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嚴斐然一走,薇薇安就迫不及待地將裙子放在身前比劃著,真是越看越喜歡。
等換好衣服,又做完了造型,薇薇安緩緩走下樓梯。
嚴斐然仰頭看過去,就見到薇薇安猶如夜晚中的一輪明月一般,皎潔動人。
他一錯不錯地看著薇薇安走到自己的面前,而后勾起嘴角,輕聲地說:“你這樣子真美!
被人夸贊,薇薇安心里美滋滋,不過表面上還要做出不為所動的模樣,挑著眉問:“難道我平時里就不美了?”
“也美,但是現(xiàn)在美得很不同,”嚴斐然微微伏低了身子,在薇薇安耳畔說,“讓我很心動。”
嘴角不可自抑地勾起一抹弧度,薇薇安伸手推了下嚴斐然,說:“少說情話,因為你的計劃,我在家里憋了這么久,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在謀劃什么!
薇薇安說著,輕抬起裙角,大步流星地在前面走著。
不過沒走兩步她便被嚴斐然拽住,十指交握之后,才心滿意足。
薇薇安不太喜歡牽著手走路,因為這樣步速很慢,沒辦法將她的裙角擺動起來。
這裙子流光溢彩的,就要裙角飛揚才好看嘛,所以,薇薇安向嚴斐然提出了抗議:“我們手牽手會影響裙子的整體效果,你松手啦!
“不要,看你一個人在前面,總覺得你會像流星一樣,眨眼就消失不見,還是握在手中才能放心!
這家伙,今天說的話怎么都那么的……燎動人心呢?算了算了,看在他嘴巴這么甜的份上,就讓他牽著吧。
薇薇安勉為其難,嚴斐然卻如獲珍寶,牢牢將她的手握在掌中。
尹氏今晚的宴會,可以說是A市的一場盛事,往來者,盡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華光流彩中,薇薇安挽著嚴斐然的手出現(xiàn)了。
她昂著下顎,高傲如同天鵝,環(huán)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眾人的視兒線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薇薇安對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憑借今天的打扮,會吸引人的目光也很正常。
但是……這些人看過來的目光中,為什么會有驚恐?
好看的眉輕輕皺起,薇薇安低聲說:“他們是見到鬼了嗎,怎么都這樣看著我?”
“一定是被你的美貌驚艷到了!
“哼,你當我是傻子啊,驚艷和驚恐分不出來?”
嚴斐然側(cè)頭看著薇薇安,笑說:“管別人什么反應,我覺得你漂亮就好!
情兒人眼里出西施,這話真是不假?赊鞭卑部傆X得事情有古怪,她需要弄清楚原委。
沉思的時候,薇薇安發(fā)現(xiàn)了曲優(yōu)優(yōu)的身影,眸子一瞇,便說:“優(yōu)優(yōu)在那邊,我要過去和她聊幾句。”
話音落下,她也沒等嚴斐然說話,抬步便迫不及待地走過去。
此刻,曲優(yōu)優(yōu)正同其他貴婦寒暄,正聊得好好的呢,卻發(fā)現(xiàn)這二人面色均是一變,而后聽到對方說:“那個,我們要去一下洗手間,失陪!
二人轉(zhuǎn)頭快步離開,弄得曲優(yōu)優(yōu)一頭霧水。
“嗨,好久不見啊!
身后幽幽傳來的聲音,嚇了曲優(yōu)優(yōu)一跳。她回頭看過去,見是薇薇安,便嗔怪道:“你這女人,怎么突然冒出來的!”
“這就嚇到了?果然是心虛啊!
“我心虛什么,”發(fā)現(xiàn)薇薇安看人的眼神里透著冷意,曲優(yōu)優(yōu)便問,“你干嘛要這樣看著我,讓人心里毛毛的。”
薇薇安突然笑了下,還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沒什么,就是很好奇,我在家養(yǎng)傷這段時間,你怎么一個電話都沒有啊?”
“因為我哥不讓,說什么,會影響他的計劃。他給我和小聞都打了電話。估計你們武館的弟兄們,也都收到了通知!
這番解釋讓薇薇安表情凝固,而后捏著拳頭忿忿道:“這家伙夠狠的啊,把我關(guān)在家里就算了,還不讓我找個人聊聊天!”
看著薇薇安的表情變化,曲優(yōu)優(yōu)試探地問:“你……對這些天外面發(fā)生的事,一點都不知道?”
“不知道,也懶得知道!
“那我勸你還是了解一下,也好讓你自己有個心理準備!
她的勸告,讓薇薇安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問道:“究竟發(fā)生什么了?”
