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雅卻不擔心,她覺得越是這種非常時刻,越是她的機會,所以,她主動端了杯咖啡去了嚴斐然的辦公室。
“工作那么拼,會累壞身體的,先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吧!
柳雅的關心恰到好處,不會太親昵,也不會充滿了公式化。
但嚴斐然頭也沒抬,說了句:“放這就行!
柳雅并沒有依照嚴斐然的話而行,她微微撅著紅唇,說:“我太了解你了,咖啡放這,一直到涼你都不會喝的。這可是我手沖的,你嘗嘗味道,喜歡的話,我每天都會幫你磨豆子,手沖咖啡!
說著,柳雅便將咖啡杯遞到嚴斐然的身前。
可還沒等嚴斐然伸手接住,柳雅便手腕一歪,將咖啡灑到了嚴斐然的白襯衫上。
“呀,真是抱歉,看我,真是笨死了!”
柳雅想幫忙擦咖啡漬,卻被嚴斐然擋開。
訕訕地站在那,柳雅又說:“你生氣了嗎?這樣吧,你把襯衫褪掉,我?guī)湍闼腿ジ上!?br />
“這點小事,阿瑞會做的。”
“可這是我的失誤,不好耽誤阿瑞的時間,還是讓我來做吧,我記得,這里有換洗的襯衫,啊,果然還在,給,先換上吧。”
柳雅從一個抽屜里找出一件全新的襯衫,笑瞇瞇地遞給了嚴斐然。
看了看襯衫,又看了看柳雅,嚴斐然的腦子里,突然想到了那個紅頭發(fā)的女人。
那個女人說,自己在意的只是孩子,和孩子的母親沒關系。既然如此,那柳雅也可以是孩子的母親了?
想到這,嚴斐然的眼眸忽明忽暗,里面閃著讓人看不懂的東西。
而這樣的光芒,讓柳雅的心跳很快,并壯著膽子說:“怎么不動手呢,是不是覺得我在這里,你不好意思。繘]關系的,上學的時候你還赤著上半身打籃球呢,我也見到過啊,有什么好害羞的。如果你懶得動手,那我?guī)湍銚Q!
說著,薇薇安主動伸手,去幫嚴斐然解紐扣。
柳雅以為嚴斐然會反抗,但是他并沒有,就那么靜靜地看著柳雅,任由她褪掉了白襯衫,露出里面堅實的身體。
這樣的縱容,讓柳雅簡直想尖叫,因為這意味著嚴斐然在試著接受她!
等了那么久,終于讓她等到了機會,柳雅絕不會放手的!
克制著心里的激動,柳雅嬌羞地靠近嚴斐然,并伸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
接下來,是不是就要接吻了?
柳雅希望嚴斐然能主動點,但她擔心嚴斐然會突然反悔,便決定主動出擊,踮起腳尖就要湊過去。
兩唇即將相碰,可是嚴斐然卻突然推開了柳雅,神色有些狼狽。
不行,根本不行!他一點都不想碰薇薇安以外的女人!
柳雅神色迷迷蒙蒙的,看到嚴斐然背對著她,粗喘著氣。
很明顯,這個家伙是在壓抑著什么。
嘴角勾起一抹甜笑,柳雅從后面環(huán)住嚴斐然,并呵氣道:“別強忍著,會對身體不好的!
“出去!
“嗯?”
“沒聽到嗎,出去!”
嚴斐然推開了柳雅,然后面無表情地動手穿上襯衫。
前后截然相反的表現(xiàn),讓柳雅有些傻眼,喃喃著:“可是你剛剛……”
“我只是需要換件襯衫而已,希望你不要過度解讀,現(xiàn)在去繼續(xù)你的工作!
嚴斐然將換下來的襯衫丟到垃圾桶里,隨后坐在桌前,繼續(xù)工作。
柳雅的存在變得很多余,她緊抿著唇,好像受到了屈辱,轉身忿忿離去。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急促的聲音,聽到嚴斐然心煩意燥。在關門聲后,擾人的聲音終于消失,可嚴斐然的心還是很糟糕。
此刻的嚴斐然根本無心工作,他雙手交疊在額頭前,蹙眉閉著眼。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是……薇薇安在他心里是不一樣的存在。
可越是不一樣,越證明嚴斐然的自作多情,畢竟薇薇安現(xiàn)在心有所屬,甚至他們還可能有了孩子!
嚴斐然無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但他心里還是有希望的,因為薇薇安還沒有做檢查,一切,要用檢查結果來說話。
在無聲無息的等待中,薇薇安產檢的日子如約而至。
和普通的產檢不同,今天勢必要撕破最后的偽裝,所以薇薇安做好了準備,來迎接狂風暴雨。
她心里是有些緊張的,只是在和曲優(yōu)優(yōu)碰面之后,就立刻變得云淡風輕起來。
抬手撫了下長發(fā),薇薇安漫不經心地說:“快點出發(fā)吧,做完檢查,我還有別的事要忙。”
“好,”曲優(yōu)優(yōu)指了指自己的車子,說,“開兩輛車子很麻煩,不如你坐我這輛,我們也能節(jié)省點時間。”
“為什么不坐我的車子?”
