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冷笑著說:“我每天都忙得很,哪有功夫找你麻煩。你若是不想在家呆著,就快點好起來。提醒你一句,別想帶病去公司,斐然雖然想快點托手,但是他很在意你的健康!
喬幀小心翼翼地問:“叔叔……真的在意我嗎?”
“當然,不然的話,他怎么會讓我親自照顧你!
這話讓喬幀垂下眸子,沒有說話。
很快,一碗粥見了底。
薇薇安將兩粒藥丸遞過去,說:“把藥吃了吧。”
喬幀二話沒說,接過藥丸就吞了下去。
他的干脆讓薇薇安挑了挑眉,說:“還以為要費點口舌才能讓你把藥吃下去,沒想到,你學乖了啊!
“謝謝。”
輕輕的兩個字,讓薇薇安沒太聽清,忙追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喬幀眼神慌亂了瞬,然后背對著薇薇安蓋好了被子,并悶聲悶氣地說:“把門關好。”
看他那副別扭的樣子,薇薇安就猜到自己剛剛聽到了什么。
眉眼笑得彎彎,薇薇安說道:“嘴硬的小孩,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說完,薇薇安端著東西走出房間,并轉(zhuǎn)身,為喬幀把門關好。
接下來,喬幀可能還要睡一會兒,薇薇安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去武館。一方面看看分館裝修得如何,另一方面,也要瞧瞧那位何館主,最近又在搞什么花樣。
其實這些天,何館主還真沒做什么,他每天要做的事就一件,挑毛揀刺。
雖說他對分館很了解,而且經(jīng)驗豐富。但是誰喜歡聽說教啊,尤其是那種只會夸夸其談的說教,讓人聽了就心煩。因此,眾人見到何館主就躲得遠遠的,不想搭理。
何館主能感覺到眾人對他的冷漠,這讓他心里非常不爽,于是便借題發(fā)揮,一會兒嫌棄大家不專業(yè),胡亂裝修,一會兒又說年輕人做事不牢靠,只會花把勢。最后,他在誣陷一個年輕人吃回扣的時候,惹怒了眾人,大家扭打成一團。
還好那天小洲在,發(fā)現(xiàn)暴兒亂之后,立刻阻止。
雖然沒有造成很糟糕的結(jié)果,但是大家已經(jīng)對何館主十分不滿,揚言要將他趕出去。
何館主就以薇薇安為擋箭牌,對年輕人各種挑釁,惹得對方臉紅脖子粗,恨不能再對他補上幾腳。
小洲也看不慣何館主趾高氣昂的樣子,便打算將薇薇安請來,讓她把人趕走。
見小洲認真了,何館主這才收斂了一點,畢竟他還不想惹惱薇薇安,更不想被趕出武館。
沒有他的挑釁,武館里平靜很多,大家各司其職,雖然忙碌,卻有條不紊。
至于何館主,已經(jīng)沒有人愿意搭理他了,偶爾挑挑毛病,也沒有人接話,這讓何館主好像在對空氣講話。
無奈之下,何館主只好拿著瓜子,搬著小凳,到門口去自娛自樂去,順便招招貓逗逗狗。
薇薇安來到分館的時候,就正好看到何館主正在嗑瓜子。
他那雙拳頭,好歹也是得過獎的。現(xiàn)如今,只能閑的生銹,這讓薇薇安忍不住替他惋惜。
緩步走到何館主面前,薇薇安笑著說:“今天不打算舌戰(zhàn)群雄了?”
何館主吐掉嘴而邊的瓜子皮,含含糊糊地說:“哪里來的群雄,不過是一幫不知道天高的厚的臭小子罷了。也就是小姐你心善,收留他們,不然的話,就是幫扶不上墻的爛泥。”
“但就是這些爛泥,將你的武館一步步逼得沒了生路呀,所以何館主打算如何評價自己?”
何館主表情有些扭曲,磕巴著說:“我、我那是無心經(jīng)營,但凡我對這武館用點心的話,就你那武館還能……”
話還沒說完,何館主便意識到自己爭強好勝的對象是薇薇安,立刻噤了聲,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薇薇安倒是沒和他計較太多,還很感慨地說:“何館主的嘴巴雖然毒了點,但不可否認,你的拳腳功夫還是不錯的,F(xiàn)在就這樣荒廢著,何館主不覺得可惜了嗎?”
何館主恢復了懶懶散散的模樣,邊嗑瓜子邊說:“能活著就行,誰還管屈才與否啊!
“這話聽上去,好像退而求其次,但我怎么覺得,何館主這是在畫地為牢呢。”
“哎,小姐說錯了,我這叫謹慎,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那你繼續(xù)謹慎吧!
薇薇安從何館主身邊走過去,待走到小洲的身邊時,才停了下來。
“小姐!
薇薇安打量著分館的裝修的進度,并問道:“那家伙天天都如此無聊嗎?”
