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一通破口大罵,腳下大片火云升騰,托著他沖天而起,直奔著西面血戰(zhàn)盆地而去。
阿虎一動,頓時四面八方無數(shù)寺院禪林鐘聲陣陣,無數(shù)大和尚、小和尚齊齊誦經(jīng),大群頂盔束甲全副武裝的僧兵手持禪杖,排成了整齊的佛陣,化為大片佛光,緊緊跟在了阿虎身后。
這些年來……
樓蘭古城,時間流速詭異,阿虎他們在這平原上,已經(jīng)不知道經(jīng)營了幾千萬、還是幾億年。這一方天地,大道法則和兩儀天迥異,修士們修煉更加輕松,突破更加容易,整個天地的上限,比兩儀天高出了不知道多少。當(dāng)年盧仚渡化的那些道兵大和尚,修為最弱的,也已經(jīng)是半步佛陀級的修為,其中三成左右,已然順利突破了佛陀境!
盧仚‘失蹤’,這些道兵大和尚就惟阿虎之命是從。
此刻無數(shù)道兵騰空,一尊尊佛陀顯出巍峨法相,他們所修的都是大金剛寺一脈佛法,一尊尊高達(dá)萬丈的金剛法相怒目,磅礴的威壓震得虛空微微顫抖。
除開這些原本屬于盧仚的道兵大和尚,這些年來,阿虎和百虎堂的一群虎爺們,大力興建寺院,豢養(yǎng)無數(shù)的信徒弟子,偌大的佛國,有佛修兆億,其中也涌現(xiàn)了不少天資卓絕的妖孽存在。
這些妖孽后來居上,其中很多人,比起盧仚的那些道兵大和尚修為更近一層。
就看到虛空中,浩浩蕩蕩的佛陣中,一尊尊狗頭、牛頭、貓頭、馬頭,各色各樣稀奇古怪的‘妖類’佛陀、大菩薩踏云而來,一個個寶相莊嚴(yán),周身佛光涌蕩,莫名給人一種‘眾生平等’的和諧感。
這些異族佛陀聽得說阿虎的小弟子本愿偷偷下山,要去為自己的父母親族復(fù)仇,好些佛修齊聲吶喊,不由得就起了同仇敵愾之心!
實在是,阿虎的這一方佛國中,大量佛修弟子,都是從神胤皇朝歷經(jīng)千辛百苦,好容易逃出生天的底層黎民。他們和神胤皇朝,都有毀家滅族的血恨深仇,平日里他們都不時的跑去邊境線上主動挑釁,放手大殺……此刻有了本愿這一樁因子,他們豈有不趁機(jī)生事之理?
虛空中,佛陣浩蕩,佛光照耀千萬里。
一座座通體金燦燦的大山被那些佛陀境的弟子放出,每一座大山上,都有大量佛修盤坐。以這些仿照小金剛須彌山煉制的大山為樞紐,無數(shù)佛修組成了無比堅固的金剛佛陣,連綿一氣向著西邊邊境碾壓了過去。
阿虎拎著一根通體烈焰升騰的禪杖,昂首挺胸的走在最前面。
他的前方煙云升騰,超過一萬條千丈巨艦一字兒排開,成一字長蛇陣擋住了去路。一尊身披金甲,身高數(shù)丈,通體氣息比之阿虎絲毫不弱的壯漢站在正中萬丈旗艦船頭,低沉的呵斥道:“阿虎,怎的,皮癢了?”
阿虎目光森森看著那壯漢,冷聲道:“魚昊明,滾開……今天老子沒心情和你打!
