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海邊,突然多出一塊陸地,這事就夠嚇人了。
陸地上還走來一群人,這種事也只有在神話傳說里能遇到。
一眾軍士不知所措,不多時,運(yùn)州知府邱進(jìn)光跑了過來。
他剛剛調(diào)任運(yùn)州知府,此前還在京城為官,自然認(rèn)得徐志穹。
看見有不少軍士還拿著兵刃,邱進(jìn)光嚇得直喊:“快把兵刃放下,你們不認(rèn)得侯爺么?”
軍士們放下兵刃,邱進(jìn)光趕緊把徐志穹迎到岸上,邊走邊向徐志穹解釋:“侯爺,我們這里出了怪事,好端端的海邊突然冒出這么大一塊地界,我們實(shí)在不知道……”
邱進(jìn)光把事情原委講了,半個月前,運(yùn)州海邊突然多了這么大塊陸地,出了這等奇事,邱進(jìn)光趕緊上奏朝廷,同時派兵在海邊嚴(yán)加防范。
長樂帝收到消息,也覺得稀奇,命韓宸來到運(yùn)州,查探詳實(shí)。
“侯爺,屬下說的句句屬實(shí),陰陽司大卜就在此地,您問過之后便知!
韓大哥在這,徐志穹還真想去見見他,可帶著窮奇和混沌,又有些不方便。
“邱知府,你且轉(zhuǎn)告大卜一聲,就說徐某有要務(wù)在身,改日再去拜會!
邱進(jìn)光面帶難色道:“侯爺,屬下說的真是實(shí)話,韓大卜能為我作證,我真沒想到從這來的是您,不知者不罪呀!”
徐志穹笑道:“諸位沒有罪過,適才是徐某心急,冒犯之處還請諸位海涵,
此地卻該嚴(yán)加防御,運(yùn)州上下處置得當(dāng),這份功勞,待徐某到了京城,定當(dāng)如實(shí)奏報。”
邱進(jìn)光傻眼了,他不知道徐志穹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
他只知道徐志穹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而且這廝從做提燈郎的時候,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類。
“運(yùn)侯,您就多留一日,容屬下自證清白!
徐志穹惱了:“我說你無罪有功,你證什么清白?”
他現(xiàn)在就想盡快離開此地,盡量避免窮奇和混沌與眾人過多接觸。
邱進(jìn)光見留不住徐志穹,且心生一計:“侯爺,您在這稍等片刻,我給您準(zhǔn)備車馬。”
這是個正經(jīng)事情,帶著倩娘在身邊,有輛馬車自然方便許多。
邱進(jìn)光準(zhǔn)備馬車去了,等了許久,馬車來了,韓宸也跟著來了。
“兄弟,什么事情這么著急,卻都不想見我一面?”
見韓宸來了,徐志穹也不知該作何解釋,他上前耳語道:“韓大哥,你看看那一男一女,掃一眼便是,別看的太仔細(xì)。”
韓宸掃了一眼,忽覺雙目劇痛,渾身抖戰(zhàn)。
徐志穹趕緊將他雙眼遮住,給他敷了些傷藥,韓宸有用銀針給自己治療了一番。
這就是真神的位格,雖然混沌只是分身,窮奇身上有法陣保護(hù),尋常人看了沒事。
但韓宸是陰陽三品修者,能夠看穿窮奇身上的法陣,也能看出混沌背后非同一般的層次,反倒受了傷害。
待睜開雙眼,瞳孔四周依舊血紅一片,韓宸心有余悸,背過身去,不敢再看一眼,壓低聲音道:“你跟這兩個在一起作甚?”
“韓大哥,我也不想和他們在一起,這是我道門的差事!
韓宸知道徐志穹道門特殊,心里很想幫他一把。
可想起那一男一女,雖然不知其真實(shí)身份,卻讓韓宸滿身惡寒。
說不怕是假的,可兄弟的事情不能不管,韓宸咬牙道:“我隨你一并去!”
徐志穹連連搖頭,這事情不該把韓宸牽扯進(jìn)來:“韓大哥,這趟差事背后另有來由,不必為小弟擔(dān)心!
想想也是,這兩個人肯定不能交給徐志穹處置,背后一定有判官道的高人在暗中庇護(hù)。
徐志穹又道:“此間事情還得拜托韓大哥,小弟已對這塊陸地做了探查,此間應(yīng)是直通千乘國……”
他把一路上見聞大致講述給了韓宸,但沒有提及在洞穴中的經(jīng)過。
韓宸曾游歷四方,后來因一本醫(yī)書被太卜騙到了京城,他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
徐志穹知道韓宸肯定要探查大乾舊土。
這事既是阻止不了,徐志穹只能提醒兩句:“若是多召集些人手,走一回也無妨,但千萬不能只身前去,而且得準(zhǔn)備好后路。”
……
夜里,尉遲蘭正在房中整飭衣物,忽見陶花媛走了進(jìn)來,神色慌急道:“妹子,志穹出事了,他剛給我送來消息,說他被圍在了一座山洞里,已經(jīng)整整三天了!”
