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吸收了龜祖血脈中,關(guān)于‘水’的那一部分血脈之力。
鱷龜?shù)乃闹ёψ酉旅,濤濤水波升騰而起,漸漸化為一片水幕天華,將他包裹在了里面。
兔猻陰沉著臉,蹲在盧仚身邊,直勾勾的盯著正在進(jìn)化的鱷龜、大鸚鵡,還不斷的斜眼看一眼同樣得了巨大好處的大黃。
他的兩個腮幫子高高鼓起,不時發(fā)出‘嘶嘶’的呼聲,顯然心情惡劣到了極點(diǎn)。
盧仚輕輕拍打了兩下兔猻的腦袋,安撫道:“放心吧,血脈會有的,法則會有的,神通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哎,我上哪里找一頭白虎給你呢?”
翠蛇也在纏在盧仚的胳膊上亂滾。
盧仚急忙摸著他的腦袋笑道:“龍,多得是……哎,水神宮點(diǎn)化了這么多蛟龍,就算血脈稀薄點(diǎn),質(zhì)量不夠數(shù)量來湊,我們屠他千兒八百條蛟龍,湊起來的血脈之力,也足夠給你好好的補(bǔ)一補(bǔ)了!”
盧仚腦海中,大梵凈世宗蓄養(yǎng)護(hù)法的秘術(shù)急速閃過。
佛門有所謂八部眾的護(hù)法道兵,這八部眾,可不都是人族,而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異族。大梵凈世宗的傳承中,就有提煉血脈,以平凡血脈返祖溯源,提升到太古神獸神禽血脈的秘術(shù)。
大鸚鵡、鱷龜和大黃得了好處,盧仚一碗水得端平,不能厚此薄彼,翠蛇和兔猻的血脈進(jìn)化,自然也要提上日程表。
只是,翠蛇好辦。
兔猻么……盧仚摸著下巴,開始回想影樓、彌羅教的典籍中記載的,元靈天諸多宗門的信息。
秋雪江上,儷歸流等人正心急如焚的朝著四周張望著。
盧仚下手太快,快得讓人反應(yīng)不過來,他們還沒弄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盧仚就強(qiáng)行將龜祖從他們的大陣中卷走。
要說擔(dān)心龜祖的安全,儷歸流他們是不擔(dān)心的。
作為活了幾萬年,深諳報名養(yǎng)生之道的龜祖,尋常人想要威脅他的生命,基本上不可能!
只是,龜祖不在這里坐鎮(zhèn),他麾下的那群龜孫子就開始磨洋工,一個個揮動著各色兵器咋咋呼呼叫嚷得極其厲害,但是全都縮在后面,連和彌羅教一方照面都不打一個。
龜祖的龜孫子們負(fù)責(zé)的防線,已經(jīng)崩潰了好幾次,差點(diǎn)讓夜叉浮屠沖進(jìn)秘府大門中。
“這群王八蛋,收了好處不干人事……等過了這一關(guān),遲早和他們算清這筆賬!”儷歸流低聲咒罵著,狠狠的跺著腳:“剛剛那人究竟是如何將龜祖卷走的?”
一團(tuán)小小的水波從渦流甬道中升騰而起,水祖打著一把黑漆漆的打傘,站在水波上,慢條斯理的升上了天空。
“老夫,沒來晚吧?唉喲,打得真熱鬧!”
“水神宮的諸位道友,你們似乎,有點(diǎn)局勢不妙。
儷歸流等人,頓時欣然大笑。
水祖來了,自己這一方,又得了強(qiáng)援,和彌羅教,還有得打!
第523章 滅絕手段
化雨城。
擊殺龜祖,奪其血脈、法則,已然是兩個月前的事情。
兩個月中,大黃、翠蛇、鱷龜、大鸚鵡,全都陷入了沉睡。大黃、鱷龜、大鸚鵡的造化,自然不用多說,翠蛇么,則是盧仚兌現(xiàn)承諾,一通猛打猛攻,擊殺了近千條水神宮點(diǎn)化的龍屬、蛟龍、大蟒等,抽取其血脈提煉精純,讓翠蛇融合。
如今四位大爺盡在沉睡,唯有兔猻整天皺著眉,虎著臉,氣鼓鼓的跟在盧仚身邊。
對此,盧仚表現(xiàn)也沒有辦法。
暫時,他還沒能找到適合兔猻進(jìn)化的機(jī)緣,他也沒這個能耐,憑空變化出‘白虎’之類的強(qiáng)大血脈給兔猻!