壯漢魚昊明,神胤皇朝三十五封國中‘昊國’國君,最近千年在這血戰(zhàn)盆地輪值的邊境駐軍主帥,更是當(dāng)年胤垣賞賜給盧仚充當(dāng)儀仗的三十六尊神武將軍之一。
在兩儀天鎮(zhèn)魔嶺南疆,他也是幸運得到了荒古皇脈注入的幸運兒,依托著從姜氏族人體內(nèi)提煉出的荒古皇脈,魚昊明這些年修為突飛猛進(jìn),已然到了不可思議之境。
身披重甲,手提金鞭,面色沉肅的魚昊明聽得阿虎的話,不由得冷笑:“既然不想打,你這么大張旗鼓的來做什么?”
阿虎眨巴眨巴眼睛,猛地回頭看了看身后浩浩蕩蕩、無邊無際的佛陣,不由得一禪杖掄在了自己腦門上:“兀那……你們這群夯貨,沒事跑出來干什么?老子來是……是……”
眨巴眨巴眼睛,阿虎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老魚啊,不管怎么說,咱們也是多少年的交情……想當(dāng)年!”
魚昊明的臉色一沉,即刻打斷了阿虎的話:“少說‘想當(dāng)年’這等廢話……呵呵,想當(dāng)年,吾等是天子近侍,尊貴無比……爾等不過是一群市井?dāng)☆悾瑹o知匪類!你我之間,并無交情可言……”
阿虎怒極:“呀呀呀,又是這套說辭……哈,承認(rèn)當(dāng)年你們的出身,很難么?擺出這么一副貴族老爺?shù)淖炷,給誰看呢?當(dāng)年,你們也不過是守宮監(jiān)魚老公收養(yǎng)的孤兒,還不知道你們爹娘更是什么男盜女娼之輩……你們有個屁的尊貴?”
魚昊明的臉色變得越發(fā)難看。
他如今……可是堂堂神胤皇朝昊國國君,他已然依靠一人之力,繁衍了一個人丁繁茂的巨型皇族,單單直系的血脈后裔,就數(shù)以億計。他的子孫后裔,被分封在偌大的昊國,一個個掌控億萬里江山,掌握無數(shù)黎民的生死,一個個都是天潢貴胄,尊貴不可思議!
當(dāng)年?
當(dāng)年?
當(dāng)年他和魚癲虎等人的出身……他早就忘記了!
“呵呵,荒謬之詞!濒~昊明淡然道:“阿虎,你怕是中邪了,入魔了,說這些荒唐無稽的話語,有什么意思?守宮監(jiān)?魚老公?那都是什么?本王,不記得!”
手中金鞭一蕩,化為無數(shù)條蛟龍光影,帶著驚天動地的轟鳴聲直奔阿虎當(dāng)頭砸下。
阿虎一聲大吼,不躲不閃,拎著禪杖就迎了上去。
‘咣咣鐺鐺’,金鞭和禪杖都是其重?zé)o比的神兵,兩個家伙都走的體修鏖戰(zhàn)的路子,什么神通變化、法力微妙之類的,他們都是懶得搭理的。
一時間好似三千個鐵匠在同時打鐵,漫天都是‘鏘鏘啷啷’,到處都是火星四濺。
阿虎身后,十幾名原百虎堂的虎爺一聲吶喊,紛紛拎著各色沉重的兵器沖了上來。
魚昊明身后,同樣有數(shù)十名身披重甲的大將低沉的咒罵著,浩浩蕩蕩的迎了上去。
當(dāng)年,盧仚在資源的傾斜上,對百虎堂的老兄弟們是有側(cè)重的。同樣都是身邊人,百虎堂的諸位虎爺,或多或少都融入了一部分姜氏一族的荒古皇脈,他們的底子打得極好。
但是魚癲虎為首的這些神武將軍,盧仚看在胤垣的情分上,對他們也沒絲毫克扣,修煉資源、神功秘術(shù),諸般修煉上的資糧,盧仚同樣是給了他們極大的好處。
到了這樓蘭古城,在這一方平原上,因為盧仚長時間的‘失蹤’,百虎堂和神武將軍們分道揚(yáng)鑣,各建了一方勢力。
