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笑得很開心,因為太開心了,讓他的后牙槽都露了出來,和諧的面容上多了幾分猥瑣。
薇薇安不喜歡這樣的笑,便垂下視線,看向別處。
“咱們別愣著了,先吃菜吧!
張總說著,開始給薇薇安夾菜,熱絡(luò)不已。
但他夾的東西,薇薇安一個都沒動,因為她一想到張總夾來的菜上面,還裹著他的口水,薇薇安就覺得很惡心。
見薇薇安都不怎么吃東西,張總問:“薇薇安小姐為何不吃,是不合口味嗎?”
薇薇安忙搖頭,說:“不是,我減肥!
“哦,你們模特對飲食控制得很嚴(yán)格,真是辛苦啊。不能吃東西,就喝點酒,少喝一些就行。”
雖然嘴上說著要少喝,可張總給薇薇安倒的酒一點都不含糊。
張總拿著酒杯,滿面紅光地說:“今天能同薇薇安小姐,和嚴(yán)先生一起吃飯,我非常榮幸。那么,我先干為敬!
話音落下,張總仰頭喝光自己的酒。
若是在尋常飯局上,張總這豪爽的喝法肯定能得到眾人的叫好聲,各種恭維不絕于耳。
但是此刻,同桌上的兩人卻安安靜靜,一個滿臉莫名,一個滿臉冷漠,齊齊盯著張總。
這樣的盯視讓張總很不自在,輕咳了一聲,問:“兩位,不喝嗎?”
嚴(yán)斐然表情高冷地說:“我不想喝。”
這樣直白的拒絕,讓張總有些掛不住面子,也讓薇薇安暗暗無語,心想甩臉子也要看看場合吧,面前這位可是金主,得罪了他,最后吃苦的可是嚴(yán)斐然自己。
薇薇安不想讓嚴(yán)斐然得罪人,便主動端起酒杯,打著圓場:“我想喝,不過我酒量不好,做不到張總那般豪爽,我先喝一半吧!
說完,薇薇安舉杯喝酒。
辛辣的酒水劃過喉嚨,薇薇安皺起眉,便要放下杯子?梢恢淮笳铺疝鞭卑驳氖直郏霃(qiáng)迫她喝光剩下的酒。
來不及咽下的酒液,順著薇薇安的紅唇滑下,滴在她脖頸和衣服上,留下濕濡的痕跡。
看到薇薇安這樣子,張總不由吞咽下口水。
薇薇安不樂意了,她用手背擦了擦唇,皺眉問:“張總這是干嘛,不是說好了喝一半的嗎!”
“這酒啊,就是要一口悶才會感情深,薇薇安小姐有沒有誠意,就看你喝酒痛不痛快了。”
壓下胸口里的憤懣,薇薇安笑著說:“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有趣!
“再喝多一些,你會覺得更有趣的!
張總又給薇薇安倒酒,卻被嚴(yán)斐然冷著臉攔住,說:“她不能再喝了!
“哎,嚴(yán)先生別掃興嘛,我看得出來,薇薇安小姐很有酒量,今天大家敞開了喝,不醉不歸!”
“我喜歡不醉不歸,接著喝!
薇薇安還要喝酒,嚴(yán)斐然卻搶過她手里的杯子,說:“你跟我出來一下!
“干嘛?”
嚴(yán)斐然沒有回答,而是拽著她的手腕,將薇薇安硬生生拖出了包房。
走到轉(zhuǎn)角處,嚴(yán)斐然松開薇薇安,她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一拍紅印。
薇薇安的手腕有些痛,但在酒精的麻痹下,薇薇安感覺不到痛意,只覺得腳下輕飄飄,好像踩在棉花上。
手指揉了揉額頭,薇薇安說:“這酒的酒勁兒可真大,我才喝了半杯,就有些頭暈了!
“那是高度數(shù)酒,估計再喝半杯你就能倒下了!”
薇薇安連忙擺手,說:“我的酒量才沒那么水呢,你放心,我今天肯定能陪張總喝好!
薇薇安想幫嚴(yán)斐然,卻不知道她的話,已經(jīng)讓嚴(yán)斐然黑了臉。
“我需要你幫我陪酒嗎,你當(dāng)你自己是什么,陪酒女?”
對方冷硬的語調(diào),讓薇薇安大腦空白了瞬。
緩緩抬頭看著對面的男人,薇薇安眼底有驚,有慌,也有痛。
忍住鼻腔中的酸澀,薇薇安控訴道:“嚴(yán)斐然,我耐著性子在這里拼酒是為誰啊,你竟然這樣說我。俊
嚴(yán)斐然根本不領(lǐng)薇薇安的好意,他神色冷漠地說:“我不需要你幫我,你這是在多管閑事!
“哈,我對你掏心掏肺,你竟然所我多管閑事?嚴(yán)斐然你究竟長心了沒有!”
嚴(yán)斐然避開了薇薇安的視線,毫無所動地說:“我的心還好好的,倒是你,像個沒心眼兒的傻瓜,難道你沒看出張總對你有企圖心嗎?”
“謝謝,我眼睛不瞎,我看得出來!
