要讓尹夜辰來看看,如果他不來,那曲優(yōu)優(yōu)就親自走一趟。
尹夜辰拗不過曲優(yōu)優(yōu),只好來這看看,沒想到,還真看到幾個不怕死的。
他扭頭對身邊的保安說:“以后加強這邊的防范,不相干的人,不要放進來!
“是!
尹夜辰又對薇薇安說:“還有,告訴嚴(yán)斐然,以后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別來煩我!
“知道了,不會有下一次的!
得到薇薇安的許諾,尹夜辰抬步走出房間,冷冷的氣質(zhì),就好像一座會移動的冰山。
輕輕呼出一口氣,薇薇安放松下來,而后,因著嚴(yán)斐然的安排,而覺得心暖。
嘴角掛上甜甜的笑,薇薇安扭頭,看著病榻上的寧子卿,說:“看到?jīng)]有,那么多人都在替你出頭呢,你要快點醒過來,才能親自領(lǐng)略這樣帥氣的場面!
此時的薇薇安,一身柔兒軟的氣息。
而療養(yǎng)院外的寧家人,則個個都黑著臉。
年輕人最壓不住火了,吼道:“我就說吧,好說好商量不行,薇薇安那女人就是個刺頭,看看她以前慫恿寧子卿做過什么事就知道了!現(xiàn)在她找到了靠山,更加不可一世!”
三舅舅本來就心煩,現(xiàn)在聽到年輕人的話,更是煩躁,當(dāng)下就對他吼道:“啰嗦那么多有什么用,什么也解決不了!”
年輕人被吼了,心里很不滿,暗搓搓地想,有這底氣,剛剛對尹夜辰怎么沒用出來,不還像個窩囊廢一樣,屁都不敢放一個!
雖然心里對三舅舅有頗多怨言,但年輕人沒敢說出來,只是將頭扭到一邊,叉手站著。
三舅舅的心腹,見兩個人在冷戰(zhàn),便從中游說道:“這一切都是薇薇安那女人從中作梗,如果沒有她,不管是寧子卿還是寶石,咱們都是手到擒來啊。所以現(xiàn)在,咱們要先解決掉薇薇安!
提起那個明艷的女人,三舅舅和年輕人都是一肚子的火。
三舅舅還記得薇薇安那挑釁的眼神,當(dāng)下就瞇起了眼,喃喃道:“今天就是先禮后兵,我們已經(jīng)給足了面子。但她自己給臉不要臉,就不能怪我們了!”
“尹夜辰出來了!”
手下的人突然喊了一聲,三舅舅當(dāng)下就慫了,哪里還記得剛剛的信誓旦旦,帶著人就坐上車子,一路絕塵離去。
薇薇安這邊的情況,嚴(yán)斐然都知道。
當(dāng)手下的人告訴他,寧家人已經(jīng)全部離開,他才安心與合作商聊合作的事。
這次的見面,很愉快,雙方可以說是一見如故,接下來的合作也都提到了日場上。
如果不是合作商趕時間,他們二人肯定會一起吃個飯。
而就是這趕時間,讓嚴(yán)斐然甚為滿意,因為他還要回家陪薇薇安呢。
迫不及待地趕回家,嚴(yán)斐然剛一進家門,薇薇安便主動迎上來,笑瞇瞇地說:“斐然回來啦,今天累不累?”
“不累!
“我來幫你拿拖鞋。”
薇薇安將拖鞋放到嚴(yán)斐然的腳邊,甚至要幫他換鞋。
嚴(yán)斐然握住薇薇安的手,并說:“我自己來就好!
他要自己來,薇薇安也沒有反對,就在旁邊笑瞇瞇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