阿虎和虎爺們,秉承最基本的一個‘義氣’,遵循盧仚的老套路,對治下的子民頗為親和寬厚。只要之下子民按時納稅、供奉香火,百虎堂的這群虎爺,就全心全力的庇護(hù)他們安居樂業(yè)。
一如當(dāng)年在鎬京城,百虎堂是如何庇護(hù)街坊中的鄉(xiāng)親的,他們?nèi)缃窬褪侨绾巫龅摹_@么多年了,百虎堂的‘義氣’,始終沒有變色。
而魚癲虎等人,則是將暴君奸臣的手段,全都用在了自家的子民身上。
敲骨吸髓的治理模式下,神胤皇朝的高層,得到的修煉資源自然比阿虎他們多出了許多。尤其是,魚癲虎等人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些邪門的法門,其修煉進(jìn)度,又比阿虎等虎爺快了一大截。
是以,在根基底蘊(yùn)上,百虎堂占優(yōu)勢。
但是,在修行進(jìn)度上,神武將軍取勝。
此刻雙反交手,最初的時候,阿虎和魚昊明還打了個不分勝負(fù)。但是漸漸地,魚昊明的金鞭上一聲聲凄厲的嚎叫聲沖天而起,一縷縷惡毒的陰寒之氣不斷沁向阿虎。
阿虎的動作一點點的放慢,一不小心就挨了數(shù)十鞭。
阿虎身后,當(dāng)即有兩名虎爺涌了上來,和阿虎共同應(yīng)付魚昊明。
四人打成了一團(tuán),阿虎聯(lián)合兩名虎爺之力,才勉強(qiáng)和對方持平。
魚昊明手中金鞭蕩起無數(shù)條蛟龍鞭影,冷聲道:“這就是差距,阿虎,你們這些下三濫的市井?dāng)☆,何德何能,與吾等相提并論?呵呵呵,遲早有一天,這一方天地,都將成為我神胤國土……這里的所有子民,都將成為我神胤的奴婢!”
阿虎嘶聲喝罵:“放屁……放屁……你們就真不怕,有一日,仚哥兒他找回來么?”
魚昊明手中金鞭微微一僵,阿虎就一禪杖轟在了他腦門上,直打得他腦門火星四濺,踉蹌著向后倒退了數(shù)十步。
冷哼一聲,魚昊明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低沉道:“真是讓人厭惡的名字……我差點都忘記這個名字了……不過,他還活著么?哈哈哈,這么多年了,他還活著么?”
搖搖頭,魚昊明輕聲道:“不,他死了,他死了!”
猶如瘋癲一般,魚昊明嘶聲道:“他肯定已經(jīng)死了……阿虎,你等著,你等著……他不可能回來……而我們神胤,遲早就要將你們這些江湖匪類,一網(wǎng)打盡!”
嘶吼聲中,魚昊明身后隆起了四顆大肉疙瘩,他的甲胄分開,四條手臂從肉疙瘩中生了出來。手中金鞭一閃,化為六條,被六條手臂緊握,身形旋轉(zhuǎn)間,六條金鞭蕩起一道旋風(fēng)朝著阿虎和兩位虎爺卷了過去。
‘嘭嘭啪啪’一陣亂響,阿虎和兩位虎爺被劈頭蓋臉亂打了一通,額頭上皮肉裂開,大片鮮血猶如巖漿飛濺,落在地上,頓時引燃了大片山頭。
圣鎬京中,正在和一群小妖精瘋狂鏖戰(zhàn)的魚癲虎突然抬起頭來,朝著血戰(zhàn)盆地的方向望了一眼。
“傳我圣旨,三十五封國,還有我神胤本部,所有大軍,十日內(nèi)必須整軍妥當(dāng)……十日后,老子御駕親征!哈哈哈,哈哈哈,阿虎,阿虎!”魚癲虎雙手一揮,大殿內(nèi)數(shù)百名妖嬈美麗的女妖精同時化為飛灰,一縷縷精純的血氣、神魂不斷被他大口吞咽。
“這一方天地,有我一人,足以!”
