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不明所以,但這并不影響她借題發(fā)揮,洗漱過后,就埋怨水涼,弄得她雙手冰冷,要嚴斐然幫她取暖。
嚴斐然拍掉伸出來的一對爪子,毫不客氣地說:“你以前可沒這么嬌氣。”
薇薇安說道:“我以前的確不在意這些,可是那天柳雅疼得死去活來,讓我有些后怕,就覺得女人應(yīng)該對自己好一些,不能什么都大大咧咧的。”
薇薇安這樣講,也沒什么毛病,嚴斐然更不能說什么。
只是,讓他幫薇薇安捂手……
嚴斐然正遲疑著,薇薇安就一頭扎入他的懷里,還將自己的手,塞入嚴斐然的大掌里。
斐然的手,真的好暖!
薇薇安一臉陶醉,嚴斐然卻渾身不自在,他想推開薇薇安,卻發(fā)現(xiàn)她的手的確很涼,像冰塊一樣,他說道:“要不然,我給你弄些熱水吧!
薇薇安拒絕了嚴斐然的提議,閉著眼,笑瞇瞇地說:“不要,有你幫我暖著就夠了!
嚴斐然提醒:“但是我要去上班!
薇薇安問:“今天是周末吧,還要去公司嗎?”
“對我來說,有周末嗎?”
薇薇安感慨地嘆了一聲,說:“哎,還真是個工作狂,說起來,我和你差不多,也是沒有休息日,就昨天那一天假期,還是曲優(yōu)優(yōu)良心發(fā)現(xiàn)賞給我的呢!
看著薇薇安有些發(fā)尖的下巴,嚴斐然說:“如果覺得累,不要撐著,我會幫你和曲優(yōu)優(yōu)溝通!
“我不累,每天都有不一樣的工作內(nèi)容,多有趣,倒是你,肯定沒吃早飯吧?之前還說要幫你做早飯呢,結(jié)果就拖到現(xiàn)在!
嚴斐然對這話充滿了質(zhì)疑,道:“你給我做早飯?你能照顧好你自己就不錯了。”
“喂,別小看人,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給你做早飯,保證香噴噴又有營養(yǎng)!鞭鞭卑残攀牡┑┑刈叩奖淝,打開冰箱之后卻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兩盒牛奶,和幾顆檸檬。
冰箱里什么東西都沒有,可真是難為人了。
薇薇安面帶難色地看向嚴斐然,說:“你是不是就防著我給你做早飯,才故意弄了個空冰箱?”
薇薇安的話讓嚴斐然笑了下,說:“我可沒有你那么幼稚!
她沒想到嚴斐然會突然笑出來,事實上,嚴斐然很少會笑,即便笑了,也是以冷笑居多,這樣放松的笑,真是讓人如沐春風(fēng)呢。
薇薇安雙眼癡迷地看向嚴斐然,感覺自己渾身軟,喃喃道:“斐然,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能不能經(jīng)常對我笑一下,我感覺我能長命百歲呢。”
這番話讓嚴斐然收斂笑意,拍著薇薇安的腦袋,說:“別胡說了,洗漱好就回去,我要出門了!
“哦!蹦ツミ筮蟮刈叩介T口,薇薇安突然轉(zhuǎn)過身,踮起腳尖就在嚴斐然的嘴唇吻了一下。
親吻成功,她心滿意足地跑掉,而嚴斐然卻微微失了神。
溫柔的觸感,好像在嚴斐然的嘴唇上抹了一層奶油,即便薇薇安已經(jīng)得逞跑掉,嚴斐然還是能記得剛剛的感覺。
而且,他的心,跳得有點快。
嚴斐然抬手捂著自己的身體,心想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沒吃早飯,血糖低了嗎?
他覺得這個理由合情合理,拿上外套便出門去上班,順便買了整整一袋子的早餐。
阿瑞看到嚴斐然提著一帶食物來公司,還挺詫異的,但他也不好多問,只能委婉地問他,是否需要咖啡。
嚴斐然拒絕了,說:“不必,我買了豆?jié){。”
借著這個由頭,阿瑞問:“這是薇薇安給您準備的早飯嗎?”
嚴斐然立刻拒絕,道:“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這是我自己買的,我有點餓了!
阿瑞道:“您日后需要早餐,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可以為您準備!
“嗯,你先去忙吧!眹漓橙粩[了擺手道。
阿瑞轉(zhuǎn)身忙自己的工作,嚴斐然在辦公室里吃早餐,覺得心跳恢復(fù)了正常。
看來按時吃早飯很重要,以后要重視起來,免得會有些奇奇怪怪的情緒。
開始工作,嚴斐然便忘記了早晨的插曲,專心投入到工作中。
沒過多久,阿瑞送來一疊文件,說是其中有一部分資料需要柳雅確認才行,但是柳雅今天休息,阿瑞想給柳雅打電話,叫她來公司處理。
嚴斐然想起柳雅向自己請過假,便沒讓阿瑞打電話,而是親自給她發(fā)了條信息,讓她參觀完天文展,給自己打電話。
信息剛發(fā)出去,嚴斐然便接到柳雅的電話:“嚴先生,您找我有事嗎?”
