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嘶吼,嚇得薇薇安肩膀一抖,而后聲音脆弱地說:“我太喜歡你了,對不起,斐然……我不想失去你!”
“可是現在,我覺得你的喜歡真是惡心!”
“斐然……”
用力甩開薇薇安,嚴斐然漠然地走到旁邊,說:“別再叫我的名字,不想讓我對你動手,就從A市滾出去!”
說完,嚴斐然抬步離開,而薇薇安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失魂落魄的。
一切,都結束了嗎?
薇薇安通體寒冷,感覺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
見薇薇安那這樣子實在可憐,曲優(yōu)優(yōu)便想去扶她?墒鞘直蹌偱龅睫鞭卑,就被她狠狠甩開,且薇薇安單手撐地,攻擊向曲優(yōu)優(yōu)的腹部。
曲優(yōu)優(yōu)行動迅速,轉身躲開薇薇安的攻擊,并做好準備,應對薇薇安接下來的進攻。
但薇薇安并沒有再動手,因為她渾身都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悲傷,還是因為氣憤。
這樣的顫抖讓薇薇安沒辦法做出快速有利的攻擊,她只能死死盯著對面的女人,用惡毒的言語來發(fā)現心里的怒火:“曲優(yōu)優(yōu),你這個賤人,你敢算計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曲優(yōu)優(yōu)有些無力地說:“我沒想算計你,只是不想你在錯的路上越走越遠。”
“那現在呢,斐然不要我了,你滿意了?”
“我也沒想到嚴先生會來!
臉上掛著冷笑,薇薇安說:“別裝了,你一直都看我不順眼,覺得我配不上嚴先生,早就想踢走我了。只有我傻,才會那么相信你,結果把自己弄到這步田地!”
“讓嚴先生對你失去信心的,是你自己,如果你沒說謊……”
“如果我沒說謊,斐然連看都不會看我!你根本不懂我愛的有多卑微,哪怕前方是懸崖,我也義無反顧!可是現在,你毀了我最后的希望!!”
薇薇安用力嘶吼著,想要將胸腔里的憤怒都傾吐出來?墒牵瑧嵟馨l(fā)泄出來,破碎的心,要如何縫補?
薇薇安感覺自己的世界徹底崩塌掉,所有的希望,都隨著嚴斐然的離開而消失殆盡。
看著薇薇安這樣痛苦,曲優(yōu)優(yōu)心里也很不舒服。她垂下眸子,于心不忍地說:“夢醒了,從現在開始,選條正確的路,好好走下去吧。”
輕輕勾了下嘴角,薇薇安扭頭看向曲優(yōu)優(yōu),嘲諷道:“我在做夢,你何嘗不是在做夢?把嚴斐然認成你的哥哥,你和我一樣,都是個愛而不得的小丑!”
看著面前在瘋狂的女人,曲優(yōu)優(yōu)突然不想偽裝了。既然薇薇安將她說的那么不堪,那么,就讓一切都公布出來吧。
曲優(yōu)優(yōu)閉了閉眼,而后目光犀利地盯著薇薇安,說:“不,我們不一樣,九龍?zhí)脤漓橙蛔鲞^什么,你心里很清楚!”
這樣直白的話,讓薇薇安心虛地扭過頭,語調僵硬地說:“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你知道。我不想讓嚴先生有危險,所以不著急認回哥哥,只希望你們九龍?zhí),別傷害他!
薇薇安嘴唇動了下,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曲優(yōu)優(yōu)也沒想聽薇薇安的話,抬步從她身邊離開。
頹然坐在地上,薇薇安痛苦地閉上眼睛。
后來,薇薇安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去的,她只覺得自己很冷很冷,坐在床上,用好幾層被子蓋住自己,都無法阻止她在顫抖。
恍恍惚惚間,薇薇安突然想起了父親,她覺得崔瀚天一定能給她一個答案。
薇薇安顫著手指給崔瀚天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而被接起之后,電話里傳來崔瀚天略有不耐的聲音:“女兒啊,上次不是說了嗎,沒什么事,就不要打電話回來了!
薇薇安握緊了手機,神色空洞地問:“爸爸,斐然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
“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他是一個特工,沒人知道他的身份。這種人一般都是孤兒,沒有親人,從小接受殘酷的訓練。爸爸當初就是覺得他是個難得的人才,能幫九龍?zhí),才會趁著他受傷,洗掉了他的記憶。這些你不是都知道嗎,為什么又要問起來?”
緊緊皺著眉,薇薇安閉上了眼,喃喃著:“我們都錯了,嚴斐然他不是孤兒,他有家,也有親人,而且他的親人,一直都在等他!
“你……說的家人,該不是曲家吧?”
