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何館主的話,助理沒再浪費一點時間,啟動車子便飛一樣開向機場。
可是在半路上,一輛車子毫無征兆地沖過來,與何館主的車子發(fā)生嚴重碰撞,他的助手當時就被甩出車外,何館主也受了傷,卡在車里面動彈不得。
額頭上的血緩緩流下,何館主費力地睜著眼,想從車上逃出去。
但是在他托身之前,有人打開車門,對著何館主就亮出了匕首。
寒光射進何館主的眼睛,讓他瞳孔猛縮,心想這條老命今天是要斷送在這里了!
電光火石間,有人橫沖出來,抬腳就踢到了殺手的手腕上,然后兩個人扭打在一起,打得難解難分。
很快,又冒出兩個人來,對方用兒力拽出了何館主,還為他的傷口進行簡單的包扎。
至于剛剛要殺他的那個人,此刻已經(jīng)被制服,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館主迷茫地看著周圍的人,想問問他們是誰。
可喉嚨里還沒發(fā)出聲音,拐角處走過來的人,讓他尖叫起來。
他顫著手指,指向嚴斐然,對身邊的人吼道:“別愣著了,那個嚴斐然才是最危險的,快殺了他。!”
何館主身邊的人并沒有動,倒是嚴斐然一步不停地走到他面前,淺笑著說:“你就是這么對待救命恩人的?還真是恩將仇報啊。”
“胡扯,誰的命是你救的!”
“自然是你了,要不然,你就跟你的同伙一樣,只能躺在地上做死尸了!
話音落下,剛剛還守護在何館主身邊的人,都走到嚴斐然的身邊,并低聲對他匯報什么。
現(xiàn)在,就算何館主再迷糊,也明白是嚴斐然的人救了自己。那地上的殺手呢,是誰派來的?
何館主努力思索,想找出答案,卻發(fā)現(xiàn)腦袋里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結(jié)果。
嚴斐然將何館主的反應(yīng)都看在眼中,嘴角勾了下,說:“剛剛受到過撞擊,你的頭會比較疼,F(xiàn)在,我先送你去醫(yī)院吧!
說著,嚴斐然對手下做了個手勢,對方心領(lǐng)神會,立刻去扶何館主。
何館主根本沒有力氣走路,他只能虛弱地靠在身邊人的手臂上,在經(jīng)過嚴斐然面前的時候,他嗓音沙啞地要求道:“如果你真想放了我,就讓我離開!
“離開之后呢,繼續(xù)被人追殺嗎?你究竟知不知道是誰想殺你?”
“知道,自然是你了。”
何館主的回答,讓嚴斐然露出嘲諷的笑,說道:“如果真是我的話,何必同你廢話,直接動手宰了你不就好了。”
“那……會是誰呢?”
“是你背后的人,想殺你滅口。”
“不可能!”
何館主的語氣一下高昂起來,卻因為很有急兒促而咳嗽起來。他每咳嗽一次,就會牽動身上的傷口,疼得他五官都變了形。
嚴斐然也不著急說話,他就靜靜等待著何館主恢復(fù)平靜,然后才說:“你只是一顆棋子,如果你的雇主覺得你沒有作用,自然就會殺人滅口,這沒什么不可能!
“但我還有作用,我還……”
何館主的話還沒說完,便想起來,就在剛剛,薇薇安突然盛裝出席了尹氏企業(yè)的酒會,且在現(xiàn)場光彩奪目。
她的出現(xiàn),證明何館主之前的計劃,完全失敗。
這樣的認知,讓何館主緊緊閉上嘴兒,不想再說一個字。
他不說話,嚴斐然卻想嘮叨嘮叨,而他嘮叨的每一個字,都狠狠扎在何館主的心臟上:“請問你辦成什么事了,我和薇薇安,誰少了半根汗毛?沒有吧,反而是將你們收買的人暴兒露了出來。你的雇主可能正準備開香檳慶祝,結(jié)果卻被告知,計劃失敗,一切都是假象。你說,他有沒有可能一氣之下,派人來殺你?”
真的是,太有可能了。
何館主知道對方是什么脾性,任務(wù)失敗,他死也是活該。
但為什么是嚴斐然來救人呢,他應(yīng)該恨不得自己去死。
何館主虛弱地望向嚴斐然,問出心底的疑問:“你為什么要管閑事?我的雇主要殺我,你恐怕是最開心的人了吧!”
“一個棋子而已,是生是死,我開心什么。我只是覺得,你在變成一粒棄子之前,或許可以被我所用。我從中獲利,而你,可以活命!
此時此刻,能夠活下去,已經(jīng)是何館主最大的奢望。
但能幫他活下去的人,怎樣都不應(yīng)該是嚴斐然這個睚眥必報的家伙啊。與他合作,自己會不會變得更慘?