“這里有份文件,需要你確認一下!
“哦,那我現(xiàn)在就去公司!
“你在哪呢?”嚴斐然問。
“天文館!绷诺。
嚴斐然看了下時間,說:“算了,我去找你吧,能快一點!
柳雅還想說什么,但嚴斐然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她看著自己的手機,嘴角微微勾起。
很快,嚴斐然便趕到天文展,并在參觀的人群中,找到了柳雅。
看到嚴斐然,柳雅很意外的樣子,問:“您有票嗎?”
“沒有!
“那您是怎么進來的?”
“這主辦方打聲招呼!
這個回答,讓柳雅笑著嘆氣,道:“還是嚴先生有面子,早知道,我就不浪費那么多時間搶票了!
“先忙正事吧!眹漓橙粐烂C的道。
“是。”柳雅點了點頭。
二人走到僻靜的地方,柳雅接過嚴斐然遞過來的資料,仔細翻看。
她看文件的時候,嚴斐然便掃視著周圍的展覽物,他覺得他對這些東西都很熟悉。
這就奇怪了,他記得自己很少關(guān)注天文類的東西,怎么會對這些知識如數(shù)家珍呢?
嚴斐然暗暗思忖,柳雅已經(jīng)看完文件,并說:“我已經(jīng)看過了,沒有問題的!
見嚴斐然的視線落在星體模型上,柳雅笑著問:“您喜歡星星嗎?”
“不喜歡!眹漓橙粨u了搖頭。
“但是我喜歡,非常喜歡,大學(xué)的時候,我就因為自己想念天文系,而和家里人吵了一架。最后我屈服了,還是念了別的專業(yè)!
“就算念別的專業(yè),也不會影響你對天文的喜愛,這沒什么!
“的確沒什么,但對當時還是學(xué)生的我來說,卻好像信念崩塌一樣。最重要的是,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一個人,我們要一起去念天文系,結(jié)果他沒做到,我也沒做到,或許這就是命運弄人吧!绷耪f著,惆悵地嘆了一聲。
嚴斐然無法理解柳雅的慨嘆,他從柳雅手中拿過文件,說:“還是年輕,才會考慮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嚴先生不相信命運?”
“不信!
柳雅揚起溫和的笑臉,說:“但命運將我?guī)У侥愕纳磉,還成為了你的員工。”
“如果你能將這也歸為命運,那我無話可說。”
“命運的神奇之處,還有很多呢,如果有機會,嚴先生應(yīng)該仔細品味一二。”柳雅說這番話的時候,眼中閃著璀璨又堅毅的光。
但是,嚴斐然對柳雅的信念并不感興趣,神色平淡地說:“我很忙,沒時間想這些東西!
說著,他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柳雅快走幾步跟過去,問:“您是要走了嗎?”
“嗯!
“正好我也要走,能搭個順風(fēng)車嗎?”
嚴斐然回公司的確會路過柳雅的家,順路送一下也不會影響什么,所以他就沒有拒絕她這個請求。
開車到了柳雅家門口,柳雅向嚴斐然道謝,轉(zhuǎn)身便準備回家,可是剛一下車她就傻眼了,因為房東正將她的行李丟出門外。
柳雅忙去制止房東,并呵斥道:你們在干嘛,為什么要丟我的行李?”
房東理直氣壯地說:“這房子我打算買掉,明天就簽合同,所以你現(xiàn)在只能離開!
“你這么做是違約的,就算你要賣掉,也要給我時間換新的住處吧?”
“那是你的事,和我沒關(guān)系,別在這里擋著,讓開讓開!”房東說著,伸手推開了柳雅。
柳雅身子沒站穩(wěn),還好嚴斐然在后面扶了她一把,讓她免于狼狽。
但是,她來不及道謝,因為她現(xiàn)在需要為自己爭取權(quán)益。
從目前的情形來看,搬家是不可避免的,那就按照合約來辦事,賠償她的損失。
可是,房東并不想掏錢,叉著腰說:“哈,想讓我賠錢,你做夢吧,你一個單獨闖蕩的小姑娘,還能拿我怎么樣嗎?”
房東一副有恃無恐的嘴臉,似乎吃定了柳雅拿他沒轍。
實際上,她的確束手無策,她可以站在法律的高度上指責(zé)對方,但如果對方是個無賴,她又能如何呢?
就在柳雅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嚴斐然開口說了話:“她不能將你如何,但是我能!
房東覺得嚴斐然有點眼熟,但這種小白臉不都長得差不多嗎?穿個西服套裝就覺得自己混進上流社會,實際上不還是一群買不起房子的打工仔!
房東挑著眼,說:“你是誰,想逞英雄。扛嬖V你,我看執(zhí)法部門里有人,就算你們鬧也沒有用,最后連點補償款都拿不到!
“那就讓執(zhí)法人員來好了,讓他們來判斷一下我們誰對誰錯!
“叫人是吧,好呀,誰認慫誰就是孫子!”房東拿著手機,神色囂張地叫人,掛斷電話,還對嚴斐然說著狠話:“你完蛋了,他人就在附近,很快就會到!”
嚴斐然冷哼了一聲,一臉不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