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看到薇薇安來公司,經紀人嚇了一跳,過了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問:“你、你怎么來了?”
薇薇安恢復到女王屬性,坐在沙發(fā)上,說:“白癡,來這當然是開工了。”
“可是現在沒有給你的工作啊!
“那就找,我這么個當紅的模特會沒有工作嗎?”
“你等一等,我去看下!
安撫好薇薇安,經紀人立刻偷偷給曲優(yōu)優(yōu)打電話,說她人來了公司,要找工作呢。
曲優(yōu)優(yōu)自然知道薇薇安去了公司,她想了下,便讓經紀人給薇薇安安排工作,不要太忙的那種。
經紀人有些為難,他提醒著曲優(yōu)優(yōu):“薇薇安的照片還掛在新聞上呢,現在讓她出來工作,肯定又會引起騷動!
“虧你還是資深經紀人呢,解釋的理由,那不張口就來嗎!如果有記者采訪,你就說公司給薇薇安聯系了 一部電視劇,她當時是在體驗生活!
曲優(yōu)優(yōu)的話讓經紀人茅塞頓開,傻笑著說:“哦,對對,這是個好借口,我記下了!
“記住,好好看著薇薇安,如果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立刻給我打電話!
“是!
經紀人掛斷電話,開開心心地去給薇薇安張羅工作。而曲優(yōu)優(yōu)呢,坐在車子上,長吁短嘆。
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執(zhí)意要檢查薇薇安是否懷孕,那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落得今日這般局面了?薇薇安和哥哥之間,也不會鬧得那么僵,或許他們可以用婉轉的方式來溝通這件事,而自己,也不會被柳雅利用了。
曲優(yōu)優(yōu)越想越煩躁,她覺得自己這種心情不太妙。
現在再去想誰對誰錯,已經沒有意義了,自己應該幫薇薇安認識到錯誤,然后看哥哥能不能真心原諒薇薇安。
可是,看哥哥現在的狀態(tài),他會原諒薇薇安嗎?
曲優(yōu)優(yōu)不清楚,她覺得自己現在看不清哥哥的心,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打算。
其實,別說曲優(yōu)優(yōu)不知道,就連嚴斐然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按照他以往的做事風格,他一定會將薇薇安丟回唐人街,若是薇薇安敢再來A市,就打斷她的腿。
但實際上呢,嚴斐然并沒有找薇薇安的麻煩,他甚至沒有再找薇薇安對峙。
剛知道真相的時候,嚴斐然氣得要殺人。
現在氣消了,嚴斐然只想知道,薇薇安真的知道錯了嗎?她說謊的時候,就沒考慮過自己的感受嗎?她到底真不知道,一個孩子意味著什么?
嚴斐然想找薇薇安問個清楚,卻又矛盾地不想見到她,甚至不想回到和她有一墻之隔的家。
為了不回家,嚴斐然在公司里磨磨蹭蹭,人都走光了,嚴斐然就一個人站在辦公室里,看著窗外寂靜的燈火。
安靜中,辦公室外面有高跟鞋的聲音傳來,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地板上,聽得人很心慌意亂。
輕輕推開了門,柳雅向里面探頭看了看,看到嚴斐然之后,長舒了口氣,說:“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進小偷了呢!
“不是下班了嗎,怎么回來了?”
“我的錢包落在公司,過來取一下,”柳雅順勢走到嚴斐然身邊,語調低沉又感性,“這么晚了,您怎么還沒下班?”
“還有點工作沒處理完!
看了眼關掉屏幕的電腦,柳雅垂下眸子,說:“我知道,您在躲著薇薇安吧!
平靜的面容上立刻顯露出冷意,嚴斐然陰沉著臉色,斥道:“不要和我提她。”
“好,不提她,那說說我吧,”柳雅歪頭看著嚴斐然,說,“我從她那搬走了!
搬走了?那薇薇安發(fā)瘋的時候,誰來照顧她?
嚴斐然還會下意識地關心薇薇安,而這樣的關心,讓他心生郁悶,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多管閑事。
扭過頭,嚴斐然用刻板的語調說:“那很好啊,和那種瘋女人住在一起,肯定會被影響的,正常人都應該離她遠遠的!
“但是不和她住在一起,我還有點擔心,畢竟薇薇安現在……變得很不可理喻,總是疑神疑鬼的,我也是實在受不了了,才搬出來的。”
嚴斐然冷哼,道:“她不是一直如此嗎,任性有刁蠻,從來不會替別人考慮。”
“薇薇安是千金小姐,會有點脾氣也很正常?晌也灰粯,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對她,只能逆來順受!
