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若是說,他還要利用何館主做點事情,那薇薇安相信?墒乾F(xiàn)在,嚴斐然竟然在擔心何館主的安危,這可就讓薇薇安不得不心生懷疑。
伸手敲著薇薇安的腦袋,嚴斐然好笑地說:“我做事一向有始有終,更何況,何館主還算聽話,辦事也算利索,保證他的安全,也理所當然!
這種解釋也算合理,但并沒有解開薇薇安心底的疑惑。
發(fā)現(xiàn)旁邊的小洲一副看熱鬧的表情,薇薇安對他揮了揮手,吩咐道:“繼續(xù)監(jiān)視著何館主和他的助理,如果一個人吃力的話,就找個兄弟幫你!
“是。”
“先去忙吧。”
小洲頷首離開,嚴斐然便問:“你在擔心什么?”
薇薇安瞪著眸子,說:“沒擔心什么啊!
“小洲剛剛都看到了,說你皺著眉!
哎,就知道嚴斐然會事后追問的。
薇薇安揉了揉鼻子,有些敷衍地回道:“看他不順眼而已!
這樣的回答,嚴斐然自然不會當真,而他心里也多少清楚薇薇安在憂慮什么。
他走到薇薇安的面前,伸手抱住了她,下顎抵在薇薇安的發(fā)頂上,溫厚的聲音清晰地傳到薇薇安的耳中:“近來是有些麻煩,但都會過去的,我會妥善處理好這些事,不要擔心我!
怎么可能不擔心,他肚子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呢。
但為了寬慰嚴斐然,薇薇安伸手環(huán)住嚴斐然的腰兒身,仰起頭,臉上帶著明媚的笑,說:“我相信你,萬事小心!
“好!
話音落下,嚴斐然便要彎腰去親薇薇安。
不過在那之前,薇薇安墊著腳先親了過去。
過了一會,兩個人分了開,薇薇安眸光亮閃閃的,呵著氣說:“你彎腰不方便,還是我主動一些吧!
“我的傷不礙事,最起碼,不會妨礙正事!
說著,嚴斐然橫抱起了薇薇安,將她放到了沙發(fā)上。
薇薇安想制止他,但是嚴斐然突然任性起來,將薇薇安壓而在沙發(fā)上,為所喻為。
薇薇安的注意力都在嚴斐然的傷口上,一會兒叮囑嚴斐然慢一點,一會兒讓他小心一點。
而嚴斐然對薇薇安只有一個要求:專心一點。
那么猙獰的傷口,讓薇薇安怎么專心?
薇薇安還想嘮叨,可嚴斐然用嘴兒堵住了她的口,并用身體力行,讓她漸漸迷失。
……
柳雅重回A市,住在一處不算偏僻的獨門宅子里。從窗戶向外望去,能看到一條河,河邊有楊柳,風吹而動。
每天清晨,都會有晨跑者在河邊運動,柳雅就看著他們來來回回地跑,眼神晦暗。
在這里,沒有人限制柳雅的自由,她可以出門走動。周圍也沒有鱷魚池,不必日日擔心被鱷魚啃咬。
可是她壓抑的心情并沒有緩解,確切點說,自從來到A市之后,她就一直很不安。她排斥A市的一切,總感覺這里,讓她喘不上起來。
柳雅想和薇薇安見一面,當面聊聊。但是薇薇安拒絕了,說她有事要忙,等安排好時間再見面。
哼,什么安排時間,分明就是不想見面。這女人最會拿腔作調(diào)了,有了機會肯定要……
等等,自己應(yīng)該沒和薇薇安見過面,為什么要說人家拿腔作調(diào)?
柳雅心里冒出莫名其妙的想法,而這個念頭,讓她覺得惶恐。
她最近總是這樣,好像突然間,就被另一個人占據(jù)了身體,而她只能在一旁無助地看著。
柳雅不喜歡這種狀態(tài),她使勁晃了晃頭,似乎要甩開什么邪祟的東西。
“柳雅小姐,吃飯了!
門外有人在說話,但是她沒有得到柳雅的回應(yīng)。
對方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柳雅的冷漠,自顧自地打開了門,將一份飯菜放到桌上。
“我要見薇薇安。”
“小姐說了,等她有時間……”
“那我就等她有時間了,再吃飯!”
柳雅轉(zhuǎn)過了身,對方很無奈,只好默默離開了房間。
聽到關(guān)門聲,柳雅的肩膀微微垂了下來。
她不想不明不白地住在這里,所以,她要用自己的辦法見到薇薇安,把事情了解清楚。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有人推開了門。
柳雅以為有薇薇安的回信,便立刻回頭。但是在看到對方的時候,柳雅卻呆愣住了。
“雅雅?”
