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的心安穩(wěn)下來,薇薇安嗅著熟悉的味道,覺得有些恍惚。
嚴斐然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抱著這個女人了,親密接觸之后他發(fā)現(xiàn)薇薇安似乎瘦了,手臂很細。
這段時間,薇薇安一定吃了不少辛苦,而且不管多苦,她只能硬撐下去,因為沒有人可以給她依靠。
嚴斐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而他懷里的薇薇安低聲說了句話:“那些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了吧。”
猛地回過神來,嚴斐然驟然松開了薇薇安,并和她拉開了距離。
薇薇安臉上有些許的不自在,問:“你怎么來了?”
“是曲優(yōu)優(yōu)給我打的電話,拜托我來幫忙。”
“哦,那謝謝你!闭f著,薇薇安便想穿過巷子離開。
不過嚴斐然卻攔住了她,在薇薇安不解的目光中,解釋道:“殺手應(yīng)該還在附近,你自己一個人走會很危險,我送你回去。不過你別誤會,我不是擔(dān)心你,只是把你扔在這里不管,若你出了什么事,曲優(yōu)優(yōu)肯定還要怪我。”
“不管你因為什么原因,我還是要謝謝你!
“能從你口中聽到一聲謝謝,可真是不容易。”嚴斐然護著薇薇安離開,可薇薇安走了幾步,卻輕輕“哎呀”了一聲。
“怎么了?”
薇薇安沒說明原因,只是跑回出事的車子附近,四處找尋著什么。
“你到底在找什么?”
“有兩個記者偷拍我,他們說有人爆我的料,才會來找麻煩。我差一點就能問出是誰了,可惜現(xiàn)在還是被他們給跑掉!
嚴斐然沉默了瞬,說:“只要他們還在A市,就跑不掉,我可以幫你找到他們!
無緣無故的,薇薇安不想接受嚴斐然的幫忙,便拒絕道:“不用。”
“你不是很忙嗎?就不要被這種小事牽扯到精力了!
“可是你為什么要幫我?”
嚴斐然一副很不屑的樣子,說:“誰幫你了,我是在幫曲優(yōu)優(yōu)。你出了事,曲優(yōu)優(yōu)肯定也會跟著受牽連。我雖然沒記起她,可這不能改變她是我妹妹的事實,所以幫忙也很正常。”
聽了嚴斐然的理由,薇薇安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認了嚴斐然的提議。
不過,還沒等嚴斐然調(diào)查出個結(jié)果,一段錄音,被人發(fā)送到了網(wǎng)上。
這是記者同薇薇安在車上的對話,記者將其偷偷錄了下來,然后發(fā)布到網(wǎng)上,再經(jīng)過有心人的刻意誤導(dǎo),薇薇安與人結(jié)怨被追殺的事,就變成了枉顧人生死的人。
這次的風(fēng)波,不只將薇薇安曝光出來,因為她提起了尹氏,尹氏利用權(quán)力壓榨他人也變成了新聞,并造成尹氏股票發(fā)生波動。
雖然薇薇安過氣了,但好歹也是個名模,而且還和尹氏牽扯上關(guān)系,這讓薇薇安再次變成了風(fēng)口浪尖上的人物。
網(wǎng)友在吃瓜,而作為錄制音頻的記者,卻坐不住了。
他和柳雅有約定,他把錄音提供給對方,然后這件事便和他沒有關(guān)系。拿到證據(jù),柳雅不能將其曝光,只可作為證據(jù),必要時提供給警方。
可柳雅根本不守信譽,轉(zhuǎn)身便將錄音曝光了,而尹家和薇薇安,肯定會將這筆賬都算到他的身上。
為了討個說法,記者找到了柳雅,一臉怒容:“你不是說了,不會把這段錄音曝光出來的嗎?現(xiàn)在這是什么意思,陷害我們嗎?”
柳雅慢條斯理地笑著,說:“好不容易拿到的證據(jù),為什么不發(fā)?”
“這還用說嗎?現(xiàn)在錄音曝光,我們就等于同時得罪了尹氏和薇薇安,從此以后根本沒辦法在A市立足!”
“那就換個地方發(fā)展好了,你們是記者,記者就不應(yīng)該向惡勢力低頭!
“但是我們也不會被人白白利用,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既然你不遵守約定,那也就別怪我們將你的信息暴露出來!”
面對氣急敗壞的記者,柳雅也不著急,笑吟吟地說:“你們最后的一點尊嚴,就是你們守住了記者的職業(yè)操守。如果你們爆我的信息,那這輩子都別想在記者圈子里混下去,這可得不償失呢。”
“你……”
“聽我的,雖然你們得罪了難惹的人,但這份手段和膽魄,絕對會受到別人的賞識,換個地方重新發(fā)展完全不成問題,事業(yè)上也許還會更進一步呢!
