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用意象之力束縛了他。
徐志穹要降下神諭了:
“誰給你的膽量,把不虔誠的生命祭獻(xiàn)給我?”
聲音回蕩在祭壇的上空,夾雜在風(fēng)雪之間,灌注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真神有了回應(yīng)!
教眾們沒有關(guān)注真神回應(yīng)的內(nèi)容,只要聽到真神的聲音,就讓他們無比興奮,他們的呼喊聲變得整齊而嘹亮。
只有大祭司意識到情況不對,真神好像對他們貢獻(xiàn)的祭品并不滿意。
“回答我!”徐志穹發(fā)出了一聲咆哮,“誰給你們的膽量,把不虔誠的生命祭獻(xiàn)給我!”
教眾們安靜了下來,他們感知到了真神的憤怒。
祭司趕緊禱祝:“真神,這三個血肉之軀是最純潔的生命,他們是……”
“他們?nèi)虢潭嗌倌?有五年么??br />
這卻難為人了。
這三個孩子,最大的也就是三歲多些,哪怕生來就入教,也不可能有五年。
祭司不知該如何作答:“他,他們虔誠,他們純潔,我們把他們祭獻(xiàn)給您……”
“好,我接受你們的祭獻(xiàn)!”
聽到真神答允,祭司長出一口氣,祭壇周圍的眾人發(fā)出了些許歡呼。
“我選擇你!”
呼喊聲戛然而止。
真神選擇的不是這三個孩子。
祭司面色慘白,他將視線投向了別處。
他想向別人證明,真神說的不是他。
徐志穹選的就是他:“你很想代替他們成為我的祭品,我聽到了,我成全你!”
這回所有人都聽到了。
真神說的就是祭司!
在意象之力的束縛下,祭司緩緩走向了祭壇中央。
在所有教眾的注視之下,祭司對著自己舉起了刀子。
“你愿意將自己奉獻(xiàn)給我么?”真神的聲音還在祭壇上空回蕩。
“我,我……”祭司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對我不虔誠么!”
一聲怒喝,所有怒夫教眾都在顫抖。
“嚎叫吧,哭喊吧,讓我聽聽你的呼喚!”
真神的聲音震耳欲聾,祭司舉著刀子,在自己的肚皮上緩緩割下了一片肉,很薄的一片。
“不能是我!我不能做祭品!誰來救我!我不想死!”祭司撕心裂肺的哀嚎,他曾多次切開“祭品”的血肉,最多一次,在同一個人身上割了兩百刀,他卻從未想過這疼痛如此可怕。
“不要恐懼,不要怨憤,能成為真神的祭禮,這是你的榮耀!”
又一刀下去,凄厲的哀嚎震懾著周圍的每一個人。
徐志穹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王座旁的一名侍女,走到大殿的角落,打開了九娘留下的酒罐,倒了滿滿一杯酒,恭敬的送到了徐志穹的手上。
徐志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把酒杯放在神座的扶手上,對著祭壇繼續(xù)說道:“一個祭品不足以展示你們的虔誠!”
真神又下達(dá)了神諭,在意象之力的驅(qū)使下,壇主被迫走到了祭壇中央。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壇主嘶聲嚎叫,徐志穹幫他拔出了彎刀。
“讓你看一看真神庇佑,讓你看一看真神的威能!”壇主一刀割下了自己半只耳朵,僅僅是半只。
還剩下半只,要留到下一刀。
……
難得清閑,今夜可以和怒夫教好好交流一下。
兩個時辰過后,祭司割了自己五百三十三刀,壇主割了自己五百一十六刀,兩人幾乎變成骨頭架子,矗立在了祭壇上。
除此之外,還有祭司和壇主的五十多名部下,按照罪業(yè)長短就,紛紛割了一百到三百刀不等,這些虔誠的信眾,都將自己奉獻(xiàn)給了真神。
這還只是個開始,到了地府,他們每天還要再經(jīng)歷一次祭禮。
除了那三個孩子被徐志穹用閉目和塞聽之技保護(hù)了起來,剩下所有教眾,都見證了這場祭禮。
他們能醒悟么?
