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喬幀愛皺眉的毛病還是沒改變,喜歡挑剔別人的毛病也沒改變,若是薇薇安身上有什么問題,他還會毫不留情地指出來。
喬幀批評人的時候,絲毫不留情面,那老氣橫秋的樣子,每次都會讓薇薇安偷笑。
發(fā)現(xiàn)她在偷笑,喬幀就會繃起臉,最后氣哼哼的離開。
別看他生氣,但依舊會主動關心薇薇安,像是發(fā)現(xiàn)薇薇安打噴嚏,他就默默去關窗戶。聽到她咳嗽,就“順便”倒杯水來,連嚴斐然都笑他,說這孩子知道心疼人。
當然,喬幀是不可能承認的,在他的解釋中,這一切都是“巧合”。
薇薇安才不相信什么巧合,粗心的她也慢慢發(fā)現(xiàn),這小子的行徑有點古怪。
這天,薇薇安在嚴斐然辦公室里午睡,結(jié)果因為姿勢不兒良,睡落了枕,脖子很不舒呼。
看著她梗著脖子的滑稽模樣,喬幀毫不留情地取笑,聽得薇薇安特別想揍他。
不過她現(xiàn)在是沒辦法揍人的,因為薇薇安行動不方便,稍稍動一下,脖子都快要斷掉了。
見她這個樣子,嚴斐然就送她回了家,還讓女傭幫她熱敷。
薇薇安覺得這是小事,最多就是行動不便,也不會影響什么,就沒讓女傭幫忙。
她沒當回事,但是有人卻記著呢,還特意讓人送了個護頸枕回來。
喬幀并沒有說要送給誰,不過家里的人都知道薇薇安是梗著脖子回來的,自然就送到她的房間里。
看著護頸枕,薇薇安甜甜地笑了下,問女傭:“一定是斐然讓人送來的吧。”
“不,是喬幀少爺讓人準備的!
呃,那個小鬼?
薇薇安收起臉上的笑,狐疑地問著身邊的人:“給誰準備,我嗎?”
“似乎……只有您需要這東西吧!
抿起嘴角拿起護頸枕,薇薇安放在脖子上試戴了一下,嗯,別說,還挺舒呼的。
不管喬幀是因為什么而送了這個東西,反正薇薇安挺受用,讓女傭離開之后,她就對著鏡子嘚瑟起來,假裝自己是在秀場的T臺上,來來回回地走模特步。
或許是太投入的緣故,薇薇安定點轉(zhuǎn)身的瞬間,脖子也習以為常地甩了過去。
可這一甩真是要人命了,薇薇安立刻疼得她哇哇亂叫,還驚動了眾人。
面對眾人的詢問,薇薇安能說什么?她只能捂著脖子,表情尷尬地說:“最近又胖了一斤,好生氣哦!
這么任性的回答,倒是很附和薇薇安的人設,眾人也沒有懷疑,搖搖頭就都散開了,只剩下薇薇安一個人在房間里,脖子僵得更厲害。
待嚴斐然回家,就看到一個上半身都不敢動彈的薇薇安,神色憂傷地望向窗外。
“這是想什么呢?”
薇薇安幽怨地嘆了一聲,說:“我在想,今天為何如此倒霉。”
“除了脖子疼,你還哪里倒霉了?”
嚴斐然說著,伸手按了按薇薇安的脖頸。
可就是他的這番觸碰,讓薇薇安發(fā)出殺豬一般的叫聲:“別動別動,脖子落枕了,好痛!”
嚴斐然自然知道薇薇安睡落枕,但是他卻皺起眉,喃喃著:“不對啊,我記得你從公司離開的時候,也沒這么嚴重!
“就是,不小心又扭了一下,然后就這樣了!
“抱小雪的時候弄的?”
雖然心里過意不去,但薇薇安還是選擇讓小雪做了擋箭牌,輕輕“嗯”了一聲。
嚴斐然露出無奈的表情,說:“你啊,還真是不小心!
話音落下,嚴斐然就伸手去按薇薇安的脖子。
薇薇安心里這個氣啊,嚴斐然明知道按脖子會痛,他怎么還能舍得下手呢?還說什么真愛,這家伙怕是變心了吧!
薇薇安心里滿滿的控訴,可是因為疼痛,而沒辦法說出一個字,美兒艷的五官已經(jīng)擠變了形,手指緊抓著旁邊的桌子,才沒有慘叫出聲。
待薇薇安慢慢適應了這種疼痛,便粗聲粗氣地抗議道:“嚴斐然你干嘛啊,疼死我了!”
“正因為痛才要揉啊,不然晚上的時候更難受。”
嚴斐然口中說著話,手上也沒有停下動作,而不斷的揉兒捏,讓薇薇安各種酸爽。
漸漸的,脖頸的劇痛好像消失了,薇薇安感覺嚴斐然的每次按壓都讓人暢快,隨之而來的,是整個肩膀的輕松感。待嚴斐然停下動作,薇薇安竟然還有點意猶未盡。
“感覺怎么樣,好一點沒有?”
