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一副自信的樣子,似乎做好接招的準備,不管薇薇安提出什么無禮要求,她都能解決。
薇薇安就不信邪了,又說出幾種又貴又不常吃的食物,故意刁難大嬸。
可讓人吃驚的是,這些東西全部都有。
天吶,難道這別墅的下面,有個食物儲藏室嗎?也沒見別墅里有幾個人,為什么要儲備那么多食物?
薇薇安越想越覺得自己住了個靈異別墅,沒準眼前的大嬸,也不是正常人呢!
悄悄看了眼大嬸身后,咦,有影子。
薇薇安撓撓頭,覺得自己的腦洞也是真夠大的。
“小姐,您還需要什么嗎?”
看著大嬸面色平淡的臉,薇薇安心底的勝負欲被激發(fā)出來,拍著門框,氣勢如虹地說:“當然有,我要吃四川火鍋,底料必須用老湯熬制,里面要放足88種中草藥,經(jīng)過十道工序完成。除此之外,我還要吃剛剛采摘下來的筍尖,以及剛剛切好的新鮮牛肉卷,油碟和醬碟各準備五種口味,辣度要分為微辣、中辣和特辣!”
一口氣說完這么多要求,薇薇安都感覺氧氣不夠用了,忙深深呼吸了下。
而這些要求,終于讓大嬸的臉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這個……”
“做不到是不是?未免讓你說我在難為人,告訴你一條捷徑。西大街上有家火鍋店,可以做火鍋外賣,你按著我的要求去那里買,肯定全都能買得到!
薇薇安的提點,并沒有讓大嬸放松,而是猶猶豫豫地說:“外賣的東西可能不干凈,還是自己做比較好!
“好啊,那你先湊齊88種中草藥吧!
大嬸嘴唇動了下,最終也沒有說話。
薇薇安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這次換她底氣十足,道:“我的要求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火鍋我要晚上吃,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薇薇安開始在別墅里面閑逛,看似在打發(fā)時間,實際上是在觀察地形,以便在逃跑的時候,找到最佳逃命路線。
如此晃了一個多小時,外面再次響起車子的引擎聲。
嚴斐然不可能回來這么早,那么,就只能是送貨車了!
薇薇安嘴角勾著笑意,悄無聲息地溜到貨車司機身后,并趁對方毫無防備之際,砍了一手刀。
司機軟綿綿地倒下去,薇薇安立刻從他身上翻出手機,準備給阿瑞打電話。
但是仔細一看,薇薇安差點沒氣得七竅生煙:這里根本就沒有信號!
她將手機狠狠扔到地上,黑著一張臉褪下司機的外套和帽子,偽裝一番,準備開車離開。
離開的過程比薇薇安預想的要順利,并沒有關卡刁難,她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地前行,順著小路一直開。
然而樹林里地勢復雜,岔路口眾多,薇薇安七拐八繞,最后竟然又開回了別墅門口。
什么鬼。
薇薇安心急不已,走了一條完全不同的路線,但最終再次回到別墅門口。
緊緊握著方向盤,薇薇安真后悔把那個司機扔下,要是綁到車上,就可以從他那問出路線,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毫無頭緒地亂轉。
而且,這里怎么那么邪門呢,從住進來開始,薇薇安就覺得哪哪都透著詭異,簡直是……
薇薇安不想自己嚇唬自己,她晃了晃頭,準備從頭開始。
但是沒開出去多久,一排亮光突然迎面射過來,刺得薇薇安雙目難以睜開,連連踩下剎車。
見薇薇安停下車子,對方關了強光燈,并用擴音器對她說道:“薇薇安小姐,您已經(jīng)繞很多圈了,再這么開下去,會疲勞駕駛,還是回去吧!
什么情況,難道自己的行蹤,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薇薇安皺緊了眉,推開車門下了車,向對方喊道:“你們知道我偷跑出來了?”
“是,從監(jiān)控器上,看得清清楚楚。”
手指慢慢攥成了拳,薇薇安真是氣到要殺人了!
她還以為有希望逃離,沒想到自己就像個耍猴的,讓人家看的清清楚楚!
薇薇安在這邊氣得頭頂冒煙,寧子卿等人,為了找到她,已經(jīng)想盡了辦法。
時鐘指向了十二點鐘,但崔瀚天并沒有睡,他坐在輪椅上,盯著手機在發(fā)呆。
過了會兒,一陣開門聲將他的神志拽了回來。
忙回頭看向大門口,崔瀚天看到了寧子卿的身影,立刻打起精神來,問:“有沒有消息?”
寧子卿沒有說話,只是表情沉重地搖頭。
這個結果,讓崔瀚天的嘴角慢慢垂下去,并沉沉嘆了一聲,喃喃著:“這孩子到底去哪了,按照我們這種搜尋的辦法,也不至于一點線索都沒有!
