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連陰陽二氣都調(diào)動不了。
全身都動不了,唯一能動的只有嘴。
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出現(xiàn)了,徐志穹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這個寸頭男,會拿起西瓜刀,狠狠捅徐志穹一刀。
如果只是一刀還好,可這個平頭男來自于徐志穹的內(nèi)心,倘若他不按固定套路出手,很可能會一刀接一刀捅下去,把徐志穹捅死為止。
“那,那什么,這位大哥,你買瓜么?”徐志穹流汗了。
“我就問你這瓜保熟么?”平頭男垂著眼角看著徐志穹。
“我這瓜,挺好的!”
“我就問你這瓜保熟么?”他反復重復這一句話。
“你自己挑挑看!”
“我就問你這瓜保熟么?”
平頭男站在了徐志穹面前。
徐志穹睜大了雙眼看著他。
除了看著他,還能作甚?
在不能動,只能說的情況下,用哪句話能說服他?
這題好像無解。
貌似只能等死了!
難道真的連第一關都過不去?
等等,別慌,能說話就夠了。
徐志穹看著平頭男子,微笑道:“我沒有刀。”
男子還是重復著同一句話:“我問你這瓜保熟么?”
徐志穹緩緩道:
“我賣西瓜,應該有西瓜刀!
合理立論。
“你用我的西瓜刀,能捅我!
合理推論。
“我沒有刀,你就不能捅我!
不合理推論。
寸頭男愣住了,表情一陣陣扭曲。
徐志穹放聲大笑,平頭男上前一拳把徐志穹打翻在地。
“不能捅你,還不能打你么?”
第244章 第二關 ,她長得俊么?
錢立牧坐在床邊守著徐志穹,看到他臉上出現(xiàn)了一些淤青。
“兄弟,咬牙扛著,六品中郎遲早要過這一關!”
他拿出一些傷藥敷在徐志穹的臉上,默坐一會,站起身來,在屋子里來回走動。
他有心事。
十方勾欄里,今夜的壓軸大戲要上演了。
有大宣的歌姬,有圖努的歌姬,還有十二個來自梵霄的舞姬。
她們今夜要共唱十八曲。
整整十八曲。
唱到第九曲時,還會現(xiàn)場售賣一對瓷娃娃,是工匠大師李伏生親手做的一對舞姬。
這個機會千載難逢。
可志穹眼下也在關鍵時刻。
錢立牧抓耳撓腮,心神不寧。
在臥室里來回走了幾圈,他漸漸平靜了下來。
不過是勾欄夜場,今天錯過了,明天還能再去。
可志穹只有這一次機會。
錢立牧靜靜坐在徐志穹身邊。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錢立牧起身道:“志穹,我去把瓷娃娃給你買來,為你助威!”
……
徐志穹遍體鱗傷站在寸頭男面前。
他在等待一個答案。
在沒法還手的情況下,一個痞子會不會活活打死他。
答案是肯定的。
這個寸頭男就是奔著打死他來的。
他出手一次比一次狠,徐志穹卻像木樁似的站著,只能任憑他打。
打了半個時辰,寸頭男滿手是血,拳頭在徐志穹臉上打滑,這廝晃了個趔趄。
一個趔趄過后,他踩爛了一個西瓜。
這是個好西瓜,鮮紅的瓜瓤,又脆又沙。
寸頭男站穩(wěn)身子,看著徐志穹道:“你挺抗揍啊!我看你能扛到什么時候?”
徐志穹活動了一下腫脹的臉頰,神色猙獰道:“你踩我的瓜!”
寸頭男笑道:“踩了又怎樣?”
徐志穹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你打我,是覺得我的瓜不熟!
合理立論。
“我的瓜熟了,你就不該打我。”
合理推論。
“我的瓜熟了,該我打你了!”
不合理推論,成立!
徐志穹活動了一下脖子,能動了。
又活動了一下手腳,都能動了。
他的身體上像脫掉了一層枷鎖,活動自如。
寸頭男笑呵呵的后退了幾步:“大哥,我就是想看看你這瓜熟不熟!
徐志穹笑道:“我這瓜保熟,你這腦袋保熟么?”
寸頭男轉身要跑,徐志穹一把揪住那點短短的頭發(fā),當即摁在了西瓜地上,開始爆錘。
“我看看熟沒熟,到底熟沒熟!”
一拳下去,寸頭男鼻梁塌陷。
兩拳下去,五官變形。
三拳下去,顱骨碎裂。
一連打了十幾拳,寸頭男的腦袋早就沒了,變成了地上一團爛泥。
徐志穹甩了甩手上的血肉,起身一腳把寸頭男的尸體踢進了深淵,啐口唾沫道:“特么踩我瓜,還特么敢說我瓜沒熟?”
一股詭異的力量襲來,徐志穹感覺自己氣息發(fā)生了變化。
他過了第一關,可以創(chuàng)造六品技了。
這關過的兇險,要不是有名家修為,他被寸頭男活活打死也過不去第一關。
可徐志穹不以為意!
他走在西瓜地里,挨個西瓜敲了一遍。
“都是熟的,我的西瓜個個都是熟的!”
他有點入戲了,真把自己當個賣瓜的了。
這些西瓜還在,證明第二關還和西瓜有關。
“有關就有關,我怕怎地!”徐志穹往西瓜地里一坐,“我賣的都是好瓜,我看誰還敢來鬧事!”
我就不信還有更殘暴的買家!
一個粗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揀一個保熟的瓜來,細細切作臊子,不許見半點生的在上面!
還真有!
徐志穹回過頭去,但見一個壯漢站在了身后。
面圓耳大,鼻直口方,腮邊一部貉臊胡須,身長八尺,腰闊十圍,正是三拳打死鎮(zhèn)關西的魯提轄。
單純從殘暴的程度來講,剛才那個寸頭男還遠遠算不上最惡劣的買家。
這才是真正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