薇薇安輕輕晃了下脖子,雖然還不能完全恢復靈兒活度,但和之前相比,可真是舒呼多了。
仰頭看著身后的男人,薇薇安默默將那些罵人的話收起來,轉(zhuǎn)而笑容真摯地贊道:“舒呼多了,多謝嚴先生!
刮了刮她的鼻子,嚴斐然說:“沒事就好,我剛剛還以為,你會對我破口大罵呢!
如果薇薇安有那個精兒力的話,肯定會罵出來。不過這種內(nèi)心活動決不能讓嚴斐然知道,薇薇安昂著下顎,義正言辭地說:“我是那么不辨是非的人嗎,真是的!”
薇薇安是什么樣的人,嚴斐然再清楚不過,也就沒有當眾明說,讓薇薇安下不來臺。
看到護頸枕,嚴斐然拿起來問:“這是哪來的?”
“喬幀讓人送回來的!
這話讓嚴斐然露出恍然的表情,說:“原來那小子說要出去一趟,是去買這個了!
啊,還是親自出去買的?
薇薇安瞇起了眼,端著手臂說:“斐然,你不覺得奇怪嗎,喬幀竟然送我東西,還是我挺需要的東西!”
“不覺得,”嚴斐然也端起手臂,學著薇薇安的語調(diào),說,“你收留他,又照顧他,還救了他的性命,他給你回饋,也很正常啊!
“但那個臭小子,眼高于頂,覺得別人對他好都是應該的,可能會感激我?”
薇薇安咂了咂舌,覺得不可能。
但嚴斐然覺得這沒什么不可能,他說:“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對他好,他自然能感覺得到!
“我可沒對他好,就算關心一下,那也是因為你!
“是是是,你是從大局著想,辛苦了!
嚴斐然雖然是這樣說,但是他的眼角眉梢,都是滿滿的戲謔。
算了,愛信不信吧,反正都不重要。
吃晚飯的時候,喬幀還特意觀察下薇薇安的脖子,見她活動挺靈兒活的,便放下心里的一塊石頭。
薇薇安倒是沒有留意到他的小動作,吃得香噴噴。
吃飯間,嚴斐然突然想到一件事,側(cè)頭對薇薇安說:“優(yōu)優(yōu)提議,明天去野餐,感興趣嗎?”
薇薇安雙眼放光地說:“當然當然,可是,他為什么要和你說?”
“她打電話的時候,你在睡覺啊,我就順手幫你接了電話!
聽了這話,薇薇安不由感慨道:“如果我當時能接起這個電話,那就不會睡落枕了。”
“所以,你是想怪我嗎?”
薇薇安生怕惹毛了嚴斐然,他就不讓自己出去野餐,便討好地笑道:“怎么會呢,斐然心疼我,處處為我考慮,我怎么會怪你。”
“可不是,剛剛還是我?guī)湍惆础?br />
薇薇安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扭到脖子的事,忙按住他的手,并說:“安撫我糟糕的心情,這些我都知道,你就不必當眾說出來了!
淡淡瞥了眼薇薇安,嚴斐然笑了下,沒再說話。
可嚴斐然的沉默,卻讓崔瀚天擔心起來,問道:“薇薇安,你的心情怎么了?”
“就是……最近的生活太無聊了,F(xiàn)在好了,可以去野餐,正好去放松心情!
薇薇安說著,對父親露出燦爛的笑,以表示自己是真的沒事,讓父親別擔心。
而她的笑的確讓崔瀚天放心下來,沒有追問。
只不過,崔瀚天卻對喬幀說:“喬幀也一起去吧!
喬幀在默默吃飯,沒想到崔瀚天會提起自己的名字,愣了片刻之后,忙說:“我明天還要去公司!
嚴斐然好笑地說:“明天是周末,我都不去公司,你去干嘛?”
這……
喬幀握著自己的筷子,腦子里琢磨著拒絕的理由。
薇薇安以為喬幀在猶豫,便大嗓門地說:“哎呀,你就一起去吧,人多熱鬧,不然我們都出去了,你一個人在家里也無聊啊!
喬幀當然知道一個人在家里很無聊,可是……他更擔心去了之后,會不受歡迎。
見喬幀還是不說話,薇薇安急了,她問:“你在考慮什么呢,一起出去玩,看看好山好水,多棒啊,難道不比你在家里悶著強?”
“你們,不會嫌棄我嗎?”
薇薇安輕哼了一聲,說:“誰敢嫌棄你啊,倒是某位少爺,不是覺得我們粗俗,就是覺得我們不懂禮數(shù),挑毛揀刺的!
“那不是挑毛揀刺,而是本身有問題,我才會提出來的!
“所以你覺得我有問題嘍?”
“對啊。”
這個臭孩子……
薇薇安捏起拳頭,嚴斐然見她要暴兒走,便在旁邊安撫道:“喬幀也是想讓你進步!
“我干嘛要進步給他看,他是我什么人吶?”
面對薇薇安的質(zhì)疑,喬幀坐直了身體,一臉莊重地回答:“我是威爾遜家族未來的掌管者,而你是威爾遜家族的媳婦,我自然有權(quán)利監(jiān)督你的言行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