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昭明明能聽見腳步聲,每次安雯瀾從背后靠近聶昭,想要來一個甜蜜的突襲,聶昭總能率先發(fā)現(xiàn)轉(zhuǎn)過身來,把撲向他的自己接住。
但是現(xiàn)在即使她刻意留下了腳步聲,那個高大的身影也不再為她轉(zhuǎn)身了。
安雯瀾想了想這兩天的事情,極深的城府也無法冷靜了。
她能從細枝末節(jié)之中感受到聶昭對陶榕的不一樣。
她無法分辨這樣的不同是因為陶榕已經(jīng)是聶昭名義上的妻子,聶昭不論愛與不愛對自己的妻子基本上都能做到這一點,還是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故意氣她,報復她,找心里平衡,畢竟總不可能是因為他真的對那丫頭有什么想法吧。
這一點是安雯瀾無論如何都無法找到理由相信的。
但是聶昭費盡心思對陶榕的維護還是讓她心里不舒服極了。
在她嫁給聶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成為聶昭名義上的妻子了,而聶昭會有另一個妻子,她以為自己可以毫不在意,反正她擁有著那個男人的愛和關(guān)心就夠了,別人占有名額罷了,她無所謂,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閨蜜鄭舜佳也無所謂,與其給別人,還不如給鄭舜佳這個名頭。
反正聶昭心里想的,眼中能看見的都是她,所以她可以毫不在意。
但是她低估了自己的獨占欲,她眼睜睜的看著聶昭身邊多了一個女人陪著,聽著他嘴里頻繁的冒出一個女人的名字,面對他為了維護那個女人不惜說謊針對所有人,而且還正大光明的把她介紹給所有他親密的兄弟,那是她曾經(jīng)享受過的榮耀,怎么能給別人呢?
聶昭應該無視那個女人,供吃喝就不錯了,其他的就別管她了啊,管她被誰欺負冤枉呢?為什么要維護保護她呢。
聶昭的守護不該只有她一個嗎?
安雯瀾越想越無法平心靜氣,眼睜睜的看著聶昭無視自己跟在他身后的事實,轉(zhuǎn)身就要進書房。安雯瀾立馬沖上前去,喊道:“聶昭!”
聶昭腳步一頓,但是并沒有轉(zhuǎn)身,安雯瀾立馬繞道聶昭的跟前看著他。
聶昭表情麻木道:“有什么事兒嗎?”
安雯瀾神情哀怨,“你一定要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嗎?哪怕現(xiàn)在沒有任何人聽見?”安雯瀾雙手緊緊的交疊在一起,顯得緊張和無措。
聶昭不是無情的人,看著昔日的愛人這樣,只不過短短半年時間,不可能說忘情就忘情,但是他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收起眼底的哀傷,冷靜道:“如果沒事,我就回去了?”
安雯瀾眼神閃了閃,柔弱的瞪著,卻瞪出了水光,“好,我問你,你為什么要說謊幫她,你為了她,連家里人都騙了嗎?”
聶昭神情不變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安雯瀾頓時有些激動的上前一步,致使兩個人的距離又近了些,聶昭一下子就嗅到了安雯瀾身上熟悉的香水味,聶昭曾經(jīng)說過,說這個氣味很淡,跟一般的香水不一樣,他很喜歡,所以從那以后,安雯瀾身上的香水就沒有變過,一直都是這樣淡淡的香味。
聶昭不由的揚身,想要避開這個帶著過去記憶的氣味,眉頭已經(jīng)微微皺起。
安雯瀾語調(diào)都不由的提高了,“你說謊,她根本沒有在你的書房,估計是你回來的時候,她才進去的。肯定是你幫她翻進去的,對不對?”
聶昭微微一愣,隨即才正眼看向了安雯瀾,道:“你怎么能確定?”
他看著安雯瀾的神情,明顯說的是實話,可是她怎么知道的?
難道……聶昭的神情變了變道:“你晚上在我的書房?而且待的時間不短?”
如果不是這樣,安雯瀾怎么可能肯定說出一晚上陶榕都不在那里,除非是她一直待到了他們快回來之前。
安雯瀾神情頓時有點尷尬,白里透紅,“我……”
聶昭深吸一口氣,頓時有一種厭惡加痛苦的感覺讓他呼吸都不暢快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你為什么要進我的書房!甭櫿褞缀跏且е勒f的,明明是她決定要嫁給大哥的,明明是她說要斷干凈,當過去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那現(xiàn)在這一而再再而三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雯瀾神情更加脆弱了,連眼睛都紅了,滿臉的哀傷,她垂眸哀嘆著“你明明知道,為什么要問,我……我就是想要見見你,跟你說說話,那個書房,我以前常常待在那里不是嗎?那里是屬于我們的……”
如果不是害怕被婆婆發(fā)現(xiàn)自己偷偷進了聶昭的書房,安雯瀾就當場拆穿陶榕了。
“大嫂!”聶昭毫不猶豫的打斷。
安雯瀾抬起眼眸,收起眼中因為剛剛想到陶榕的戾氣,滿眼的埋怨,“你當真要這么絕情嗎?哪怕就我們兩個在一起,你都不愿意叫我一聲名字嗎?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你知道我每晚都想著你在哭嗎?你呢?你就沒有想我嗎?”
聶昭面對這樣的安雯瀾,逐漸的氣息不穩(wěn),他感覺到自己的火氣,他憤怒,不知道沖著無力改變的混賬事,還是沖著安雯瀾的不干脆,他明明不想再跳進情感的漩渦了。
聶昭閉了閉眼,不再多說,直接邁開一步,轉(zhuǎn)身去開書房的門。但是下一秒安雯瀾的手就按住了聶昭的手。
皮膚接觸的一瞬間,就好像從那一塊開始燃燒一般,燙手到讓聶昭本能的抽回,他眼神狠厲的瞪向安雯瀾,但是安雯瀾的神情卻是楚楚可憐,惹人疼惜的那種,仿佛每一個眼神都在跟他訴說著往事。
聶昭深吸一口氣,冷靜而自持,他后退了幾大步,冷冷的看著安雯瀾,轉(zhuǎn)身打開另一扇門,毫不猶豫的就進去了。
安雯瀾怔怔的看著,神情由楚楚可憐變成了陰冷的扭曲,最后只能默默的轉(zhuǎn)身回到她和聶辰的房間。
而此時聶昭靠在門后久久不能平息情緒。
倒是坐在床上練槍的人,一臉蒙蔽的看著突然闖進來的聶昭。
見他神情詭異,靠在門上恍惚。
陶榕微微皺眉道:“看來我真應該上鎖!
還以為這里的人都有禮貌不會隨便闖人房間呢,結(jié)果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倒是頭一個不禮貌的人。