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被聶昭說了一通之后,就脾氣暴躁的離開了。
之后聶昭大概等了兩個小時,才接到了任博士的電話叫他上去。
聶昭上去的時候,陶榕竟然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聶昭皺眉看著任博士道:“她怎么了?”
“聊的太深入,她的防備心太強,精神消耗太多,累得。我們外面談�!比尾┦磕樕皇呛芎茫苯咏兄櫿丫蛠淼骄频陿菍幼呃鹊年柵_。
聶昭不由的有些緊張,見任博士站定就趕緊問道:“是情況不好嗎?”
任博士嘆了一口氣道:“我真的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聶昭臉色瞬間一寒,“什么意思?”
“隨時處在崩潰的邊緣。她壓力很大,無法宣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瘋掉,但是表面上看卻又很正常,我都懷疑她有潛在的雙重人格了。目前情況不太妙�!�
“你說她精神不正常?會瘋掉?你是不是弄錯了!”聶昭語氣逐漸變得冷硬起來。
任博士倒也不畏懼什么。
“她只不過偶爾情緒激動會有些失控而已……”聶昭有些急躁的反駁道。
“失控伴隨著短暫的記憶缺失,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雖然我不知道她經(jīng)歷過什么,但是一定是對她非常殘忍的事情,讓她痛苦的超過了本身能承載的極限,所以才會有這樣矛盾的反應(yīng)出現(xiàn)在她身上,這種情況很少見,我以前也只是在研究資料上看到過類似的案例,也僅僅只有一例,說實話這種情況,我無法治療,因為根本掌控不了她的病情程度,只能用緩和的方式慢慢的讓她釋放心中的壓力�!�
“你沒有問出來?”聶昭追問道。
“她的防備心堪稱經(jīng)歷過專業(yè)訓練的的專業(yè)人士了,這種情況天賦異稟,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就是說,哪怕我請專業(yè)人士來催眠她,也無法問出她心中的事情�!比尾┦繉嵲拰嵲挼�,他自己都覺得非常新奇。正常又瘋狂的結(jié)合,如果是雙重人格,那倒也是正常,但是她根本就是一個人格,一個正常的人。
正常的人都會有情緒激動的時候,但是當情緒激動突破某種極限的時候,人可能會陷入瘋狂。
可是陶榕的樣子就好像清醒的看著自己瘋狂,能自由掌控一樣。
“那你說的僅有的那一例結(jié)果是……”聶昭緊張的問道。
任博士嘆了一口氣道:“變成了連環(huán)殺人犯,接觸他的案例的時候,是在牢中,本來可以用精神病讓他進入精神病醫(yī)院的,但是他自己選擇在監(jiān)獄里面自殺了�!�
聶昭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任博士自然知道聶昭的心情,自己的一個小嬌妻,突然被他說成另一種可能性,是個人都會害怕,甚至會開始厭惡畏懼病人。
任博士試探的說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帶走她,好好的放在我們的研究機構(gòu),嘗試治療�!�
聶昭猛然抬頭看向任博士,任博士就感覺渾身一道寒氣逼近,脖子瞬間一緊。
“她很正常,我也不會讓她變成那樣�!�
看著聶昭堅定的眼神,任博士也算是松了一口氣道:“你不嫌棄她就好�!�
聶昭恍惚的收回逼人的視線道:“我怎么可能嫌棄,我都還沒有追到她�!�
“��?”任博士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聶昭沒有繼續(xù)說的意思,任博士就道:“你有這樣的決心,那我接下來的話才好說�!�
聶昭的雙眼瞬間燃起希望的看著任博士。
任博士笑了笑道:“我剛剛跟你說的也只不過是一個極端的被我們發(fā)現(xiàn)的情況而已,也許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跟她一樣,只是沒有被發(fā)現(xiàn),也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了,畢竟心理這一塊,完全是可調(diào)節(jié)的,并沒有絕對的說法。只不過即麻煩也要小心翼翼才行�!�
“你的意思,還可以像之前一樣,完全正常的生活?”聶昭問道。
任博士點點頭道:“我說了,我只是跟你說了一種她可能呈現(xiàn)的極端情況,只要避免某些讓她受刺激的事件,不讓她情緒翻滾過大,滿足她的愿望或者說她的執(zhí)念,讓她過得幸福開心,那自然就不藥而愈了。她的情況就屬于已經(jīng)臨門一腳了,所以那道門千萬別給她踹開就行了�!�
聶昭瞬間明白了任博士的意思,“那是不是不告訴她她的情況比較好?”
任博士滿意的點點頭,“這是必然,讓她以為自己一切正常,那自然就正常了。你作為她最親密的丈夫,一定要小心她的心理狀況,在跟她聊天中,我發(fā)現(xiàn)她的情緒都很極端,而且她仿佛有特別想要做的事情,也許等她做到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不過……如果她越來越不受控,讓你覺得煩了,請及時聯(lián)系我,對你們而言可能是拖累的病人,對我而言是寶貴的研究對象。這也是在她犯錯之前為她好�!�
聶昭跟任博士約定好,有什么極端的情況一定會跟他匯報。但是讓他帶走陶榕,那根本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而且聶昭自己也決定了,既然有些事情陶榕隱瞞的這么深,他就打算自己調(diào)查關(guān)于陶榕的過去,她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
至于她會被哪些事情惹到情緒崩潰,聶昭倒是心中有數(shù),每次遇到欺負女人的事件,陶榕都會表現(xiàn)的非常反常。
其實聶昭有一閃而過的關(guān)于陶榕是不是曾經(jīng)被欺負過的想法,但是他們相遇的時候,陶榕還小,如果那么小就遇到那么殘忍的事情,怎么可能挺得過來,而且那一晚在防空洞,如果陶榕真的曾經(jīng)受過欺負,又怎么會是那樣簡單直接的反應(yīng)呢。
所以聶昭否定了這個看法。
至于陶榕的執(zhí)念……她有什么特別想要的東西嗎?上高中讀書?訓練身體?離開陶家?還是那個叫‘筱筱’的人?
聶昭摸不清。
很快,陶榕醒過來了,任博士和聶昭配合著,說陶榕咨詢一切安好,測試題有的時候也不是非常準的,陶榕就以為自己防備式的回答糊弄了任博士,輕輕松松的就跟聶昭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