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疑問壓在胸口,讓尹夜辰幾乎喘不過氣來。
Ella發(fā)現(xiàn)尹夜辰在不斷深呼吸,且面色很不好看,便問:“總裁,需要給您請大夫嗎?”
“請大夫有什么用,他們能治心病嗎?”
“這個,心病還須心藥醫(yī),別人還真幫不上忙!
“行了,出去吧!
“是。”Ella出去之前,將一枚亮閃閃的東西放到尹夜辰面前,說,“總裁,這是總裁夫人那天落下的胸針!
尹夜辰看都沒看一眼,道:“放下就行。”
Ella聽言,將胸針放到桌上,然后離開辦公室。
跟了尹夜辰那么久,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尹夜辰失魂落魄的樣子,而從尹夜辰剛剛的談話不難聽出,他和曲優(yōu)優(yōu)鬧矛盾了。
他們鬧矛盾不要緊,可苦了身邊這些人,在尹夜辰面前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會惹到尹夜辰,成為他的撒氣桶。
可以說,只要尹夜辰還在和曲優(yōu)優(yōu)鬧別扭,他手下的人就沒有好日子過。
所以就算是為了自己,Ella也萬分希望曲優(yōu)優(yōu)能與尹夜辰和好。
可想歸想,Ella自認沒那個本事幫總裁出謀劃策,到現(xiàn)在,她還記得自己被總裁使喚,里外不是人那件事。
這年頭,想賺錢可真不容易。
Ella一邊感慨一邊整理桌上的文件,抬頭間,看到尹夜辰從辦公室里走出來:“總裁您……”
“我去透透氣,不用跟過來!币钩揭粋人去了天臺。
Ella雖然心有擔憂,卻不敢跟上去打擾。
站在天臺上,尹夜辰緊緊握著那枚胸針,心里波濤不止。
尹夜辰想冷靜下來,可僅僅是曲優(yōu)優(yōu)的一個貼身之物,就讓他忍不住開始想她,他越想她,心里就會越恨,恨曲優(yōu)優(yōu)的不懂珍惜,恨她踐踏別人的真心。
像這樣的女人,憑什么得到自己的愛?
尹夜辰咬緊牙齒,用力捏緊手掌,胸針尖銳的針尖刺入他的手掌,血滴順著他的手掌緩緩滑落。
而他好像不知道疼一樣,還在捏著,直到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瘋狂的行徑。
“夜辰,你的手怎么了?”蘇煙從樓下上來,立刻握住尹夜辰的手,發(fā)現(xiàn)他的掌心已經(jīng)血肉模糊,忍不住倒抽口冷氣:“夜辰你這是干什么?你都不知道疼嗎?”
她想幫尹夜辰處理傷口,可是尹夜辰卻甩開蘇煙,冷著臉說:“我沒事,不要管我!
“都流血了,還說沒事?夜辰你不要胡鬧,快點和我去醫(yī)務(wù)室!”
“都說了,不需要!”
看著尹夜辰孤傲的側(cè)臉,蘇煙皺起眉,問:“你怎么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
“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你不要問了!
“我可以不問,但你的傷口必須處理,除非你不想要這只手了!
“你真的很煩,麻煩你能不能別來煩我!”
“對啊,我就是很煩,不想讓我煩你,就乖乖聽我的!碧K煙不再客氣,拽起尹夜辰的袖子便帶他離開天臺,去了醫(yī)務(wù)室。
取了藥箱,她親自為尹夜辰處理傷口。
雖然不是自己受傷,可她卻心疼不已,一邊哭一邊為尹夜辰消毒、纏綁帶。
而尹夜辰卻好像沒事人一樣,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蘇煙綁好綁帶,擦了擦臉頰,仰著頭,用懇求的語氣說:“夜辰,不管發(fā)生什么,請你不要折磨自己好不好?我真的很心疼。”
聽到蘇煙的話,尹夜辰低頭看她,入目的,是一張梨花帶淚的臉。
他抬手撫上蘇煙的臉頰,問:“你真的很心疼嗎?”
“是啊,恨不能替你受苦。”
“替我受苦?”尹夜辰笑了下,笑容中,盡是嘲諷,“你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當然能輕飄飄地說這些話!
蘇煙抓住尹夜辰的手掌,表情虔誠,說:“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替你承受。我知道,你現(xiàn)在喜歡了別人,但你還是我的全部,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
尹夜辰收回自己的手,說:“你有你的生活,不需要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好了,謝謝你的照顧,回去工作吧!
“現(xiàn)在是午休時間,總裁先生這么壓榨員工,連午休都要去繼續(xù)工作嗎?”
都已經(jīng)中午了?
尹夜辰?jīng)]覺得時間過去很久,結(jié)果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混亂的狀態(tài),讓他揉著額頭,覺得一切都很糟糕。
看到尹夜辰脆弱的樣子,蘇煙很心疼,聲音輕柔地問:“夜辰,你平時隱忍克制,今天這是怎么了,把自己的手弄成這個樣子?”
“沒事,心煩而已!
“那是誰讓你心煩呢?曲優(yōu)優(yōu)嗎?”
