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叔忙走過來,接過那盤水果,并說:“我來喂老爺,您去休息。”
說著,漢叔還拿走薇薇安手上的藥瓶。
漢叔的動作很突然,薇薇安沒有一點防備,手中便空空蕩蕩的。
收起手掌,薇薇安問道:“這個是什么?”
“哦,給老爺吃的營養(yǎng)藥。”
“但是這瓶子,看著挺陌生的!
“這是嚴(yán)斐然的朋友,從國外帶來新產(chǎn)品,說是對腦血管很有好處。”
薇薇安點點頭,還想說什么。不過漢叔已經(jīng)背對著她,俯身喂崔瀚天吃上水果。
見漢叔忙起來,薇薇安便沉默地轉(zhuǎn)過身離開。
至于漢叔,額頭已經(jīng)驚出了冷汗。
這藥瓶肯定是小洲粗心,給崔瀚天喂過藥之后便隨手一放,結(jié)果被薇薇安發(fā)現(xiàn)。
還好藥瓶上沒有任何說明,不然的話,小姐肯定會發(fā)現(xiàn)破綻。
雖然沒發(fā)生什么,但回頭還是要找阿瑞好好說說,讓他必須小心謹(jǐn)慎,不可再犯這種低級又愚蠢的錯誤。
可是,還沒等漢叔去找小洲,薇薇安先把他叫了過來。
此時,小洲正在廚房里熬骨頭湯,見薇薇安來找自己,便系著圍裙,和薇薇安一起去了客廳。
薇薇安坐在沙發(fā)上,表情有些嚴(yán)肅,問道:“漢叔叫你來,有沒有對你說過什么?”
“就說要培養(yǎng)我,為公司出力,這點,小姐不是知道嗎?”
看著面前一副家庭煮夫模樣的年輕人,薇薇安說:“但是我看你在這里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照顧爸爸啊!
“我一整天都在這里,時間很多,自然就幫漢叔分擔(dān)點工作,這很正常。不過,我怎么覺得堂主有點變了呢!
薇薇安眸光閃了閃,問:“哪里變了?”
“很沉默,經(jīng)常發(fā)呆,好像沉浸在另外一個世界里!
小洲的描述,讓薇薇安很心疼,半垂著眸子,說:“爸爸年紀(jì)大了,行動不便,就習(xí)慣發(fā)呆了!
“哦,說的也是!
“我現(xiàn)在大著肚子,照顧父親的事,還要多靠你和漢叔!
小洲摸著自己的后腦,笑道:“小姐說的哪里話,我可是公司里的人,這些事,本就應(yīng)該是我做的!
“行了,去忙吧!
“是!
小洲去廚房忙碌,薇薇安心煩意亂,便打開了電視,想聽點聲音。
電視里正在播放財經(jīng)新聞,好巧不巧,正在采訪嚴(yán)斐然。
西裝筆挺的嚴(yán)斐然真是帥得讓人流口水,薇薇安看著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但是很快,她又笑不出來了,因為作為公司的法律顧問,柳雅站在嚴(yán)斐然的身邊,代替其回答記者提問。
若是柳雅只是回答問題就算了,可她偏不,站在嚴(yán)斐然的身邊,戲特別多,時不時就滿面溫柔地看著嚴(yán)斐然,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喜歡面前這個男人似的。
嚴(yán)斐然倒是沒給柳雅回應(yīng),到了他該說話的時候,言簡意賅地說兩句,保持他一貫的冷酷形象。
但是薇薇安還是對此不太滿意,她手指勾著長發(fā),挑著眉喃喃道:“哼,這幾天沒搭理她,還想著上樹不成!”
微微瞇起眼,薇薇安給嚴(yán)斐然的辦公室打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嚴(yán)斐然的助理,說嚴(yán)斐然并不在公司,而是去了合作商的工廠。
這話讓薇薇安揚起眉,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可能要在外面忙一天!
“哦!
“您有什么事嗎,我可以幫您轉(zhuǎn)告給總裁!
“不必,我自己給他打電話就好。”
掛斷電話,薇薇安彎起嘴角,心想今天可是個好機(jī)會呢,可以去會一會柳雅那個戲精。
稍加打扮了下,薇薇安去了公司。
前臺看到她,忙規(guī)規(guī)矩矩地說:“薇薇安小姐,總裁不在公司!
“我知道,去他辦公室拿點東西!
說著,薇薇安從前臺走過去。
她沒有直接去嚴(yán)斐然的辦公室,而是在各個樓層晃了一圈。
薇薇安晃悠的時候,柳雅自然知道她來公司的事,便借故走到她面前,裝出偶遇的模樣。
看到這女人,薇薇安心底暗哼了聲,就知道她沉不住氣,要趁著嚴(yán)斐然不在的機(jī)會,過來找自己的晦氣。
不過兩個人誰倒霉,可說不準(zhǔn)呢。
趾高氣昂地走到薇薇安面前,柳雅嘴角掛著嘲諷的笑,說:“薇薇安小姐可真是閑,來公司夠勤快的!
