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聲音,讓薇薇安的心都要融化了,俯身將其抱在懷里,親了親她的小手和小腳,之后柔著聲音說:“小雪睡醒了啊,那我們去看看外公吧。”
小洲聽了這話,好像得到了啟發(fā),忙興沖沖地說道:“對了小姐,咱們可以借小雪來讓老爺出門嘛!
薇薇安愣了片刻,便馬上明白了小洲的意思,點著他的腦門,說:“算你這次說到正題上了。”
薇薇安抱著小雪去了崔瀚天的房間,而崔瀚天一看到粉雕玉琢的小雪時,眼睛里立刻發(fā)出了不一樣的神采。
可是很快,那眼神又變得慌張起來,忙說道:“我這屋子里死氣沉沉的,別帶著小雪過來,出去吧!
“哪里死氣沉沉了,只是很安靜而已。再說了,小雪想念外公,您又不出去,我們只能到您的房間嘍!
“外面的陽光很好,去室外走走,別悶在房間里!
“好啊,我們一起吧!
薇薇安知道崔瀚天并不是這個意思,但她還是發(fā)出了邀請,明朗的笑意讓人無法拒絕。
崔瀚天沒有說話,薇薇安臉上的笑便慢慢消失,最后嘆著氣,對懷里的人,說:“哎,小雪你看,外公不想一起出門呢,你說,外公是不是不喜歡我們?既然這樣,那我們走吧,別在這里礙著人家的眼了。”
薇薇安委委屈屈的樣子,讓崔瀚天直嘆氣,無奈道:“我也沒說不出去,你這丫頭啊!
聽了崔瀚天的話,薇薇安立刻變了態(tài)度,笑著對身后的小洲說:“還愣著干嘛,快點推爸爸下樓啊。”
“好嘞。”
小洲和薇薇安對上了視兒線,二人的眼中劃過得意的表情。
這是近些日子里,嚴斐然第一次出門;▓@里明媚的光,讓他忍不住瞇起了眼。
薇薇安指著花圃里絢爛的花朵,在和小雪聊天,那溫柔的模樣,讓崔瀚天忍不住想起了她的母親。
聊了一會兒,薇薇安回到崔瀚天的身邊,笑著說:“爸爸您看,才幾天的功夫,那些花都開出來了呢,真漂亮。”
“的確很美,”崔瀚天語氣停頓了瞬,說,“薇薇安,對不起!
這番道歉嚇到了薇薇安,忙說:“好好的,干嘛要道歉?”
“如果不是因為爸爸,你也不會推遲婚禮。”
薇薇安俯身在崔瀚天身邊坐下,認真道:“這不是您的錯,我也是不想讓別有用心的人,搞亂我的婚禮。我不怕晚,只怕留有遺憾。所以呢,爸爸千萬不要有心理壓力!
雖然薇薇安說的云淡風輕,但是崔瀚天知道,她一定經歷了很糟糕的事情,才會讓她不得不推遲了婚禮。
只可惜,薇薇安不許別人在他面前提起這些事,崔瀚天就算擔心,也絲毫不了解事情的經過。
他是沒有能力幫薇薇安分憂,但崔瀚天希望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他趁著這次機會,問薇薇安:“知道是誰在針對你嗎?”
“啊,就是一些嫉妒我的人,在搞事情唄。哎呀,這些事我能處理好的!
薇薇安的話,讓崔瀚天的眸色暗淡下去,并說:“前陣子你為了武館,忙得昏天暗地?墒乾F在卻日日在家里呆著,這就是你處理好的結果?”
父親的質疑,并沒有讓薇薇安萎靡了氣勢,她精氣神十足地說:“武館的事,是我呀操之過急了,沒能打好根基,以至于發(fā)生點變數,就讓武館風雨飄搖,F在停下腳步,也是件好事,能讓我發(fā)現不足,再將這些不足修改過來,整裝待發(fā)!
崔瀚天沒想到薇薇安會表現得如此淡定,而且說出來的話也是滴水不漏,昏黃的眼睛里,忍不住流露出贊許的神色,并說:“你的反應,真是讓爸爸料之不及。”
“怎么,爸爸覺得我應該怨天怨地,無法接受失?”
“差不多!
父親的話,讓薇薇安撅了撅嘴兒,而后道:“其實我心里是有所不甘的,還特別想借酒消愁。只是我還沒來得及借酒消愁,就發(fā)現我身后站了很多人。他們的未來都掌握在我手中,我沒有資格浪費時間。我現在要努力壯大,這樣才能抵抗住風險!
“想法不錯,那你打算如何壯大,上山教孩子們打拳嗎?”
崔瀚天的話有些煞風景,不過薇薇安并沒有在意,歪著頭說:“這是修身養(yǎng)性,那些臭小子都太毛躁,而浮躁的性格就容易壞事,讓他們多經歷一下波折,也是好的!
