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垂眸,規(guī)規(guī)矩矩地說:“先生應(yīng)該已經(jīng)向您解釋過了,就不必再由我多嘴了吧!
“如果只是威爾遜家族的人在搗鬼,你不必如此焦急的等斐然醒過來,公司更需要你!
薇薇安料想得很對,但是阿瑞不確定,要不要和薇薇安說。
而他的猶豫,讓薇薇安更加堅定地要找到答案,還說:“你不說,我就去問斐然好了!
說著,薇薇安轉(zhuǎn)身就推開了門。
阿瑞見狀,立刻將門仔細(xì)關(guān)好,并說:“你別打擾先生休息,我說就是了。這次在Y國,有一股力量暗中幫助威爾遜家族。我們毫無防備,才讓他們鉆了空子!
不用阿瑞明說,薇薇安也知道那股暗中的力量是什么。
她沒再逼問阿瑞具體的情況,轉(zhuǎn)身步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并打開電腦,給柳雅發(fā)了郵件。
當(dāng)柳雅發(fā)現(xiàn)這封郵件的時候,她很驚訝,同時覺得,對方讓她做的事很有難度,以她現(xiàn)在的能力肯定完不成。
可轉(zhuǎn)念一想,要逃離的人是她,就算有難度也要想辦法,總比束手無策要好。
所以,柳雅將平板收起,起身就打開了房門。
開門的一瞬間,有女傭走過來,面無表情地問:“有什么需要嗎?”
“啊,沒事,就是突然好悶,想開門透透氣!
“如果覺得悶,開窗戶就好了,這門還是不要開了。”
女傭說完,又從外面關(guān)上了門。
對方關(guān)門的動作利落又干脆,柳雅卻連主題還沒來得及說,這讓她很是郁悶。
薇薇安讓她打探出寧子軒什么時候不在家,他們好方便行動。其實(shí)這件事,問家里的傭人最方便了,他們肯定知道寧子軒什么時候在,什么時候不在。
但是看剛剛那個女傭的態(tài)度,恐怕多一個字都不會和自己講的,也許說的多了,還會引發(fā)對方的懷疑。
要不然,謊稱寧子卿有情況,借此來探一探寧子軒都什么時候在家?
柳雅回頭看向安靜沉睡的寧子卿,突然打了個冷顫。
不行,她自認(rèn)為沒那么好的心理素質(zhì),能夠在寧子軒的面前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謊,如果露餡兒了,可能會更麻煩吧。
哎呀,那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完成薇薇安給的任務(wù)呢?
柳雅苦思冥想,卻一直都沒有頭緒。
天黑之后,有人推門走進(jìn)來。
柳雅以為是送飯的傭人,回頭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寧子軒。
寧子軒見柳雅每日還算安生,所以來這里的次數(shù)也少了很多,就算來了,也是和寧子卿聊聊天,說幾句話,后面的柳雅就跟背景板一樣。
可是今天,寧子軒竟然直接走到柳雅的對面,雙目笑盈盈地看著她。
雖然寧子軒在笑,可他眸底陰冷的光,依舊讓柳雅渾身生寒。
“有、有事嗎?”
“每天都要念筆記,很辛苦吧,休息一下吧!
他的話讓柳雅如臨大敵,覺得對方嫌棄自己沒有,要?dú)⒘怂?br />
這樣的認(rèn)知讓她緊張得手心冒汗,呼吸急兒促,磕巴著說:“不用、不用休息,我不、不累。”
說著,柳雅還拿起筆記坐在寧子卿的旁邊,聲音低沉地念著。
但還沒念幾句,寧子軒就抽走柳雅手中的筆記,并在她身后說:“固執(zhí)的女人一點(diǎn)都不可愛,你還是聽話一點(diǎn)比較好!
聽話?聽話干嘛,乖乖去喂鱷魚嗎?
柳雅的嘴兒都在發(fā)抖,腦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
在焦躁不安中,柳雅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勾了起來,并和一雙鷹隼辦的眸子對視上。
寧子軒含笑看著面前的女人,聲音溫柔又沙。骸澳銇磉@么久,我們還沒有一起吃飯晚飯呢吧?”
“沒、沒有,我都是在房間里一個人吃的。”
“這是我失禮了,請你來做客,卻沒有和你一起吃飯,也沒帶你好好參觀一下這個家。這樣吧,等一會兒吃完飯,我就帶你在家里轉(zhuǎn)轉(zhuǎn)!
柳雅對這里的環(huán)境一點(diǎn)都不感興趣,她也不想和寧子軒有過多的接觸,最好做個隱形人才好呢。
可是一考慮到薇薇安在郵件里說過的話,她又強(qiáng)忍住退縮的沖動,硬著頭皮說:“那、那就麻煩了!