何館主心里糾結(jié)極了,他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和嚴斐然談筆交易:“我可以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但是你要如何確保我的安全呢?”
“把真相告訴我,我現(xiàn)在就送你出國,地點你自己選。然后還會給你一大筆錢,只要你不賭博,就能讓你舒舒服服地過完后半輩子!
“那,我又如何知道你不會反悔呢?”
“我嚴斐然的承諾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
嚴斐然想了一會兒,便要開口說話。不過在那之前,身后車子上走下來一個人,氣勢如虹地走到何館主的面前。
薇薇安踩著高跟鞋,一臉的不耐煩,說:“斐然你和他廢什么話啊,直接殺了算了。那邊不是還有個殺手嗎,從他嘴巴里撬答案,一樣!”
嚴斐然似乎被說動了,扭頭要走向殺手。
何館主見自己這是要被放棄的節(jié)奏啊,心里嚇壞了,忙喊道:“別走啊,我合作,合作!”
薇薇安并沒有因為何館主的話溫暖了表情,她依舊粗聲粗氣的,聲音中還帶著火藥味,催促道:“那就快點說,別再羅里吧嗦的!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說謊,不然分分鐘就讓你沒辦法喘氣!”
“是是,我都說,”何館主深呼吸一口氣,而后道,“讓我來找你們麻煩的,是威爾遜家族的人。他們讓我先想辦法毀掉薇薇安的名聲,從而再將嚴斐然拖下水,最后讓他破產(chǎn)。”
這個答案,并沒有讓嚴斐然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他只是苦笑了下,搖著頭,說:“真的要變得一無所有,才能安生一點嗎?”
薇薇安聽過何館主的話之后,擰眉沉默了會兒,然后目光犀利地盯著何館主,問:“還有呢,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
“我知道的不多,就這些,已經(jīng)都告訴你了。那現(xiàn)在,你能說說,要如何保護我的安全嗎?”
何館主很怕嚴斐然會過河拆橋,所以迫切地希望對方能兌現(xiàn)承諾。
可是嚴斐然根本不著急,也不聊這方面的事,還不急不緩地問他:“這么重要的事,他們就派你一個人來完成?”
“不是,地上還有一個!
薇薇安瞥了眼那個家伙,哼道:“還不如沒有呢,關(guān)鍵時刻就幫倒忙!
“是啊,如果雇主能給我安排個激靈點的助手,我也就不會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了。”
何館主的感慨,讓地上那位聽不下去了,身子動了兩下,然后幽怨地抬起頭,反駁道:“明明你才是蠢笨的那個,讓人家這樣就套出了真相!”
見對方突然開口說話,何館主瞪圓了眼睛,而后又氣急敗壞地吼道:“你沒死!你是裝的!!”
“是啊,我是裝的,人在害怕的時候裝死怎么了?我告訴你,我跟你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別想把我丟下,要跑的話,必須帶上我!”
何館主臉都氣白了,他斥道:“剛剛有生死危險,你在那做縮頭烏龜,F(xiàn)在見到希望了,便冒出頭來,要有福同享,呸,誰管你!”
“我剛剛是真的昏迷了,哎呀,反正你不管我,那我就把你的事曝光出去!”
“你……”
見兩個人要吵起來,嚴斐然便說了句話,從中調(diào)停:“你們別吵啊,反正誰也走不了!
別說,這話還真管用,對面的兩個人都不吵了,轉(zhuǎn)而死死盯著嚴斐然,好像要吃人似的。
“嚴斐然你什么意思,知道了秘密,就想翻臉不認人了?我告訴,我就防著你這一手呢,所以我還有秘密沒告訴你,你不能殺我!”
何館主喊得口沫橫飛,嚴斐然則語氣平靜地說:“放心,我沒打算殺你們,不帶你們走的原因是……”
話說了一半,嚴斐然拍了拍手掌,只見地上那個“殺手”突然站起身,身上完完好好的。
眼前的一幕,讓何館主和他的助理都變成了雕塑,何館主更是半天才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著嚴斐然控訴道:“這、這……嚴斐然你耍詐,這一切都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威爾遜家族的人根本就沒想殺我!”
“的確,但如果你們將今天發(fā)生的事告訴給威爾遜家族,那可能就要有性命之憂了!
“嚴斐然,你真是太卑鄙了!”
薇薇安不喜歡別人指著嚴斐然的鼻子喊,便推開了何館主的手,挑釁道:“是你技不如人,就活該被算計。我看你底氣這么足,也不需要我們送你去醫(yī)院了,斐然,咱們走吧!
說完,薇薇安拽走了嚴斐然,而嚴斐然手下的人也突然松開手,抬步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