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提著鐵戟,和龍秀廉纏斗,龍秀廉扯出喉嚨中的琴弦,對著徐志穹的雙眼劃了一下。
徐志穹奮力閃避,被琴弦劃傷了眉弓,一片血花撲來,徐志穹失去了視線。
而此刻,龍秀廉的視線鎖定了他。
兩吸之間,龍秀廉身上的傷口會全部轉(zhuǎn)移到徐志穹身上。
生死關(guān)頭,上官青的身形突然消失,轉(zhuǎn)而出現(xiàn)在了徐志穹面前。
兩吸過后,上官青摔在了地上。
“好后生,別怕,跟他拼!”上官青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房佩茹拼命搶回了上官青。
這硬漢倒下了,換走了龍秀廉的罰惡無赦,和一次峰回路轉(zhuǎn)。
……
蒼龍殿里,梁季雄靠著墻,擦了擦臉上的血跡。
他站不住了。
梁孝恩慨嘆一聲道:“我真不想傷了梁家的后輩,你何必逼我?”
他上前要結(jié)果了梁季雄的性命,忽聽有人喊道:“且住,你不是來找我的么?”
長樂帝從后殿走了出來
梁季雄喝道:“來作甚?快回去!”
長樂帝血灌童仁,看著梁孝恩:“你是梁家的先祖!
梁孝恩點(diǎn)點(diǎn)頭道:“說的沒錯,你這雙眼睛確實(shí)不俗,還能看出什么?”
長樂帝道:“你是太祖皇帝的兒子,你為什么要來殺我?”
梁孝恩搖頭道:“這話說的卻沒什么道理,誰說要?dú)⒛懔耍课抑皇菐闳地方,見一個人,見過了那人,再好模好樣把你送回來,皇帝還是你來做,梁家的天下也是你的!
長樂帝看了看重傷的梁季雄,沖著梁孝恩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我跟你走!
長樂帝緩緩走向梁孝恩。
梁季雄拼死阻攔。
“你這后生,任地多事!”梁孝恩失去了耐心,手腕一顫,用奸佞無息之技,斷絕了梁季雄的呼吸。
失去了呼吸的梁季雄臉色青紫,依舊死死護(hù)著長樂帝。
梁曉恩加上了盤蟒之技,他要擰斷梁季雄的脖子,長樂帝用盤蟒之技對抗,剛剛施展技法,長樂帝只覺得自己的臂骨斷了。
雙方實(shí)力差得太遠(yuǎn),長樂帝根本無法相抗。
梁孝恩正要抓住長樂帝,一幅畫卷突然擋在了眼前。
畫卷之上,李沙白沖著梁孝恩笑了笑。
“人間星君,久違了!绷盒⒍饕残α诵。
蒼龍殿里,四面墻壁出現(xiàn)了層層畫卷,畫卷之中,大小銀針來回穿梭。
“還有一個新晉三品,”梁孝恩笑道,“這樣的敵手,倒是看得過眼!
話音未落,一片墨汁從棚頂墜落。
被這墨汁染上,先脫皮,再入骨,一直能滲進(jìn)骨髓。
梁孝恩不躲,因為躲了之后,李沙白肯定有后手。
他猛然迸射出一股霸氣,這股霸氣直接讓李沙白的墨汁消散于無形。
蒼龍霸道五品技,妖魔寂滅!
一次釋放大量氣機(jī),直接攻擊對方心脈。
擺在梁孝恩面前的畫卷,變成了一片紙屑。
多虧是幅畫,如果眼前站的是李沙白的本尊,勢必遭到重創(chuàng)。
梁孝恩長嘯一聲,滿身霸氣翻滾,整個蒼龍殿隨之震顫,大殿之中的畫卷,一幅接一幅被毀。
萬千銀針自氣機(jī)之中穿梭而至,從四面八方射向了梁孝恩。
梁孝恩突然長出一身鱗甲,將銀針盡數(shù)擋下。
鱗甲散發(fā)金光,梁季雄見狀,驚呼一聲:“不好!”