聽了崔瀚天試探的話,薇薇安立刻睜開了眼,急躁地說:“看來爸爸早就懷疑了,可你為什么不和我說呢,如果我知道的話,肯定會阻止他和曲優(yōu)優(yōu)見面的!”
崔瀚天并不認同這也的說法,道:“說了也沒有用,你能讓斐然放棄那邊的一切,和你回九龍?zhí)脝?斐然內心意志力很頑強,就算我洗掉他的記憶,他的根在那里,也會在不自覺中,被A市的一切吸引。”
“那就綁回去啊,我不能失去斐然!”
“你覺得,我們現在還能控制嚴斐然嗎?他就是那天上的龍,不會一直蟄伏在小小的九龍?zhí)美铩!?br />
“所以爸爸就讓我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斐然會念著舊情,不會徹底離開。而且,讓他恢復記憶的辦法在我手上,只要掌握了這個,就相當于掌握了斐然的命門。所以你放心,斐然還會幫我們的!
薇薇安輕輕搖著頭,語氣惶然:“可是,他卻永遠都不可能再喜歡我了!
崔瀚天這時候才發(fā)現薇薇安的狀態(tài)不太對勁兒,問道:“怎么了?”
“我對斐然說了謊,他很生氣,讓我離開A市!
“不行啊,你現在不能回來!”
薇薇安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安慰,哪怕她不回去,父親一句包容的話,也能讓她安心不少。
可是崔瀚天直接拒絕她的回歸,這讓薇薇安心里非常難受,當時就哽咽了,問:“爸爸也不想要我了嗎?”
“胡說,你是爸爸的寶貝,爸爸怎么舍得不要你。只是爸爸這邊不太方便,沒辦法分心照顧你,你在A市要好好的。曲家人是聰明人,他們肯定早就知道斐然的身份,但是一直隱忍不發(fā),就是擔心我們會傷害斐然,所以他們不會貿然找到斐然,公布他的身份,你就放心吧。”
崔瀚天說的在理,但薇薇安需要安慰,她想和父親多說幾句話。
可是崔瀚天好像很忙的樣子,匆匆忙忙地掛斷電話。
看著自己的手機,薇薇安發(fā)現與父親的通話,并沒有讓自己覺得釋懷,反而更加彷徨和愁悶。
癱坐在沙發(fā)上,薇薇安覺得自己可真蠢,竟然從來沒有懷疑嚴斐然的本家,就在A市。如果她能早點發(fā)現,就算是拼盡全力也要阻止他回到A市,那么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了。
薇薇安無力地盯著天花板,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什么。
她應該去找嚴斐然道歉,就算他生氣,自己也要厚著臉皮承認錯誤。
但薇薇安現在卻有點不敢面對嚴斐然,盛怒之下的嚴斐然,肯定有一肚子指責的話,而每一句,都能讓脆弱的薇薇安徹底崩潰。
所以,還是等一等吧,等嚴斐然沒那么氣了,等自己的信心重新建立起來,然后再慢慢彌補之前的錯誤吧。
薇薇安強迫自己接受事實,并開始將自己鎖在房間里,不見任何人,包括柳雅。
柳雅自然知道薇薇安發(fā)生了什么,但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還跑去嚴斐然面前,“好心”地替薇薇安訴苦。
嚴斐然此刻不想聽關于薇薇安的任何事,柳雅觸了他的逆鱗,嚴斐然便毫不留情地將她訓斥了一頓,還警告她不許再多管閑事。
雖然被罵,但柳雅心里暗爽不已,因為嚴斐然越生氣,就說明薇薇安越倒霉,估計要不了多久,這個女人就會徹底從自己的身邊消失了。
到時候,她正好可以住薇薇安的房子,離嚴斐然近一點,便可以近水樓臺呢。
柳雅心里盤算得美滋滋,而辦公室里的嚴斐然,每天都冷著一張臉。
自從知道薇薇安騙了他,嚴斐然便氣得恨不能殺了那個女人。
嚴斐然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接受孩子和薇薇安,可是到頭來這就是場鬧劇,信以為真的自己,變成了被愚弄的傻瓜!
如果不是礙著九龍?zhí)玫拿孀,嚴斐然一定會狠狠教訓薇薇安,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付出代價。
而此刻,嚴斐然只能生著悶氣,并利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忘記被欺騙的屈辱。
鐺鐺——
阿瑞敲門進來,提醒嚴斐然下午需要見一位很重要的客戶。
嚴斐然收拾好心情,并讓阿瑞將資料準備好。
阿瑞愣了下,說:“資料在您那,昨天晚上給您的!
“哦,那份啊,昨晚拿回家去看,落在家里了。”
“那我去取吧。”
抬手看著自己的手表,嚴斐然說:“一來一回,時間怕是來不及。這樣,一起回去取,然后直接去見客戶。”
“是!
阿瑞去準備車,載著嚴斐然回到他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