“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很毛躁吧,我記得有幾個人就比較穩(wěn)重,辦事也比較牢靠。”
薇薇安眼神恍惚了瞬,而后點著頭,說:“的確如此!
“發(fā)生了這么多事,還能沉得下心來跟著你,是很難得的。這種人要好好培養(yǎng),為自己所用。忠心者,就會像漢叔這樣,是你一輩子的伙伴。但若是不忠心,就要及早剔除掉,免得壞了大事。”
薇薇安抬眸看著崔瀚天,問:“若是不確定對方屬于哪種情況,該怎么辦?”
“如果你不確定,說明你掌握不住這個人。摸不透自己的手下,可是很危險的事,所以寧可浪費掉一個人才,也不能將危險留在身邊。”
不能留在身邊嗎?
薇薇安輕輕咬住嘴兒,似乎想到了什么。
崔瀚天見狀,語氣輕輕地問:“在想什么?”
“啊?哦,我在想那些家伙,有沒有偷懶!
薇薇安吞吞又吐吐的樣子,讓崔瀚天嘆氣。他閉了閉眼,說:“我有點累了,我們回去吧。”
“好。”
薇薇安讓小洲送崔瀚天回房間,她將小雪交給女傭,便走到角落里打了個電話。
電話是打給孤兒院的院兒長的,對方接起電話,便笑著說:“是薇薇安吶,我正好要給你打電話呢!
“怎么,是我那些手下闖禍了?”
“沒有沒有,這些小伙子都不錯,小家伙們興致很高,也學得很開心。薇薇安,真是謝謝你了,提出這么好的建議,又帶來這么專業(yè)的教練!
“您太客氣了,這都是小事,”薇薇安笑了下,而后不動聲色地問,“對了,我那個小組長今天有沒有去啊,就是長了一張圓圓臉的那個?”
“圓圓臉?啊,他來了!
來了就好。
薇薇安松了口氣,覺得自己有可能是看錯人了。
可院兒長接下來的話,又讓她抿起嘴角:“不過呆了一會兒就走了,說是孩子們的鞋子比較滑,不適合練拳,他就下山買鞋了。”
薇薇安回憶著碰到小圓臉的地點,那附近,好像沒什么兒童鞋店啊。
沉吟片刻,薇薇安問:“那他買到了嗎?”
“并沒有,說是沒有合適的,下次挑選好了,再帶來。我想給他錢,但是他都不要的!
“他是代表武館做的好事,我這個館主,肯定不會讓他吃虧就是了,您放心吧。”
薇薇安和院兒長又聊了幾句,便掛斷電話,準備去武館看看。
但是臨出門之前,薇薇安覺得胃里火兒辣辣的,那灼燒感讓她無法走路,只能回房間里躺下休息。
薇薇安以為她休息一會兒就能好,但胃里越來越難受,她不得不吃些胃藥。
而這藥一吃下去,就好像打開了閥門,讓她上吐下瀉,折騰得特別慘。這時候別說武館,就連出門都是個問題。
等嚴斐然下班回來,看到的就是臉色蒼白,渾身無力的薇薇安。
輕輕摸著她的臉頰,嚴斐然皺眉問:“中午還好好的呢,怎么一下就變成這樣了?”
薇薇安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她旁邊的小洲神色焦急地說:“我們也不知道,本來是要帶小姐去醫(yī)院的,可她還死活不同意!
去什么醫(yī)院,不過是胡吃海塞下的腸胃失調罷了。這點小毛病,肯定會招致大夫的教訓,結果該受的罪沒少一點,反而要挨訓,自己是瘋了才會去醫(yī)院!
薇薇安翻了翻白眼兒,心里已經打定主意,堅決不去醫(yī)院。
嚴斐然知道,薇薇安對醫(yī)院沒什么好印象,不愿意去也很正常?伤呀浫绱颂撊趿耍羰钦姘l(fā)生什么危險怎么辦?
所以,嚴斐然輕聲安哄著薇薇安,說:“乖了,別任性,我們去醫(yī)院吧,醫(yī)生會幫你消除痛苦的!
“我不去,我已經吃過藥了!
“可是你無緣無故這個樣子,很讓人擔心的。”
“我怎么是無緣無故了,如果你……如果你能幫我吃點小龍蝦,我就不會這個樣子了!”
薇薇安說完這番話,感覺體力在迅速消失,便閉著眼開始養(yǎng)神。
而她的話提點了嚴斐然,又無奈又好笑地說:“看來日后要看著你,不能再這么大吃大喝的,不然哪次就真要進醫(yī)院了!
薇薇安對此,輕哼了一聲,心想自己胡吃海塞不都是因為他,若是不去他的公司,也就沒有后來的事了。
后面的小洲在伸長脖子偷聽,可是薇薇安的聲音比較小,嚴斐然又沒說什么有用的話,所以他還是一頭霧水,且忍不住靠近過去,想多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