薇薇安的回答讓嚴(yán)斐然心生不悅,說話的語氣又冷又冰:“看出來還不知道保持距離,不自愛!”
薇薇安沒想到嚴(yán)斐然會用這樣的話來評價自己,心痛得都快不能呼吸了。
她想反駁嚴(yán)斐然,可是在憤怒和酒精的雙重作用下,她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攥著拳頭,對他喊:“嚴(yán)斐然,你太過分了!”
“不喜歡聽,那就走,沒有人留你!
“走就走!”
薇薇安不愿留下來受氣,扭頭便走。
看著她的背影,嚴(yán)斐然的眸子平靜無波。
可是,這樣的平靜卻因為薇薇安的去而復(fù)返,出現(xiàn)波動。
“你怎么又回來了?”
薇薇安心里有氣,不想就這么不明不白地走,便說:“我這個人做事,喜歡有始有終,既然開始喝酒了,就要喝到底,中途離開算怎么回事!
嚴(yán)斐然瞇起眼,看得出他現(xiàn)在很生氣。
薇薇安對這樣的怒火熟視無睹,她還叫來了服務(wù)生,讓他再送兩瓶酒過來。
“薇薇安,不許再胡鬧,回去!”
嚴(yán)斐然的眸子中有火氣,而這次,輪到薇薇安熟視無睹,她甩著長發(fā),說:“我沒有胡鬧,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
在嚴(yán)斐然的憤怒中,薇薇安推開了包廂的門,對里面等候多時的張總露出了笑意。
“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關(guān)系,”張總露出發(fā)黃的牙齒,說,“我已經(jīng)為薇薇安小姐倒好酒了,我們繼續(xù)!
看著自己的酒杯,薇薇安笑容冷酷,道:“這樣喝酒怪沒意思的。”
“薇薇安小姐還有花樣不成?”
“當(dāng)然!
服務(wù)生敲門進(jìn)來,送來兩瓶酒,薇薇安讓其全部打開,并換了個大酒杯,咕咚咕咚全部倒?jié)M。
張總是酒桌上的老手,但也被薇薇安這架勢嚇到了,驚疑不定地看著薇薇安,說:“薇薇安小姐這是來了興致!
“是啊,有幸和張總喝酒,肯定要喝得開心才行。哎,房間里怎么突然有點熱了呢。”
薇薇安說著,脫掉自己的皮衣,露出她霸氣的紋身。
近距離看著那張牙舞爪的紋身,張總?cè)滩蛔⊥塘讼驴谒f:“紋這么多圖案,一定很痛吧!
“這點疼算什么啊,以前在黑幫的時候,打架、火拼都是常事,”薇薇安在身上摸了摸,然后將手槍和兩把匕首拍到桌上,而后露出愜意的表情,說,“身上帶著這么多東西,喝得不痛快。這下舒服了,可以和張總暢快喝起來。”
挑眉看向?qū)γ娴哪腥,并不意外地看到他變了臉色?br />
玩味地勾起嘴角,薇薇安明知故問:“張總怎么流冷汗了?”
張總不自在地動了動身體,笑容僵硬地說:“這應(yīng)該都是拍廣告的道具吧?”
薇薇安晃了晃手指,說:“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東西,上面沾了不少人的血,是我最忠誠的伙伴?磸埧傔@樣子,應(yīng)該沒用過吧,那你來把玩把玩。”
說著,薇薇安將自己的武器推到張總面前,還熱情地對他發(fā)出邀請。
張總都快嚇毛了,擺著手說:“我可是做正經(jīng)生意的,從來不碰這些東西!”
“看你這話說的,我也是做正經(jīng)事的啊。既然你說錯了話,就要自罰三杯!
“好好好,我喝!”
張總抓起酒杯便喝,生怕喝得慢了,會惹惱了這位黑道大姐頭。
哎,還以為今天會有場送上門的艷遇,誰成想會惹上這么一位煞星,簡直要人命!
張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喝完,薇薇安便倒?jié)M,他不喝,薇薇安便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嚇得張總一杯接一杯地喝,最后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看著像死豬一樣的男人,薇薇安冷哼了一聲,眼底盡是不屑。
穿好自己的衣服,薇薇安回頭,看到嚴(yán)斐然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整理下自己的袖口,薇薇安說:“我知道你又想說我在胡鬧,但是我已經(jīng)手下留情!
“用不著你手下留情!
薇薇安一口氣悶在胸口,氣得她臉都紅了,對嚴(yán)斐然怒道:“你說話一定要這么氣人嗎,我不求你對我多溫柔,但能不能多一點溫度,而不是冰冷得像個機(jī)器人!”
“我就是這個態(tài)度,你不喜歡聽,就別纏著我!
“好,我不纏著你!”
薇薇安嘟起紅唇便走,可是從嚴(yán)斐然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他卻握住薇薇安的手臂,將她困在自己身邊。
薇薇安瞬間炸毛,斥道:“你干嘛呀?”
“你喝酒了,不能開機(jī)車。”
“我不在你面前煩你就行了,你管那么多干嘛!”
冰冷的眸子看向薇薇安,嚴(yán)斐然說:“你這樣走很容易出事,我答應(yīng)過義父要照顧你,所以不能看著你做危險的事!
又是因為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