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斐然那一聲“好不好”,簡直能讓人骨頭都蘇軟掉,小洲更是起了雞皮疙瘩,忙不迭地搓著手臂。
薇薇安擔心他再胡言亂語,便掛斷了電話,而后對嚴斐然說:“小洲還聽著呢,你能不能注意一點!”
“我只想要個答案,至于誰在聽,有什么關(guān)系?”
“可是你的語氣很過分!”
“咱們現(xiàn)在坦誠相待,我這種語氣不是真正常嗎?”
嚴斐然的語氣很認真,眼神卻很勾人,嘴角還掛著笑,手指則順著薇薇安光兒滑的肩膀,輕輕游兒走。
妖孽!
不知道為什么,薇薇安的腦中中蹦出這三個字來。而這在不茍言笑的嚴斐然身上,是絕不應該出現(xiàn)的。
哎,正經(jīng)的嚴斐然和不正經(jīng)的嚴斐然怎么差距那么大呢,感覺好像兩個人似的,他該不會是精神分兒裂吧?
見薇薇安在看著自己發(fā)呆,嚴斐然便點了點她的紅嘴兒,替她做了決定:“好了好了,就繼續(xù)呆幾天,然后再回九龍?zhí),說定了!
回過神來的薇薇安忙說:“什么就說定了,我可不承認!”
見薇薇安不乖,嚴斐然就一點點靠近她,表情還很危險。
而他的表情讓薇薇安不斷向后仰著身子,并戒備地問:“干嘛,你要滅口?”
“那我怎么舍得,只不過呢,如果你不留下,我就讓你日日下不了床!”
薇薇安這人激不得,一聽嚴斐然在說狠話,便立刻梗著脖子回嗆道:“哈,恐嚇我啊,老娘會怕你!?”
“那就試試看好了。”
嚴斐然眼睛里有狂風暴雨,而他的認真,讓薇薇安瞬間認慫,忙說:“哎呀,其實剛剛是逗你的。我也很舍不得你和小雪,所以我決定再住一陣子!
“真的?”
“真的真的。”
嚴斐然對薇薇安的表現(xiàn)很滿意,還拍了拍她的頭,然后抱著她,重新躺下。
輕輕閉上眼,嚴斐然從薇薇安的身后抱著她,并說:“薇薇安,我覺得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不用一個人眼睜睜看著天亮,也不用做著一個又一個的噩夢!
微啞的聲音讓薇薇安心里一痛,然后側(cè)過頭,問:“你做什么噩夢?”
“你不理我,說我是殺人兇手,還要殺掉我!
這不是噩夢,而是薇薇安之前做過的事啊。
輕輕垂下眸子,薇薇安拍了拍嚴斐然的手背,說:“夢里都是反的。”
“對啊,所以我現(xiàn)在才能摟著你睡覺。好困,咱們睡吧!
薇薇安還想安慰安慰嚴斐然,沒想到這家伙竟然說他困了。
真是好笑,難道他忘了剛剛是誰折騰人的?
忿忿看著窗臺上的一盆小綠植,薇薇安聽到身后的人發(fā)出均勻的呼吸。
不是吧,他還真睡著了?可自己精神了!
薇薇安郁悶的嘆氣,覺得嚴斐然坑人不淺。
不過她的郁悶狀態(tài)沒有持續(xù)太久,很快,她也陷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
薇薇安是在熟悉的味道中醒過來的,因為太熟悉了,薇薇安不斷地深呼吸,想回憶出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見薇薇安閉著眼努力呼吸,嚴斐然變得有些緊張,忙問:“怎么了,是心臟不舒呼嗎,那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醫(yī)院!
一聽這話,薇薇安忙睜開眼睛,并說:“你這是要給小雪找后媽呀,大清早就詛咒我!”
見薇薇安中氣十足,嚴斐然便松了口氣,而后解釋道:“看你這樣子,還以為你不舒呼呢!
“我是在回憶,這香味是什么散發(fā)出來的!
“不用回憶,女傭剛剛蒸好包子,牛肉餡兒的!
“對哦,就是個味道!”薇薇安感覺房間里好像少了點什么,坐起身環(huán)視一圈,忙問,“小雪呢?”
“女傭抱出去了,說小雪好像餓壞了,喝了一大瓶的奶!
“哼,少吃了一餐,能不餓嘛!”
提起這事,嚴斐然便心虛地笑笑,說:“昨天晚上,只是個失誤,F(xiàn)在去吃早飯吧!
薇薇安剛睡醒,整個人都是懶洋洋的,懶洋洋地洗漱,又懶洋洋地去餐廳。
而嚴斐然呢,就很有耐心地等著她,陪著她。
今天的陽光可真好,薇薇安覺得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出房間。
充滿暖意的陽光,讓薇薇安產(chǎn)生錯覺,好像這段時間的賓荒馬亂都是場夢。只要夢醒了,大家就都還可以坐在一起,笑笑鬧鬧。
可是,當薇薇安看到早餐桌上那個空出來的那個位置時,這種可笑的念頭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
發(fā)現(xiàn)薇薇安在看著崔瀚天的位置發(fā)呆,嚴斐然便捏了捏她的手,給她一個鼓勵的笑。
說好要堅強的,薇薇安便沒讓自己一直沉湎在悲憫的氣氛中,還回給嚴斐然一抹淺笑,而后同他一起在餐桌前坐下。
喬幀抬頭,向二人打著招呼:“早啊!