“安安還在車上呢,忙完了,我要帶安安去兒童樂園!
聽了這話,薇薇安便沒有多疑,俯身上了曲優(yōu)優(yōu)的車。
安安果然在車子上,此刻他正坐在自己的安全座椅上,擺弄一個硅膠積木,又啃又咬,玩得不亦樂乎。
安安似乎還記得薇薇安,瞧見她,手舞足蹈的。
而安安的熱情讓薇薇安溫暖了臉上的棱角,笑著坐在他的旁邊。發(fā)現(xiàn)安安口水沾了一臉,薇薇安很溫柔地用紙巾幫他擦拭。
曲優(yōu)優(yōu)吩咐司機開車,并在旁邊笑著說:“你將來一定會是位好母親!
薇薇安笑容微斂,道:“我都不敢說的話,你是怎么如此有自信的?”
“因為我的眼睛厲害啊,看人很準的。”
“既然如此,那讓你看下肚子就好了,還去醫(yī)院干嘛。”
“如果讓我看,那我肯定說這孩子是我哥的,但我估計你也不會認可。所以醫(yī)院呢,是必須走一趟,讓你我都安心!
薇薇安沒有說話,而是扭頭看向車窗外。這是這一看,便讓薇薇安變了臉色。
仔細看了一會兒,薇薇安質問著身旁的女人:“不是說好了,去尹氏的醫(yī)院嗎,這是要去哪?”
對此,曲優(yōu)優(yōu)不急不緩地解釋道:“那家醫(yī)院,同你我都有牽扯,做出的檢查報告,難免會讓人心生懷疑。為了公平起見,我們換一家醫(yī)院,讓我們都沒有作弊的機會!
薇薇安沒想到曲優(yōu)優(yōu)會突然來這招,一下就慌了神。
想在報告上做手腳,不是件難事,但前提是要有人能配合你。之前是有寧子卿在,現(xiàn)在換了醫(yī)院,薇薇安要找誰來配合。?
薇薇安心里慌張不已,但她將這份慌張隱藏得很好,垂眸質問道:“你找的人,就一定靠譜嗎?我不相信你!
“放心,對方是很有實力的專家,做個B超而已,肯定能看的清清楚楚。”
這“清清楚楚”四個字,像石頭一樣砸在薇薇安的心上,讓她慌得難以呼吸。
手指輕輕拽了下衣領,薇薇安的語氣有些不耐煩:“誰曉得你們會不會在這上面做手腳,非將這個孩子說成是嚴斐然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胎兒大小都在屏幕上顯出出來,誰能做手腳?”
“哼,為了達成目的,什么事做不出來?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助紂為虐!”
曲優(yōu)優(yōu)好心幫忙,卻莫名其妙被指責,這讓她心情很郁悶。
靜默中,薇薇安開口提出一個要求:“做檢查可以,但是必須讓子卿來,有他在,我才能安心。”
“好!
曲優(yōu)優(yōu)給寧子卿打了電話,告訴他一個地址,要他趕過去同薇薇安會和。
雖然曲優(yōu)優(yōu)沒有說明原因,但是寧子卿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推掉手里的工作,便去了醫(yī)院。
當他趕到的時候,薇薇安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微垂著頭。而她身旁的曲優(yōu)優(yōu),面色焦急。
難道,已經做完檢查了?
寧子卿心里一沉,放緩了腳步。
聽到腳步聲,兩個女人齊齊看過來。
“天,你總算來了!”曲優(yōu)優(yōu)有些急躁地說,“快點進去吧,人家大夫下午要離開A市,我們要抓緊時間!
曲優(yōu)優(yōu)火急火燎的聲音讓寧子卿松了口氣,他走到薇薇安的身邊,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而后握住薇薇安的手,一起走進檢查室。
給薇薇安做檢查的是位老大夫,慈眉善目的。他讓薇薇安躺下,放松身體,然后檢查開始。
薇薇安都要緊張死了,哪能放松啊,分分鐘都想逃出去。
而這位大夫又看的特別仔細,一邊看一邊和薇薇安聊天,還時不時交流一下寶寶的情況。
大夫的本意是好的,希望薇薇安能放松?伤穆朴瓶熳屴鞭卑沧タ窳耍孟M麑Ψ侥芙o個痛快。
就在薇薇安要暴走的時候,寧子卿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背,示意她別緊張,一切都有他在。
這樣鎮(zhèn)定自若的表情,讓薇薇安慢慢放松下來,大夫那邊,也完成了全部檢查。
他將打印出來的報告單交給薇薇安,卻被曲優(yōu)優(yōu)搶先拿走。
仔細看著上面的數(shù)據(jù),曲優(yōu)優(yōu)皺起眉,然后又扳著手指數(shù)了數(shù),最后臉色難看地問大夫:“大夫,有沒有可能弄錯了?”
“我做大夫幾十年了,不可能弄錯的!
“凡事都有誤差,你怎么確定,你這個就沒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