她的乖巧,似乎取悅了寧子軒,他主動握住柳雅的手,將她帶出了房間。
剛剛還想看看外面什么情況,現(xiàn)在,柳雅就有機(jī)會光明正大地觀察,真是天賜良機(jī)。
再此之前,柳雅也出來過幾次,但每次只是匆匆走過,以至于到現(xiàn)在,柳雅都沒有這棟大房子的布局。
二人進(jìn)了餐廳,餐桌上已經(jīng)擺放好美味的食物,冒著吸引人的香氣。
寧子軒十分紳士地位柳雅拽出椅子,待柳雅彎身之后,又幫忙將椅子挪了進(jìn)去。
柳雅驚疑不定地看著寧子軒,覺得今天的他,特別的和善。
當(dāng)然,她可沒蠢到被這些和善蒙蔽了眼睛,寧子軒做什么事都有目的,今天的改變,也不可能例外。
發(fā)現(xiàn)柳雅的注視,寧子軒對她笑了笑,還主動給她夾了一塊排骨,說:“多吃點(diǎn)肉吧,感覺你都變瘦了。我可不想來日將你送出去,別人說我虐待你。”
柳雅嘴兒動了下,問:“會有那一天嗎?”
“只要你乖乖聽話,自然會有的!
眼神下移,柳雅有些不安地咬了口排骨,食不知味。
“味道怎么樣?”
面對寧子軒的提問,柳雅敷衍地說:“很好吃。”
“當(dāng)然好吃了,這可是從人身上剔下來的呢。”
這話讓柳雅面色一白,轉(zhuǎn)身就吐了起來。
見她弄臟了地板,寧子軒直搖頭,說道:“逗你的呢,人身上的骨頭可比這個長多了,你也會信。”
傭人們來處理掉地板上的污漬,柳雅卻依舊面色蒼白無色。
含笑看著她僵硬的表情,寧子軒問:“怎么,生氣了?”
“不敢。”
“別這么說,你敢做的事,可不少呢!
意味深長的話,讓柳雅的手指忍不住抖了下,眼神也不由自主地看向?qū)幾榆帯?br />
寧子軒卻沒有再看柳雅,而是專注地吃著食物。
柳雅心情難以平復(fù),她總覺得寧子軒是在暗示什么。
難道說,他知道自己偷偷和薇薇安聯(lián)絡(luò)的事?可是以他的脾性,如果知道真相,一定會殺了自己的,怎么可能心平氣和地和自己吃飯呢?
柳雅心思惴惴,一直在機(jī)械地咀嚼著,完全不知道自己都吃了些什么。
吃過晚飯,寧子軒便帶著她在大房子里先閑逛。
寧家是真的很大,寧子軒帶著柳雅將每個地方都走了一遍,半個小時就過去了。
參觀完畢,二人站在花園里,欣賞著夜色。
“多美的月亮啊!
寧子軒仰頭發(fā)出感慨,可是柳雅卻覺得,再美的月色也驅(qū)散不掉寧子軒身上的殺氣,和他站在一起,時刻都會覺得生命受到威脅。
“你說,是這里的月色美,還是你家鄉(xiāng)的月色美?”
寧子軒突然問了個問題,柳雅心不在焉地說:“各有不同,都很漂亮!
“如果要我選擇的話,還是覺得這里漂亮。這里地勢開闊,沒有高樓遮擋,很適合賞月。只可惜,我看得機(jī)會很少!
“為什么?”
“因?yàn)槲也怀W≡谶@里,公司附近有套公寓,我平時住在那!
這番回答,讓柳雅眼睛里閃過精兒光,且不動聲色地問:“那平日里,只有我和寧子卿在這邊。俊
“還有傭人和保鏢。”
“很多嗎?”
“傭人能讓你生活無憂,而保鏢,能讓蒼蠅都飛不進(jìn)來!
寧子軒說完,面含淺笑地看著柳雅。
他的眼神讓柳雅渾身不安,忙說:“我、我沒想過逃出去,你不用這樣暗示我!
“你倒是聰明,聽得出我的話外音,”寧子軒重新看向天上的明月,長嘆著氣,說,“警告你,別有不該有的心思,不然的話,鱷魚池里的小家伙們會很喜歡你的!
“知道了!
“外面風(fēng)涼,回去吧,免得感冒!
柳雅轉(zhuǎn)身往房間走,而寧子軒依舊站在原地,好像對天上的明月怎么看都看不夠似的。
柳雅回頭偷偷看了眼寧子軒,她沒有看到寧子軒的表情,只能看到這個家伙孤寂又凄冷的身影,就如同那月光一般。
輕輕抿了下嘴角,柳雅收回視兒線,腳步匆匆地離開。
因?yàn)闆]有人帶路,柳雅摸索了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房間。也正是因?yàn)檫@番摩挲,讓她對寧家更為了解。
可是她沒敢立刻給薇薇安回郵件,而是等了幾天之后,才簡短回了她幾個字。
在薇薇安等回信的這些天,嚴(yán)斐然恢復(fù)得不錯,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動。
雖然大家都很擔(dān)心他的傷勢,可是他自己卻不覺得這是個事,心態(tài)好得不行,還會給薇薇安制造小驚喜,爛漫又別有心意。
這些小驚喜,讓薇薇安像個少女一樣,心中充滿了羞澀和期待。如果不是阿瑞經(jīng)常出現(xiàn),薇薇安就真的以為現(xiàn)在一片歲月靜好。
這兩日,阿瑞來得更勤了,而他一來,就和嚴(yán)斐然跑去書房,也不知道在密謀什么。
薇薇安想偷聽兩個人的說話,卻總被發(fā)現(xiàn)。后來干脆不偷聽了,以端茶送水為理由走進(jìn)去,便不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