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陶榕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睜眼看看,突然就聽到有人在她附近對著護士輕聲喊道:“這里快結束了,準備一下!
陶榕一愣,睜開眼睛的瞬間就對上了一個熟悉的臉。
“喲,學妹!”施朋春穿著白大褂擺手道:“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幫你盯著一下你的輸液情況!
陶榕愣了半天,才回應道:“學長好,多謝學長,我沒有睡著,只是閉閉眼而已。”
施朋春還在研究生期間,所以會來這里實習,他見陶榕愿意跟他搭話,就順勢坐在陶榕的身邊,“值夜班太無聊了,出來散個步就遇到學校的一朵金花,我這運氣也太好了吧,你發(fā)燒了?怎么一個人跑來吊水?家里人呢?沒陪著嗎?”
施朋春遇到心儀的美女,雖然知道對方對自己沒興趣,但情緒上還是稍微激動一點的。
但是陶榕對他的情緒可比上一次見面復雜多了。
因為端木凌已經(jīng)跟她說過施朋春的情況,他是施家的人,也就是上次在舞會上遇到跟聶昭不對付的那個軍人的親戚。
但是端木凌又說施朋春好像跟聶昭有來往,只是不知道關系遠近罷了。
面對這樣的人,只要是他們?nèi)ψ觾?nèi)的,不論關系好壞,陶榕都想要避免有交流。
“家里人忙,我也是學醫(yī)的,自己來輸液不是難事!碧臻诺幕貞。
施朋春笑著說道:“不是說美女都該嬌貴些嗎?你也太獨立了吧。真看不出來!
施朋春明顯是用俏皮的語調(diào)開玩笑,陶榕也就配合著笑笑,不做過多回應。
施朋春也許是因為太無聊了,也許是因為不忍心陶榕一個人在這里輸液,即使聊天對象不是那種可以嗨起來的人,他唱獨角戲也能聊得起勁兒。
“唉……果然醫(yī)院不適合我,我還是應該去當隨行軍醫(yī),或者無國界醫(yī)生。”施朋春碎碎念之后就感慨道。
陶榕一愣,曾幾何時,她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當時她沒有機會告訴聶昭,她想要當醫(yī)生,想要保護筱筱和聶昭的想法。因為聶昭希望她能在外面工作,不要跟他一起從事危險的事情。
“你將來想進大醫(yī)院工作嗎?我聽說你的成績不錯,表現(xiàn)很好,我的教授都說過你是一個好苗子!笔┡蟠汉闷娴。
“我……我沒有你那么遠大的理想,我就是想要我身邊人生病的時候,我能第一時間為他們醫(yī)治,并且治好他們!碧臻呕秀遍g還真的認真回答起來。
施朋春先是一愣,隨即看向了陶榕的雙眼,見她神情認真,頓時覺得奇妙。倒是很少聽到這樣的回答,他反應了一會兒,認真道:“這是最基本的。”
兩個人正說著呢,大廳門口傳來了男女說話的聲音。
這里人少,聲音稍微一大就都能聽見。
陶榕則是有點郁悶又有點意外的看向門口走進來的一男一女,真是衛(wèi)瑋和應詩祺。
衛(wèi)瑋扶著虛弱的應詩祺,看她的臉色,應該也是發(fā)燒。
“咦?好像也是同學哦,在學校見過,你看看人家都是男朋友陪著來看病,你呢?你沒有男朋友嗎?”施朋春見縫插針的問道。
陶榕倒是沒有心思回答這個問題,她避開最后一個問題,直接糾正之前的話!八麄儾皇乔閭H!
“?”衛(wèi)瑋原本因為陶榕不回答自己而失望,結果聽到那兩個人不是情侶,頓時驚訝起來,“兄妹?”
陶榕不動聲色的看著去給護士單子的兩人,在他們的角度暫時看不見陶榕,陶榕就正大光明的聽兩個人說話。
“我昨天還練習給別人扎針,這么快就輪到自己被扎了。”應詩祺苦哈哈的一笑。
衛(wèi)瑋立馬皺眉道:“你還好意思說,自己生病發(fā)燒也不知道告訴我一下,非要撐不住的時候再說,我就說你怎么不參加雯薔的生日會呢,我還以為你真的有啥我不知道的事情呢,結果是生病了,你直接跟我說,我不是早就帶你來醫(yī)院了嗎?你看看,你都快燒傻了!
應詩祺委屈的嘟了嘟嘴,“對不起嘛,我是不想破壞生日會,你第一次給雯薔辦,也是雯薔第一個生日,這么重大的日子,怎么能因為我生病耽誤了呢!要不是我燒糊涂了害怕自己死掉,我真的不會給你打電話的,而且你也是,我是燒糊涂了,你沒糊涂啊,你隨便找一個人送我去醫(yī)院就好了,干嘛自己來,讓雯薔一個人留在生日會,她會生氣的!
衛(wèi)瑋立馬道:“不會,她不是那么小氣的人,你都生病了,她怎么會計較這些呢,而且我都給她安排好了,她能過一個開心的生日的。”
應詩祺還是覺得不安道:“到時候我跟她道歉,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挑這樣的時候生病;仡^我們給她補一個生日宴會好不好?”
衛(wèi)瑋直接就被逗笑了。“生病還能挑時間的。繘]關系的,我們這么鐵的關系,你生病了,照顧你是應該的,不用特意補償什么,這樣一弄反而讓人覺得奇怪,你好好的吊水,別鬧了!
應詩祺這才露出了笑容,這時候護士詢問是在哪里輸液。
衛(wèi)瑋指了里面的床,道:“她站不住,讓她躺著吧!
護士看了應詩祺一眼,頓時有一種無力吐槽的感覺,如果她沒記錯,之前那個獨自過來的女生發(fā)燒比她還嚴重,吊水都比她多,都沒有嬌氣到躺著,這剛剛還說是學護理的,未來扛得住她們護士高強度工作嗎?
護士心中無語,拿著吊瓶先走了過去。
衛(wèi)瑋就跟捧著瓷器一樣慢悠悠的扶著應詩祺走路,走過來的時候,自然也就能看見陶榕和施朋春。
四個人視線交匯,衛(wèi)瑋和應詩祺都愣住了,看了看陶榕又看了看施朋春。
施朋春在學校是名人,衛(wèi)瑋立馬有些拘謹?shù)母鷮W長打招呼。
而剛剛他們的話施朋春和陶榕都是聽得一清二楚的,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差不多猜測出來了。施朋春嘴角抽搐的回應了一下,就沒有理會他們了。
陶榕喉嚨里面有一股氣,想要噴出來,但是又覺得跟自己無關沒必要。
可是應詩祺一句話卻讓陶榕有點受不住脾氣了,“唉?聶榮,你也生病了?是學長陪著你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