他趕緊用身體護(hù)住了長樂帝。
梁孝恩滿身鱗甲爆裂,朝著四面八方飛了出去。
蒼龍霸道六品技,金鱗絕命。
以梁季雄當(dāng)前的狀況,只能等著被射成篩子。
韓辰必須現(xiàn)身了,他跳到梁季雄身前,讓萬千銀針做成盾牌,艱難擋住飛來的鱗片。
但鱗片勢頭太猛,銀針漸漸被沖散,梁孝恩淡然一笑,正待發(fā)力,忽見一支巨筆,從天而降,筆鋒逼近了梁孝恩的頭頂。
梁孝恩依舊不躲閃,用氣機(jī)硬扛,同時用鱗甲反擊。兩下僵持許久,雙方漸漸瀉力。
李沙白站在梁孝恩面前,臉上留下一道傷痕。
梁孝恩笑道:“人間星君,終究還在人間而已!
李沙白斜眼看了看梁孝恩:“天上的星君,也有大意的時候!
梁孝恩一低頭,發(fā)現(xiàn)手腕上多了一點(diǎn)墨跡。
墨跡浸透了皮膚,正在往骨頭滲透。
梁孝恩點(diǎn)點(diǎn)頭道:“果真是大意了,痛快,咱們再戰(zhàn)!”
……
陸延友倒下了,李慕良也倒下了,兩人遍體鱗傷,氣息奄奄。
徐志穹還站著,胸前挨了一刀,傷口將近一尺。
龍秀廉也受了傷,可他不在意,星官的力量正在幫著他迅速復(fù)原。
白悅山依舊在彈琴,但琴上只剩下了一根琴弦。
錢立牧咬著牙,準(zhǔn)備和卓靈兒一起,與龍秀廉拼命。
徐志穹提著鐵戟,耳畔聽到了妹伶的聲音。
“他們不能再打了!
是不能再打了,前兩套戰(zhàn)術(shù)都失敗了。
房佩茹、陸延友、李慕良,三人全都身受重傷。
上官青生死未卜。
余下的判官之中,六品的能和龍秀廉周旋一兩合,其余上來全是送。
更糟糕的是,這些判官陷入了恐懼之中。
不是因兇相而恐懼,是因為龍秀廉的實(shí)力而恐懼,在他們眼中,龍秀廉成了不可戰(zhàn)勝的存在。
龍秀廉隨時可以發(fā)動悚息,徐志穹甚至懷疑有不少判官已經(jīng)中了悚息之技。
中了悚息之技,還有辦法破解么?
有辦法。
殺了龍秀廉,就能破解。
現(xiàn)在還有辦法殺了龍秀廉么?
有辦法。
“前輩,帶他們離開。”徐志穹在腦海里回應(yīng)了妹伶一句。
妹伶聞言,從衣袖之中甩出一片胭脂。
在胭脂的籠罩之下,一群判官跟著妹伶慢慢遠(yuǎn)離戰(zhàn)場。
只有夏琥不肯走,還想上前陪著官人一起拼命。
妹伶抱住夏琥,強(qiáng)行把她拖走。
“想走?一群叛賊!”龍秀廉放聲笑道,“我看你們能往哪走!”
白悅山折斷了最后一根琴弦,打向了龍秀廉。
龍秀廉閃身躲過,給了徐志穹片刻喘息。
徐志穹從懷里掏出了師父的面具,戴在了臉上。
“孽障,你知罪么?”
雄渾的聲音在龍秀廉耳畔回蕩。
龍秀廉笑道:“又用這裝神弄鬼的手段騙我!這面具,是祖師的?”
奇怪,他只有五品修為,戴上祖師的面具,勢必會暈眩。
他怎么還站的這么穩(wěn)?
龍秀廉心頭一凜,他開始懷疑一件事情。
這么多人都倒下了,他怎么還站著?
馬尚峰到底是幾品修為?
龍秀廉用罪業(yè)之童看了一眼。
他看不到徐志穹的修為。
四品?
四品之上?
龍秀廉調(diào)動星官之力,集中于雙目,強(qiáng)行提升了罪業(yè)之童的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