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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一任相思緊 > 嘉佑嬉事 第102節(jié)
  而且只是頃刻間的功夫,盧仚十二正經(jīng)、奇經(jīng)八脈,以及七十二枚主要大穴幾乎是同時開辟。

  雙眼刺痛,雙耳轟鳴,鼻孔內(nèi)好似被細(xì)針穿刺,酸癢無比,舌尖更是一陣陣劇痛襲來,一道道酸甜苦辣諸般滋味都有的涎水綿綿而生。

  辟穴境。

  每開辟一個竅穴,都自然而然能挖掘其對應(yīng)的,自身某種寶藏。

  如視力更好,聽力更佳,嗅覺更靈敏,味覺更清靈等等……

  還有力量更大,跑得更快,跳得更高!

  而一些竅穴被開辟,盧仚的皮膜一陣滾燙,他的皮膚變得更加厚實(shí)、致密,猶如老牛皮一樣,防御力也會更高。

  盧仚強(qiáng)忍著這一波能量的沖擊。

  正是因?yàn)檫@一波強(qiáng)烈的沖擊,他身體絲毫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玉簫和紅繡鞋化為血光遁走。

  一聲尖銳的呼嘯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

  白露和那黑袍男子身體一抽,白露發(fā)出一聲怨毒無比的吼聲,張開嘴狠狠一口咬在了朱鈺的脖頸上。

  頃刻間,朱鈺化為干尸癱倒地面。

  白露看了一眼懸浮在空中,周身風(fēng)云翻滾的盧仚,身體一晃,化為一抹陰風(fēng)跑得無影無蹤。

  而那黑袍男子跑得更快,趕在白露消失之前,他就已經(jīng)沒入了黑暗中。

  盧仚在半空靜靜的懸浮了一盞茶時間,這才腳踏水云,輕輕降落地面。

  無數(shù)腳步聲已經(jīng)逼近小院,雨順坊的衙役、駐軍,還有街坊的鄰居們都趕到了……

  盧仚背著手,看著狼藉一片的小院,輕咳了一聲:“今夜的事情,想必諸位會守口如瓶的……嘿,我倒是想要?dú)⑷藴缈凇?br />
  白長空和朱嵩臉色一驚。

  已經(jīng)有駐軍士兵從破損的院墻沖了進(jìn)來。

  盧仚搖搖頭,一甩袖子,轉(zhuǎn)身就走。

  第110章 盤蠻

  白露化鬼,朱鈺亡。

  白家父子,盡重傷。

  果真是文教勢大,幾乎可以一手遮天。

  白家這天夜里發(fā)生的事情,被遮蓋得滴水不漏,整個鎬京城內(nèi),硬是半點(diǎn)兒相關(guān)的風(fēng)聲都沒有。

  盧仚其實(shí)蠻想將李爾雅提前釋放,讓他去白家索要自己‘合理合法’的妻子。

  但是稍稍琢磨了一下,盧仚沒有這么干。

  他只是加派人手,堂而皇之的監(jiān)視白家,哪怕白家一個采辦蔬菜、米糧的仆役出門,身后都會跟著十幾個守宮監(jiān)的耳目。

  白露對白長空他們,是有怨念的。

  化為鬼祟之后,白露的思維已經(jīng)不能用常人的概念來判斷。

  她肯定會找回白家,斬斷牽掛;只要白露出現(xiàn),那么那玉簫和紅繡鞋,也極有可能出現(xiàn)。

  盧仚現(xiàn)在就是把白家當(dāng)做魚餌,等著釣魚呢。

  他只是斬殺了那發(fā)簪,修為就突飛猛進(jìn),若是能斬殺了玉簫和紅繡鞋,他得到的好處肯定會更大——而且,搞不好還能通過這兩大鬼祟,引出更多的邪門外道來?

  所以這些天,盧仚和閉門不出,靜心養(yǎng)病的白長空等人,是互不打擾,歲月靜好。

  鎬京城內(nèi)也一如既往的,明面上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

  二月初一大朝會的時候,大丞相朱崇在扶搖殿宣布,所謂的‘安平州’一案,已經(jīng)徹底的塵埃落定——那一夜襲殺大丞相府的死士,都是九陰教的逆黨,他們用‘安平州’的名義,妄圖動搖社稷民心,想要圖謀造反。

  文教的勢力這些年還是發(fā)展得極其強(qiáng)大,各派門徒遍布朝堂內(nèi)外。

  在朱崇等人的一力主持下,鎬京城外各州、府、縣的官員們齊齊努力,居然還真的破獲了上百個九陰教的分壇,剿殺了數(shù)以十萬計的九陰教徒。

  至于那夜逃脫的熊泰斗,已經(jīng)被扣上了九陰教妖人的頭銜,影印畫像傳遍天下,被司寇臺、刑部、大理寺聯(lián)名通緝,頭上的懸賞更高達(dá)千萬貫!

