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提議讓寧子卿變了表情,質(zhì)問道:“那和我自己去有區(qū)別嗎?你們就這么信不過我嗎?”
“不敢不敢!
“那這件事就這樣定了,現(xiàn)在就動身!
“這……”
護工覺得事情不妥,但是又沒辦法阻止,便打算讓人暗中保護著寧子卿。
一個人出門之后,寧子卿的確去了百貨商場,但是他并沒有買禮物,而是去了一家咖啡店,并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不到一刻鐘之后,便有一個人走到他面前,并坐下。
而坐在他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嚴斐然。
嚴斐然冷著臉,問:“叫我來,有什么事?”
寧子卿將一張銀行卡推到嚴斐然面前,并說:“這是賠款,收了錢,就不許再騷擾薇薇安!
嚴斐然并沒有接下銀行卡,他只是輕輕瞥了眼,而后冷笑著問:“你覺得,你對我的命令,會有效果嗎?”
這話讓寧子卿露出不屑的表情,并問:“所以,你真的如同薇薇安說的那般,要言而無信?”
“這筆錢,是薇薇安欠下來的,必須要有她在場。”
若是薇薇安在場,她肯定不會讓寧子卿花這個大頭錢,這才是寧子卿要避開薇薇安的原因。
他知道個中緣由,嚴斐然肯定也知道。但嚴斐然還是提出這種無理要求,就是在找不自在。
面對嚴斐然的挑釁,寧子卿哼道:“看來,嚴先生在意的并不是錢!
“對啊,自始至終,我感興趣的都是薇薇安!
如此直白的話,讓寧子卿眉目冷峻,并斥道:“你別欺人太甚,薇薇安是我的未婚妻!”
嚴斐然并沒有因為寧子卿的憤怒便有所收斂,他依舊在挑釁著寧子卿:“那你現(xiàn)在,有能力保護她嗎?就算你湊夠了錢,也無濟于事!
在來之前,寧子卿便已經(jīng)猜到嚴斐然會言而無信,但他還是被嚴斐然的無恥氣到,攥緊了拳頭,忿忿地說:“我來這里,不是求你什么,而是讓你遵守約定,拿了錢就別再騷擾我們!
“約定?哪里來的約定,有書面文件嗎?”
“果然是個奸商!”
嚴斐然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說:“既然你說我是奸商,那這筆錢我還非拿不可了。哦,稍后,我會把收據(jù)送到你們的手上,這點誠信我還是有的。”
對方的咄咄逼人,讓寧子卿瞇起了眼,聲音中帶著殺氣,道:“既然嚴先生言而無信,那我也不用對你手下留情了!
寧子卿的恐嚇,讓嚴斐然笑出了聲,并說:“你,要對我手下留情?我真是很好奇,你是如何有勇氣說出這種話來的。”
微微前傾身體,寧子卿瞇起了眼,緩緩道:“不要以為,只有兇猛的老虎才能吃人,有時候不動聲色,才會出其不意!
盯著面前蓄勢而發(fā)的男人,嚴斐然抬眉問著:“所以你現(xiàn)在就是在出其不意了?”
寧子卿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我不喜歡玩心計,可是你欺人太甚,把我害得這么慘,卻一點愧疚感都沒有,甚至還在繼續(xù)謀算人!
“騷亂的發(fā)生,和我沒有關(guān)系,我為何要有愧疚?”
寧子卿將身體靠在椅背上,奚落道:“看看,真相都如此明顯了,你還在狡辯。我真替你這種人感到悲哀,人生已經(jīng)沒有了善惡對錯,簡直和禽獸沒有分別!
“我有證據(jù),可你連看都不看,真正想攪混水的人,是你!
“攪渾水又如何,誰能從中獲利才是真的。”
說著,寧子卿站起身,抬手就掀翻了咖啡桌。
桌面上的東西全部掉落在地上,巨大的聲音讓周圍的人都驚恐不定地看過來。
瞥了眼一地碎片,嚴斐然又看向居高臨下的寧子卿,然后緩緩站起身。
大家都以為這兩個人肯定要打起來,可嚴斐然竟然從寧子卿身邊走了過去。
寧子卿愣了下,立刻回過身,言辭犀利:“你這是不戰(zhàn)而逃嗎,真是個膽小鬼!怪不得薇薇安會放棄你,而選擇了我。”
這話成功激怒了嚴斐然,回過身就揪住了寧子卿的衣領(lǐng),聲音冷煞:“你這是在找死。”
遠遠的,阿瑞瞧見嚴斐然揪住寧子卿的衣領(lǐng)。但是他沒有上去制止,而是立刻跑到旁邊,給曲優(yōu)優(yōu)打了電話:“小姐,您快來一下吧,我感覺現(xiàn)在的情況不太對勁兒!
此刻,曲優(yōu)優(yōu)正在家中,和尹夜辰一起,陪著安安玩游戲。
聽到電話那邊焦急的聲音,曲優(yōu)優(yōu)蹙起了眉,忙問:“發(fā)生什么了?”
“寧子卿約先生見面,但是兩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打起來了!”