略微發(fā)抖的聲音,讓柳雅眼眶紅了起來,接著快步走到父母面前,緊緊抱住兩個人。
柳雅想要堅強一點,可是在看到父母的一瞬間,她所有的偽裝都崩潰了,從開始的哽咽,慢慢變成了嚎啕大哭。
她的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不敢松懈,現(xiàn)在找到了讓自己覺得溫暖的港灣,柳雅便不想偽裝,徹底地發(fā)泄出來。
柳雅父母十分心疼,抱著她的肩膀,也跟著流眼淚。他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讓她不要怕。
許久之后,柳雅慢慢收了哭聲,擦了下臉上的淚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為了讓柳雅能夠安心,嚴斐然給她父母打了電話,告訴他們柳雅的下落,并希望他們可以勸一勸柳雅,讓她能安心留下來。
在二老來之前,嚴斐然將前因后果都告訴他們,二老雖然心生埋怨,但也只能無奈地接受這個事實。
此刻,他們看著一向堅強的柳雅哭到眼睛紅腫,心疼不已,撫著她的臉頰,喃喃著:“孩子,這段時間,你吃了不少苦吧!
“都過去了,”柳雅哭出來之后,心情好了很多,只是一想到父母出現(xiàn)在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心情又緊張起來,忙問,“你們怎么來的,該不會也被抓了吧!”
“你別多想,我們是被嚴先生請來的!
提起嚴斐然的時候,柳雅父母仔細看著柳雅的反應(yīng),生怕她有所觸動。
柳雅的眼中有迷茫,她反應(yīng)了下,才想到這位嚴先生是薇薇安的未婚夫,而后,她皺眉道:“他為什么要讓你們來?”
“嚴先生知道你在這里心情不好,想讓我們來安撫你,也讓你不要擔心我們!
“想讓我心情好,直接回家就可以了!
柳雅父母握著她的手,嘆氣道:“我們也希望能帶你回家,但是那個寧子軒太危險了,你回去之后,誰來保護你?”
“我可以找保鏢!
“普通的保鏢,怎么可能是寧子軒的對手啊。”
父母的話,讓柳雅心生狐疑,說:“爸爸媽媽似乎也了解寧子軒呢!
“我們也只是聽聞他的脾性如何,而且,你個大活人都能被劫走,可見手段和人脈都很厲害。我們只是普通百姓,如何與之對抗?投靠嚴斐然,讓他保護你,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柳雅撇了撇嘴角,嘟囔著:“誰知道,這個嚴斐然就是個好人呢!
“最起碼,他不會害你的性命!
“這可不好說,他和薇薇安就將我困在這里,也不來見面,我感覺他們根本就沒有誠意!
柳雅的母親有些失神,喃喃著:“你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嗯?”
猛地回過神來,柳雅母親笑了下,解釋道:“媽媽的意思是,人家是大人物,事情多,我們不要和他們有過多的揪纏。你安心在這里等著,等寧子軒被抓之后,我們就接你回家!
“你們真的不帶我走嗎?”
柳雅可憐兮兮地看著父母,好像被人拋棄了一樣。
這樣的表情,讓她的父母十分不舍,揉著她的臉頰,安撫道:“聽話,我們也是為了你好。如果情況允許,我們還會來看你的!
聊了那么久,父母都沒有松口,看來心里是打定了主意。柳雅雖然心里不愿,也只能無奈地接受現(xiàn)實。
三人又聊了好半天,柳雅的父母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這次的見面,沒能幫柳雅解決根本上的問題,卻讓她放下心里的一塊大石頭。
至于嚴斐然……柳雅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好像有點排斥他,又好像想靠近,反正很矛盾。
不過有一點,柳雅很清楚。這個嚴斐然表面上好像在幫忙,讓自己寬心,但他其實是在操控人心,以人心為棋子,為其布局。
按理說,柳雅沒和嚴斐然見過面,兩個人也沒什么交集,不可能有這種想法的?伤褪呛芟嘈抛约旱呐袛啵,她突然很想和嚴斐然見上一面。
這個念頭攪得柳雅心神不安,她叫來照顧自己的人,說:“我要見嚴斐然!
對方?jīng)]什么情緒浮動,回道:“不可以!
“不能見就算了!
對方?jīng)]想到柳雅輕而易舉就放棄了,忍不住抬頭看了她一眼。
而柳雅自己,覺得剛剛的舉動莫名其妙。
她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要見嚴斐然,那種人,應(yīng)該離得遠遠的。還有,她應(yīng)該收一收自己的好奇心,不能再沖動做事了。
柳雅在房間里默默告誡自己,而另一邊的薇薇安,收到一個電話。
“已經(jīng)把柳雅的父母送去機場了?很好,再派人在那邊盯著點,別給寧子軒下手的機會!
掛斷電話,薇薇安晃了晃脖子,繼續(xù)拿起針,慢悠悠地做著手工。
她旁邊的曲優(yōu)優(yōu)認真看著薇薇安的側(cè)臉,感慨道:“你們倆可真行,到底把柳雅給弄回來了!
“我也不想和她見面,情勢所逼啊。”
“以你和我哥的身份和地位,誰敢逼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