  二月初二。

  雨順坊勘察司衙門,盧仚在辦公房中,細(xì)細(xì)的閱讀守宮監(jiān)傳過來的情報。

  朱崇等人,還是極有手段的。

  破獲上百九陰教分壇,抓、殺了這么多九陰教徒,他們居然還真弄出了些東西。

  九陰教在鎬京城,以及外面的各州、府、縣等,開設(shè)了數(shù)以千計的大大小小、高低檔次的棺材鋪,他們用這種手段,直接摸清了客戶的家底情況。

  去他們的棺材鋪買棺材的人,買薄皮棺材的,自然是沒什么油水的。

  而那些定制了珍稀木料、多層棺槨的昂貴棺木的大家大戶——在他們的長輩安葬之后,或者三五個月,或者兩三年,他們的墓穴都被九陰教盜掘!

  所有殉葬品,全都成了九陰教的戰(zhàn)利品!

  “這就是一路平安號、福蔭后人號的掌柜們口中的大事?”盧仚激靈靈打了個寒戰(zhàn):“挖人祖墳,這是不共戴天之仇。這就是他們的大財源?”

  這一次,九陰教算是徹底涼涼了。

  如果他們只是私蓄武力,圖謀造反,或許還有很多勢力、很多人樂于看熱鬧。

  但是他們用開設(shè)棺材鋪的手段,盜掘大戶人家的祖墳,盜取那些昂貴的殉葬品……他們得罪了天下所有的豪門大戶……

  “死定了!”盧仚隨手將情報丟給身邊的小太監(jiān),讓他們將這情報送去歸檔:“嘖,天下的豪門大戶,現(xiàn)在怕是都在開啟自家祖墳,查勘自家長輩的墳塋是否完好吧?”

  “你們,都欠我一個人情!”

  “尸無憂,可是被我斬殺!”

  接下來好幾天,鎬京城內(nèi)暗波洶涌,好些大戶人家都派出了心腹人手,跑去自家祖墳祭拜先祖,磕頭搞告罪,然后偷偷摸摸的挖掘自家先輩墳塋,查勘是否被九陰教的人給禍害了。

  盧仚倒是沒這個煩惱。

  他雖然是涇陽盧氏出身,但是他這一支族人嘛,人丁單薄不說,也并不豪富,唯一一個混出頭的盧貅,還是戰(zhàn)歿的,連尸體都沒一具,只是立了個衣冠冢。

  所以,任憑誰的祖墳被盜掘了,九陰教的妖人也不可能去挖盧仚這一支的先輩墳塋!

  盧仚很篤定的,每天在勘察司衙門里練功,喝茶,擼兔猻,時不時的親自下場調(diào)教百虎堂的一群虎爺。

  有著極其雄厚的財力支持,大量珍稀藥材源源不斷的灌進(jìn)肚子里,百虎堂的一群虎爺修為突飛猛進(jìn),短短大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jīng)到了普通精鋼兵器劈砍不入,雙臂一晃有萬斤之力的地步。

  二月七日,盧旲終于給盧仚送了一張?zhí)舆^來。

  白家、朱氏都毫無動靜,期待中的打擊報復(fù)并沒有如期到來,連著幾天被胤垣召去了九曲苑陪著斗蟋蟀,運(yùn)氣糟糕連輸了三千多貫錢,已經(jīng)輸?shù)脦缀跻钟舻谋R仚,當(dāng)即興致勃勃的帶了親衛(wèi),浩浩蕩蕩的赴約而去。

  鎬京,三品坊市白馬坊。

  這座坊市就在安樂坊的東面,僅僅隔著一條運(yùn)河,面積比安樂坊略大一些,坊中居住的,多為家資豐厚的富商大賈,商業(yè)極度發(fā)達(dá),娛樂極度奢靡。

  白馬坊西南角,一條蜿蜒小河南邊,一片青秀翠峰逶迤而起。

  翠峰上,盡是青松翠柏,林木蔥蘢中,可見一座座林苑錯落分布,這些林苑,盡是白馬坊富商們的度假別業(yè),時值二月,天氣依舊陰寒,這些別業(yè)人煙稀少,只是偶爾有幾個看守的仆役出沒。