疲憊地坐在沙發(fā)上,寧子卿伸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問:“能不能是九龍?zhí)眉瘓F的人把她帶走了?”
“如果真是他們做的好事,早就來找我談條件了,不可能如此沉得住氣的!
聽了崔瀚天的話,寧子卿沉默下來。
其實他還有話要對崔瀚天說,就是薇薇安,有沒有可能……是真的逃婚了?若是她反悔,和自己說就好,不需要弄出這么大的動靜,自己只希望她能夠平安。
輕輕閉上眼,寧子卿的肩膀無力地垂著。
見他這樣,崔瀚天只以為他是在自責,便說:“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們一起努力,肯定會找到她的!
寧子卿還想說什么,他的手機先響了起來。他聽對方說了幾句話,便掛斷手機,拿起外套說:“伯父,我要出去一下!
“你這么晚才回來,不吃飯也不休息,你這樣身體會撐不住的。”
“我心里有分寸,您不要擔心!
大門被關緊,崔瀚天沉沉嘆了一聲,滿面愁容。
漢叔擔心他的身體,便勸道:“老爺還是先休息吧,等有了小姐的消息,我再告訴您!
“回去睡吧,我現(xiàn)在就是個廢人,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睡覺了,哎!
崔瀚天的話讓人聽了心酸不已,尤其是跟他多年的漢叔,心里更不是滋味。
然而現(xiàn)在安慰什么都沒有意義,大家還是養(yǎng)精蓄銳,而后加大力量搜尋小姐比較靠譜。
心中如此想著,漢叔推著崔瀚天回了房間。
崔瀚天在日日盼望著新消息,曲優(yōu)優(yōu)也是如此。
尹夜辰不許曲優(yōu)優(yōu)插手,但是她根本坐不住,連著幾天沒得到消息之后,曲優(yōu)優(yōu)好像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做什么的心神不安。
她給寧子卿打了電話,想了解尋人的進度,結果卻得知,根本沒有進度,一切還在原地踏步,薇薇安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寧子卿情緒低落,曲優(yōu)優(yōu)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兩個人對著電話,沉默許久。
既然無話可說,曲優(yōu)優(yōu)便想掛斷電話?稍谀侵,寧子卿和她說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不論薇薇安做什么選擇,我都不會怪她,只希望她能夠平安。”
曲優(yōu)優(yōu)覺得莫名其妙,但仔細想想,就明白了寧子卿說這話的意思,他這分明就是在懷疑……薇薇安是自己離開的,而且找了外援來幫忙。
如果是過去的薇薇安,倒是有可能悔婚。可薇薇安現(xiàn)在很理智,又對哥哥死了心,不應該……做這種傻事吧?
實際上,曲優(yōu)優(yōu)自己都沒什么信心,掛斷電話之后,她決定去找嚴斐然聊聊,看看能否從他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曲優(yōu)優(yōu)去了嚴斐然的公司,在會議室里等了許久,才看到嚴斐然姍姍來遲的身影。
俯身坐在曲優(yōu)優(yōu)的對面,嚴斐然問:“有事?”
曲優(yōu)優(yōu)開門見山地問:“薇薇安,有沒有找過你?”
“沒有,干嘛這樣問?”
“她失蹤了!
嚴斐然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聳聳肩,說:“估計是工作壓力太大,受不了就逃掉了吧。以她的性格,能做出這種事并不奇怪!
“不是的,薇薇安和寧子卿關系很好,不會在剛訂婚就……”
話說了一半,曲優(yōu)優(yōu)生生停下,眼神飄忽。
嚴斐然明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他好像并不知道的樣子,沉著眉眼,問:“他們訂婚了?”
“嗯!
“哼,攀上高枝,她可以如愿以償了!
曲優(yōu)優(yōu)面色糾結地說:“哪有什么如愿以償,在訂婚宴當天她就失蹤了,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都快急死了!
“那你和我說,又能解決什么呢?”
手指牢牢握著咖啡杯,曲優(yōu)優(yōu)嘆氣道:“還以為薇薇安是訂婚之后又反悔,跑來找你。現(xiàn)在看來,這條路也斷了!
“她的性格桀驁不馴,可能真的不喜歡這種關系的束縛,而選擇了主動離開吧!
“但這說不通啊,就算她要走,也應該報個平安吶。別人她可以不管,卻不可能讓她父親寢食難安。搜尋薇薇安的隊伍里,集結了幾方勢力,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憑薇薇安自己根本做不到,也許,有人在后面操控了她!”
聽著曲優(yōu)優(yōu)的分析,嚴斐然不得不承認,這女人變聰明了。
但那又如何,他既然決定要留住薇薇安,就不會讓任何人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