尉遲蘭略帶疑惑的看著陶花媛,她還不是太相信。
陶花媛拿出一封書信,放在尉遲蘭手上:“你看看這是不是志穹的字跡?”
尉遲蘭拿過書信反復(fù)看了兩遍,這果真是徐志穹的字跡。
徐志穹在信上說他被百余高手圍困在島上,水米耗盡,身負(fù)重傷。
尉遲蘭手哆嗦了。
看到這封書信,她對陶花媛再沒半點(diǎn)懷疑。
“陶姑娘,你會法陣,你帶我去島上,我拼了命也把志穹救回來!闭f話間,尉遲蘭落淚了。
“傻妹子,你拼命有什么用?志穹都打不過他們,你能打得過么?”
“打不過,我也和他們拼!”尉遲蘭哭的愈發(fā)厲害。
陶花媛嘆口氣道:“就算你能把志穹救回來,這船終究是梁玉瑤的,梁玉瑤還能饒了他么?”
“那你說這事怎么辦?”尉遲蘭現(xiàn)在只聽陶花媛的。
“為今之計,只有擒住梁玉瑤,才能救下志穹,”陶花媛上前耳語道,“妹子,梁玉瑤平素喜歡帶你一起吃酒,我這有些藥散,你偷偷下到她酒壺里!
尉遲蘭接過藥瓶,小聲問道:“這是要毒死她么?”
“不用毒死,只讓她暈過去便好,屆時我用法陣將她擒住,再逼她放了志穹,給咱們另找一條船,讓咱們獨(dú)自回大宣!
尉遲蘭有些猶豫,梁玉瑤出身皇室,對她下毒,罪過不輕,弄不好要牽連到全家。
“妹子,若是再猶豫,志穹的性命卻保不住了!”
尉遲蘭又思量片刻,咬咬牙道:“這事情便交給我了!”
先把志穹救下來再說,后續(xù)的事情,后續(xù)再想。
陶花媛離開了船艙,等她走后,尉遲蘭才想起來推開房門,看看有沒有人偷聽。
等開門一看,陶花媛還在走廊里站著,沒有走遠(yuǎn)。
她這是要做甚?
尉遲蘭沒敢多問,陶花媛肯定還有些機(jī)密之事要做。
她關(guān)上了房門,陶花媛滿是疑惑的看了許久。
這女子平時挺靦腆的,怎么大半夜的,還讓男人進(jìn)她的屋子?
我得把這事告訴賊小子,看賊小子以后還疼她么!
還有那個進(jìn)她屋子的男人,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第905章 這男子是誰?
陶花媛看見一名男子走出了尉遲蘭的房間,又覺的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那名男子。
她正想跟著那男子一探究竟,忽覺衣帶一陣收緊,勒的陶花媛喘不上氣來。
“娘,你這是作甚?”
“這都什么時辰了,不回房睡覺,還在這戲耍!你個姑娘家的,跟著個男人過去看甚!”
陶花媛不服氣道:“我是看他眼熟……”
衣帶猛然伸長,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對著陶花媛的桃子一頓抽打:“說你還頂嘴,我讓你頂嘴,回屋睡著去!”
睡就睡,打人作甚?
這老東西,還打的這么狠!
相處這么久,大部分時間,陶花媛和這條衣帶還算融洽,只是這衣帶突如其來的霸道,有時候真讓陶花媛受不了。
回了房間,陶花媛揉揉桃子,氣呼呼睡下了。
待陶花媛徹底睡熟,衣帶悄無聲息離開了她腰間,似游蛇一般離開了臥室。
它感知著周圍的氣息,一路爬下了樓梯,到了下一層船艙。
它鉆進(jìn)一間艙室,看到兩個男人并肩坐在了床邊。
“童大哥,我知你就是看不上我!
“不是看不上你,是我家里有妻室了。”
“我不做你妻,做妾便好!
換做以往,若是讓衣帶聽見兩個男人說出這等話來,它會直接上去將他們兩個勒死。
但今天,衣帶沒動聲色,且靜靜聽著。
童青秋道:“你嫂夫人性情剛烈,絕不會允我納妾,龐姑娘,你且放下這心思,莫要多想了!
另一男子哭道:“我偏要多想,我就要嫁你,你若不依,我便找公主做媒,看你答不答應(yīng)!
“龐姑娘,你莫哭,咱們好說好商量!
“沒什么商量的,這事情就定下了!”
說完,男子一路哭泣,一路走出了童青秋的艙室。
童青秋追了過去,追到門口時,見對方已經(jīng)走遠(yuǎn),且嘆了口氣,沒再追趕。
衣架上多了條衣帶,童青秋毫無察覺,倒頭睡去。
衣帶爬下衣架,追著那男子上了船艙最頂層。
梁玉瑤還沒睡,她正在打磨技法。
橫豎已經(jīng)到了五品,注定要去蒼龍殿,若是連技法都沒學(xué)會,梁玉瑤卻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