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不知道是安了陶榕的心,還是驚了她的心。
陶榕神情變化莫測的看著聶昭。
聶昭卻在說完之后轉(zhuǎn)身去招呼醫(yī)務(wù)人員來這里處理裝暈的患者了。
陶榕無所謂的眨眨眼,反正自己更加惡毒的樣子,聶昭又不是沒有見過,只要他不對齊老伯打自己的小報告就行了。
黃老師和李教授雖然被送走了,但是家里緊張的氛圍還是沒有緩和下來。
因為大家都聽見三樓書房那里,聶鐵的訓(xùn)斥聲和聶佩的哭泣聲。
侯賢淑瞪了陶榕一眼急匆匆的找聶德珉去當(dāng)救星救女兒,但是基本沒用,反而讓老爺子怒火更旺,連同他們一起訓(xùn)斥,質(zhì)問他們只是怎么做父母的,怎么就能把聶佩教育成這樣無法無天。
安雯瀾在大廳猶豫了一會兒也神色匆匆的跑上去了。
陶榕雖然挺想看聶佩被罵的樣子,但是忙碌了一天,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雖然現(xiàn)在的氛圍不適合回房間,那坐下來休息總可以吧。
陶榕以為作為當(dāng)事人之一的聶昭一定會上去,但是在陶榕坐下之后,聶昭就緊跟著坐在她的旁邊了。
陶榕對此心中已經(jīng)毫無波瀾了,反而有些好奇的看著聶昭道:“你不上去?爺爺不用你們對峙?”
聶昭奇怪的看了陶榕一眼,道:“我跟爺爺說的句句屬實,需要對峙的是有疑問的事情,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疑問,為什么要對峙?”
好吧,爺孫兩個都是軍人,某些事情也簡單直接的多。
估計聶佩只有挨罵的份了,而且她那套為哥哥好的歪理在老爺子面前恐怕只會被罵的更兇。
“剛剛她說的事情,我會處理!背聊艘粫䞍海櫿淹蝗挥珠_口道。
陶榕疑惑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聶昭說的是黃老師的事情。陶榕不知道他要處理什么,不解的看著聶昭。
聶昭神情陰沉,“鄭瑋灃是鄭舜佳的二堂哥,是一個不講理的家伙,之前那件事情我沒有找他們鄭家算賬,他們倒是打主意到你頭上來了,我知道你不會吃悶虧,但是那個人不是你能伸手夠得著的人,所以你別亂來,交給我就行。”
陶榕大概明白了聶昭的意思,自己的確睚眥必報,要不然也不會這么對付黃老師,只是,她也不是沒腦子的人,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人,她怎么可能發(fā)瘋的找人家報仇,況且也真的就是一件小事,順便讓她報了上輩子的仇罷了。
只是有一點讓她不解,如果這一世是因為她打了鄭舜佳而遭到了教訓(xùn),那上一世呢?上一世不是鄭舜佳親自來的嗎?那指使黃老師對付她的人又是誰呢?
雖然很疑惑,但是陶榕也知道這種事情也找不到根源了,也只能算了。
既然聶昭現(xiàn)在自告奮勇的要找回場子,讓別人知道她不是好欺負(fù)的,那就隨他吧。
“我又不認(rèn)識他,不會亂來的,讓我丟臉就等于變相的讓你和聶家丟臉,所以你‘回報’他們是應(yīng)該。”她才不會白癡的感動的以為聶昭是為了她報仇呢。
聶昭好像還要說什么,但是樓上已經(jīng)有人叫他們上去了。
聶昭和陶榕上去的時候,聶德珉和侯賢淑的臉色都不怎么好,尤其是看向聶昭的眼神竟然有點意見。
而房間里面的聶佩眼睛已經(jīng)腫的跟核桃一樣了,急促的喘息抽泣著,臉色漲得通紅,聲音都沙啞了。如果不是那么惹人討厭,現(xiàn)在的聶佩真的有點讓人同情了。
聶鐵寒著臉對著陶榕說道:“今天委屈你了,你做的很好!
老爺子的話擲地有聲,在場的人心中都微微訝異。
尤其是安雯瀾。
安雯瀾站在角落里面,因為聶佩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是被唆使的,所以沒有供出她。
她正安心呢,結(jié)果就聽到老爺子夸獎陶榕的話。
老爺子竟然夸獎了陶榕,而自己忙忙碌碌一整天,卻只得到一句辛苦了,沒有半句夸獎過自己。地位這么高的聶鐵一句簡單的夸獎有多么難能可貴,大概那個被夸獎的鄉(xiāng)下妹根本都不知道吧。
安雯瀾心中委屈不已,今天的她明明成功的讓聶昭無法跟陶榕出雙入對了,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成就感。
不僅僅是因為聶鐵夸了陶榕,還有聶昭竟然為了陶榕的委屈而告狀到聶鐵的跟前,這是她始料未及的。畢竟聶昭可是非常疼愛自己妹妹的。
安雯瀾不由的抬頭看向站在陶榕身邊的聶昭。心中質(zhì)問著:你真的如此在意她了嗎?
而老爺子一句嚴(yán)肅的夸贊讓陶榕一時間竟然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她對老爺子可是又敬又畏,上一世老是躲著,連抬頭看一眼都不敢的那種,嘆息和不悅的聲音聽到的最多,何曾想過有一天,這樣的老爺子會對她道一聲贊許啊。
陶榕突然有一種受寵若驚的驚慌感。“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爺爺。”
聶鐵臉色還是不見好,只是點了點頭,然后看向聶昭道:“道過謙了嗎?”
聶昭點頭。
聶鐵又點了點頭,轉(zhuǎn)而看向了聶佩,哼了哼。“聶佩!”
聶佩渾身都開始顫抖,顫抖了半天才轉(zhuǎn)身面向陶榕,“……”
好像說了什么,但是聲音太小了,沒有聽見。
“你是啞巴嗎?”老爺子又兇了一下。嚇得聶佩又是一抖。
侯賢淑明顯想要上前制止什么,結(jié)果被聶德珉拉住了。
聶佩又委屈又不甘,但是也不敢忤逆爺爺,只能抬起頭,用腫的不輕的雙眼看著陶榕,低聲道:“對不起。”
陶榕就猜到會這樣,以前聶佩也好幾次被逼著跟她道歉,但是事后證明,這只會激起她的反彈,讓陶榕生活的更加水生火熱。
“沒關(guān)系!碧臻烹m然根本不愿意搭理聶佩,但是樣子還是要做做的。
但是這樣的道歉聶鐵卻并不滿意,兇道:“跟誰說對不起!這里這么多人呢!”
聶佩委屈的哭聲更大了,“對不起,二嫂!”
“大聲點!注意你的語氣,你這是道歉嗎?”老爺子要是真的管教起人來還真的連部隊的作風(fēng)都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