小洲明白薇薇安指的是誰,當下一嘆氣,說:“是啊,每天都要對別人指手畫腳,大家都快煩死他了。”
“那他有出去過嗎?”
“沒有,最遠就去了武館門口!
這個回答,讓薇薇安輕輕瞇起了眼。
沉吟片刻,她讓小洲看著館主,自己則去了何館主的房間里翻找,似乎想找到什么。
一刻鐘之后,房間內(nèi)的薇薇安聽到小洲用高八度的聲音說:“何館主小心著點,別踩著釘子!
何館主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到了,捂著怦怦亂跳的心口,回頭對小洲抱怨道:“你小子那么大聲干嘛,沒踩到釘子,也被你嚇死了!
何館主說完,繼續(xù)往房間的方向走,最后推門走了進去。
那邊的門剛關上,薇薇安就從窗戶后面走過來,臉上沒什么表情。
“小姐,如何?”
薇薇安對小洲輕輕搖了搖頭。
小洲心領神會,說道:“那就證明,何館主沒問題了!
“未必,我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這家伙不對勁兒,”薇薇安對小洲說,“讓人盯緊著點,我先走了!
“您現(xiàn)在就走啦,不看看裝修的最新進展嗎?”
“不必,你看著辦就好!
薇薇安走得風風火火,小洲則在后面撓著頭。
從武館離開,薇薇安便開車去了柳雅的公寓外面。
她沒有進公寓,而是繞著公寓繞了一圈,雙眼像探照燈一樣,事無巨細地檢查著。
雖然這里和別處的公寓沒什么區(qū)別,但是這周圍的布局都有講究,便于讓人藏身,而不露出破綻,薇薇安繞這一圈,就發(fā)現(xiàn)不少隱匿起的保鏢,大家對薇薇安很恭敬,輕輕兒點過頭之后,就繼續(xù)藏匿。
不過這些人,不是薇薇安要檢查的對象,她要看的,是這里有沒有可疑的家伙。
別說,薇薇安還真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身影,就藏在一棵粗壯的柳樹后面。
眸子瞇了瞇,薇薇安放輕了腳步,如同一只貓兒一般,悄無聲息地走過去。
突然,那個影子動了下,薇薇安驟然加速,舉起拳頭就狠狠砸了過去,打算先發(fā)制人。
可這如閃電般的攻擊,卻被對方輕松化解,并且握住薇薇安的手腕,將她拽入對方的懷里。
鼻尖充斥著熟悉的味道,薇薇安愣了愣,立刻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斐然?”
環(huán)著薇薇安,嚴斐然好笑地說:“怎么脾氣這么大,見了面就要打人!
意識到自己搞了個烏龍,薇薇安忙站直身體,表情訕訕地說:“那個,我還以為你是寧子軒的人呢!
“他的人可不會這么溫柔,主動暴兒露出來給你看。對了,喬幀怎么樣了?”
“吃過藥就睡了,嗯,還算乖吧!
這個回答讓嚴斐然輕輕舒出口氣,說:“你們沒吵架就好。”
“他哪里還有力氣吵架啊。等等,你是覺得,我心眼兒小到會和一個小屁孩計較,也不管他是否生病?嚴斐然,我在你心里的印象就那么糟糕嗎?”
見薇薇安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嚴斐然忙解釋道:“我不是質(zhì)疑你,是擔心那小子燒退了,便又開始說些對你不尊敬的話,惹你不開心!
哦,原來是在擔心自己。
薇薇安抿了下嘴角,說:“放心吧,我沒給他那個機會,等他吃過藥,我就出了家門!
“出來透透氣也挺好,只可惜最近忙,要不然就陪你,還有小雪一起出去玩玩了!
其實忙不忙,是次要的,關鍵是沒有心情吧。
薇薇安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嚴斐然,似乎要從他的眸中,發(fā)現(xiàn)什么。
嚴斐然好笑地對上薇薇安的視兒線,問:“干嘛這樣看著我?”
“眼睛里也沒有故作輕松的神色,說明你現(xiàn)在的心情還不錯……”
喃喃過后,薇薇安手指托著下顎,心想明明昨天還那么低沉呢,怎么現(xiàn)在就跟個沒事人一樣了?呀,該不會是難題解決了吧!
這個設想讓薇薇安眼睛放著光,問:“寧家的事應該已經(jīng)解決了?”
“還沒,寧子軒這次幾乎將我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都剔除干凈,想要重新部署,很麻煩!
沒有解決?
薇薇安收斂笑意,有些納悶地說:“但是看你的表情,很放松啊!
伸手彈了下薇薇安的額頭,嚴斐然笑容淺淺地說:“難道我緊張起來,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嗎?恐怕除了讓你們跟著擔心,什么都解決不了!
“那也不能太壓抑自己了。”
“我會自己調(diào)節(jié),你看現(xiàn)在,不就調(diào)節(jié)得很好嗎。而且還在這里碰到了你,心情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