這話曲優(yōu)優(yōu)變了臉色,命令道:“把地址給我,你先安撫一下,千萬不要讓他們兩個打……”
曲優(yōu)優(yōu)的話還沒說完,那邊的嚴斐然便揮拳打在寧子卿的臉頰上。
“哎呀,糟糕了!”
阿瑞驚呼一聲,掛了電話便去拉架。
曲優(yōu)優(yōu)神色不安地放下手機,然后拿起外套就要出門。
見她這樣,尹夜辰忙問:“發(fā)生什么了?”
“我哥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和寧子卿打上了!!”
曲優(yōu)優(yōu)在火急火燎,可是尹夜辰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讓曲優(yōu)優(yōu)很是惱火,斥道:“你笑什么。
“男人為了女人打架不是很正常嗎,尤其是你哥哥那種行動派,拳頭比言語恐嚇有作用。”
“那也要看看對方是誰吧,寧子卿是薇薇安的未婚夫,也是她孩子的爸爸,現(xiàn)在又傷痛未愈,你覺得我哥能占理嗎?最后他和薇薇安的關(guān)系只會更糟糕。”
尹夜辰聳著肩,說:“那就糟糕唄,反正他們兩個又不可能和好!
話音落下,曲優(yōu)優(yōu)拿起一本書就砸在尹夜辰的頭上,并斥道:“你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現(xiàn)在,開車送我過去!”
尹夜辰撇著唇,說:“我不想管這些破事。”
“那你就讓我站在兩個大男人之間去拉架?如果你不怕他們誤傷到我,那就無所謂了。”
老婆都這樣說了,尹夜辰無力嘆了一聲,只能不甘愿地跟著出門。
當曲優(yōu)優(yōu)趕到的時候,兩個人已經(jīng)被分開了,彼此之間隔了一些距離,眼神兇狠地盯著對方。
薇薇安不知在什么時候趕到咖啡店,坐在寧子卿的旁邊,心疼地為他處理著傷口。
嚴斐然這邊就顯得很冷清,有些落寞地看著對面的兩個人。
快步走到嚴斐然的身邊,曲優(yōu)優(yōu)關(guān)切地問:“沒事吧?”
“怎么沒事,看看把人都打成什么樣了!他是怕子卿的傷好得太快是不是!對個病人都能下得去手,簡直沒有人性!”
還未等嚴斐然說話,薇薇安便大聲斥責起來,并且對嚴斐然怒目而視。
薇薇安午睡醒來,就沒看到寧子卿。
本來,她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以為他是去曬太陽了。
但偷聽了護工和漢叔的談話之后,她才知道寧子卿偷偷出了門,并借口要給她買禮物。
好好的,買什么禮物啊,薇薇安一想便知,寧子卿是私下接觸嚴斐然去了。因為擔心寧子卿,薇薇安火急火燎地趕往附近,并在咖啡店里,找到了被打的寧子卿。
薇薇安當時真是要氣瘋了,若不是考慮到自己懷有身孕,她一定要親手教訓(xùn)嚴斐然。
而嚴斐然呢,并不覺得自己動手是多么不可饒恕的錯誤,冷哼著說:“如果我真的沒有人性,就應(yīng)該在剛剛殺了他!”
“哥,都什么時候了,你就少說兩句吧,”見嚴斐然還在火上澆油,曲優(yōu)優(yōu)忙斥了他一句,而后對薇薇安陪著笑臉,說,“我哥動手,是他不對。不過男人嘛,一言不合就動手,也很正常!
“哪里正常了,對個病人下手很正常嗎?你們曲家的家訓(xùn),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見薇薇安開始針對曲優(yōu)優(yōu),尹夜辰立刻不悅地說:“你攻擊嚴斐然就算了,別帶上我們家優(yōu)優(yōu)。
“我也不想帶上她,只要她別包庇壞人就好!
曲優(yōu)優(yōu)給尹夜辰一個眼神,讓他不要再多話,然后便盡力做一個和事佬,對薇薇安說:“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包庇我哥哥的。”
旁邊的嚴斐然冷哼了一聲,慢悠悠地說:“你們說話還真有趣,好像誰有能力對我發(fā)動制裁一樣!
曲優(yōu)優(yōu)心里的火是“蹭蹭”往上冒,回頭怒瞪著嚴斐然,并斥道:“你一直放狠話就有趣了?都多大的人了,還打架,而且還是對一個重傷未愈的病人,你也真好意思!”
“我揍他,是因為他活該。”
寧子卿故意說出滿是挑釁的話,嚴斐然沒把他打殘已經(jīng)是開恩。
但其他人并不知道過程,現(xiàn)在聽到這番話,只覺得嚴斐然是在炫耀他的能力,并無視人命。
這讓薇薇安怒火中燒,曲優(yōu)優(yōu)也生氣地指責道:“哥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你快點跟人家道歉!
“開什么玩笑,不可能!
嚴斐然將頭扭到一旁,拒絕道歉。
而寧子卿呢,開口說了話:“算了,我也動了手,這件事是我們兩個人的問題,不可能要求一個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