薇薇安端著手臂,一副妖精的樣子,嬌笑道:“會嗎?沒辦法,誰讓斐然在這里,想他嘛!
“哼,你知不知道你的想念,嘗嘗會打擾斐然工作,最后害的他只能加班。”
“是嗎?斐然從來都沒和我說過啊,可見對他來說,看到我的開心,足以彌補加班的疲憊。這就是愛情的力量,你是體會不到!
柳雅真是看不慣這女人得意又炫耀的模樣,一臉鄙夷地說:“你是開心了,可是斐然卻那么辛苦,你這是愛嗎,根本就是自私!”
“所以呢,按照你的想法,我就應(yīng)該安靜地等在家里,然后讓外面那些妖精放心大膽地勾搭他了?”
“這是你們的感情問題,和我說不上!
“和你說不上?電視采訪里站在斐然身邊,很風(fēng)光嘛,是不是幻想著,自己就是他的女朋友?”
能站在嚴(yán)斐然的身邊,柳雅的確很開心。
但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嚴(yán)斐然的左膀右臂,和薇薇安這種以色侍人的貨色不一樣,所以柳雅昂起下顎,義正言辭地說:“我可沒那么無聊,我只是在完成工作,和那些整天只知道享樂的女人,不一樣。”
“哼,你倒是希望享樂,但是你有機(jī)會嗎?”
“道不同,不相為謀。”
若真是道不同,她又何至于站在這里,和自己浪費口舌呢?說到底,就是想引發(fā)沖突,讓所有人都看到自己驕縱的一面,從而敗壞自己的名聲,再襯托出她的專業(yè)和冷靜。
可惜啊,柳雅惹錯了人,注定要倒大霉!
薇薇安嘴角含著笑,說:“嗯,的確如此,因為你這輩子都只能做斐然的下屬。而我就不同了,是他最愛的女人!
“就算我只能做他的下屬,若是能做一輩子也是幸福的。可你嘛……哼,未必會一輩子都跟在斐然身邊!
喲呵,很囂張!
薇薇安唇角的笑意加深,問:“你知道不知道你為什么能留在公司?”
柳雅昂著下顎,自信道:“當(dāng)然是因為我出色的工作能力!”
哼,還真是個看不清的笨女人。
見薇薇安不說話,柳雅愈發(fā)得意起來,抬眉道:“我知道,你肯定在斐然耳邊說了我的壞話,讓斐然開掉我。但是斐然沒有讓我離開,而是讓繼續(xù)留在公司,并委以重用。你看,難道這不能說明什么嗎?”
薇薇安特別“欣賞”柳雅的勇氣,能大言不慚地說出這樣的話。
而這種“欣賞”,讓薇薇安提醒著對方:“留下來,未必是好事,你不要高興得太早!
柳雅根本沒將薇薇安的話放在心上,翻著眼睛,反諷著薇薇安:“這句話,應(yīng)該對你說才是。你身份不干凈,又懷著別人的孩子,斐然和你在一起,不過是念舊情罷了。等這個孩子出生之后,他肯定會心生介懷,你們分兒開也是遲早的事。我勸你,早點給自己想后后路,免得最后,落個人財兩失!
“哎呀,讓你說的,我好害怕啊,到時候我肯定會哭得慘兮兮,那你借個肩膀給我好不好?”
話音落下,薇薇安給柳雅一個白眼兒,眼底盡是不屑。
柳雅輕輕點頭,道:“不信是吧,那就走著瞧好了!
說完,柳雅便從薇薇安面前驕傲地走掉。
柳雅費盡口舌來挑釁薇薇安,就是要讓她抓狂。這女人的火氣已經(jīng)被挑起來了,就絕不可能讓柳雅輕易離開的。
而薇薇安接下來的反應(yīng),讓柳雅勾起嘴角。
“站住!”
薇薇安的呼斥,讓柳雅故做不耐地轉(zhuǎn)過身,說:“我很忙的,沒時間在這里和你閑聊。”
“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就不許走。”
柳雅冷笑著說:“你算什么,憑什么要聽你的?我知道你想耍橫,但這里可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你還是少說話為妙,說的越多,只會讓你更露怯!
上次被薇薇安打了巴掌,柳雅一直懷恨在心。今天,她終于可以當(dāng)眾扳回一局,也讓薇薇安嘗嘗丟臉的滋味!
然而柳雅的囂張,并沒有持續(xù)很久,薇薇安很快找到辦法,讓她笑不出來。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薇薇安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露不露怯,輪不到你來管。既然你這么喜歡在大家面前表現(xiàn),那給你個機(jī)會吧,F(xiàn)在去咖啡店,給公司里每位員工買杯咖啡。記住,是每位員工,從門口的保安,到打掃的阿姨,全部都要!
柳雅瞪圓了眼睛,斥道:“我為什么聽你的指揮!”
“就因為斐然聽我的,如果你不信,那我現(xiàn)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指揮你!
“我不相信斐然會做這種事!我是公司的法律顧問,才不是跑腿的小妹!”
“不信?那就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