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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一寵成婚(摯愛) > 掌燈判官 第1220節(jié)
  米格蘭笑道:“這不就是外邦人么,你終于肯出來了,你怎么不敢露臉?現(xiàn)在知道怕了?誰讓你們進的蒼鸮城?誰給你們的膽子?誰讓你們……”

  “你恁多話作甚?”葉安生語氣平和道,“這不是獠牙血斗么?我說我應戰(zhàn),你聽不懂么?”

  葉安生不僅會說梵霄話,而且還懂梵霄人的規(guī)矩。

  米格蘭左右看了看,這個外邦人是個懂行的,既是嚇唬不住,他卻不敢輕易出手。

  紅發(fā)男子笑一聲道:“我來。”

  紅發(fā)男子站到了圈里,對葉安生道:“我叫安懷朗,白虎真神作證,今天我與你在此血斗,此役我若得勝,我要取你一條性命!”

  葉安生點點頭道:“我姓葉,白虎真神作證,今天我與你在此血斗,此役我若得勝,我也要你這條性命!”

  徐志穹感知到了星官的注視。

  兩下說定。

  就此開戰(zhàn)。

  安懷朗沖向了葉安生,一拳打出,帶著十足的殺氣,準備直接定下勝負。

  他在葉安生身上感知不到任何修為,他確系葉安生只是個普通人,這一拳他適當避開了要害,因為他不想在擂臺上殺了葉安生。

  待這一拳打出去,果真分出了勝負。

  他沒打中葉安生,被葉安生一腳踹在了臉上。

  有誰能想的明白,一個正常人會在頭頂上伸出一只腳?

  這是葉安生新做的兵刃,頭頂上伸出一只腳,正踹在安懷朗的臉上。

  安懷朗鼻梁骨塌了,門牙也掉了,倒在地上奮力掙扎。

  沒等安懷朗起身,葉安生一腳踩在他臉上,面無表情道:“我現(xiàn)在要取你性命,你有何話說?”

  安懷朗流著眼淚看著米格蘭。

  米格蘭翻身上馬,想要逃走。

  葉安生一甩手,甩出一個繩套,正套在米格蘭的脖子上,把他從馬上拖了下來。

  摔在地上的米格蘭吃了一嘴土,放聲哭嚎道:“我沒答應與你血斗,你不能傷了我!”

  葉安生俯視米格蘭:“我是外邦人,你們的規(guī)矩我還不是太懂,要不你仔細說給我聽聽?”

  徐志穹在樓上看著,他手指輕叩窗臺,示意葉安生先不要殺了米格蘭。

  這個叫米格蘭的人很重要,從他身上,徐志穹能聞到梁季雄的氣息。

  他見過梁季雄,也可能是他爹見過。

  葉安生收到命令,踢了安懷朗一腳,讓他失去抵抗能力,拖著米格蘭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戴著面具,他來去無蹤。

  他給弱者主持公道。

  郭貴成神情略有些癡怔,口中喃喃低語道:“這是判官,世上果真有判官!

  第939章 梵霄冢宰

  米格蘭被抓走了,侍從們趕緊離開了客棧,去武君府邸報信。

  徐志穹走下樓梯,沖著店掌柜郭貴成抱拳道:“我等連累你了,你若不想再惹是非,我等現(xiàn)在就走,若是怕武君報復你,我便在這多留一會,等武君來了,我給他個交代就是!

  郭貴成搖頭道:“客官這話說的,當真羞煞我了,我這廂開店做生意,客官給了銀子,自然就該踏實住下,若是客官擔心受牽連,想走只管走,小店也絕不阻攔。”

  徐志穹笑道:“你既是不怕,那我等就不走了!

  郭貴成視線不時朝著遠處張望,似乎還想多看葉安生一眼。

  徐志穹故意問道:“剛才那人裝扮怪異,舉止奇特,好像是個判官!

  郭貴成眼睛一亮,看著徐志穹道:“你見過判官么?”