眸子里幽光閃爍,魚癲虎輕聲道:“有我一人足夠……那三十五個只知道爭權(quán)奪利,還對老子這做大哥的屁股下的位置惦記著不放的蠢貨……得想辦法,讓他們和百虎堂同歸于盡才是!
搖搖頭,魚癲虎又大聲嚷嚷起來:“來人啊,來人啊,再來三百個美人,哈哈哈,再來三百個!”
樓蘭古城中。
長生蓮臺放出熠熠光輝,驅(qū)散了四周的煙氣。
六牙玉象馱著盧仚,順著一條蜿蜒的小巷向前行進(jìn)著……盧仚雙手結(jié)印,默默追尋著冥冥中和自己的那一絲因果,那一絲牽扯。
得了‘解脫法’,得了‘大智慧’,這樓蘭古城中扭曲的天機(jī)、混沌的道韻,依舊是那等的混亂和危險……但是盧仚已經(jīng)能夠從一池塘渾水中,琢磨出一絲線索,指引他一步步摸索過去。
“嗯,這氣息,應(yīng)該是小金剛須彌山!
盧仚低聲的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大非天是否在……或者,師祖他們,在小金剛須彌山上?唔!”
“到了,到了,就在前方!”
前方,小巷盡頭,是一座殘破的荒園……園子正中,是一口半干的池塘。池塘內(nèi)有幾片凋零的殘荷,其中一片直徑三尺的蓮葉上煙氣升騰,小小的蓮葉正中,隱隱可見一粒極細(xì)微的灰塵正散發(fā)出淡淡的金光。
在那一片廣袤平原上,從頭到尾長達(dá)數(shù)億里的小金剛須彌山,在此刻盧仚的法眼旁觀中,只是蓮葉上的一;覊m而已。
“找到了!這是,阿虎的氣息!”盧仚眉頭一挑,悚然道:“十劫真佛境?呵,這蓮葉上,到底過去了多少年?阿虎不會連娃娃都有了吧?這可就……”
搖搖頭,一拍坐騎的腦袋,六牙玉象低沉的轟鳴一聲,腳踏白蓮,一步步走向了蓮葉。
煙氣升騰,擋住了去路。
盧仚右手輕輕向前一揮,太瞐帝斧微微一震,擋路的煙氣被撕開,盧仚騎著白象闖入了這蓮葉幻化的天地之間。
第820章 隕落古佛
神胤皇朝,貪狼之國。
貪狼之國,其國主魚蒼狼,人如其名,性格陰鷙而多疑,殘暴卻猶豫,狡詐而善變,貪婪更歹毒……其性格,更類似于深宮中被虐待了千萬遍的冷宮小太監(jiān),兇殘寡毒,近乎沒有人性。
這等性格,自然不能算是好人。但是當(dāng)年極圣天大胤守宮監(jiān)中,這等性格,卻是一等一的好材料。作為天子鷹犬,魚長樂自然要豢養(yǎng)一批能咬人、敢咬人、愿意咬人、咬得生疼的好打手。
尤其是,守宮監(jiān)、神武將軍,更肩負(fù)著監(jiān)視文武百官、收集各方情報的功用。
那時候盧仚剛剛立功、受獎,胤垣賞賜三十六名神武將軍充當(dāng)儀仗,其中自然免不了有守宮監(jiān)的耳目,監(jiān)視、匯報盧仚的一舉一動。
魚蒼狼,就是那時候埋在盧仚身邊的秘諜頭子,若是盧仚有任何異動,他第一時間會將盧仚的所作所為匯報上去,甚至承擔(dān)了第一時間‘逮捕盧仚’,甚至‘狙殺盧仚’的重任。
只是,后來盧仚地位越來越高,實力越來越強(qiáng),魚蒼狼這個秘諜頭子,根本沒派上用場。再到了后來,盧仚已然和胤垣稱兄道弟,甚至到了最后,胤垣都是依靠盧仚,才扭轉(zhuǎn)了悲戚的命運,和白黿有了好日子!