聽到曲優(yōu)優(yōu)的名字,尹夜辰當場怒吼起來,道:“現(xiàn)在別和我提她!
尹夜辰是真的很寵曲優(yōu)優(yōu),恨不能把她捧到手心里,可是現(xiàn)在,連名字都聽不得,可見這兩個人矛盾不小。
想到自己的計劃終于要成功了,蘇煙暗喜不已。
不過表面上,她還要做出知心的模樣,柔聲寬慰道:“不提,事情就可以當做沒發(fā)生過嗎?你什么時候也如此幼稚了。”
“我只想耳根靜一靜,好嗎?”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不過夜辰,我們交情匪淺,可是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給你的寶寶送過什么東西,所以我想……”
“別再和我提孩子!”尹夜辰更用力地咆哮,不只嚇到了蘇煙,還讓門口經(jīng)過的人,也嚇了一跳。
蘇煙怯怯地看著尹夜辰,半晌之后,才喃喃出聲道:“夜辰,你這是怎么了?”
尹夜辰嚯地站起身,面色陰沉得可怕,說:“抱歉,是我的脾氣太糟糕,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讓我一個人靜靜。”
說完,他直接離開了醫(yī)務(wù)室。
蘇煙看著他的背影,若有似無地勾著嘴角。
天色慢慢黑了下去,公司里的員工一個個離開,尹夜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望著窗外在發(fā)呆。
“鐺鐺……”一陣敲門聲傳來,尹夜辰以為是Ella,便想讓她下班,不需要陪著自己。
不過進來的并不是Ella,而是陸凌風。
尹夜辰驚訝的問:“你怎么來了?”
陸凌風坐在尹夜辰的對面,說:“煙煙給我打電話,說你情緒很糟糕,怕你有事,讓我來和你聊聊!
“多此一舉,我挺好的!
“挺好的,手會這樣?咱們都認識多少年了,會不了解你?如果你實在不想說,咱們就去酒吧,邊喝邊說。”
尹夜辰拒絕了陸凌風的提議,他說:“有些事,能和朋友分享,但有些事,沒辦法!
“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到。”
“你怎么會猜到?”
“別忘了,你們?nèi)タ吹尼t(yī)生,是我的朋友。他說和孕婦個溝通的時候就覺得有問題,因為孕婦說的懷孕周期和B超上顯示的時間不一樣!
“所以,一個外人一眼能看出來的東西,我卻被她耍了那么久?”尹夜辰自嘲的問。
陸凌風拍了拍尹夜辰的肩膀,說:“別難過,曲優(yōu)優(yōu)品行不好,但不代表所有的女人都品行不好,總會遇到合適的!
尹夜辰?jīng)]有說話,只是低著頭,摩挲著手掌上的繃帶。
見他這副反應(yīng),陸凌風微微蹙起眉,說:“出了這種事,你打算怎么做?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還是和她離婚?”
“但我并沒有說,我和優(yōu)優(yōu)有了什么問題?”
陸凌風眼神閃爍了下,又道:“這還用說嗎,猜也能猜得出來!
“如此私密的問題,怎么猜出來的?”
接連的質(zhì)問,讓陸凌風不悅地皺起眉,說:“夜辰,你這是什么意思,該解決掉的人不去解決,反而來找我的茬,我是鹽吃多了才管你這些閑事!
說完,他起身就要走。
尹夜辰揉著自己的額頭,叫住了陸凌風,說:“抱歉,我沒這么想,的確是我腦袋抽筋兒了才會分不清是非黑白!
陸凌風本來也就是做做樣子,尹夜辰阻攔之后,他便順勢坐了回來,建議道:“要我說,既然出了這種事情,你就應(yīng)該快刀斬亂麻,和她斬斷關(guān)系,別讓她再纏著你。”
“那怎么行?她將我像小丑一樣戲耍,就這樣放過她豈不是便宜了她!币钩胶藓薜恼f道。
“那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
尹夜辰腦袋都亂成一團了,哪能想到什么辦法?
他輕輕呼吸了下,隨口說道:“我要留在身邊,慢慢折磨!
陸凌風一聽,笑容玩味,問:“你確定留下來,只是折磨而已?”
“我說是,那就是!币钩胶鸬煤艽舐,但有些事不是聲音越大,底氣就越足。
作為多年的老友,陸凌風會看不出尹夜辰的外強中干,搖著頭感慨道:“你怎么一碰到曲優(yōu)優(yōu)的事,就變成了笨蛋呢?當初和蘇煙在一起的時候,你也沒有這樣啊!
“真動了情,感觸自然不一樣!币钩阶猿暗男α艘幌拢f道。
這話讓陸凌風挑了挑眉,問:“什么意思,你對蘇煙沒動情?”
“其實我也是后來想明白的,對煙煙,我只想報恩,無關(guān)其他。但是曲優(yōu)優(yōu)不一樣,對她,我是認真的。”
陸凌風沉下臉色,說:“那我可真替煙煙覺得不值,她為了你掏心掏肺,結(jié)果呢?她連個前任的身份都沒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