柳雅做出很委屈的樣子,眼睛眨了眨,似乎快哭了。
嚴斐然看了她一眼,內心沒什么波動。不過這種情況下,他需要說點什么,想了想,道:“你不需要忍著她,不喜歡就離開!
“可是當初是你讓我在那照顧薇薇安的,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堅持那么久。”
柳雅含怨看向嚴斐然,眼睛里寫滿了委屈和隱忍,似乎她都是為了嚴斐然,才做了那么多不喜歡的事。
嚴斐然沒心情考慮柳雅眼神后面的含義,垂眸道:“已經過去了,以后,你不需要再忍耐!
聽出嚴斐然的話外之意,柳雅心思一動,忙小心翼翼地問:“聽您的意思,你們……分手了?”
“從來就沒在一起過,何來的分手!”
嚴斐然的話,讓柳雅很開心,因為他終于肯和薇薇安撇清關系了!
壓下內心的雀躍,柳雅嘆著氣,好像在替薇薇安不值:“你這樣說就太冷酷了,這天下人誰不知道,薇薇安愛你愛的死去活來。而你呢,對薇薇安的關心,也當眾流露過。你們互有好感,可是板上釘釘的!
柳雅看似在勸著嚴斐然,可她的話,卻也讓嚴斐然回憶起之前,被薇薇安耍得團團轉的屈辱經歷。
眼中閃過陰冷的光,嚴斐然不耐地說:“那些都是八卦新聞亂寫的,你怎么也跟著湊熱鬧。”
“抱歉,我不該談論您的是非。那,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
柳雅將嚴斐然的心情攪得一團糟,轉身就走得干干凈凈。而嚴斐然呢,已經沒心思在公司里繼續(xù)待下去。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嚴斐然去車庫提了車,準備離開公司。
可剛從地下停車場開車上來,嚴斐然便看到柳雅站在夜風中,不斷搓著臂膀。
將車子停到柳雅的身邊,嚴斐然問:“你怎么還在這?”
撫弄下被風吹亂的頭發(fā),柳雅楚楚可憐地說:“我在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出租車!
“你住在哪,我送你好了!
柳雅說了個地名,而那個地方,正好離嚴斐然家不遠,嚴斐然便順路送了她一程。
柳雅本想抓住機會,多和嚴斐然呆一會兒。但嚴斐然現在心緒不寧,并不是和他聊天的好機會,還是保持點距離感的好。
這樣想著,柳雅只是簡單地道了謝,轉身上樓。
開門進了房間,柳雅便迫不及待地走到窗口,向外眺望她心心念念的身影。然而,嚴斐然早已經開車離開,再看不到蹤跡。
收回失落的視線,柳雅靠在墻壁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相處了那么久,對嚴斐然來說,柳雅還只是個員工,并沒有進一步的發(fā)展和關心。
若他們之間沒有過去,那柳雅不會心生不甘。
可他們是最好的朋友啊,互相了解彼此,有共同的愛好,就算嚴斐然失憶,于自己,他也應該會有一些不同的情愫。那為什么,嚴斐然對她還是充滿了距離感?
柳雅想不通,但是她并不著急,因為她還有時間,可以重新得到嚴斐然的心。
想得到他的心,就要投其所好,讓嚴斐然意識到自己的獨特。
而眼下不就有個靠近嚴斐然的好機會嗎?此刻的嚴斐然,肯定被薇薇安攪擾得心煩氣躁,正需要自己這朵解語花,來安撫呢。
眼眸轉了下,柳雅輕輕勾起嘴角,心里已經有了主意。
……
第二天,柳雅趁著匯報工作的機會,將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放到嚴斐然的桌面上。
嚴斐然隨便瞥了眼,問:“這是什么?”
“昨天做了您的順風車,這是謝禮!
伸手將盒子推了回去,嚴斐然說:“小事,不需要送禮!
“你先打開看看,如果不喜歡,再退回來也不遲!
柳雅說著,將盒子又推回嚴斐然的面前,眼中閃著期待的光。
嚴斐然倒是很給柳雅面子,耐著性子拆開盒子,然后愣了下。
盒子里是個沙漏,做成了星空的形狀,沙子也是深藍色的,擺動沙漏的時候,好像能看到一個旋轉的黑洞。
這個禮物很有新意,但嚴斐然之所以會愣住,是因為他好像很渴望這個禮物,而且在記憶深處,他曾經和一個人說過,自己想要設計一個這樣的沙漏……
見嚴斐然盯著沙漏看出了神,柳雅暗暗得意。
半晌,嚴斐然問柳雅:“你是從哪里買的?”
柳雅很驕傲地昂著下顎,說:“這是我自己設計,并讓朋友制作好的,怎么樣,很特別吧?”
居然她自己設計的?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嚴斐然心頭劃過訝異,而后面色平淡地說:“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