等到大家都飛升到了兩儀天,什么大胤,什么守宮監(jiān),什么秘諜頭子之類的,全都成了過往煙云,沒有了任何意義。
直到他們隨著盧仚來了樓蘭古城,那一日突然大家失散,盧仚久久渺無音訊……魚癲虎帶著神武將軍們自立門戶,和阿虎為首的百虎堂諸多虎爺成了死敵,魚蒼狼也成了一國之君,圈占了極其廣袤的國土,擁有兆億子民。
一日身居高位,更兼修為強(qiáng)橫,世間幾無抗手,魚蒼狼性格中的暴虐、歹毒、陰險、殘忍等等等等,悉數(shù)爆發(fā)了出來。在神胤皇朝三十五個封國之中,貪狼之國的子民受到的壓榨最甚,日子過得最是凄涼。
其他封國的子民,只是被‘奴役’的‘奴隸’……‘僅此而已’!
而貪狼之國的子民,連‘奴隸’都算不上,他們完全就是魚蒼狼豢養(yǎng)的‘牲畜’!
魚蒼狼的子孫后裔們,也傳承了他血脈中的那股子暴虐之意、狠毒之情,是以才做出了將治下子民肆意打殺,炮制后拿來泡酒的舉動。
貪狼之國,下郡飛狼郡,邊荒貧瘠之漠風(fēng)城。
飛狼郡主,是魚蒼狼的第八百九十九子魚孤傲,因為兒子太多,魚孤傲又不是太出色的資質(zhì),其生母也并不受魚蒼狼寵愛,是以只被封了個產(chǎn)出不豐、地處偏遠(yuǎn),極其靠近東方佛國的邊荒下郡。
而漠風(fēng)城主,則是飛狼郡主的第三子魚餮軍。和自家的倒霉老子一般,魚餮軍也是資質(zhì)普通尋常,自己母親也只是魚餮軍眾多女人中不怎么起眼的一個……仗著出身早的優(yōu)勢,魚餮軍勉強(qiáng)撈到了一塊封地,但是地段也不出色,被遠(yuǎn)遠(yuǎn)的打發(fā)到了漠風(fēng)城。
這漠風(fēng)城,已然到了貪狼之國的東部邊境線上,距離阿虎掌控的東方佛國,只有不到三萬里,屬于東方佛國立功心切的小和尚,時不時就成群結(jié)隊過來降妖除魔的新手副本。
饒是如此,漠風(fēng)城也有大小十二座衛(wèi)城,數(shù)百個村鎮(zhèn),方圓一萬三千里領(lǐng)地,幾近三億子民……這一切,盡歸魚餮軍一手掌控。
一大早的,一名渾身上下一絲不掛,身形妖嬈、涂脂抹粉的青年打著呵欠,拎著一張細(xì)巧的雕弓,手指將一支微風(fēng)纏繞的長箭舞得好似風(fēng)車一樣,懶洋洋的走出了漠風(fēng)城的城主府西門。
西門前,大街上,早起忙碌的百姓齊齊一激靈,一個個停下腳步,誠惶誠恐的跪在了地上,好似泥胎木雕,不敢動彈,不敢發(fā)出半點兒聲息。
看了看門前驟然猶如鬼蜮的大街,青年冷哼了一聲,昂起頭,扭了扭脖頸和腰身,齜牙咧嘴的拉開了裝飾華美的雕弓,隨意選了個方向,將那長箭射了出去。
‘嗤’……長箭上一抹風(fēng)影閃爍,長箭直沖上了千丈高空,帶起一道悠長的拋物線,朝著西南角落了下去。風(fēng)推動長箭,帶著長箭飛出二十幾里地,重重落在了一戶人家的院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