今天的喬幀,沒有穿小西裝,也沒有梳背頭,就是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十分有活力。
這樣的喬幀,讓薇薇安不由多看了兩眼,并問:“今天不去公司嗎,打扮得這么休閑!
“昨天不是說了嘛,我要去學陶藝,一會兒就出發(fā)。”
他那迫不及待的樣子,讓薇薇安直搖頭,并對嚴斐然說:“看看,你把孩子壓榨成什么樣子了,你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往外面跑!
喬幀不愿讓薇薇安誤會,便解釋道:“叔叔沒有壓榨我,我只是抓緊時間休息,誰曉得叔叔哪天又跟你跑了!
“那你就安心吧,嚴斐然這次回來就不會亂走了,對吧?”
“不對。”
嚴斐然拒絕得很干脆,且沒有一點遲疑。
見嚴斐然在拆臺,薇薇安就偷偷踢他的腳,要他快點改口。
但是嚴斐然根本沒有改口的意思,還開始吃起早飯來。
他的這番舉動,讓薇薇安心中十分不安,心想這家伙難道真的想要跟自己走?應該不會吧!
因為不安,薇薇安開始試探著嚴斐然:“你的公司在這里,你不能亂跑,要乖乖留在這里的哦!
嚴斐然知道薇薇安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并沒有說些好聽的話安慰她,反而勾起嘴角,說:“現(xiàn)在還沒抓到寧子軒,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
“可咱們已經(jīng)將他安插的暗棋都拔掉了,他沒機會再作亂。再說,你不也說他現(xiàn)在腹背受敵,沒工夫再來找茬嘛!
“但漢叔未必知道前因后果啊,我要親自向他解釋,讓他知道,我不是殺人兇手!
“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不行,我要親自解釋。”
嚴斐然的堅持,讓薇薇安十分無語,也不打算再聊下去。
見薇薇安郁悶地坐在那,嚴斐然還十分體貼地問:“怎么不吃東西呢,不餓嗎?應該不會吧,你剛剛在房間里,就很期待的樣子。”
薇薇安低著頭,心想嚴斐然這么玩,多好的胃口都被攪沒了。
隨手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薇薇安味如嚼蠟。
不過吃著吃著,她的味蕾就被激發(fā)了,覺得這包子簡直太好吃了,停不下來呢。
看了看吃貨薇薇安,又看了看眸光閃爍的嚴斐然,喬幀感覺兩個人古古怪怪的,他應該快點吃完早飯開溜。
喬幀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不過在離開之前,他想起自己還有件事要告訴薇薇安,便對薇薇安說:“這幾天如果沒事的話,我建議你和叔叔約個會,或者一起去公司!
薇薇安咬著包子,含糊地問:“你這是在幫他謀福利嗎?”
“不是的,我是為你著想。你才回來,可能不知道,現(xiàn)在外界都傳你和叔叔分手了,將小雪扔在A市就一個人走掉。叔叔的魅力你是知道的,因為這個虛假消息,好多女人都在向我叔叔獻殷勤,爭著搶著要做小雪的后媽呢。”
這話讓薇薇安愣住,而后就瞪著嚴斐然,斥道;“你這家伙,還真想給小雪找后媽!”
嚴斐然嘆氣,覺得這就是禍從天降。
“不說話?那你就是默認了!”
“我可沒想給小雪找后媽,以前沒想過,現(xiàn)在沒想過,以后也不會想!
嚴斐然說得言之鑿鑿,薇薇安卻不相信,捏著包子說:“你沒有這個念頭,那別的女人為什么要往你身上湊?你可是嚴斐然,不茍言笑,一個眼神就能將人凍成冰塊的,哪個女人不想活命了,往你身邊湊!”
喬幀本來是好心提醒薇薇安,沒想到薇薇安卻誤會了叔叔,這讓他有些傻眼。
見嚴斐然很頭疼的樣子,喬幀便替其解釋道:“這你可真是冤枉叔叔了,合作中,難免會碰到女性合作者。大家要和氣生財,自然不可能怒目而視。而且在應酬上,也會有某個老總的女兒啊,妹妹之類的出席。所以說,這種碰面真的沒辦法避免。叔叔已經(jīng)潔身自好,就是耐不住那些女人太生猛。”
喬幀說著,還給嚴斐然使眼色,讓他自己也說點什么,好讓薇薇安消氣。
可嚴斐然并沒有接收到喬幀的暗示,反而嘆了一聲,說:“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的確沒有特別排斥異性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