沒奈何,盧仚只能找了大量的奇異金屬,丟給了兔猻讓他默默的吸收其中的先天、后天金精之氣,一點(diǎn)點(diǎn)的強(qiáng)大自身,用水磨的功夫淬煉血脈。
這都是小事。
大事則是,影樓和圣陽宮那邊,也陷入了持久戰(zhàn)。一部分圣陽宮太上長老回轉(zhuǎn)宗門,更邀約了幾個交好的宗門,和影樓打成了一團(tuán)。
影樓的名聲,堪稱臭名昭著,他們在元靈天,只有生意上的伙伴,并沒有‘盟友’這類的存在。
是以,圣陽宮穩(wěn)住了陣腳,和影樓打得有聲有色。
影樓各種惡毒刺殺手段層出不窮,雖然在正面戰(zhàn)場上落了下風(fēng),但是實(shí)際上損失不大,反而是圣陽宮和邀約來的幫手,隕落的高手比影樓多了數(shù)倍。
而化雨城這邊,自從龜祖被盧仚斬殺后,水祖突然出現(xiàn),以極其強(qiáng)力的手腕,鎮(zhèn)壓了龜祖的一眾龜孫子,強(qiáng)逼著一群巨龜老鱉投入了自己門下。
這些巨龜老鱉,被水祖在神魂中下了禁制,生死不由自主,全成了水祖的狗腿子。
水祖的底蘊(yùn)比龜祖強(qiáng)大許多,來歷更是莫測。
他加入水神宮陣營后,立刻拿到了這場大戰(zhàn)的主導(dǎo)權(quán),他直接下令,讓水神宮和邀請來助拳的宗門收縮陣線,被動防守,再也不主動出擊和彌羅教正面抗衡。
兩個月的時間,宋無法等人發(fā)動了好幾次猛攻,卻始終無法攻破水祖布下的防御陣法,雙方陷入了僵持狀態(tài)。
每天都有無數(shù)彌羅教弟子和附庸勢力的門人,在秋雪江上破口大罵,想要激怒水神宮所屬,讓他們出陣大戰(zhàn),卻沒能有任何效果。
站在化雨城東門城樓上,向東邊眺望,一片大水已經(jīng)堵在了東城門口,出了城門就是茫茫大水。
東邊三千里外,原本的秋雪江江面上,一面通體漆黑的大旗鋪天蓋地,覆蓋了方圓數(shù)萬里之巨的虛空。那大旗表面有數(shù)十顆藍(lán)色大星閃爍,縷縷水汽不斷從旗面噴涌而出,撐天立地,氣勢恢宏。
這是一件彼岸境十重天的先天靈寶,名曰‘先天玄冥旗’,可控天下萬水,更內(nèi)蘊(yùn)一縷先天玄冥之氣,可溶蝕萬物,消融萬物,變幻莫測,威力無窮。
以此靈寶為核心,水祖更拿出了另外十二件品階極高的先天靈寶,組成了一座內(nèi)有億萬變化,有無窮玄奧的大陣。就憑借這座大陣,彌羅教在這兩個月中多次攻打,始終無法踏入大陣半步,連對方一片魚鱗都沒能傷到。
城門樓子里,一個麻辣口的大湯鍋正沸騰著,向四周散發(fā)出刺鼻的濃香。
胤垣、白黿坐在桌邊,不斷的在湯鍋里涮著各色美味,大口大口吃得渾身熱汗淋漓。
端起酒碗,大口灌了一碗烈酒,胤垣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智深啊,要不,讓你嫂子,把那太上本命法劍請出來,用劍門弟子列陣,給他們斬上一劍?”
白黿嘴里叼著一顆蟹肉丸子,不斷的‘嗚嗚’點(diǎn)頭,很是贊同胤垣的意見。
盧仚轉(zhuǎn)過身,微笑道:“大哥、大嫂,這般做,卻是不好。劍門乃元靈天修煉界之領(lǐng)袖,行事當(dāng)不偏不斜、公平公正才是。我雖然有大哥、大嫂的愛護(hù),卻也不能將這等情分,用在這種私人恩怨上!
“這件事情,就讓小弟和彌羅教自行解決吧……唔,蒼陵大原的邪詭,如今變得怎樣了?”
胤垣眨巴眨巴眼睛,白黿則是‘啪’的一下拍在了額頭上:“唉喲,差點(diǎn)忘了這件事情了。這兩個月都在化雨城看熱鬧,看你們殺得血肉橫飛的好生過癮,差點(diǎn)忘了我還要積攢外功呢!
白黿朝坐在一旁品茶的杌云子看了過去:“杌云子長老,那些邪詭,最近在干什么呢?”
杌云子差點(diǎn)沒流出眼淚來。
我的少宗欸,你可算是想起來你身上還帶著如此重要的使命了。他干咳了一聲,放下茶盞,沉聲道:“那些邪詭,最近很不好。她們當(dāng)中,有半步天人境的厲害貨色出現(xiàn)……兩個月間,蒼陵大原有三十七座城池淪陷,數(shù)百個大小家族徹底覆滅!