  盧仚帶著三百親衛(wèi)策騎狂奔而來,遠(yuǎn)遠(yuǎn)的,他就看到山之北、水之南,一個風(fēng)景清幽的河灣旁,用錦緞帷幕圈起了老大一塊地盤。

  帷幕外,站著百多名身形魁梧,膚色黑紅,大冷天也只穿著無袖獸皮褂子的壯漢。

  這些漢子的面皮上,袒露的胸口,全都紋了密密麻麻的怪異圖紋,什么蝎子、毒蛇、蜈蚣、螞蟥,諸般毒蟲應(yīng)有盡有。

  在這些壯漢附近,數(shù)百頭體積龐大的蒼狼,正在冰封的河道旁嬉戲。

  數(shù)百蒼狼騎三五成群,靜靜的盤坐在蒼狼附近,身邊放著長弓馬槊,警惕的眺望著四面八方,一副隨時可以投入戰(zhàn)斗的架勢。

  盧仚帶著親衛(wèi)奔馳而來,那錦緞帷幕里,一條大漢沖了出來。

  他‘哈哈’大笑一聲,猛地跳上了一條板角蠻牛,拎著一根長長的,通體密布著疙瘩頭的藤杖,策騎朝著盧仚沖了過來。

  “天陽公盧仚,哈哈,沒想到咱們還是自家人!”

  “我是南蠻州赤身峒赤陽公第十三子盤蠻就是!

  “來,來,來,上次四極坊大火,我們見過……今天,我好好掂量掂量你!”

  袒露上身,露出繁復(fù)的紋身,肌肉虬結(jié)如怪蟒的盤蠻揮動著藤杖唿哨著沖來。

  盧仚微微一愣神。

  盧旲所說的碰頭地點(diǎn),就在這里。

  這個盤蠻,他記起來了,正月里,四極坊大火的那一夜,盧仚和羅輕舟想要闖入四極坊,結(jié)果在四極坊的邊緣,被一群蠻子給攔了下來。

  那群蠻子的主人,就是這個盤蠻。

  也就是這個盤蠻,他很熱情的帶著自己的護(hù)衛(wèi)和仆役,帶著數(shù)千斤油脂和數(shù)萬斤柴火,去崎芳園幫齊胂‘救火’,差點(diǎn)沒把胤骍和齊胂全給燒死在里面。

  根據(jù)守宮監(jiān)的情報,四極坊那一場亂子之后,盤蠻很是在鴻臚寺報了個花賬,他說他有幾萬斤珍貴藥材儲存在崎芳園隔壁的院子里,而且還有數(shù)十名諸侯質(zhì)子為他作證。

  仗著這個,盤蠻狠狠的從鴻臚寺訛詐了超過兩百萬貫!

  “不是個好東西……”盧仚?quán)溃骸安贿^,他敢獅子大開口,李梓那老貨,他也真敢給!”

  盤蠻騎著蠻牛呼嘯著沖來,手中一丈八尺疙瘩頭藤杖帶起一道惡風(fēng),呼嘯著直打盧仚心口。

  跟在盧仚身后的阿虎、魚癲虎正要沖出去,盧仚呵斥了一聲不許他們出手,自己從血蹄烏騅背上一步邁出,向前激射二十幾丈,右掌一翻,歸墟仙元催動驚濤手,帶起一道道波紋朝著藤杖拍了過去。

  ‘噼~轟’一聲巨響,盧仚手掌和藤杖重重撞在一起。

  一股如同大山一樣厚重巍峨,更帶著一股子莫名的浩大、霸道韻味的巨力襲來,盧仚的身體威震,向前激射的勢頭被扼制,身體輕飄飄落地。

  騎在蠻牛背上的盤蠻則是一聲悶哼。

  他座下蠻牛渾身震動,身不由己的向后連退了十幾步。

  盤蠻只覺雙掌劇痛,再也握不住自己這根得意的奇門兵器,藤杖脫手飛出,帶著一道刺耳的破空聲向后倒飛數(shù)十丈,‘噗’的一下深深的插在了冰封的凍土里。

  一丈八尺長的藤杖,硬生生扎進(jìn)硬度堪比生鐵的凍土九尺多深。

  盤蠻雙臂酸軟,劇烈的哆嗦著。

  他駭然舉起雙手,他從小浸泡藥液,又修煉秘術(shù)神功,淬煉得堅韌無比的手掌皮膚被撕破了老大一片,皮繭翻卷,露出了紅色的嫩肉,血水正不斷的冒了出來。

  “你小子,有這么強(qiáng)?”

  盤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放聲大吼:“那天夜里,你的實(shí)力,也就是稀疏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