未必。
過些時日,這血腥的祭禮可能會再次上演。
如何能讓這群教眾徹底醒悟?
如何能讓這邪惡的祭禮徹底消失?
徐志穹下達(dá)了新的神諭:“自今日起,必須選擇虔誠的血肉向我獻(xiàn)祭!
獻(xiàn)祭者入教不得低于五年!
祭祀的組織者是虔誠的信者,必須作為祭品獻(xiàn)祭給我!
祭司是我的使者,必須作為祭品回到我的身邊!
不虔誠的信者必須立刻離教,否則我會降下責(zé)罰!”
我倒要看一看,還有誰敢組織這樣的祭禮。
狂風(fēng)吹散了五十多具尸骨,吹得上千教眾瑟瑟發(fā)抖。
孩子的父母鼓足勇氣,沖上祭壇,抱走了孩子。
他們選擇立刻離教,這樣不算違反了神諭。
沒有人敢阻止他們,在恫嚇和恐懼之下,沒有人敢輕易做出任何行動。
徐志穹滿意的從神座之上站了起來。
走到殿堂中央,他猛然回過了頭。
奇怪。
我什么時候坐到了神座上?
第1016章 你還想走?
徐志穹看著身后的神座,不知不覺看了許久。
我適才真的坐上去了?
我應(yīng)該沒有坐上去,只是離得近了些。
我就算坐上去了,也只是為了便于觀察那座祭壇,畢竟祭壇的畫面出現(xiàn)在神座下面。
沒錯,只是為了方便,我并沒有其他的想法。
我也沒有被灌輸梼杌的神性。
像他那種殘暴的邪神,我怎么可能被他灌輸神性!
徐志穹說服了自己,轉(zhuǎn)身離開了正殿,鉆回到自己的睡鋪上,準(zhǔn)備用塞聽之技,關(guān)閉聽覺,踏踏實(shí)實(shí)睡一覺。
踏實(shí),是不可能踏實(shí)的。
徐志穹還沒等使用技法,就聽到了些許腳步聲。
這是大殿里的侍女和侍衛(wèi)?
他們的確會動,就在徐志穹適才假冒梼杌,降下神諭的時候,徐志穹還從侍女手中接過了一杯酒。
想起這一幕,徐志穹仔細(xì)回想了一下當(dāng)時的情景。
喝酒的時候,我好像已經(jīng)坐在了神座上。
沙,沙……
細(xì)微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徐志穹確系這不是侍女。
侍女的腳步聲沒有這么輕,她們在神殿之中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路,不需要刻意壓低自己的腳步。
有人闖進(jìn)了神殿。
徐志穹意念一動,化身一簇?zé)艋,來到了正殿之中?br />
正殿每隔十步插著一只燈籠,這是徐志穹做的部署,他先在神座后邊的燈籠里仔細(xì)觀察了片刻,確系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的身影,才決定向門邊的燈籠跳一步。
這一步剛要跳出去,徐志穹猶豫了片刻,還是留在神座后邊的燈籠里。
他發(fā)現(xiàn)門口的燈籠狀況不是太對。
那盞燈籠的感知還在,還是徐志穹的外身,徐志穹能輕松操控那只燈籠,能改換它的位置,能讓燈籠按照自己想要的節(jié)奏在門口搖曳。
但那只燈籠比其他燈籠明亮了一點(diǎn),就一點(diǎn),如果不是徐志穹看的仔細(xì),根本無法察覺。
燈籠變得更加明亮,是什么緣故造成的?
自然是火焰造成的。
同樣都是徐志穹的燈籠,同樣都是徐志穹的外身,為什么就這一只燈籠的火焰出現(xiàn)了變化?
只有一種可能。
火神祝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