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斐然目光悠遠地說:“已經(jīng)很慢了!
女孩看不懂嚴斐然的眼神,但她已經(jīng)任命了,垂著眸子,說:“好,我會按著你說的去做!
門外的司機走進來,解開女孩身上的繩索,帶著她離開。
她剛一離開,嚴斐然便對阿瑞吩咐道:“保護點這個女人!
“您是擔心,她被對方滅口?”
“栽贓家伙,是成本最低,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如果我是對方,也會用這一招的!
阿瑞點頭,說:“我明白,會二十四小時盯著對方的!
第二天——
眾多媒體一聽女孩要開新聞發(fā)布會,便立刻長搶短炮地趕往發(fā)布會現(xiàn)場,坐等大瓜的出現(xiàn)。
可大家并沒有等到薇薇安的勁兒爆新聞,反而等來女孩的聲淚俱下的懺悔。
女孩就按著嚴斐然的要求來講,痛哭流涕地說,一切都是她的問題,是她將無辜的薇薇安扯進這場風波中,她在發(fā)布會上,還站起身,向薇薇安鄭重道歉。
發(fā)布會順利進行,女孩向新聞媒體說了所謂的真相。
但大家對這樣的真相持有懷疑態(tài)度,畢竟前后的態(tài)度相差太多,搞不好,就是受人唆使,才不得不說些違心的話。
但外界如何說,嚴斐然已經(jīng)不在意了,他讓守在現(xiàn)場的阿瑞,即刻把人送去機場。
從現(xiàn)在開始,嚴斐然要集中精兒力,把那個在幕后操控一切的人揪出來。
嚴斐然雙手交握,坐在桌前沉思。
就在嚴斐然想得忘我的時候,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外面?zhèn)鬟M來。
薇薇安怒氣沖沖闖進嚴斐然的辦公室,一把拍在他的桌子上,質(zhì)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對方為什么會突然開新聞發(fā)布會?”
“我讓他們開的!
“那他們?nèi)四??br />
“已經(jīng)出國了!
薇薇安冷笑了一聲,說:“事情是因他們而起,現(xiàn)在拍拍灰兒就走人了。俊
嚴斐然依舊很冷靜,他說道:“我已經(jīng)拷問過那個女孩,從她身上已經(jīng)查不到什么,所以我花了點錢,讓他們離開,F(xiàn)在你身上的小辮子有點多,我們要解決一個是一個!
聽了這番話,薇薇安瞇起眼睛,問:“你什么時候拷問過那個女孩?”
“昨天晚上。”
手掌緩緩攥起,薇薇安臉色很不好看,磨著牙齒,問:“你做事之前,為什么不同我商量一下,是覺得沒有必要嗎?”
嚴斐然繞到薇薇安面前,握住她的肩膀,語氣輕柔地說:“那女孩只是個小角色,對付她,我一個人就夠了,何必再浪費你的精兒力。你現(xiàn)在,要全力處理好你父親的情緒!
提起這件事,薇薇安立刻垂下肩膀,臉上也沒了剛剛的劍拔弩張。
“怎么了?”
“小洲不知道有新聞發(fā)布會這事,便打開電視給爸爸看,等小洲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的時候,爸爸已經(jīng)把事情了解個七七八八了。爸爸很生氣,讓小洲解釋情況女孩一家的情況,小洲誤以為爸爸讓他說抑郁癥的事,便一五一十地全說了!
“哎,這個小洲!”
嚴斐然手指揉了揉額頭,似乎也覺得情況有些棘手。
薇薇安沉沉嘆了一聲,她說:“現(xiàn)在,我都不敢回去了,更不敢和父親打照面!
嚴斐然能夠理解薇薇安的慌亂,可現(xiàn)在不是慌亂的時候,必須在問題變得更糟糕之前解決掉。
他直視著薇薇安的眼睛,用堅毅的眼神,給她力量,并說:“薇薇安,逃避不是問題,回去和你父親好好聊一聊,相信他有很多事情要問你的。”
“可是,我要如何對父親說呢?”
嚴斐然沉默了瞬,說道:“照實說,你要相信伯父的接受能力!
薇薇安此刻的心很慌,她主動握住嚴斐然的手,問:“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嚴斐然能看出薇薇安的心慌,如果可以,他會陪著薇薇安一起面對。
只是現(xiàn)在的情況并不允許嚴斐然幫忙,他說:“伯父現(xiàn)在肯定很脆弱,有我在場,他多少會不自在。所以,還是你們父女倆單獨聊比較好。”
“好吧,我知道了。”
看著薇薇安失魂落魄的樣子,嚴斐然俯身抱住了她,說:“放心的去吧,不要小看了你爸爸。”
“我一直都沒有小看爸爸,我只是覺得自己很渺小!
薇薇安說著,用兒力抱住嚴斐然。
用兒力地呼吸了下,薇薇安離開嚴斐然的辦公室,一個人回了家。
剛進家門,她便看到管家快步走了過來。
“小姐,老爺請您過去。”
“我知道了!