不得不說,柳雅真的很會蠱惑人心,記者是又氣又無奈,但是也不想就此作罷。
“好了好了,再給你們一筆好處費吧,這下心里能平衡一點了?”說著,柳雅拿出一張支票,推到對方的面前。
支票上的數(shù)字很誘人,記者考慮了下,還是陰沉著臉拿過支票,轉(zhuǎn)身離開他們見面的茶社。
解決掉記者,柳雅勾起唇角,心情十分美好,不過還沒安靜了半分鐘,又有人站到她的面前。
“又要干嘛,不是已經(jīng)給過你們錢……”說話間,柳雅仰起頭,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正站在她的對面,而這個人讓她徹底傻了眼。
嚴斐然面色冰冷地看著柳雅,眼神深邃而銳利。
雖然心虛,但柳雅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還笑著和嚴斐然打招呼:“怎么這么巧啊,你也來喝茶嗎?”
“不,我是跟著你來的!
這話讓柳雅臉上的血色盡失,笑容也從她的眉角眼梢慢慢褪去。
嚴斐然不會無緣無故跟蹤她,選擇在這個時候露面,肯定是因為他已經(jīng)掌握了切實的證據(jù)。
可她身上有什么值得嚴斐然追究的?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那段錄音了。
柳雅眼睛里閃著失望的光,喃喃問道:“為什么要跟著我?”
“不跟著你,怎么知道你派了人要曝光薇薇安呢!
柳雅語氣急躁地說:“就算要曝光她,也要她有料可以爆,我又沒有胡言造謠!”
“但是你傷害了曲優(yōu)優(yōu),也擾亂了尹氏,更破壞了游戲規(guī)則!
錯開了視線,柳雅一副為愛義無反顧的樣子,說:“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不除掉薇薇安,你就會被她迷惑!”
嚴斐然面色微沉,說:“沒有誰能迷惑我,我做的事,都是因為我自己想做!
“那你關(guān)心薇薇安,也是你自己的本意嘍?”
“我有我的計劃,我?guī)娃鞭卑惨苍谖业挠媱澲畠?nèi)。你的自以為是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給別人造成困擾。”
柳雅搖搖頭,她語氣急躁地說:“或許你的出發(fā)點是好的,可是薇薇安太會蠱惑人心,和她離得近就會被她欺騙,你之前又不是沒吃過虧!”
“所以,你這是懷疑我的能力了?”
“我是不想讓你深陷危險!”
嚴斐然露出冷笑,說:“這算什么,你對我的保護?可我根本不需要,你太自以為是了。這件事已經(jīng)鬧大,你要面對的麻煩事可不少!
聽嚴斐然這意思,不但要和柳雅劃清界限,還要秋后算賬,這讓柳雅瞪圓了眼睛,問:“你要把我供出去嗎?你真的要那么無情嗎?”
嚴斐然面無表情地說:“你自己做的事,就要為之付出代價。”
柳雅還以為,嚴斐然好歹也會念些舊情,袒護她一二。結(jié)果這男人實在冷情,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真是讓人心寒。
從法理上來講,柳雅沒有做為非作歹的事,就算要追究起來,也傷不到她分毫。
真正讓柳雅介意的,是嚴斐然的態(tài)度。
嚴斐然本來對她就不怎么在意,若是因為這件事而生分了,那她還有什么牌可以打?
柳雅絕對不能讓事情走到那一步,她捏緊了拳,決定劍走偏鋒。
嘴角露出冷笑,柳雅說:“是啊,的確要付出代價,那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能讓所有人都滿意!
說完,柳雅起身就走。
嚴斐然跟著柳雅走出茶社,因為他的話還沒講完,他要將剩下的話講清楚,可沒走幾步,他便發(fā)現(xiàn)了柳雅直直沖入車流不息的馬路。
嚴斐然手疾眼快,伸手便將柳雅拽了回來,疾言厲詞道:“你這是在干嘛?”
眼神空洞地盯著嚴斐然,柳雅語調(diào)尖銳:“你不是要我給交代嗎?我死了就是最好的交代!而且死掉了,就不用再考慮這些煩心事,落個安生!”
“不許胡鬧,一點小事也值得你要死要活的?你要你的親人怎么辦?”
“你都不在意我了,我根本沒辦法再考慮別的!”
“做錯了事,認錯就好,不需要以死謝罪。況且我也沒有不在意你,不然的話,你直接沖上馬路我也不會管你。”
這話讓柳雅心生希望,直直看著對方,問:“你為什么要管我,是因為……”
“因為你是我的員工,我需要對你負責(zé)!
冷硬的話讓柳雅的心再次沉下去,垂著眸子,苦笑著說:“我以為我們的關(guān)系,會比普通的上下級員工親密一點。”
“的確是要親密一點,因為我們畢竟認識了很久,雖然我現(xiàn)在還想不起來什么!眹漓橙辉诿枋鲆粋事實,然而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柳雅真的不想聽這些所謂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