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目光銳利,邁著步走了進(jìn)來,后面跟著聶昭的父親。二級將軍聶德珉,同樣的沉著臉,兩人的步伐幾乎統(tǒng)一,能聽見明顯的‘噠噠噠’的腳步聲。不愧是軍人,即使上了年紀(jì),走起路來都是正步向前,氣勢逼人。
“老爺,大爺,你們回來了!蓖醪s緊上前迎接。
安雯瀾陪著侯賢淑也趕緊迎了上來。
“聶昭呢!”聶鐵一說話,聲如洪鐘,中氣十足,如果不是灰白的頭發(fā),看著真的一點都不像六十多歲的老人。
這樣的老人還掌管著國家四分之一的兵權(quán)。
陶榕真的是再一次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嫁入了什么樣的人家,而這樣的人家,陶家就用了小計謀蒙混過關(guān),碰瓷成功,運氣簡直爆表。還真是老鼠吃大象,死的冤枉。
“爺爺,爸!”聶昭上前一步。
陶榕趕緊跟了上來。
聶鐵如同老鷹一樣的雙目立馬掃了過來,那眼神跟聶昭有的時候真像。
聶德珉自然也跟著看了過來。當(dāng)看到聶昭身后的陶榕時,一雙厚實的眉毛重重擰起。
不得不說,這爺父孫三人真的很像,尤其是聶昭和老爺子,不說長相,就是神態(tài)方面真的非常像,也許聶昭老了就更像了,至于聶德珉,只是五官上面能找到一些影子,相比聶昭,聶辰更加像聶德珉。
聶鐵的目光也是一下子掃到了陶榕的身上,讓陶榕瞬間感覺好像被什么重物壓住了似的。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老爺子,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座大山壓在身上似的。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敢抬頭,渾身瑟瑟發(fā)抖,大腦空白的完成了第一次的見面。
之后適應(yīng)了好幾次才敢看向老爺子的。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陶榕直視聶鐵和聶德珉,好像帶著好奇的打量似的,等到視線對上,雖然仍舊受到了沖擊,但是陶榕還是面帶微笑。
直到聶昭主動介紹的時候,陶榕才準(zhǔn)備打招呼。
但是不等陶榕乖巧開口,聶德珉就出聲道:“胡鬧,竟然還直接把人帶了回來!你胡鬧,你大哥也跟著胡鬧嘛?”
聶德珉滿臉的責(zé)備,倒是沒有只說聶昭一個人,但是他這么一說,侯賢淑就不高興了。
“阿辰也是沒有辦法,他說當(dāng)時只能那樣做才能保住阿昭的名聲!
之前還口口聲聲的反對這件事情,當(dāng)事情涉及到聶辰,侯賢淑的態(tài)度倒是改變的夠快。
陶榕以前就覺得侯賢淑好像特別疼愛老大,然后是女兒,就是不疼老二。
但是陶榕并沒有覺得奇怪,畢竟,五只手指還長短不一呢,孩子多的,疼愛程度不同也是正常,而且據(jù)說聶昭從小在老爺子身邊的時間比較多,基本上算是老爺子帶大的,所以跟父母的感情更加薄一些,侯賢淑對二兒子這樣的態(tài)度在農(nóng)村也不少見。
“你別說話!”聶德珉直接冷聲說道。
侯賢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侯賢淑沒有說話的份,那安雯瀾更加沒有開口的份了。
“爺爺,爸,結(jié)婚證明已經(jīng)簽訂,公章已下,我和陶榕結(jié)婚已經(jīng)是事實了,事情緊急沒有來得及知會你們是我的不是,對不起。”說著聶昭就對著聶鐵和聶德珉彎下腰,鞠躬謝罪。
陶榕垂眸看向聶昭,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聶德珉還想再說,但是老爺子直接哼了一聲,周圍瞬間安靜下來了。
“你們兩個來我書房!”老爺子直接如同下達(dá)軍令一般,把聶昭和陶榕傳召去了書房。
書房里面只有聶鐵和聶德珉,其他的人不準(zhǔn)進(jìn)入,聶鐵坐在座椅上,聶德珉只能站在旁邊。
聶昭則是帶著陶榕乖乖的站在桌前。
“說說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聶辰也參與其中了!”老爺子語氣不善的說道。
聶德珉聽到大兒子的名字,剛想要說兩句,但是看著自己父親的神色,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聶昭就把事情都說了一遍,但是避免了陶榕坑他的事實,變成了兩個人都喝醉了,醒來就在防空洞被眾人發(fā)現(xiàn)。然后后面的事情就沒有隱瞞,和盤托出。這算是所有村民和軍人們看到的表面事實了。
即使聶昭有意避免對陶榕的指控,但是說道這里,聶鐵和聶德珉看著陶榕的眼神卻還是變了。
原本他們就從聶辰那邊聽說了一些,現(xiàn)在加上聶昭的說辭,他們更加確定了某些事情。
“阿昭,你別告訴我,你竟然會喝醉!”聶德珉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優(yōu)秀的兒子是不可能喝醉的,他們特種部隊根本不可能有喝醉這個缺陷存在。
聶昭臉色微沉道:“當(dāng)時的確無法自控,昏睡不醒!
他也沒有說謊,被那種藥制住,自然無法自控,之后被陶榕打暈,當(dāng)然無法清醒。
聶德珉當(dāng)即氣得臉色鐵青,怒指聶昭,道:“你!”
“阿昭!”老爺子突然厲聲喊道。
聶昭本能的立正站好,高聲喊道,如同在部隊一樣。
陶榕側(cè)目看了聶昭一下,他會有這樣的本能反應(yīng)完全是因為他也在緊張。
老爺子一聲之后,房間內(nèi)除了呼吸聲,再也沒有多余的聲音,就在這樣恐懼的安靜環(huán)境下沉默了好一會兒。
老爺子才開口道:“答應(yīng)結(jié)婚是你的選擇,還是聶辰幫你做的選擇!
“爸……”聶德珉立馬緊張的想要說話,但是老爺子一擺手,聶德珉就啞然了。
老爺子一雙眼睛如同利劍一樣直勾勾的盯著聶昭,等待他的答案。
陶榕在旁邊聽著都不由的喉嚨發(fā)緊,畢竟她從未跟聶昭一起面對過老爺子,她不知道事態(tài)會如何發(fā)展。
不過她敢肯定,上一世的時候老爺子見到她之前就已經(jīng)跟聶昭溝通過了。
聶昭應(yīng)該是讓老爺子認(rèn)了,所以老爺子才會對她網(wǎng)開一面,沒有那么兇。
而不像現(xiàn)在……
在這樣的氣氛下,就連陶榕都忍不住緊張的手心發(fā)汗了。
她靜靜的聽著,好像只是等了幾秒鐘,卻異常的漫長。
突然聶昭一個跨步,雙手握拳背到身后,交握,背脊挺直,如同匯報上級領(lǐng)導(dǎo)一樣,中氣十足的喊道:“爺爺,大丈夫敢作敢當(dāng),不論什么原因,不論什么情緒,既然做了決定,就沒有必要從別人身上找原因。事實就是我!娶了!陶榕!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