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昭的視線如同鉤子伸出利爪狠狠的勾住了陶榕的雙眼,讓她仿佛踩在地雷上一樣,只要一動搖就會被炸的粉身碎骨。
不能被認不出來。
應該……也不會被認出來。
兩個人都帶著面具,面具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加上昏暗的燈光和已經變化的發(fā)型,應該認不出來的。
陶榕自我安慰著慌亂的心,仿佛沒有發(fā)現任何異常似的,轉頭,手臂用力,蹭過他的手骨,推開門。
外面的光線通過門縫溜了進來,一點一點的將僵局打破。
突然,聶昭放在另一邊門把手上的手猛然間抓到了陶榕抓著的門把手上,用力的將門往里一帶,直接又把門給光上了。
陶榕看著緊閉的門,心里就好像被鐵鏈一下子鎖住了一樣。
逃……逃不了嗎?
陶榕不死心,不放棄,剛想仰起頭對上聶昭,質問他對待陌生人的無禮行為,可是就在這時,這里出現了第三只手。
那只手直接搭在了陶榕的肩膀上,“喂,幸好找到你了,不用出去接人了,我們已經到了!
陶榕驚訝的回頭看向說話的人。
聶昭也轉頭看了過來。
一個帶著面具的男生,分不清楚身份。
陶榕則是瞪大眼睛,雖然無法從外表判斷,但是他的聲音太特別了,所以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來人正是端木凌,陶榕驚訝的看著他,不明白他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陶榕一時間不敢出聲,只能怔愣的看著他。
端木凌笑著伸手拉過陶榕的手臂。
聶昭看到這樣的舉動,微微皺眉,手上忍不住動了動,但是終究沒有抬起來,抬起頭,也只能看見陶榕的側臉,幾乎什么都看不見。
其實他并不是十分確定。
只是剛剛那一瞬間,覺得她很像……很像……那個人,讓他無法坦然放她離開。
陶榕這邊被端木凌拉開了兩步,才反應過來,聶昭沒有多余的行動,大概只是懷疑她而已。
如果此時她單獨離開,一定會被聶昭抓住。
眼下也只能拖延一步是一步了。
但是她知道,背后那灼人的視線還在一直盯著她。
陶榕不敢回頭,只能悶聲跟端木凌走到人群最深處,讓眾多的人給她打掩護。
周圍的音樂聲音已經很大了,陶榕這才放心說話道:“端木凌,你怎么會……”
“怎么樣?算不算是英雄救美。倓偘l(fā)現你老公在這里的時候,我就猜到會有這樣的機會,你的好好感激我!倍四玖枵Z調輕松的說道。
很快把陶榕帶到了一個女生的面前。
那個女生呆呆的看了陶榕半天,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反而開口問向端木凌道:“你搞什么鬼。俊
陶榕一聽聲音,頓時就無語了,“安安?”
“聶榮?你怎么來這里了?”秦安安驚訝的說道。
端木凌笑著說道:“剛剛我來的時候,看到她跟另一個女生一起來的!闭f完就小聲在陶榕的耳邊說道:“如果不出事,我也不打算找你的,但是現在顯然你應該跟我們一起行動才有保障!
秦安安看著端木凌離陶榕這么近,忍不住伸手把人扒拉到自己身邊,挽著陶榕的手臂,沖著端木凌擺手道:“走走走,離這么近干嘛!”
端木凌無所謂的笑了笑,轉身去給陶榕拿果汁。
“你跟誰來的?”秦安安好奇的問道:“這里不是有邀請函才能進來的嗎?你不是沒有這方面的朋友?”
陶榕簡單道:“意外而已,遇到了一些麻煩,多虧端木凌給我解圍了!
“他?”秦安安的語氣完全是不屑,并表示如果不是被父親強逼,她才不帶著這家伙來這里呢。
“待會別摘面具!碧臻畔肓讼脒是謹慎為妙的說道!拔矣龅搅松洗巫屇阕钄r的人,所以你別暴露了。”
“。渴裁辞闆r?你怎么……”秦安安忍不住說道。
陶榕卻噓了一聲,“說不清楚,這里人都帶著面具,你不知道背后是誰,隔墻有耳,不說了,等安然離開再說。別暴露身份了!
秦安安有點不滿這樣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覺,但還是乖乖的嗯了一聲。
這時候陶榕已經放松了許多,她沒有想到還能巧遇知道一些她的情況的秦安安和端木凌幫忙,要不然今天真的是難逃一劫了,只希望聶昭能夠放過心里這個疑問,但是……
大門邊,何鐵龍已經走了過來,看著本該早就離開的老大竟然還怵在門邊,頓感奇怪。
“老大,你干嘛呢?好不容易幫你氣走了鄭大小姐,你還不趕緊溜,怵在這里當門神呢?”
聶昭微微瞇起眼睛,“我還想再待一會兒!
何鐵龍一腦袋的問號,不解道:“我們不就是來跟鄭大公子談論事情的嗎?他說了半個小時后就上去找我們,你該不是真的想要跳舞吧。”
聶昭眼神微微一變,“跳舞?是一個好主意!
何鐵龍頓時被驚的不輕,還想再說什么,結果就看到老大已經不管不顧的穿過人群,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此時的陶榕自然一邊適應現在的狀況,一邊偷偷瞄著聶昭的方向。
但是人群流動,根本無法定位。
一曲終了,舞池中的人散去。
陶榕自然隨著人群往后退了退,畢竟現在躲在人多的地方才能讓她有安全感。
秦安安還在跟她抱怨她老爸的不靠譜,詢問陶榕接下來有沒有時間約出來玩。
陶榕心不在焉的附和著。
就在這時,下一輪開始了。
周圍人開始邀請舞伴跳舞。
突然陶榕前方的人群發(fā)出一連串驚訝的聲音。
陶榕原本一直在注意門口的方向并沒有注意自己的前方。
直到她跟前的人群已經分開一條路,將她完全暴露在外面的時候,陶榕才驚覺起來。
僵硬著扭頭看過去,果然怕什么來什么。
聶昭早已繞道走到了她的面前,如同一座無法越過的大山矗立著,低頭審視著她。
巨大的黑影籠罩著陶榕,幾乎要把陶榕身邊的空氣全部抽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