薇薇安調(diào)整下呼吸的節(jié)奏,才腳步沉沉地走到崔瀚天的房門前。
鐺鐺——
“進來吧!
素手推開房門,薇薇安看到燈光昏暗的房間里,崔瀚天面色晦暗地坐在那。
看著這樣的崔瀚天,薇薇安心里狠狠一痛。
她不敢看父親的眼睛,只能垂眸走過去,低聲喚道:“爸爸找我有事?”
“薇薇安,爸爸是不是真的得了抑郁癥啊?”
崔瀚天的聲音粗冽又沙啞,好像枯樹上干干的樹皮,能刺破人的皮膚。
薇薇安努力揚起一抹笑,說:“您已經(jīng)痊愈了,子卿也說過,您沒事的!
還真得了這種病啊……
崔瀚天眉頭緊鎖,說道:“子卿呢,我想和他當面聊聊。別的醫(yī)生我信不過,我只想找他咨詢!
想到寧子卿,薇薇安心里又是狠狠一疼。
此刻的寧子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薇薇安根本找不到他?删退阏业搅擞秩绾危詫幾忧洮F(xiàn)在的情況,又能說什么呢?
薇薇安輕輕抿了下嘴兒,壓住心頭的不安,向父親解釋道:“子卿要準備考試,走不開,我們就別給他添麻煩了!
崔瀚天一錯不錯地看著薇薇安的眼睛,說:“那打一通電話也行!
“這樣一來,還是會讓子卿分心吶。如果他不能得特等獎學金,我們豈不是影響人家前程了!
“只是打個電話而已,你在介意什么呢?薇薇安,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和子卿聯(lián)絡啊?”
薇薇安用兒力搖頭,說:“爸爸您別多想,抑郁癥切忌多思!
“所以,我還有復發(fā)的可能,是嗎?”
“您現(xiàn)在好好的,干嘛要想復發(fā)的事。爸爸,只要您能保持一個平和的心態(tài),就沒什么能傷害到您。”
“想讓我保持平和的心態(tài),你要讓我知道真相!
真相?真相就是,寧子卿因為來探望自己,而發(fā)生意外,變成了植物人,現(xiàn)在還下落不明。這樣的結(jié)果,爸爸能接受嗎?他能繼續(xù)保持平和的心態(tài)嗎?
薇薇安認為父親做不到,那么,她便不能將真相告訴給崔瀚天。
心中做好決定,薇薇安便要找個借口,先安撫住父親。
可還沒等她找到借口,崔瀚天先說:“爸爸累了,想要休息,你先回去吧!
“爸爸……”
崔瀚天沒再聽薇薇安說什么,便閉上了眼。
薇薇安蹙眉看著崔瀚天,片刻之后,才神色落寞地離開。
她覺得自己的表現(xiàn)很糟糕,心灰意冷之下,給嚴斐然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便被接起,嚴斐然聽著電話那邊,傳來薇薇安死氣沉沉的聲音:“我覺得父親的情緒不高,我很擔心他!
“伯父很介意自己生病的事?”
薇薇安輕輕搖頭,說:“他介意我不讓他聯(lián)絡寧子卿,子卿什么情況,你知道的,我不想讓父親擔心!
“你不讓伯父知道,他才會多想呢。薇薇安,把寧子卿的情況告訴伯父吧!
“真的要這樣嗎,父親的情況,不允許受刺激呀!
“相信我,相比隱瞞,伯父更希望知道真相。”
猶豫了片刻,薇薇安還是認同了嚴斐然給出的建議,她說:“好吧,我去找父親說!
掛斷電話,薇薇安便在房間里默默給自己打氣,同時也希望一會兒的談話,能風平浪靜。
心情平靜下來之后,薇薇安走出了房間。
可是門外,卻響起一陣喧嘩聲。
她快步走下樓,然后便看到小洲抓住一個陌生人,而崔瀚天已經(jīng)面色蒼白的昏了過去。
薇薇安瞳孔一縮,忙問:“這是怎么回事,爸爸為什么會暈倒!”
“都是這個狗仔做的好事,他混進來想采訪老爺,老爺被他那些狗屁問題氣暈過去了!”
這解釋讓薇薇安簡直要氣瘋了,當下就狠狠揍了那個狗仔,拳拳見血,才兩三拳就把人打得血肉模糊。
小洲忙攔住薇薇安,急道:“小姐,我們先送老爺去醫(yī)院吧!”
薇薇安一臉兇煞地說:“管家跟我去醫(yī)院,你,把這個混蛋找個地方埋了!
“是。”
狗仔被嚇壞了,他想跑,卻被打得根本沒有力氣,只能在地上不斷的抽搐,并看著薇薇安帶著崔瀚天匆匆離開。
經(jīng)過檢查,崔瀚天沒什么大礙,是怒急攻心造成的一時昏迷。
而蘇醒之后的崔瀚天,開始沉默寡言,即便是薇薇安陪伴在左右,他也不喜歡說話。
他的狀況,讓薇薇安心急不已,寧子卿的事也不敢再提,生怕會刺激到崔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