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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一寵成婚(摯愛) > 掌燈判官 第638節(jié)
  看他容貌與郁顯皇有幾分相似,身材比墨遲更加高壯些,看來他就是郁顯皇的長子,枷剛。

  枷剛看著墨遲,用郁顯話道:“你剛才用什么語氣和父皇說話?”

  墨遲道:“我只是照實陳述,兄長覺得我有何失禮之處……”

  話沒說完,枷剛一拳打在了墨遲的肚子上。

  墨遲臉色煞白,弓腰縮腹,險些沒倒在地上。

  徐志穹愣住了,這朝堂也太放得開了,居然還能直接開打!

  枷剛神情陰冷,語氣低沉道:“你平時猖狂慣了,在父皇面前,居然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此番若不是梵霄出兵,蠱族叛軍怎會輕易撤退,父皇說不忘他們的情誼,難道有錯么?”

  墨遲挺直了腰身,看來他也不是第一次挨打。

  喘息片刻,墨遲道:“兄長這話什么意思?難道這仗不是大郁兒郎打的?是梵霄替我大郁打的?任多大郁的軍士卻白白死在戰(zhàn)場上了么?”

  梆!

  枷剛抬手一拳打在墨遲臉上,墨遲這次沒站住,直接倒地了。

  炎煥在旁閉上眼睛,暗自咬了咬牙。

  這種事情他不是第一次見,他看不慣枷剛的跋扈,但這終究是皇子之間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

  枷剛低下頭,看著墨遲道:“將士在戰(zhàn)場上流血,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墨遲還要爭辯,陽環(huán)公主道:“墨遲,不要再頂撞你兄長!”

  墨遲默不作聲。

  枷剛轉臉看著身邊一位大臣:“你有話說么?”

  大臣臉色慘白,不敢作聲。

  枷剛又看了看另一位大臣:“你什么話講?”

  另一位大臣低頭不語。

  郁顯皇見徐志穹神情驚愕,且笑一聲道:“我兒枷剛,性情燥烈了些,運侯不要見怪,大郁與大宣多年的情誼,寡人也不曾忘卻。”

  徐志穹微笑頷首。

  他現(xiàn)在明白郁顯皇帝的立場了。

  郁顯皇既不站在大宣一邊,也不站在梵霄一邊,他學奸滑了,他想在兩者中間周旋,從雙方手上謀取利益。

  因為大宣此前讓郁顯吃過虧,所以他今天要親自給徐志穹一個下馬威,順便敲打一下主張大宣結盟的臣子,包括他兒子墨遲在內(nèi)。

  枷剛來到徐志穹面前,神色冰冷道:“宣人,你有話何話講?”

  徐志穹沒有作聲。

  陽環(huán)在對面微微一下:“運侯,倒是說句話呀,連張嘴的勇氣都沒有么?”

  郁顯皇在旁道:“運侯,吾兒心地是好的,只是這嘴上不饒人,都怪寡人平時少了些管教,你不要介意!

  徐志穹點點頭道:“不介意!

  “不介意?”枷剛劍眉一豎,“這是大郁的地界,你個宣人憑什么介意?”

  言罷,枷剛一拳打向了徐志穹的臉頰。

  郁顯皇并沒加以阻止,這就是他要給徐志穹的下馬威。

  所有人都等著徐志穹出丑,炎煥再次閉上了眼睛,他都不忍心看了。

  可誰也沒想到,徐志穹仰面躲過枷剛的拳頭,抬手一拳打向了枷剛的面門。

  這一拳來的太快,枷剛全無反應,拳鋒正打在鼻梁上。

  枷剛脖子一仰,口鼻之間,血流如注。

  沒等他回過神來,徐志穹上前又是一拳,錘在了枷剛的肚子上。

  枷剛身子前傾,眼看倒在徐志穹身上。

  徐志穹提起膝蓋,頂在了枷剛的下巴上。

  上下兩排牙齒撞在一起,枷剛的一顆門牙當場磕掉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想到徐志穹竟敢在朝堂之上毆打皇子!

  衛(wèi)兵紛紛上前,手執(zhí)戈矛,圍住了徐志穹。

  枷剛含著眼淚,看著父親。

  從小到大,他從沒被人打過。

  徐志穹揪著頭發(fā),拎起枷剛,看了看四周的衛(wèi)兵。

  衛(wèi)兵不敢輕舉妄動,皇長子就在徐志穹手里。

  徐志穹拍了拍枷剛的臉頰:“你這么不禁打,不像是上過戰(zhàn)場的樣子!

  郁顯皇勃然大怒,正要起身,卻見徐志穹笑道:“你這兒子,確實少了些管教,我這人,心地也是好的,就是拳頭不饒人,我替你好好管教下,你不要介意。”

  第476章 同仇之盟

  徐志穹在朝堂之上,痛毆了皇長子枷剛。

  震驚之余,陽環(huán)公主勃然大怒,喝一聲道:“衛(wèi)兵,速速將此宣人拿下!”