輕輕吐了一口氣,杌云子看著白黿輕聲道:“不過,少宗也不用焦慮。消息,被掌教下令封鎖了。外人只知道,少宗正帶著劍門弟子,在蒼陵大原和那些邪詭浴血奮戰(zhàn),救民于水火之中!
白黿眨巴眨巴眼睛,很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救民于水火?
她倒是沒有這個覺悟,對她來說,那些螻蟻一般的凡人,或者那些修為低微的下層修士無論死傷多少,和她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么?
她在乎的,只是胤垣的看法,胤垣的態(tài)度而已。
夾了幾片從東門外大水中捕撈的石斑魚肉,丟進(jìn)了湯鍋中,白黿問胤垣:“相公,你以為呢?”
盧仚憋著笑。
在劍城和胤垣重逢的時候,白黿叫胤垣‘陰兄’。
到了墨龍城,這個‘陰兄’已經(jīng)變成了‘陰哥’。
現(xiàn)在可好,‘陰哥’都不叫了,直接變成‘相公’!
還沒成親呢,兩個人就儼然一對小兩口了……也不知道白玄月知道了這事情,會如何想!
堂堂劍門少宗,沒有明媒正娶,沒有彩禮嫁妝,沒有任何典禮儀式,就這么被豬拱了!
嘖……希望胤垣不會被白玄月拿劍劈死吧!
盧仚做到了方桌旁,操起筷子,也夾了一段還在蠕動著墨魚觸手丟進(jìn)了湯鍋:“水神宮還是有點(diǎn)能耐的,這海里的水族,居然跑到秋雪江的淡水中來廝混了……不過,也好,在這里能吃到海味,倒也新鮮!”
盧仚向胤垣笑道:“大哥,大嫂要積攢外功,雖然我不知道這是個什么路數(shù),但是顯然大嫂的事情更重要。這已經(jīng)拖延了兩個月了,不好再延誤下去了!
胤垣點(diǎn)頭,他看著白黿說道:“智深說得有理,小白你的事情,更重要。彌羅教和水神宮,就讓他們打去吧。我們,還是先鏟除了那些邪詭才最是正經(jīng)!
微微頓了頓,胤垣指了指盧仚:“只是,這里如此兇險,小白伱有什么防身保命的好東西,多給智深一些。那宋十變畢竟是救了他一命,如今人家落難了,智深在這里籌謀救援之事,也是極有義氣的事情,我們得多幫幫他!”
白黿深以為然的連連點(diǎn)頭,然后,她就三枚巴掌大小,通體透明,隱隱泛著銀光的劍符:“我也沒什么好東西,這三枚劍符,是真仙親手煉制……每一枚劍符,都能放出一道真仙級劍芒殺敵,在元靈天,無物可當(dāng),無法不破!”
白黿隨手將三枚劍符遞給了盧仚:“智深,你拿去護(hù)身吧。不過,這劍符威能實(shí)在是太大,貿(mào)然使出,怕是會造成不可測的后果。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能隨意使用!”
盧仚神色一肅,雙手接過了劍符,站起身來,向白黿肅然道謝。
他心里一陣陣的抽抽。
真仙煉制的劍符?
真的假的?
劍門有真仙?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和太上仙誥一樣,這三枚劍符都來自于上界嘍?
可是,白黿究竟有什么好?會有真仙煉制了劍符送下來,送給她防身?
一旁,杌云子等幾名劍門的長老,眼珠通紅,幾乎能噴出火來!
真仙煉制的劍符,在盧仚手上,就是一次性的器具。
但是如果到了他們這些精研劍道的劍門長老手中,哪怕只能從中參悟出些許的皮毛出來,或許就能讓他們的境界飆升一大截,甚至突破三萬年來,元靈天都沒人再能突破的‘天人’妙境!
但是,他們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這三枚劍符被盧仚收起,沒人敢流露出絲毫的窺覷之意。
盧仚端起酒碗,連干三碗向白黿致謝。
白黿得意,朝著胤垣不斷的拋媚眼,兩人眉來眼去的,眼角眉梢漸漸就有水光涌現(xiàn)。
盧仚看得是又膩味,又羨慕——胤垣這軟飯吃得!
但是,似乎,胤垣吃軟飯,他盧仚也沒少拿好處!
所以,這事情鬧得!
嘖嘖!
白黿終于想起了,她還要去蒼陵大原剿滅邪詭。以她的身份,以劍門的地位,的確不適合插手彌羅教、水神宮的爭端。
所以,她帶著劍門所屬,乘坐虛空挪移陣返回蒼陵大原。
但是她也很有大嫂風(fēng)范的,留下了三千劍門精銳劍衛(wèi)給盧仚,讓這些劍衛(wèi)充當(dāng)盧仚的近身護(hù)衛(wèi)!
這事情,鬧得盧仚都有點(diǎn)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