  徐志穹點點頭:“我是宣人,在宣國時見過一次判官,這群人來無影,去無蹤,看著有些嚇人!

  “不用害怕的,判官是英雄!”

  徐志穹笑道:“你沒見過判官,怎知判官是英雄?”

  “我認識字,我看過書的,書上寫著判官做過的事情,他們保護弱小,懲戒惡人,有他們在的地方,善良人從不受欺負,試問這樣的人不是英雄,這世上哪還有英雄?”

  徐志穹默然片刻,笑道:“你想當判官?”

  郭貴成點點頭:“能像他們這般活一回,也不枉在這世上走一遭!

  單從品行來看,這年輕人還真適合當個判官。

  可光看品行不夠,這刀口舔血的生意不是誰都能扛得住。

  況且徐志穹還不知道這里的判官道是個什么情形,自從來到梵霄國,徐志穹一個判官也沒遇到過。

  伙計在旁道:“少掌柜,您先別說判官了,且說武君追問起來,咱們怎么交代吧,他兒子在咱們這被抓走了,這事若是讓老掌柜知道,卻不得急死!

  老掌柜不在客棧,自從前年把生意交給兒子,老掌柜便去鄉(xiāng)下享福去了。

  郭貴成倒也坦蕩:“他兒子在我們店里生事,被判官抓走了,這事情本就不是咱們的錯,白虎真神作證,有理咱們只管說理,不管他什么時候來,我都不怕他!”

  徐志穹微微頷首,越發(fā)欣賞這年輕人。

  他回到房間,撥了撥燈籠里的燭芯,接著看書。

  看了片刻,徐志穹獨自沏了一壺茶,拿出兩只茶杯,一只留給自己,一只推到了茶幾對面。

  茶幾對面,浮現(xiàn)出一個身形,一名中年男子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微微笑道:“這位同道,好眼力!”

  徐志穹笑道:“前輩過獎,晚輩眼力平常,但鼻子挺靈,聞到了些許酒氣!

  “今夜多吃了幾杯,沒想到有同道來訪,是我接駕來遲了,”中年男子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自我介紹道,“我姓董,叫董俊生,梵霄國獨斷冢宰!

  徐志穹看了看這男子,他的長相和宣人相似,只是發(fā)絲略微泛紅,應該是血統(tǒng)不算太純的東梵霄人。

  對面既是亮明了身份,徐志穹自然也不能隱瞞,抱拳施禮道:“在下乃宣國五品判官,劉德安。”

  “五品?”董俊生面帶疑色。

  徐志穹笑道:“這應該瞞不過董冢宰的眼睛!

  從罪業(yè)之瞳來看,徐志穹的修為的確只有五品。

  但一個五品判官不應該這么快就識破了獨斷冢宰的化身無形之技。

  難道真是這廝鼻子夠靈?

  董俊生稱贊一聲道:“這般這年紀,便有五品修為,實令董某艷羨不已,不知劉長史在哪座罰惡司主事?”

  對大宣的各個罰惡司,董俊生都有一定了解,他從沒聽說過叫劉德安的長史。

  徐志穹笑道:“晚輩剛剛晉升,未得長史印和長史令,而今還算不得長史,只能算五品的中郎。”

  “老弟不必過謙,如你這般天資,必定前程似錦,望安京罰惡司的長史府,必然給你留著。”

  徐志穹連連搖頭道:“京城罰惡司陸長史對晚輩照顧頗多,晚輩豈敢對京城長史之位有非分之想。”

  兩人往來試探,各喝了幾杯茶,董俊生說到了正題:“劉老弟,你來梵霄國,卻為何事?”

  “沒什么特別事由,”徐志穹往茶爐里添了些木炭,“我這人喜好游歷,在一個地方卻待不了太久,

  大宣各地都走遍了,而今便來梵霄國走走,想向此間的同道請教一下修行之法。”

  董俊生嘆道:“你說請教,卻讓董某慚愧不已,這一路上想必你也看到了,在梵霄國這塊地界,根本沒有判官用武之地,又何來修行之法?”