  衛(wèi)兵正要動手,枷剛高喊一聲:“慢著!”

  他的脖子還在徐志穹手里攥著,徐志穹稍微一發(fā)力,他這條命就沒了。

  且說枷剛久經(jīng)戰(zhàn)陣,怎么一點血性都沒有?

  卻如墨遲所說,枷剛每次打仗,都是在軍帳之中抱著姑娘,喝著酒,等最后的結果,打贏了請功,打輸了逃命,他確實沒有經(jīng)歷過真正的戰(zhàn)場。

  郁顯皇看見情勢不對,吩咐衛(wèi)兵速速退下。

  不退下也無妨,徐志穹另一只手握著中郎印。

  這就是判官的優(yōu)勢,只要他想逃走,在場就沒人能攔得住他。

  待衛(wèi)兵退下,郁顯皇的表情和藹了許多。

  “運侯,既是兩國盟好,何因瑣屑,誤了大事!

  徐志穹點頭一笑:“陛下說的是!

  他把枷剛扔在了一邊,枷剛落荒而逃,兩名御醫(yī)上前,攙扶著枷剛前去治傷。

  陽環(huán)公主兩眼冒火看著徐志穹。

  大典客居良低著頭,不時看向徐志穹一眼。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個什么人。

  他只是個人質而已,誰給他的膽量,敢在大郁的朝堂之上,毆打大郁的皇長子?

  大臣們都在等郁顯皇的反應。

  郁顯皇一直注視著徐志穹,且看他是否心存畏懼。

  朝堂安靜了許久,徐志穹面不改色。

  震懾無果,郁顯皇只能先把這一頁揭過去:“運侯,時才你也聽到了,大郁正與蠱族叛軍交戰(zhàn),梵霄出兵在西策應,不知貴邦有何舉措?”

  郁顯皇攤牌了,他就是想在兩家之間周旋,現(xiàn)在梵霄已經(jīng)給出了價碼,他卻還沒看見大宣的動作。

  徐志穹道:“關于這場戰(zhàn)役,徐某所知不多,敢問陛下,這場仗到底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

  郁顯皇一笑,沒有作答。

  陽環(huán)公主道:“敵軍退卻,我大郁自然是打贏了!”

  徐志穹道:“既然是打贏了,敢問斃敵幾何?”

  陽環(huán)公主沒有作聲,這件事不好說起。

  墨遲從地上爬了起來,擦擦嘴角血跡道:“若是我沒記錯,斃敵不過三百余人,我大郁為此折了一萬兩千多兒郎!”

  徐志穹嘆道:“三百多人,確實說不出口,敢問貴邦此役,得地多少?少說也有三五百里吧?”

  墨遲苦笑一聲:“此役寸土未得,蠱種退兵之時,一路燒殺,只留下滿地尸骸和一片焦土!

  “墨遲!”陽環(huán)公主怒道,“你在此信口胡言,難怪你兄長打你,我軍擊殺戰(zhàn)獸、戰(zhàn)蟲無數(shù),你怎不說?”

  戰(zhàn)獸和戰(zhàn)蟲,是蠱族特有的武器。

  戰(zhàn)獸就是被寄生了低等蠱蟲的野獸和家畜。

  而戰(zhàn)蟲是靈秀一脈培養(yǎng)的巨大蟲類,寄生蠱蟲之后,也能用在戰(zhàn)場上。

  …

  靈秀一族,信奉火神祝融,善于培養(yǎng)珍禽異獸。

  祝融屬于朱雀道門的分支,是朱雀之下,星宿之上的特殊存在。

  而蠱族本身又是靈秀的分支,只是隨著蠱族的勢力壯大,靈秀一族反倒被蠱族控制。

  陽環(huán)提起了戰(zhàn)獸和戰(zhàn)蟲,墨遲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一頭牛,養(yǎng)個兩三年,吞下顆蠱蟲便是戰(zhàn)獸,那種蠱蟲不用一年能養(yǎng)出一窩,

  再說那戰(zhàn)蟲,靈秀一族用來耕地、拉車的東西,還不如一頭牛值錢,我大郁拼上的可是正經(jīng)兒郎!”

  這番話,墨遲憋了很久,今天說出來,算把這場戰(zhàn)爭的遮羞布撕了個干干凈凈。

  無數(shù)次話到嘴邊,他始終不敢說出來,但今天站在徐志穹身邊,他敢了。

  徐志穹身上帶著某種特殊的膽氣。

  炎煥長嘆了一聲:“墨遲殿下所言極是!

  說話時,炎煥臉頰不斷抽動,他也心疼大郁的兒郎。

  陽環(huán)公主臉漲得通紅,氣得咬牙切齒。

  大典客倒是意識到了局勢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