曲優(yōu)優(yōu)將薇薇安拽到了沒人的地方,才娓娓道來。
這些天,外界興起一則流言,說薇薇安受傷,根本不是遇刺,而是因為嚴斐然想要獨吞掉她的九龍?zhí)茫旁O(shè)計囚兒禁了薇薇安。
在她被囚兒禁的這段時間,嚴斐然在外面瘋狂兒操作,現(xiàn)在九龍?zhí)镁褪莻空殼子,賺錢的行業(yè)都被嚴斐然把控著,而且不日,他就會將薇薇安趕出家門,要與其劃清界限。
這傳言有鼻子有眼,而嚴斐然從來都沒有公開說做過說明,似乎是默認,也似乎有恃無恐。而他的沉默,也讓各種陰謀論愈演愈烈,看熱鬧的人也在等著他與薇薇安撕破臉,讓她帶著年幼的孩子和殘疾老爹,一起滾蛋。
可就在剛剛,那個據(jù)說被囚兒禁起來的女人,據(jù)說被收拾得鼻青臉腫的女人,竟然跟個沒事人一樣,還挽著嚴斐然的手,一起出席了A市的商界盛事,讓眾人心驚不已。
聽過曲優(yōu)優(yōu)的描述,薇薇安露出恍然的表情,說:“怪不得好多人看到我,都很震驚的樣子,原來這些天傳了這么多不靠譜的傳言啊。”
“雖然不靠譜,但我覺得少不了我哥的推波助瀾,不然的話,他怎么能讓事情演變現(xiàn)在的樣子,而什么都不做!
“他做了啊,把我給放出來了嘛!
聽了薇薇安的自嘲,曲優(yōu)優(yōu)忍不住笑出了聲,并感慨道:“哎呀,這么多天沒聽到你的聲音,還真是怪想念的!
薇薇安笑了笑,問:“那些傳言,是不是也對斐然造成了影響?”
“這個嘛,就要讓我哥親自和你講了。我那邊還有朋友,一會兒再聊吧。”
曲優(yōu)優(yōu)找了個借口,便笑意盈盈地和別人寒暄去了,剩下薇薇安站在原地,熊口有點憋悶。
這個曲優(yōu)優(yōu),剛剛還表現(xiàn)出姐妹情深的樣子,結(jié)果一讓她說點內(nèi)幕,就找機會溜走,真是塑料姐妹情!
薇薇安瞇起了眼,像只藏著怒氣的貓咪。
而這只落單的貓咪引起了身旁兩個女人的注意,她們對視一眼,拿著酒杯款款走過來。
“這不是薇薇安小姐嗎,今天真是光彩奪目,您一出場,都把我們給比下去了呢。”
這種假惺惺的恭維,讓薇薇安聽得腦袋疼,想隨便敷衍一句便走,就說:“別這么說,幾位也很漂亮!
說完,她轉(zhuǎn)身想走。但是另一個女人已經(jīng)繞到她的身后,笑說:“但是在薇薇安小姐面前,就相形見絀了!
前路后路都被堵住,薇薇安有些惱火,說話的聲音也犀利起來,道:“那就別和我比,免得心里添堵!
上流社會寒暄,都是進退得當,給人留有分寸,就算要揶揄人,也要讓對方找不到把柄。
可薇薇安根本不管這些,她的快人快語噎得對方啞口無言,半晌才訕訕地說了句:“呵,薇薇安小姐還是耿直!
說話間,女人們的眼睛也沒閑著,不斷打量著薇薇安,似乎想從她身上找到一些,她受過傷的證據(jù)。
她們認為,薇薇安一定是在打腫臉充胖子,也許這華服之下,就是一副傷痕累累的軀體。若是扯掉這裙子,傷痕無所遁形,這女人也沒臉再洋洋得意。
只不過,她們可沒膽子扯薇薇安的裙子,最好是能讓裙子自己掉下來。
見對方的眼神一直在自己的晚禮服上流連,薇薇安便猜到對方在想什么。
她用手撫了下裙擺,明知故問道:“你們這是在研究什么呢,我的新裙子?”
“。颗,是啊,迪奧今年的限量款呢,有錢都買不到的!
女人們有心心虛,假笑著回應。
相比之下,薇薇安的笑容就要真摯許多,她說:“這些都是斐然幫忙準備的,你們也知道,我前陣子在家里養(yǎng)傷,沒辦法出門,也沒心情打扮!
這話讓女人們雙眼放光,忙問:“你受了什么傷,嚴不嚴重?”
“可嚴重了呢,你們看,”說著,薇薇安伸出了自己的中指,可憐兮兮地說,“指甲斷了一塊,都流血了呢!
天知道這女人的手指有沒有流血,反正她現(xiàn)在羞辱人,是板上釘釘?shù)摹?br />
見對方臉色鐵青,薇薇安好像很意外的樣子,說:“兩位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肚子餓了?那就去吃點東西吧!
“好啊,不打擾薇薇安小姐了。”
說話間,二人轉(zhuǎn)身就走,卻不知道她們的裙角,正被薇薇安踩在腳下。
就聽“嗤啦”一聲,裙尾裂開了好大一個口子,二人回過頭查看,發(fā)現(xiàn)裂口之后,不由面色大窘。
薇薇安懶得理那兩個女人,翻了個白眼兒,轉(zhuǎn)身去找嚴斐然。
此刻,嚴斐然正被人纏著寒暄,對方熱情如火,他卻冷冷淡淡,聽得心不在焉。
突然,他臉上的神色生動起來,眸子里,也綻放出不一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