  “小弟也正為此困惑,為何這一路之上沒有遇到同道?”

  董俊生苦笑道:“我比你早入道幾年,且說說這修行的心得,咱們道門懲惡揚善,講究的是一個公道,可你看看梵霄國的規(guī)矩,這公道還用得著咱們來說么?

  人家自己有一套公道,獠牙血斗就是公道,輪不到咱們插手,咱們要是不守規(guī)矩,下了暗手把惡人給殺了,反倒違了梵霄國的規(guī)矩,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咱們判官能走的路。”

  徐志穹訝然道:“既是沒路走,董冢宰怎么能有今日的修為?”

  這話說的略有冒犯,但董俊生并不介意:“五品之前,修為多靠賞善,咱們不敢輕易殺惡人,但是多找兩個好人,這不算什么難事,減一寸罪業(yè),得兩百功勛,晉升也不算慢。”

  “到了五品之后呢?”

  “過了五品,須功勛煉化,這個要看悟性了,尋常百姓身上費盡心思,能煉化三五顆功勛已是不易,于晉升而言,杯水車薪,無濟于事,

  要想盡快晉升賞善大夫,兄弟且聽我一言,當從大事著眼,一次成千上百的煉化!

  徐志穹趕緊施禮道:“晚輩自從入了五品,只在瑣屑之事上下功夫,一共就煉化了十幾顆功勛,今聞前輩指點,方知此前走錯了路徑,

  敢問前輩如何才能找到大事著眼的法門?還望前輩不吝賜教!”

  “說什么賜教,就是一點訣竅,說給兄弟又有何妨?”董俊生壓低聲音道,“從大事著眼,得從大局著眼,平民百姓家里一粥一飯,這能算得上大局么?加上旦夕禍福,連上生老病死,這能與大局有關?

  大局得從大人著手,何謂大人?小到一族武君,大到一國之主,尋一明主侍奉輔佐,斟酌一方之榮辱,權衡一邦之興衰,時刻為主上盡心竭力,修行之路,自當一路坦途!

  說的玄之又玄,主要理念就一個,找一個大人物,當他狗腿子,跟他一起決策大事,爭取獲得功勛煉化。

  徐志穹嘆口氣道:“關鍵這大人物的高枝不好攀附!

  董俊生笑道:“賢弟,你初來梵霄,人地生疏,確實不易,這樣,我先介紹一位大人物給你,蒼鸮郡首席武君霍米頓,這是蒼鸮一族之主,你只要潛心輔佐于他,進退權衡之間,功勛自會煉化,

  等你晉升至賞善大夫,我再帶你到王都去,且將朝中貴胄逐一幫你牽線,直到有朝一日,于國君身前效力,假以時日,賢弟修為,怕是不在愚兄之下!”

  這是讓我到他們王都轉圈抱大腿,一直抱到皇帝這條腿,修行個幾十年,差不多就能到他這個高度了。

  方法聽著不錯,可這對徐志穹有難度。

  徐志穹不習慣抱皇帝的大腿,他習慣幫別人家換個皇帝,比如梁顯弘、業(yè)關、洪俊誠之類的。

  不知道這位梵霄皇帝有沒有類似需求,徐志穹在這方面的服務一直很到位。

  說到蒼鸮郡首席武君霍米頓,董俊生把聲音壓得更低了:“兄弟,適才來了個人,把武君大人的長公子抓走了,這事,你知道吧?”

  繞了這么大個圈子,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這廝來找我,是想幫首席武君救兒子。

  徐志穹點點頭:“我聽說了,就在這院子里,那位公子叫米格蘭,不知道是什么緣故,非要來這抓外邦人。”

  “你別管什么緣故,他的出身不一樣,他爹的身份和宣國的公侯相當,你在宣國應該知曉其中的道理,公侯之子哪個不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